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喜動作很快，飄飄帶回來兩柄破罡神兵。
楚致淵看著自己從前求而不得的破罡神兵，楚明睿一句話卻有三柄出現在跟前，忽然有些莫名滋味。
這便是權勢的滋味？
一軍之主，確實是威風八面，讓人神而往之。
不過自己要追求的是至高力量，是永生不死，而不是僅僅一時的威柄與痛快。
可如果在這過程中，也能享受到這威風滋味，也不賴！
他很快收拾心情，將大蒙兩柄破罡神兵研究了一番，與誅邪劍沒什么兩樣。
同一原理。
自己所得的短劍確實特殊。
“你這劍是……？”楚明睿也發現他手上短劍殊異，紫華燦燦，比其他破罡神兵更絢爛華麗。
“先前沖擊踏云鐵騎順手牽羊得來的。”
超感確實是順手牽羊的極佳輔助。
沒超感絕沒這般輕松自如，如探囊取物。
且自己運氣夠好。
與程天風動手時，順手牽羊得來了問心刀，這一次順手牽羊所得破罡神兵也如此神妙。
他將誅邪劍與另兩柄大蒙的破罡神兵還給常德喜。
“你還有這順手牽羊的本事。”楚明睿笑道：“看來那場沖鋒，你一點兒沒心慌吶。”
“說來也怪，”楚致淵笑道：“原本以為自己會熱血沸騰的，結果毫無波瀾。”
“哈哈……”楚明睿大笑：“好個毫無波瀾！”
這老四當真是天生適合沙場。
自己不怕后繼無人了。
能在面對騎兵沖殺的時候保持冷靜，世間能做到的寥寥無幾。
在冷靜基礎上，判斷哪一方強哪一方弱，哪一邊是弱點，形勢是好是壞，該往哪邊攻，還是從哪邊撤。
是左是右，是進是退。
在冷靜之人眼中，沙場的交鋒便與下棋無異，即便沒有過人的智力，也堪為一名合格的將領。
如果再有過人的智力，便能成為名將。
楚致淵既有冷靜的特質，還有過人的智力，更有敏銳的直覺，赫然便是名將種子。
稍加培養，便是一代名將。
如果有機會，未必不能超越自己。
有他在，大景便不愁軍中無人，無懼大蒙與大貞的強盛。
楚致淵道：“十叔，幫我弄個劍鞘吧。”
“常德喜。”
“是。”常德喜答應一聲，再次退下。
楚致淵將三柄破罡神兵放回書案上。
“不要這柄誅邪劍？”楚明睿拿起誅邪劍，摸了摸劍柄，神情不由有些感慨，仿佛陷入了往事的回憶之中，悠悠說道：“權當是幫我練陣法的感謝了。”
“已經有五品功為酬，再說，破罡神兵我也有了。”
“功是朝廷賞的，誅邪劍是我送的。”
楚致淵看他如此，笑著伸手接過誅邪劍：“既然十叔誠心要送，那便收啦。”
楚明睿失笑：“你小子，還以為你會推辭到底呢！”
“卻之不恭嘛。”楚致淵擺弄一番誅邪劍，露出喜愛之情：“這誅邪劍送給我未過門的世子妃。”
這可是三品功。
有了自己順手牽羊得來的破罡神兵之后，再耗三品功去換破罡神兵，一定心疼得厲害。
楚明睿要送，自己當然求之不得。
“還是個多情種子吶，難得。”楚明睿笑道。
楚致淵道：“十叔，再給我瞧一些陣圖吧。”
楚明睿毫不猶豫答應，臉上笑呵呵的。
楚致淵喜歡陣圖正合他的意。
他巴不得楚致淵鉆進陣圖之中，然后心癢難耐，跑到軍中來拿一營兵馬試驗。
憑其驚人手段，相信很快就能訓練出一營兵馬，足夠扭轉一城的兵勢了。 別人要二三十年甚至四五十年，更甚者百年以上，他則能大大縮短這個時間。
說不定幾年就能練得出來。
北境八城，若能練出八營兵馬，將徹底扭轉北境的形勢，到時候踏云鐵騎有何懼哉！
不過四世子年紀輕輕，又被封了二十年，正是享受榮華富貴的時候，恐怕吃不了這個枯燥之苦，且還耽擱他修行，卻是勉強不得。
所以不能強來，否則只會引起他反感，適得其反，出工不出力誰也沒辦法。
要因勢利導，不能太急。
他起身來到旁邊的博古架上，從中取出一個鐵匣，將鐵匣提到楚致淵跟前：“這些都是我苦心搜集而來的陣法。”
楚致淵打開來，卻有十三本薄冊，顏色有新有舊，看得出來都被翻了很多次。
他暗自感慨，十叔還真是癡迷陣法，看來一直極度渴望訓練新的軍陣，更強大的軍陣，一直想要大力推動。
可惜，這種違反人性之舉幾乎很難成功，除非他留在北境二十年以上，方有可能不半途而廢。
這便是世事的無奈。
明明知道這是有益于大景，明明知道應該去做，偏偏做不成，太多的阻力在。
縱使他在軍中威望舉世無匹，縱使他是英親王之尊貴，還是一樣步履維艱。
恐怕就是皇帝親自下圣旨，也未必能做得到。
他低頭一一取出翻看。
“十叔，任重而道遠吶……”
楚致淵感慨的看向楚明睿。
翻看完這十三本小冊子，他只覺眼界大開，這世間的陣法還有如此精妙的。
通天閣與明武殿都有陣法圖，可比起那些，這十三本薄冊子遠勝過那些陣法。
很顯然，身為英親王，他也看過通天閣與明武殿那些陣法，比那些更差的他直接放棄，沒有留下來。
這十三本每一本都是足以成為鎮國重器的。
練成任何一陣，都能勝過凌霜鐵騎及踏云鐵騎。
可惜，就是沒辦法練成。
楚致淵想到，恐怕大貞與大蒙的情況也是一樣，也有更高明的陣法，卻沒辦法練成。
“沒錯，任重而道遠！”楚明睿感慨。
楚致淵將十三本小冊子一一放回了匣內，抬頭看，常德喜已然回來，手持一短劍劍鞘。
楚致淵目光一投過去，常德喜便雙手呈上。
楚致淵伸手接過來。
入手柔韌，是某種妖獸皮所包，溫潤細膩如美人小手。
輕重也合適。
大小也正合適，木劍插進去，嚴絲合縫。
楚致淵笑道：“常公公好眼力，不愧是十叔的人。”
“世子爺喜歡，奴婢也就放心了。”常德喜笑呵呵的退下。
楚致淵劍鞘貼上手肘，極為舒服，有劍鞘在，便不必再心驚膽顫，怕短劍傷了自己。
看楚致淵在把玩劍鞘，不停的變化在手肘處的位置，楚明睿道：“老四，回去的時候要小心，要不要給你一些兵馬？”
楚致淵抬頭看來，笑道：“十叔，你這邊正要用兵，哪能浪費在我身上。”
“恐怕……”
“我會在路上訓練他們陣法，真要碰上大隊人馬，就沖殺出去，如果碰上武林高手，還有宋先生在。”
大宗師足夠護得自己平安。
即便有大宗師來襲，也不可能有兩位大宗師一起來。
真有兩位大宗師來，宋飛瓊帶著自己也逃得掉。
“……行吧，你要小心。”
“十叔你也要小心了，李總兵這一攤子可不好收拾。”
李浩遠的屬下心向舊主，想短時間收服沒那么容易，就看手段如何了。
楚明睿神情凝重，緩緩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