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蕭若靈，笑道：“先前沒遇到過這種妖獸？”
蕭若靈搖頭。
楚致淵道：“一次也沒碰到？”
“一次也沒碰到這般變化的妖獸，……可能是我們修為太低？”
“我也沒碰到過。”沈寒月忙道：“不是我們修為低，是這些妖獸少吧？”
楚致淵沒說話。
他通過古樹的視角與記憶，知道百年以上的妖獸是很多的。
只是百年以上的妖獸，靈性更足，輕易不會亂出手攻擊。
動輒攻擊闖入地盤的或者看似柔弱的，都是些小妖獸。
這些小妖獸們野性難馴便如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攻擊性強，行事魯莽不顧后果。
而那些超過百年的妖獸藏于天地各處，如果不出手，想要隱藏自己，旁人很難發現。
但這些楚致淵沒有準備多說。
畢竟怎么知道便說不清楚，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杠精沈寒月。
自己一說，她必然反駁及反問。
更何況，自己真要說了，徒增壓力而已。
沈寒月蠢蠢欲動：“這蛇肯定有妖晶，不弄出來就浪費啦，而且這蛇皮蛇膽還有蛇肉，都是好東西呀，……師姐，要不然先送出去？！”
蕭若靈遲疑，看向楚致淵。
如果不盡快送出去，她知道很快會被其他妖獸消滅掉。
楚致淵笑道：“那我們先出去。”
蕭若靈點點頭。
沈寒月哼一聲。
自己說話，師姐不聽，楚致淵一說話，師姐馬上就聽了。
這簡直就是……
楚致淵扯起巨蛇的尾巴，拖著跨出一步。
蕭若靈與沈寒月也忙跟著跨出去。
出口都在這里，進口卻未必在這里，這便是秘地的奇妙處。
三人一蛇一出現，惹來了云秋華的注視。
她正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上，一看到巨蛇，臉色微變，一閃出現在他們三個跟前。
臉色凝重的打量著這條巨蛇，哼道：“你們這運氣，一進去就碰上這大家伙？”
她看向蕭若靈與沈寒月，再看看楚致淵：“沒受傷吧？”
沈寒月忙道：“長老，我們看到的時候，它只有這么長，死了就變成這么長了。”
她兩只小手比劃，一臉驚嘆。
云秋華道：“怎么殺的它？”
她目光在巨蛇的七寸處轉了轉，知道這便是致命傷了。
看似是劍口，又有點兒差別。
蕭若靈道：“世子飛刀射殺。”
云秋華道：“這百年以上的妖獸，你們挨一下不死也得受重傷。”
百年以上的妖獸有變化之能，與百年以內的妖獸有了質的區別。
相當于人類從先天踏入宗師的區別。
大宗師以下，碰上這些百年以上的妖獸都得小心再小心。
沈寒月道：“這般厲害？”
云秋華哼一聲道：“一百年到兩百年的，相當于三四重天的宗師，兩百年到三百年的，五六重天，……總之，碰上了很麻煩，能逃便逃，如果逃不掉便當機立斷發訊號。”
沈寒月看一眼楚致淵。
蕭若靈道：“平常怎不見它們？”
云秋華道：“它們到了這一層，或者懶得搭理外來者，或者退避三舍，很少出手了。”
“那還好……”沈寒月舒一口氣。
真要這般厲害，哪還敢進秘地。
楚致淵道：“它就拜托長老處理一下，我們繼續走走看。”
云秋華一擺手：“放心吧，保準處理得好好的，一樣也不會浪費。”
楚致淵抱一下拳，拉上蕭若靈玉手。
沈寒月忙拉住她另一只玉手。
三人再次踏入秘境。
眼前一閃，卻已經出現在一條滔滔大河前，與先前的郁郁樹林截然不同。 楚致淵洞照方圓五百米，皺起劍眉。
蕭若靈輕聲問：“可是不妥？”
楚致淵道：“離這條河最好遠一點兒，里面有東西。”
沈寒月問道：“什么東西，難道不是魚？”
“有蛟。”楚致淵道。
沈寒月瞪大明眸，看看滔滔大河。
近有兩三百米寬的河流，河水急湍，滔滔而下，奔涌澎湃。
大河來自兩條巨大山脈，流向遠處的樹林。
楚致淵拉著蕭若靈的手，轉身往后走，朝著遠離河流的方向而去。
沈寒月被蕭若靈拉著往后走，一邊退一邊扭頭看向大河。
恰在此時，楚致淵忽然停住，雙眼迸射冷電，袖中忽然射出一道白光。
白光在空中一閃，與河水里鉆出來的一條小蛇相撞。
小蛇巴掌大小，周身墨黑，鱗片閃閃放光，額頭長著兩個鹿角相似的小角。
小角晶瑩溫潤宛如碧玉雕成。
小蛇與先前的翡翠小蛇看起來有些相似，卻更加的美麗玲瓏。
“叮……”小蛇輕輕一甩頭，用頭上的角撞飛了飛刀。
楚致淵袖中再飛出一道白光。
白光再次被已經飛出河中的小蛇角撞飛。
楚致淵神情凝重，將右手伸出袖外，手中拈著一枚飛刀，盯著射過來的小黑蛇。
待它飛到百米距離，便要脫離大河上空，飛刀“嗤”的射出，瞬間出現在小蛇七寸前。
在兩女緊張的注視中，它輕輕一扭，輕盈靈動的閃避。
在間不容發之際，飛刀便要貼著它射走，卻忽然一拐，射中了它七寸處。
“叮……”清鳴聲中，飛刀彈開。
它鱗片竟然擋得住這破罡飛刀。
它雖然擋住了，卻被刀上狂暴的力量擊飛，在空中翻滾兩圈，落回河中。
楚致淵神色凝重。
蕭若靈與沈寒月也看出不妙。
兩女忙捏住訊號，隨時準備射向天空。
可滔滔河水再沒動靜，好像那小蛇已然死去一般。
兩女知道它并沒死。
楚致淵伸手牽起蕭若靈：“走吧。”
“它……？”
“已經退回去了。”楚致淵伸手一招，兩柄飛刀皆飛回他手中。
這看得沈寒月眼熱不已。
這飛刀也忒厲害了吧。
“它沒死吧？”沈寒月問。
楚致淵道：“離死還差得遠吶。”
沈寒月頓時惋惜：“可惜沒殺了它，肯定也是一身寶貝。”
“沒那么容易殺。”楚致淵搖頭：“估計至少有五百年以上，比先前那蛇難纏多了。”
他轉身與蕭若靈及沈寒月說著話，一邊朝遠處走，很快便來到一片古郁樹林前。
蕭若靈忽然覺得他身體一僵又放松下來，忙伸手握住，扭頭看向他。
卻見他臉色蒼白，好像大病未愈模樣，忍不住問：“怎么了？”
楚致淵道：“且看看這一刀的功效。”
蕭若靈馬上恍然。
他剛才又射出一刀，無聲無息的一刀。
“師姐！”
沈寒月忽然一扯她，瞪大眼睛。
只見他們身后，滔滔大江之上，一條龐然大物橫亙于空中，好像脫離了地心的束縛力在飄浮著。
這條龐然大物粗有兩人合抱，長有近百米，飄浮于大河之上。
卻是一條墨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