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現在還能進嗎？”楚致川不好意思的道：“還是覺得進鳳凰營更好。”
“鎮武司也不錯吧？”楚致淵道：“做個院主，既能拿功勞，也不那么危險。”
玉京城內的鎮武司，其實是美差。
那些武林高手到了玉京城，大多數都變乖了，不敢造次。
真正要防的是那些血氣上頭，沖動型的動手，鎮武司一出手，往往就直接罷手，乖乖受罰。
真正危險的是其他小城的鎮武司，山高皇帝遠，武林高手的膽子也大起來。
且鎮武司高手遠沒玉京那么多。
此消彼漲，武林高手們的膽子更大，心存僥幸，敢向鎮武司出手。
“太過無聊了。”楚致霆無奈道：“沒想到這么無聊無趣。”
楚致川點頭。
他們想象的鎮武司，是動輒與武林高手廝殺，刺激精彩。
現實中的鎮武司，他們一旦出現，便很少有武林高手敢伸手，往往偃旗息鼓。
這般無趣的日子，讓他們越來越沒精打采，忍無可忍了。
但又不想去軍營，畢竟楚致霆不想走父親的路。
楚致川也只能陪著。
可他們看鳳凰營建得風風火火，實在忍不住了，想要湊湊熱鬧。
畢竟鳳凰營是御林軍，是守在玉京城的，與邊軍不同，沒什么危險。
想必是父母那邊也沒什么阻礙。
楚致淵沉吟。
“四哥，我們進去一定老老實實聽吩咐，甚至可以改名換姓從小兵做起。”楚致川忙道。
楚致霆忙點頭：“從一個尋常小兵做起也不錯。”
這是復制父王當初的老路，體會一下父王當初的情形。
楚致淵道：“鳳凰營原本便是以六人為一隊的，沒什么中層軍官，都是小兵。”
鳳凰營的指揮體系是垂直的，做到最精確最及時的指揮。
每多一層，運轉便慢一分。
十八個小隊組成一個大隊，十個大隊，對旁人來說，記起來復雜又麻煩，對他來說，如觀掌紋，如臂使指。
楚致霆道：“小兵好啊，那我們……”
楚致淵搖頭。
楚致霆頓時失望的道：“太晚了嗎？”
“六人一隊練陣法，你們進去已經晚了，跟不上他們。”楚致淵道：“更何況，現在不同從前，不適合你們了。”
“為何？”楚致霆不解。
楚致川也道：“四哥，我們能吃得了苦，沒問題的。”
楚致淵道：“當初建鳳凰營時，形勢沒有如此惡劣，我如今只慶幸你們當初沒進來。”
兩人不解的看他。
楚致淵看一眼四周。
楚明軒忙擺擺手。
周圍伺候的丫環與太監眨眼功夫撤得一干二凈，廳內只剩下四人。
楚致淵道：“十八叔，外面還有人。”
楚明軒大步流星來到屋外頭，揚聲喝道：“都給我離得遠遠的，不準瞎偷聽！”
“是。”
外面護衛與他的隨身太監都應一聲，退出大廳十米之外。
楚致淵洞照內外，滿意點頭，然后以傳音入密將當下的情形說了。
三人聽得一臉驚詫。
“不會吧？”楚明軒驚奇的道：“他們真敢這么干？”
楚致淵道：“我們失陷了一軍鎮，影響巨大。”
如果沒有這一次的撫遠鎮陷落，大烈與大光朝不至于敢走出這一步。
撫遠鎮的陷落，影響是多方面的。
最重要的是讓他們看到了大蒙的強大和大景的不足之處。
于是他們便準備換一條大腿抱。
再加上看到大景東境軍備廢馳，更加輕視。
前有大蒙的牽制，后有東境軍的孱弱，他們膽子便大起來，覺得大景縱使想報復，也沒什么可怕的。
“這……”
“一旦行動，極其危險，那個時候，我要兼顧全營，不可能一味盯著你們，便是大宗師在那種混亂場合也未必護得住你們。”
楚明軒出主意：“讓他們兩個做你的親兵。”
兩人忙用力點頭。 這是好主意。
緊跟著四哥，四哥去哪里，自己二人便跟著，便沒那么危險。
楚致淵道：“我到時候要四處馳援，查漏補缺，你們跟不上。”
“……也是。”楚明軒無奈的看看楚致霆與楚致川：“依我看，還是算了。”
楚致淵道：“你們真要進來，也等這一次過后再進來。”
“可那樣的話……”楚致霆皺眉。
那就吃相太難看了。
真正危險的時候不進，危險過去了之后才迫不及待的進去。
會有多少人私下里恥笑？
父王的臉都要被自己給丟光了。
楚致川看他如此，也猜到他的心思。
楚致淵笑道：“也可以這樣，你們先記入龜冊，因為鎮武司的差使一時半刻無法交接，便等一陣子再進營，行動過后再進來也不遲，……但最好還是別進來。”
兩人遲疑。
楚致淵道：“你們可知三哥遇伏，受重傷差點兒沒命？”
“啊——？”三人頓時驚訝。
楚致淵便將事情經過說了。
這是楚明睿在來信上所說，處于絕密，消息沒有外泄出來。
三人聽得面面相覷。
楚致耀身為世子，雖然掛著軍職，卻是相當于親兵，一直跟在中軍大帳，幾乎不會有危險。
可這一次還是差點沒命。
這軍中確實不好混。
楚致淵道：“還有一條，軍營雖然就在城外，卻要住在軍營的，一個月能回城一次便算好的。”
他笑看著兩人：“九弟，你覺得十嬸能答應嗎？還有十弟，壽國公那邊沒問題？”
“非要住軍營？”楚致霆忙問，隨即拍拍額頭，嘆道：“當然是要住軍營的。”
自己問這話也是昏了頭。
不住軍營，難道每天都要離開軍營，回府里住？這怎么可能。
除非是總兵，才有這資格。
楚致淵笑看著兩人。
兩人遲疑。
楚致霆想的是母親，父親一年到頭不在家，偌大的英王府，只有自己這個頂梁柱。
如果自己再不在府，母親便太過凄涼了。
楚致淵道：“你們好好考慮清楚，真要進鳳凰營，我會先將你們錄入龜冊，兩個月后再進營。”
“四哥，你覺得呢？”
“我先前覺得，你們該進去，現在覺得你們不該進去。”
“……那就算了。”楚明軒道：“老四不會害你們，有好處只會想著你們。”
“四哥……”兩人鄭重抱拳。
楚致淵擺擺手：“我們何必分彼此，先前我想建鳳凰營是為訓練陣法，這些兵是種子，將來去其他軍營推行陣法，……現在看，卻不一樣了，要上陣廝殺，且去最危險之處廝殺，你們不宜參加了，別真有個三長兩短。”
“是。”兩人肅然點頭。
“我原本也想進去的。”楚明軒道：“我們四個再湊一塊兒，現在看，還是算了。”
他最喜歡熱鬧，害怕孤單，而且喜歡跟楚致淵湊一塊兒。
現在看這么危險也打了退堂鼓。
楚致淵笑道：“十八叔真想來，可以直接做總兵，我來做副總兵，你便可以坐鎮軍后，不必親臨戰場。”
皇子與世子的地位還是不同的。
在這一點就能充分體現出來。
“那還是算了吧。”楚明軒擺手。
這種事可干不出來。
說出去都是笑話，自己可沒這么厚的臉皮。
“四哥，你真要去東境？”
“一個月之內就要出發，此事絕密，不能對其他人說。”
“這是自然！”
“老四，我忽然想起來了，我有一個寶貝，在海上最適合。”楚明軒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