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靈遲疑：“這……”
楚致淵笑道：“這是我自悟的劍法，不算白云劍宮的，傳給誰我能做主。”
蕭若靈仍舊遲疑。
楚致淵笑道：“如果若愚劍法更好，你也能安心，我也能安心，豈不美哉？”
“嘿嘿，多謝姐夫！”蕭若愚興奮道：“什么劍法啊？”
“這是我所得劍法之一，名謂狂濤劍訣。”楚致淵道：“與你現在的心境相契合，與你的心法也相契合，待我演練一遍你看。”
他說著話，開始持劍緩緩演示。
劍招的速度不快，但氣勢磅礴，一招跟著一招，排山倒海，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看得蕭若愚雙眼放光。
他覺得這劍招確實極適合自己，練著最是過癮。
比靖海劍訣好多了，靖海劍訣要慢悠悠的又要以慢打快，委實很麻煩也很別扭。
楚致淵練完了九招，笑道：“一共九招，劍招不復雜，關鍵還是要配合著意境，將你練靖海無量經的意境挪過來即可。”
“好！”蕭若愚興奮的開始演練。
這九招原本便不復雜，他一遍便記得大概，楚致淵在一旁點撥了幾句，他便徹底掌握。
于是在一旁練個不停，越練越興奮，雙眼放光，身上的黑勁裝獵獵鼓起。
“砰！”他身體忽然發出一聲悶響。
隨后瞪大眼睛，直勾勾的一動不動。
“小虎？”蕭若靈嚇一跳。
“哈哈！”蕭若愚忽然跳起來，大笑道：“突破啦！我突破啦！”
他興奮的瞪大眼睛，哈哈笑道：“我踏入先天啦！”
蕭若靈驚喜：“真突破啦？”
“剛剛練著練著，氣息越來越快，便不知不覺的沖破了第三關，哈哈……好劍法！好劍法！”
蕭若愚大笑不已，看向楚致淵：“姐夫，不愧是白云劍碑領悟的劍法，太厲害啦！”
楚致淵笑著點頭：“這便是劍法契合之威。”
他想過這部劍訣會加速蕭若愚的修行進境，可沒想到效果如此立竿見影，算是意外之喜。
蕭若靈抿嘴笑看楚致淵。
蕭若愚收了劍，興沖沖的離開：“姐夫，你們練吧，我要先回去鞏固一下。”
楚致淵擺擺手。
蕭若愚眨眼功夫不見蹤影。
蕭若靈深邃迷離的眸子看向楚致淵，蘊含著感激。
楚致淵笑道：“別見外啦，……你呢，要練這花間月影劍呢，還是另練一套劍法？”
“那就這一套花間月影劍吧。”楚致淵道：“畢竟是西宮娘娘傳的，劍法極厲害，關鍵也跟你契合。”
九天玄女功的修行，往往會讓人變得淡漠，會俯視世間。
而這花間月影劍也需要如明月一般的心境，俯照天地間，兩者是契合的。
所以她能發揮出這部頂尖劍法的威力。
自己能輕松破掉，不是因為花間月影劍差，而是有超感，洞照之下，虛實立現。
花間月影劍的最強威力對自己無效。
當然，也跟蕭若靈沒修練到火候有關。
兩人又練了一會兒劍法，便回到畫舫里歇著。
蕭若靈換回了平時的宮裝，遮住了火爆的身材，重新恢復了優雅嫻靜模樣。
蕭若靈端給他茶盞，坐到他身邊，輕聲道：“今天見過了王妃，看得出來王妃很難受。”
楚致淵笑道：“她一天到晚盼著我趕緊成親，續上家里的香火，一聽要延后十年，怎能不著急。”
蕭若靈輕聲道：“我跟王妃說了，讓你先娶側妃。”
“哦——？”楚致淵笑道：“娘可沒說這個。”
“如果我真成了圣女，你便娶側妃吧，”蕭若靈道：“我那好友適合為世子妃。” 楚致淵忙擺斷她：“你呀……，我這里有一塊玉佩，乃邀月宮的信物，憑此佩，可請邀月宮幫忙做一件事。”
他從懷中取出那塊玉佩，遞給她。
蕭若靈接過來細細打量一番，沒覺得有何異樣，遞還給他。
楚致淵笑道：“你若真成了圣女，我便持這塊玉佩，要求邀月宮將我未過門的世子妃還我，不能等十年再成親。”
“邀月宮怎會答應。”
“你是圣女，你可以代表邀月宮答應，卸去圣女之位成為我的世子妃，”楚致淵笑道：“做個一年或者兩年圣女，過過癮便是了。”
“……你都提前謀算好啦？”
蕭若靈重新拿過玉佩，再次細細打量著，抿嘴笑道，忽然覺得無窮煩惱一下煙消云散。
現在晚上估計能睡得著覺了。
楚致淵笑道：“也算是因緣巧合吧，先前無意中得了這玉佩，沒想到能用在這里。”
“嗯，我身為圣女，便要維護邀月宮的信諾，辭去圣女之位也再所不惜！”
楚致淵笑道：“圣女犧牲小我，成全邀月宮的守諾之名，佩服佩服，天下共欽之！”
蕭若靈噗哧笑了。
滿室生輝。
楚致淵道：“你的身份能瞞得過去嗎？”
“師父說，沒必要隱瞞。”蕭若靈道：“圣女嫁入大景皇室，這是太祖與邀月宮先祖的誓約，我若成圣女，反而正好契合了誓言，邀月宮是巴不得呢，不用再因為誰進京而起紛爭。”
楚致淵道：“果然有這誓言，那其他三宗呢？”
蕭若靈道：“師父沒怎么說，但聽其語氣是有的，她對永靈神教還有無憂教的娘娘很不待見。”
“九離神教的是哪一位娘娘？”
“離妃娘娘。”
“無憂教的，甄妃娘娘，永靈神教的呢？”
“曲妃娘娘。”
“還真是……”楚致淵感慨道：“四大宗跟皇室的關系真是夠復雜的。”
“確實復雜。”蕭若靈輕聲道：“我聽得出，師父對皇上也是不滿的。”
楚致淵劍眉一挑。
蕭若靈嘆道：“總之，娘娘也是苦命。”
楚致淵道：“身為西宮娘娘，若還說苦命，天下人都要笑的。”
“無子無女，無依無靠，世間之大，孑然一身，”蕭若靈嘆息：“怎不苦命？”
“如果換一個角度看，她也是也無牽無掛，逍遙自在。”楚致淵道。
“……年輕時會這般想，到年紀大了，心境自然不同。”蕭若靈輕聲道，搖搖螓首：“我能感受到師父的孤獨。”
楚致淵慢慢點頭：“一直在宮里悶著，確實更易孤獨。”
想想這位西宮娘娘確實尷尬。
皇帝這邊是防著她，怕她將自己秘密傳與邀月宮。
邀月宮那邊應該也防著她，萬一女生外向，她心向皇帝之后難免會泄露邀月宮的秘密。
兩邊皆落空，心無所寄，換了是誰，都不可能平心靜氣。
尤其她出身圣女，心高氣傲，怎能不憤恨？
“我今天開始會每天進宮陪師父。”
“嗯，也好。”
楚致淵輕輕點頭。
他想提醒蕭若靈小心一點兒，身為西宮娘娘，未必真那么柔弱，很可能只是表象。
想了想便把這話咽了下去。
自己只是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人心，有時候未必真這么壞。
說不定西宮娘娘真心將她當成弟子，當成自己的繼承人，當成情感的寄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