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試試能不能殺了你。”
蘇牧一臉認真地說道。
話音未落,還沒等黑龍寨大當家反應過來,他已經丟下人頭,反手將一個東西丟了出來。
砰!
一顆彈丸正中黑龍寨大當家的額頭。
身受重傷的黑龍寨大當家根本無力躲避,一下子被砸得眼冒金星。
推金山倒玉柱,他魁梧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就向后倒去。
一場大戰他沒有倒下,現在竟然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隨便丟出來的一塊石頭給砸倒了?
奇恥大辱啊!
黑龍寨大當家心中狂怒,下一刻,他心中的憤怒就變成了驚恐。
因為他眼前出現在一片粉紅色。
“粉紅狼,杜遷……”
黑龍寨大當家腦海中跳出來一個名字,下一刻,他的意識就開始恍惚、迷糊,然后他就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
山中風大,那粉紅色的煙霧片刻功夫就已經被吹散了。
楊錦和魏勇夫眨了眨眼睛,看到他們拼命都沒有打倒的黑龍寨大當家,此刻成大字型躺在了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說時遲那時快,還沒能他們兩個反應過來,就看到蘇牧兩個箭步沖了上去。
只見他雙腿跨立,雙手持槍,狠狠向下摜去。
噗!
血花飛濺。
黑龍寨大當家猛地睜開眼睛,一股狂暴的力量直接將蘇牧掀飛出去。
他一躍而起,須發俱張,一對兒眼睛睜得如同豹眼一般。
“老二——”
他嘴里蹦出兩個字,雙手抓住胸前的鐵木槍桿,那長槍的槍頭,從他后心處透了出來。
“啊!”
他一聲大叫,竟然將那桿長槍拔了出來。
蘇牧被黑龍寨大當家的力量掀飛出去數丈,砰地一聲撞在一棵大樹的樹干上,正撞得眼冒金星,看到那黑龍寨大當家的動作,他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他忍痛爬了起來,立馬拔刀在手,準備殊死一搏。
黑龍寨大當家手持長槍,目光死死盯著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一步之后,黑龍寨大當家胸口處那個貫穿的傷口血流如注,然后他就直直倒了下去。
砰!
蘇牧感覺地面都震動了一下。
他手握長刀,滿臉警惕,不敢有絲毫放松。
足足過了數息時間,那黑龍寨大當家已經沒了絲毫動靜。
蘇牧猶不放心,小心翼翼地靠近過去,先是用刀尖戳了黑龍寨大當家兩下,然后迅速跳開。
仿佛試探了幾次,確定黑龍寨大當家真的死了之后,他才長長松了口氣。
被長槍洞穿了心臟,他竟然還能跳起來走一步,真是妖孽啊。
蘇牧心中一陣后怕,他現在才明白自己能殺死黑龍寨的二當家和大當家是多么的僥幸。
以防萬一,蘇牧揮刀在黑龍寨大當家的脖子上砍了幾刀,直到他的腦袋幾乎被砍下來了才停了下來。
楊錦和魏勇夫看著蘇牧的動作,兩人都是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背一陣發寒。
“楊錦,其他人呢?”
蘇牧將長刀在黑龍寨大當家身上擦干凈,扭頭看到楊錦,本來想問問其他捕快、差役和獵戶都去哪里了。
結果一眼看到楊錦的樣子,他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從他被黑龍寨二當家追殺,到現在也就是過去了半天時間吧,怎么楊錦身上像是過去了幾十年一樣?
原本楊錦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年紀,正當壯年,但是現在,他看起來起碼得有五十歲了,滿頭白發,臉上一道道深刻的皺紋異常刺眼。
“我用了燃血丹。”
楊錦虛弱地道,“沒關系,暫時還死不了。”
蘇牧雖然不知道燃血丹是什么東西,不過想來應該是那種激發潛力的秘藥,楊錦這樣子,恐怕就是服藥的后遺癥了。
“黑龍寨二當家死了?”
楊錦瞥見那刺死黑龍寨大當家的長槍,他記得那是黑龍寨二當家的兵器。
既然黑龍寨二當家的兵器落在了蘇牧手上,那黑龍寨二當家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僥幸。”
蘇牧真心實意地道。
“之前我和這位魏兄拼命將黑龍寨大當家引開,其他人還在跟黑龍寨的匪徒纏斗。”
楊錦臉色有些發白,開口說道,“你如果還有余力,就把黑龍寨大當家的腦袋帶過去,賊首已死,剩下的就是些烏合之眾,只要他們見到大當家的腦袋,自然會不攻而破。”
“那你們——”
蘇牧看了看楊錦,又看了看魏勇夫。
“我們還能撐得住,你速去速回便是。”
楊錦道。
“那好。”
蘇牧略一沉吟,他抓起黑龍寨大當家和二當家的腦袋,就朝著喊殺聲傳來的方向奔去。
片刻之后,一聲大吼在山林間響起。
“大當家和二當家已經伏誅,他們的首級在此,投降者不殺!”
…………
又過了大概半個時辰,伴隨著凌亂的腳步聲,一群人出現在楊錦和魏勇夫的眼前。
他們兩個稍微恢復了些力氣,但距離能夠自由活動還差得遠。
眼見這么多人,他們一開始還嚇了一跳,待看清楚來人身上的裝扮之后,他們同時松了口氣。
“果然在這里!”
人群之中,一個身著錦衣的中年漢子看都沒看楊錦兩人一眼,幾步來到黑龍寨大當家的尸體前。
“干的很好。”
那中年漢子開口道,“你們現在可以回城了,這里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了。”
他一揮手,人群中又走出幾人,抬起黑龍寨大當家的尸體就走。
那中年漢子也沒有停留,帶著一群人就走了,走的方向卻不是山下,而是山上。
一行人來得快去的也快,等楊錦和魏勇夫反應過來的時候,場上已經只剩下稀稀拉拉十幾個人。
其中一個,就是蘇牧。
“這是——”
看到蘇牧,楊錦心中暗自松了口氣。
“何家的管家,何昌。”
蘇牧來到楊錦身邊,開口道,“來摘桃子的,怎么樣,你還能走嗎?”
他神色平靜,絲毫看不出來被人搶走功勞應有的憤怒。
“何家?”
楊錦念叨了兩遍,臉上露出冷笑,“還真是貪婪,自己吃肉,連口湯都不給人留。”
那何昌顯然是去了黑龍寨的寨主。
他們拼殺一場,連命都差點丟掉,最后查抄山寨的時候卻把他們給丟下了。
“活著就好。”
蘇牧安慰他道。
楊錦和魏勇夫傷得太重,連自己下山都做不到,還是蘇牧央求那幾個同樣被何昌甩下的獵戶一起編了個簡單的擔架,這才將兩人抬回了武陵城。
南城司總算還沒有把事情做絕,這些傷員全都被送到了醫館,醫藥費由南城司承擔。
蘇牧沒有見到司馬何玉興,在衙門里說了一聲,然后他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關好門窗,蘇牧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綢布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