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刑逼供重要么?
一般來說不重要。
比如徐束這次,他本來只是來追殺一下這個弄死自己“下屬”的直接兇手,殺完就走的。
可誰曾想,這一來,居然好像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密謀。
他們大聲密謀,說出的話,著實讓徐束嚇一跳。
什么神性血液?什么寄生種?什么后天開始計劃?
真是令人頭大!
逼問這行,徐束不擅長,但是現在不得不逼問一下了。
“想不想活?”徐束問。
“想想想!”假扮成黑帝軍的白帝軍們狠狠點頭,求助地望向被倒栽蔥的頭領,他們是真怕了。
“想活,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知道么?”
“好好好!”白帝軍們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蔡奇駿倒立在地上,白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冷哼道:“你們傻?告訴他了,他能放過我們?不還是要被他滅口?”
“這……”
大家一下子猶豫了,這么一想確實如此,想活下去,就應該堅持不松口,故意吊著他,都說了,自己不就沒價值了?
徐束搖頭道:“那可不一定,其實我們之間并沒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只要你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訴我,你幫我,我幫你,我還有什么理由非要殺你呢?”
“額。”蔡奇駿一愣,感覺這詞兒邏輯清晰,有點耳熟,似乎是十分難得的智者才能說出的話語。
徐束繼續說:“你想啊,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搜查員,一個月工資才幾萬塊,我干嘛冒那么大風險得罪你們救世軍呢?你們說對不對?只要你們老實交代,我對列陣子發誓,今天一定當你們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蔡奇駿沉默下來。
他心中其實有點被說動了,覺得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但總覺得是不是哪里不太對勁。
旁邊滅卻之徒余執事插嘴說:“蔡兄,諸位救世軍同仁,你們都別上他的當,我們現在被人所制,一定要團結起來,他敢用強,我們就死給他看,讓他什么都得不到!兄弟們,交給我來和他說!”
蔡奇駿和白帝軍們看了他一眼,心想此時確實沒有別的路可走,便同時點了點頭,表示愿意看看這位同仁有沒有什么逆轉絕境的好辦法。
余執事看著徐束,露出一臉痛徹心扉的模樣,嘆息道:“這位朋友,你入錯門了你知道嗎?熄路旅人的路子都是臆想,是瘋子,全部走在了錯誤的道路上!”
“……”徐束感覺莫名其妙。
這家伙有病啊?
這時候和我說這個?
還敢壞我好事,不如弄死他。
不過這家伙是滅卻之徒,知道的消息應該也不少,直接殺了他可能錯失消息,不如順著他問,看看他能提供多少消息……
徐束眼珠一轉,順著他問道:“好,那就是我走錯了路,你先別管那么多,告訴我你們到底想做什么就行。”
余執事搖搖頭道:“你別管我們想做什么,你先聽我說,像你這樣的才俊,應該成為我們滅卻之徒的一份子!你現在回頭,為時不晚,將來主要降臨的時刻,你還能得救,若再執迷不悔,恐怕就無緣主的神國了。”
余執事苦口婆心地勸,而徐束皺起了眉頭。
這個“無常”真的是喜怒無常。
他明明受了重傷,剛才也一副怕死的樣子,可為什么此時卻突然頑固到神經質起來?
熄路旅人還是滅卻之徒對他很重要嗎?
徐束想了想說:“那現在開始我不是熄路旅人了,我跟你信滅卻之徒,你可以告訴我你們究竟想做什么?”
余執事搖搖頭道:“你這是胡說八道,你入了熄路,又怎是說退就退的?你跟我去教壇總部,我帶你重走群星歸途,你再選正確的道。”
“你丫找茬,不想活了?”徐束拳頭硬了。
余執事看了看地上同伴的尸體,又看了看對他抱著希冀目光的白帝軍們,慷慨激昂道:
“你可以選擇殺死我們,但那樣做,你就什么都別想問出來!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得先加入我們的道,成為同道中人,然后……”
“好!這就加入你的同道!”
不等他說完,徐束抓起地上一個白帝軍的人,把他的腦袋硬生生塞進去余執事的屁股里。
這下,余執事可糟了,他雖然是二階高手,屁股很硬很結實,但是屁股也沒有大到可以容納一整個人腦袋的程度,硬塞進去,他會死的。
而被抓的救世軍是個一階段“罪犯”,他的腦袋正常大小,同樣不可能成為同道中人,除非同道變大。
最終,在屁股炸開還是腦袋炸開的對抗賽中,這名白帝軍技不如人,落了下風,被活活夾扁了腦袋,死了。
“你,你這個無恥之徒,你這樣是做什么?你以為這樣我們就會屈服于你了嗎?”余執事喘著粗氣紅著脖子問。
徐束把沾了屎黃色杏子的尸體丟在一邊,隨手又抓起一個人,冷笑道:“還敢反抗,我看你的同道中人是不夠多!”
“你!”余執事夾著腿,臉都綠了。
徐束這回挑了個肥頭大耳的,腦袋比剛才那人大上一圈,這要進來了,他絕對承受不住。
手里的白帝軍成員則是瘋狂尖叫,掙扎起來:“老大救我!老大救救我我不想死啊啊啊啊!”
然而,胳膊拗不過大腿,憑他的力量,又怎么可能和徐束相比?
徐束用手一推,把這家伙的腦袋也推向了余執事,要讓他成為余執事胯下新亡魂。
“等一下,我全都交代!”余執事道。
“這還差不多。”徐束丟下嚇得亡魂皆冒的白帝軍。
他拿來紙筆,像模像樣地寫下:
“今日,天文會捉刀人、裁決司搜查官徐束,在此立誓!本次審問,只要情報,絕不主動傷人性命!如有食言,萬劫不復!若不說實話,同樣天打雷劈!列陣子在上,做個見證!”
寫完,在白紙上按了個血手印,拿起來對眾人說:
“別說我欺負你們,接下來我問,你們回答,老實交代我想知道的問題,我自然按約定會讓你們全都離開這里!大丈夫言出必踐,一個唾沫一個釘,說出的話絕對算數!”
“但是!我只問一遍,你們也只能答一句!要是誰敢故意隱瞞,或者惡意撒謊,嘿,某的大刀也不是吃素的。”
說完,徐束啪一下拍碎了一根承重柱,展現出了足夠的武力。
蔡奇駿和余執事等人呆呆地看著徐束,一時間不明白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這廝明明手段如此清奇險惡,足夠用來審問了,為何還要立誓來約束他自己?
再說了,就這么一張白紙也沒什么效力啊……
但不管怎么說,徐束如此做派,卻依舊讓這些人吃了個定心丸。
哪怕是他們這些個和邪教為伍的家伙,談起列陣子,也不敢不敬,更何況是撒了血手印的文字契約,嘴上說覺得沒啥,但真讓他們違反,還真不敢。
這么看來,接下來只要老老實實回答問題,這家伙真會放我們走……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紛紛在契約上按下了血手印。
做完前置工作后,徐束一個蛛網一個蛛網,讓他們挨個站著,背對背圍成了一大圈。
他理了理思緒,又拿來一張紙,羅列了一下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避免一會兒忘記,然而挨個詢問,互相對照。
第一個問題,“是誰讓你們來的?”
這個答案,得到的結果各不相同。
蔡奇駿這邊是執行他們上級的命令,但他并不知道上級是誰,救世軍內部上級對下級只用軍令“虎符”聯系,下級不知道上級身份,只認虎符不認人。
余執事則說,他收到的是自家組織中一位長老的命令,這位長老有名有姓,叫做“銀火龍”。
徐束打開了升格驅動,上網找到了幾個統計“榜單強者”的帖子,有了更多的了解。
銀火龍,真名不詳,地榜105位,一年前剛剛登榜的新半神,人送外號“吞金吐銀”。
如此看來,這位“銀火龍”,實際上是群星會的一位滅卻之徒。
徐束點了點頭,將消息記下,一位地榜強者都有參與的
群星會和救世軍不一樣之處在于,救世軍一直都是十分正面的角色,所以做事情就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而群星會向來人人喊打,做的事情大都瘋瘋癲癲,黑白顛倒,為禍人間,屬于密教形式的組織,他們則相當坦蕩,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是誰。
徐束的第二個問題是:“后天的計劃是什么?”
這個問題,沒能得到十分準確的答案。
因為他們都表示:只知道是個很重要的計劃,十分機密,但不知道計劃具體要做什么,只隱約猜測,可能是要襲擊某個地方,屆時定然會引起天文會的強力鎮壓。
所以,他們所有人,最遲明天白天,就會全部撤離安全區,避免被殃及。
至于更多的,他們不知道,他們只是執行上級的命令,為了對方承諾的好處過來的。
徐束認為他們應該沒有隱瞞,這幫家伙實力不怎么高,未必能接觸到足夠深層的秘密。
他旋即順勢提出第三個問題:“是誰要執行這個計劃?”
這個問題,得到了兩個答案。
白帝軍的人表示,那個承諾予以好處的人叫做“亞力納達”。
而余執事則說,許諾他好處的人叫做“拉希愛姆”。
害怕徐束不信,他們還極力表示,自己確實沒有說謊。
徐束琢磨片刻問第四問:“他們是神選者?”
兩人頓時一驚:“難道你也是……”
徐束嘿嘿一笑:“我殺過幾個,他們的名字都很類似,不難辨認。”
蔡奇駿和余執事低下了頭,他們沒想到眼前這位是連神選都可以殺的猛人,自己栽得不冤。
而徐束表面上很淡定,其實心中有些緊張。
這里兩個神選,英雄會那個提到過有個叫做“賽爾奇斯”的神選,大主教恢復后已經在全城追殺對方了。
這里就有三個神選進來了。
很顯然,必然還有更多。
安全區被神選入侵了!
它們究竟有多少個?藏在哪里?神選進來干什么?吃人嗎?
徐束留了個心眼,問第五個問題:“你們是否知道這些神選的身份或者位置?他們有多少數量?”
得到的結果在意料之中,神選都是單方面聯系他們,他們無法主動聯系神選,也不知道對方是誰,更不知道對方究竟有多少個。
而問及他們如何聯系時,兩人均表示,自己的聯絡人來自“英雄會”,今天來這里是等待英雄會的接頭人,這地點是昨天就定好的,卻沒想到接頭人沒等到,只等來一個清剿隊的一組組長,不僅不殺他們,還要和他們合作。
“原來這些人也是英雄會的外圍成員,看來英雄會涉及到的人還遠遠沒有除干凈!”
這么一問,徐束順便也明白了宋南壽原本的計劃,他是準備殺了唐瑩和宋玉春,然后順勢栽贓到蔡奇駿他們身上。
十組的組員都被做成了“行尸”,這是鐵證如山,足以證明這件事和他“滅魔將軍”宋南壽沒有一點關系,是宋玉春等人遭遇了埋伏后被人殺死,而對方則全部“逃”了。
他計劃想的十分周密,唯一沒算到的是三階打二階居然沒打贏。
徐束將消息記下,又問第六個問題:“你們何時加入這個計劃的,分別負責什么內容?”
這一問,雙方一開始都沉默了,不太想回答。
你這明顯包含了兩個問題,說好每次問一個的,這不是欺負人嗎?
但是徐束直接把蔡奇駿的腦袋湊近余執事屁股底下,要讓他做同道中人,兩人立馬就屈服了。
“大概兩個月前吧,我們受到了調令,來到D8B3區這個窮地方,一開始就是負責在外面找合適的地方,找一些隱蔽的避難所,讓他們的人可以進行獻祭活動,這是召喚神選降臨的唯一辦法!至于儀式本身,我們不參與,也不敢參與,我們只負責找好地方和愿意信奉密教的人,然后等待對方上門!”——蔡奇駿等白帝軍回答。
兩個月前,十月中旬?
徐束微不可查的心中一驚,這件事居然進行了如此之久了,甚至在自己“出生”之前就開始了,這顯然不是什么好消息,說明對方明顯獲得了巨大的戰略成果。
“那你們呢?”徐束不動聲色地看余執事。
余執事說:“我們和他們不一樣,我們長老是大半個月前,才半途主動加入的,所以我們什么都干,有時候幫忙發展新信徒舉行儀式,有時候配合送人,遇到不聽話也幫忙把人清理了。”
大半個月前,十一月二十號后的樣子?
徐束聽明白了,意思是這件事可能不是全體滅卻之徒參與,而是單單是銀火龍個人的行為。
當然,這不重要,徐束只負責記錄。
他的第七個問題是:“為什么來安全區里搞獻祭召喚“神選”,它們出來了不就被星塔劈死了嗎?”
按照兩人的回答,其實只有一部分神選是白帝軍的人幫著找人獻祭召喚的,但在那之前,安全區里就已經存在神選。
至于神選可以不被星塔發現的原因,他們的回答則是一頭霧水地反問:“他們為什么被星塔劈?神選不就是被邪神眷顧的人類嗎?”
顯然,他們知道的也有限,這涉及他們的知識盲區了。
徐束沒有給他們科普神選其實是“似人非人”的怪物這種事。
他轉而問第八個問題:“寄生種和神性血液是什么?”
兩撥人不敢隱瞞,將自己知道的消息老老實實回答。
寄生種,是奸奇教派的一種奇物,似生非生,似死非死,用一個,就能幫助一位二階圓滿的超凡者安全突破到三階,突破失敗的后果全部由寄生種來承擔,突破后寄生種會死亡。
至于神性血液就很簡單了,顧名思義,是蘊含“神性”的生物的血,此物可以幫助某些途徑的超凡者突破三階和四階之間的大關,據說甚至可能涉及到更高層次的隱秘,這卻不是他們能夠染指的東西,知道的不多。
徐束覺得很奇怪。
這樣說來,滅卻之徒的那位“銀火龍”很可能是為利而來,參與了這事。
但救世軍的人,可不像!
他們來的人太多了,不僅僅是白帝軍,徐束還曾在廢土上遇到過黑帝軍的人。
如此耗費巨大力量,只為了圖謀幾個三階的位置,可一份可能幫助到沖擊四階的“神性血液”?
這其中明顯不是等價的。
救世軍明顯有更大的圖謀,只不過這些小卡拉米不知情而已。
不過,繼續問也沒用了,這幫人知道的就這么多。
最后一個問題——“接頭暗號是什么?”
蔡奇駿說,是一個問題,對方會問“主的日子近咯。”,便回答:“就在今天!”
‘原來是那首歌。’
徐束懂了,這詞兒他在地下遺跡里聽老牧師(喻鳴鑾)帶領眾信徒歌唱過。
他一沉默,眾人就緊張起來。
蔡奇駿道:“兄弟,我們知道的,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給你聽了!列陣子做見證,你可得遵守規則啊。”
“放心吧,我這人最講規矩了。”徐束頭也不抬,拿起被夾爆了腦袋那人的手臂,開始在地上寫寫畫畫起來。
眾人不明所以,但徐束這樣說了,他們也只能勉強相信,畢竟他們現在也反抗不了。
只見徐束越畫越快,時而停下來思考一下,然后接著畫。
很快啊,他就畫了一個巨大的法陣出來,把所有人圈在了里面。
眾人漸漸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踏馬分明是個獻祭的法陣啊!
“等下,你,你想做什么?”
“說好的放我們一條生路!你,你不守信用!”
“別急啊,我正在放。”徐束說著,走到血液法陣外,拿出一個金燦燦的祭壇,這回拿的是“武術家”,認認真真地擺到了祭臺法陣上。
什么正在放?他放了什么東西?
白帝軍的人和余執事都愣了一下。
他們看不見徐束拿出的“武術家”祭壇,但是能看到這是一個獻祭法陣。
這是什么邪神的法陣?沒見過。
這家伙是在亂畫嗎?
他們卻不知道,徐束不是亂畫的,只不過他們不認識這個法陣而已。
布置法陣是一項很考驗基本功的活,沒有三年五年的苦修,很容易出錯。
徐束顯然沒有這樣的苦修,不論是向深淵四神,還是向列陣子獻祭的法陣,他都是只見過但沒學過,不敢隨意亂布。
而地上的這個法陣,是徐束唯一掌握的、能夠完整布置出來的祭祀法陣,而且絕對不會出錯,因為他曾經親手布置過幾百上千次——在征途亡者歸墟之中。
這個祭壇,是用來召喚邪神:阿爾薩斯。
只不過阿爾薩斯已經沒了,現在的指向肯定要改一改。
“至高的、永恒的主啊,我懇求您聽到我的呼喚!”
“您是掌握空間權柄的至高存在……”
“是偉大無限的銜尾之蛇……”
“是先天兩面的地藏之王……”
徐束表情嚴肅,態度認真,念念有詞,開始召喚高位存在:銜尾地藏!
隨著他的不斷吟唱,地上的血液和尸體快速蒸發,空氣中響起了嗚嗚的嘶吼聲,頭頂上裂開了一條虛幻的裂縫,里面似乎有一雙眼睛亮了起來,向擺放祭壇的徐束投下了視線!
不知為何,徐束隱約感覺到,這道視線好像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后消失不見了,那種詭異的、強大的氣息也在逐漸消退。
額,銜尾地藏好像不想回應我?
徐束愣了一下,若有所思。
但是這沒關系,他本來沒想給那家伙送祭品。
他操控著“武術家”祭壇,慢慢升騰上去,擠占了原本的裂縫空間,徹底填滿了銜尾地藏悄悄打開的小縫隙。
他自己召喚了邪神,然后又用祭壇截胡,過程非常順利,潤滑到毫無阻力,這個就叫做牛了自己。
夸擦!
剎那間,一股沛然強大的氣息降臨了,在地上豎起了金光組成的墻壁。
一條條金色的,宛如花蕊一般的觸手從天上伸下來,開始挨個扎入祭品們的體內,肆意抽取生命和血肉。
“快住手啊,不是約好了要放我們離開的嗎?”
“你言而無信?你可是也向列陣子發誓了,就不怕遭難嗎?”
“兄弟不要這樣!你還想知道什么我全部都說呃呃呃呃”
“救救我啊媽媽呀啊!”
“不,你不能這樣做,你踏馬的不能這樣啊啊啊啊啊”
獻祭法陣之內,白帝軍們終于再也忍不住恐懼,紛紛哀嚎起來。
遭難?
徐束地將“契約”丟在了光壁上,光壁將其粉碎。
見狀,他臉上露出笑容,摘下帽子,宛如紳士般躬身,說道:
“偉大的列陣子在上,請收下我為您獻上的禮物!請接他們全部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