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詩容露出羨慕神色。
四世子的一個人情,價值無量。
現在四世子只是世子,但將來的四世子,卻是有望成為皇帝的。
即便不是下一任皇帝,也可能是下下任皇帝。
畢竟世子這一代無人能與他爭鋒,可謂一騎絕塵,絕對能踏入大宗師的。
即便成不了皇帝,一個皇家大宗師的人情也非同尋常。
不過看起來,趙鐵崢并不能理解這一個人情到底有多珍貴。
這屬于是明珠暗投。
就是不知道飛天宗的宗主與長老們知道不知道了。
這一代的飛天宗宗主,極為任性,行事一言難盡,很難揣測。
所以答應不答應,還真沒辦法猜測。
楚致淵接下來便不再說此事,閑聊別的事,關于十八公主此行,還有鳳凰營的事。
「世子,鳳凰營此行,是有意為之,還是順其自然?」楚致淵微笑不語。
黃詩容道:「大烈難道有意攻擊我們大景東境?」
「換了你是大烈朝皇帝,大蒙皇帝約你一起攻打大景,大蒙在一旁掩護,拖住大景北軍,令北軍不能抽身,你敢打大景東境嗎?」
「..不敢,還有西軍。」「如果大光也攻打呢?」
「因為大光答應了,大烈也不甘示弱?如果不敢那便是輸給了大光,不如大光?」
「差不多吧。」楚致淵頷首。黃詩容輕嘆一口氣。她將嘴邊的話咽下去。
大烈與大光為何敢打東境,其實最真實的原因是東境的糜爛。
戰備松懈,訓練懶怠,導致軍紀弛廢,一塌糊涂。這才是讓大烈與大光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根本原因。
如果東境戰力雄厚,便是大蒙再怎么鼓動,大烈與大光也不敢放肆。
但這些話,自己并不適合說,屬于朝廷之事,不在自己職責。
趙鐵崢道:「這大蒙皇帝還真夠狡詐的,故意利用大烈與大光的敵對。」
黃詩容點點頭:「這便是利用人性,..這一次鳳凰營出手,大烈還敢動手嗎?」
」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了。」趙鐵崢嘿嘿笑道:「徹底嚇破了膽!」
楚致淵笑道:「暫時是壓住了,但能壓多久就不好說了。」大烈皇帝直接派出了幽冥秘衛動手,這可不是嚇破膽的表現。
這說明大烈皇帝對大景沒那么敬畏,而且頗為仇恨。不知這其中又蘊含了多少的秘密。
趙鐵崢道:「這還是打得輕了,如果鳳凰營再來一次,徹底打垮他們的軍心,那便能一勞永逸!」
楚致淵笑道:「這一次鳳凰營能得手來自于沒惹人注意,這樣的機會很難再有了。」
「確實如此。」趙鐵崢贊同的點頭:「鳳凰營從此之后,處處會惹人矚目,大烈秘諜一定盯得死死的。」
一天之后,黃詩容親自登門。
她來到聽濤院,跟楚致淵說,飛天宗拒絕了楚致淵觀天刀之請求。
楚致淵與她坐到聽濤院內石桌旁,聽到這消息,頗為意外。
看當時趙鐵崢的神情,飛天宗應該能答應。結果卻是拒絕。
黃詩容嘆道:「飛天宗的宗主說,天刀僅飛天宗弟子可觀,此例不可破。」「這規矩,真夠森嚴的。」
楚致淵笑了。劍眉卻皺起。
不眠不休的修行琉璃刀經,化靈境突飛猛進,可并沒能練圓滿。
刀意在迅速凝聚,他還是覺得慢,而且刀意不夠堅純。「飛天宗的這一任宗主還是很不同的。」黃詩容道。
楚致淵道:「我高估了自己的臉面。」
黃詩容搖頭:「別說你,便是皇上,也未必能讓他破例的。」
「皇祖父開口,他也會拒絕?」
黃詩容道:「兩年前,皇上曾征召過飛天宗的大宗師,便被拒絕了。」
楚致淵道:「飛天宗對朝廷可有不滿?..故意削減去鎮武司的弟子人數?」
「這便不好說了。」黃詩容道:「飛天宗的弟子還是很厲害的,刀法凌厲,建功極速。」
楚致淵嘆口氣:「罷了,他既然不愿,那便另想辦法吧。」自己是世子,前途無量,可對方如果不吃這一套,也沒辦法以勢壓人。
只是吃了這一癟,確實不爽利。
黃詩容道:「這是飛天宗規矩,他不通融,確實也沒辦法,..宗內有一柄大宗師用過的佩刀,宗主正讓人送過來,比不得天刀,也聊勝于無吧。」
楚致淵露出笑容:「大宗師佩刀,那再好不過!」
他也曾去知秋殿找楚清風,去宗武司找楚清巖,都沒有大宗師佩刀。
即便是刀法宗師,到了大宗師后,也往往拋開了刀。大宗師動手,確實空手更合適,威力也更強。
刀劍等兵器反而是累贅。
尤其是近代,大宗師皆是空手,無一帶著兵器的。
大景皇室大宗師練的都是紫陽真經,沒練過刀法,故沒有佩刀留下。練刀法的大宗師往往是飛天宗。
大宗師在宗內地位尊崇,即便有刀也留在宗門,而不會留于大景皇室。
大景皇室秘庫內也沒有大宗師佩刀,也是懶得收藏。黃詩容道:「世子,練刀法,更利于境界的精進?」她覺得楚致淵不會無緣無故的練刀法,必有其緣故。
楚致淵道:「正常情況沒用,但我是得了一門奇奧的刀法傳承,對修行有裨益,所以練了看看。」
「也就世子你啦。」黃詩容露出羨慕神色。
楚致淵的悟性奇絕,天下罕有,什么武功一練便會,一練便精,進境奇快。
換成自己,縱使得了一門刀法傳承,不管再奇奧也不會去練。
精力有限,時間有限,練自己本身的武功已經不夠用。再耗精力去練刀法,耽擱了自身武學的進境,得不償失。更何況,宗門傳承已經足夠深厚,只要一步一步往上走,每一步都有極多的經驗參考,不需要再分心。
兩人正說著閑話,外面通傳,兩位白云劍宮的姑娘前來。楚致淵笑道:「應該是倩倩與夢雨來了,鄒芳,你去請她們過來吧。」
鄒芳應一聲,輕飄飄離開。
他很快帶著溫倩倩與徐夢雨來到聽濤院。
兩女依舊白衣如雪,明眸善睞,興奮的打量四周。黃詩容道:「刀可送來了?」
「剛剛送過來。」
溫倩倩答應一聲,從后背解下來長包袱。打開來,卻是以麻布纏著一個狹長匣子。
最終解開這一層又一層的麻布,卻是一個漆黑匣子。楚致淵一看這匣子,便知道是封靈匣,無憂教也有。
他看向黃詩容她們三個,沉吟道:「你們最好別看它,避一避它。」
溫倩倩好奇的道:「世子,為什么呀..難道它會自己動手斬殺我們?」」差不多。」楚致淵頷首。
溫倩倩吃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