看著不長腦子的女人,四肢發達的隊友,還有崩潰的自己。
魏文若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能清晰的在韓錚的眼中看到一抹殺意,這次如果處理不好,這韓錚當真會殺了他們的!
魏文若雖然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但面對韓錚,還有這么多玄罡境的武者他可心里可沒底。
就算加上左興烈也是一樣,況且還有白茹雪這么個拖油瓶。
白茹雪是自己帶出來的,自己也必須要把她安全帶回去才行,否則他沒辦法跟白家交代。
魏家和白家世代交好,說不定也會因為白茹雪的事情起紛爭。
魏文若將目光轉向韓錚,深吸一口氣道:“韓大人,岳景同跟我們勉強算是好友,但實際上我們認識的事情加在一起也不超過一個月。
此戰之前你們便說好了,決勝負,分生死,了結仇怨。
岳景同就算是死了,我們誰也不會幫他報仇的,這樣不合規矩。
我燕山魏家與大羿箭門都是守規矩的人,自然不會去破壞這規矩。
至于白茹雪,我代她跟韓大人你說一聲抱歉。
她從小就被寵壞了,做事有些不過腦子。
她說的話不能代表我們,更不能代表白家,希望韓大人莫要跟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
韓錚微微詫異的看向魏文若。
眼前這青年可以說是清醒無比,這一番話連消帶打,就是為了壓制自己的殺意。
他先點出自己跟岳景同的交情沒那么深,他死也就死了,沒人想給他報仇。
又點出了這次一戰是韓錚與岳景同之間的仇怨,與他們沒有絲毫關系,燕山魏家和大羿箭門更不會參與其中。
最后白茹雪雖然之前貿然出手,但她自己沒腦子,韓錚一個但男人總不好意思跟小姑娘一般見識吧?
其實能說出這么一番話,足以證明魏文若他們跟岳景同當真不是一路人。
而且韓錚也略微有些好奇,魏文若這種性格,怎么會跟岳景同混在一起的?
思慮片刻,韓錚沖著溫景云他們一擺手:“都淡定些,弄的這么劍拔弩張做什么?”
溫景云等人聽到韓錚的話,這才連忙收起自身罡氣,但還是警惕的看向魏文若三人。
左興烈冷哼了一聲,也是收起了自己的弓箭。
“魏公子,我也無意與你們為敵。
我剛去剿滅了一尊大妖,結果回來就看到伱們在這里埋伏我。
雖然岳景同死了,但這位白姑娘可是對我恨的咬牙切齒的,也別怪我多想。
諸位都是大派出身,若是真想對付我,以后可有的是機會。”
魏文若聽到韓錚這般說,頓時松了一口氣,輕輕搖頭道:“韓大人可別把我們背后的勢力當傻子。
若是沒有真正的生死大仇,誰愿意跟蕩魔司拼個你死我活?
岳景同的事情是他自己的事情,跟我們可沒有絲毫關系,我們只是半路被他拉來的而已。”
韓錚點點頭:“既然是這般,那諸位隨時可以離開。
當然諸位若是想要在煙波府游玩一圈我也歡迎之至,只要諸位遵紀守法就行。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我想問問魏公子。”
“什么事情?”
韓錚瞇著眼睛道:“岳景同遠在洗劍閣,他是如何這么快就知曉我覆滅岳家的消息?”
先是東梁山的那黑蟾將軍,隨后又是跟自己有仇怨的岳景同。
這般手段可是熟悉的很啊。
甚至這次若不是魏文若清醒的很,韓錚甚至要對戰三位山南道年輕一代的高手。
魏文若道:“我和白茹雪下山游歷碰見的岳景同,一開始便是我們三人同行。
所以最開始岳景同并不知道岳家滅門的消息,我們要去的地方也并非是煙波府。
但這時有一個自稱是岳家旁系的人來告之了岳景同這些,岳景同便立刻陷入狂怒之中,要來煙波府找韓大人你報仇。”
這時一旁的溫景云忽然道:“絕對不可能!
岳家就這么多人,當初在覆滅岳家的時候我可是都按照名冊挨個對比的。
所有岳家的人我都將其封禁了修為扔進礦場里面挖礦,而且每天都要核對人數的,這些天礦場里面絕對沒有少一個人。
這人自稱岳家旁系,除非是岳家誰的私生子,所以沒入族譜。”
韓錚冷笑道:“一樣的手段,我應該知道是誰了。
諸位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隨我去蕩魔司衙門看一出好戲。
若是順利的話,今日我就能把謀害廖大人的兇手揪出來。”
魏文若聽不懂韓錚他們在說些什么,但貌似是與煙波府現在的局勢有關。
“韓大人,我們現在可否離去?”
韓錚淡淡道:“諸位請自便,我當然不會攔著諸位。”
說完,韓錚便直接帶著溫景云他們回煙波府。
魏文若看著韓錚他們消失的背影,頓時松了一口氣。
直到此時,他們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左興烈撇撇嘴道:“魏兄,我怎么感覺你好像怕那韓錚?
雖然這韓錚實力的確有些強,但勝負輸贏打過才知道。”
魏文若無語的看向左興烈:“贏了又怎樣?你出得了煙波府嗎?
這里可是人家的地盤,那韓錚若是真動了殺意,你我今天都得交代在這里。”
韓錚最讓魏文若心驚的不是他的實力,而是他斬殺岳景同時那股果決的氣勢。
韓錚可是都沒管岳景同背后的洗劍閣便將其斬殺,他當然也不會害怕燕山魏家與大羿箭門。
魏文若不是怕韓錚,他只是不想因為這種無聊的事情把自己的性命交代在這里。
左興烈看了一眼岳景同的尸體問道:“岳兄的尸體應該怎么處理?”
魏文若的眼中帶著一絲厭惡:“隨便埋了,把消息告訴洗劍閣的人就算了。”
之前岳景同耍些小手段彰顯自己的英雄氣概,提升自己的名聲這些魏文若都沒放在心上。
甚至他還暗中推波助瀾,想要將白茹雪給推出去。
但是今天這岳景同竟然還想要算計他們,拉著他們一起對付韓錚,這就有些惡心人了。
“這樣好么?畢竟咱們好歹算是相識一場。”
左興烈還有些猶豫。
“左兄你認為我們是相識一場,但有人卻只是想要利用我們而已。”
魏文若嘆息一聲,給左興烈詳細的講解著這一路來岳景同的心思行動。
左興烈這個人其實還是不錯的,就是有些狂傲,腦子有些不夠用,性格有些沖動。
所以魏文若倒還愿意跟他說這些。
“沒想到這家伙打的竟然是這般心思!虧我還拿他當兄弟!
要我說埋都不用埋,直接扔在荒地里喂野狗算了!”
左興烈惡狠狠的呸了一口。
魏文若略微有些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你和岳景同這才認識幾天就拿人家當兄弟了?那你這兄弟也未免太多了一些。
“還是埋了吧,岳景同背后畢竟是洗劍閣,我們既然在這里,不管的話有些不太好。”
魏文若性格謹慎,不想得罪任何一個人。
處理完岳景同的尸體后,魏文若看向煙波府的方向,眼中露出了一抹異樣之色。
山南道蕩魔司竟然出了一位如此了不得的俊杰人物,等對方成長起來,恐怕這山南道又要不太平了。
以這韓錚的行事風格,果決銳利,宛若一把快刀,對上他的人要么就折斷這把快刀,要么就被這快刀斬碎,沒有其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