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一直覺得,每一滴汗水都不會白流。
他苦練刀法一整日,終于有了收獲。
“我果然沒有猜錯,面板上的點數,可以給武學加點。
以前我坐擁寶山卻無法利用,如今蛟龍入海,海闊天空。”
蘇牧心中充滿了莫大的歡喜,長久以來的苦日子,終于是熬到頭了。
有面板在,哪怕無人指點,哪怕他不知道伏波刀法的運力法門,只要有點數,他就可以直接提升伏波刀法的境界。
只要閉門苦修,他就能慢慢地將這門武學熬練至成。
蘇牧深吸一口氣,表情嚴肅,目光鄭重地看著面板,然后意念一動,向著那個“+”點了下去。
轟!
一抹金光閃過,蘇牧只感覺有什么東西粗暴地插入他的腦海之中,然后轟然炸裂開來。
海量的信息在他腦海中肆虐著。
原本只是照貓畫虎習成的伏波刀法招式,在這些信息當中一招一式地被糾正過來。
每一招該如何使勁、如何發力,招式的正確用法是什么,全都深深的烙印在他腦海之中。
就仿佛他經過名師指點,按照絕對正確的練習路線,苦練了數月時間。
當腦海中翻天覆地的變化徹底平靜下來之后。
蘇牧深深吸了一口氣,握住了他的柴刀。
頓時,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油然而生,雖然握著的還是那把銹跡斑斑的破舊柴刀,但蘇牧感覺自己真正地變成了一個刀客。
伏波刀法的十三式,每一式以及所有的變化,此刻全都爛熟于心。
如何運刀,如何發力,如何變化,如何對敵,所有的東西都變得清清楚楚,不像之前,就只會比劃一些動作。
“刀法真的入門了,就這么輕輕一點,我就好像真的練刀幾個月一般,連身上的傷勢都痊愈了,身體也比之前強壯了一些。”
感受著身體的變化,蘇牧也注意到了面板的變化。
姓名:蘇牧
身份:砍柴人(流民)
點數:5
武藝:伏波刀法(入門)
伏波刀法入門之后,后面的“+”已經消失不見,而點數,也減少了10點。
按照秘籍記載,伏波刀法分為入門、小成、大成、圓滿四重境界。
若是習練得法,一般人三到六個月可以入門,一兩年可以小成,這個時候持刀勝過兩三個不會武藝的持械匪徒已經沒有問題了。
五六年可練至大成,尋常五六個敵手也能應付。
若是圓滿,就能練出伏波刀勁,成為真正的十人敵。
“以我流民的身份,五天才得1個點數,五十天才能得10點,表面上看我只是輕輕一點,但實際上,我也算是修煉了五十天才入門。”
蘇牧心中想到,念頭一動,在伏波刀法上點了一下。
面板上彈出一條提示,小成需要100點數。
“五天一點,100點需要得需要五百天才行。”
蘇牧心中計算道,五百天,近兩年時間,倒是和秘籍上所說將伏波刀法修煉到小成所需要的時間差不多。
“五百天,我自己練都能練到小成了,要你何用?”
蘇牧心中腹誹。
話雖然如此說,但是蘇牧自己心中清楚,事情不是這么計算的,現在看起來加點和自己修煉所需要的時間差不多,但那只是因為獲取點數的速度不夠快而已。
如果自己的身份能夠再提高一點,如果一天就能增加一個點數……
“首先,得拿到戶籍,有了戶籍,再熬上幾年把伏波刀法修煉到圓滿境界,到時候無論是從軍,還是去做個捕快,都能算是身份的提升。”
蘇牧心中思忖。
身份關系到他的點數,所以他必須要一步一步往上爬才行。
大玄王朝尚武,武者也有很完善的升遷機制,只要有實力,不愁爬不上去。
“戶籍,首先還得要有戶籍。”
蘇牧回歸現實,這才是當前首先需要解決的事情。
若不能改變流民的身份,單是刀法小成就需要近兩年,大成還不得需要十余年?
至于練出伏波刀勢,更得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那時候可就什么都晚了,就算練出刀勢也沒什么前途了。
“戶籍的問題倒是不難解決,只需要五百文三銖錢就行。”
蘇牧心中暗自道。
三銖錢是大玄王朝鑄造的銅錢,因上面有“三銖”字樣而得名。
“之前看病買藥花掉了八十文,我手里只剩下七十文錢,不過沒關系,我現在刀法已經入門,別的事情不好說,砍柴的效率應該能提升不少。”
他的刀法只是入門,在武陵城依舊是底層中的底層,想要用刀法來賺錢不太現實。
砍柴人已經做了這么久,他也不在意多做兩個月。
以前是被逼無奈,只能苦熬度日,完全看不到希望,現在不一樣了,有明確的目標,哪怕日子暫時沒有變化,感受也已經截然不同。
…………
時光飛逝。
一連幾日,蘇牧每日都是在城門剛開的時候就出城去砍柴。
一直到落日城門關閉,他才會結束一天的勞作。
伏波刀法砍人的效果如何暫時沒有見到,但是砍柴的效果立竿見影。
原本蘇牧砍一擔柴就需要一個多時辰,還累得夠嗆。
現在,伏波刀法之下,哪怕是手臂粗細的枯枝,也是一刀斬斷。
一擔柴,只需要一頓飯的功夫。
原來一天背三趟柴,賺七八文錢。
現在,他一天最少能背六趟柴,起碼能賺十五文!
照這個速度下去,最多再有兩個月,他就能湊夠換武陵城戶籍的錢了。
忙完一天的活計,回到破廟之中,蘇牧又躲到破廟后的無人地方練了一個時辰的刀。
啪!
繃腿、收腹、轉身、揮刀……
脊柱到手臂的力量練成一線,柴刀的破風聲如同鞭炮炸響。
“這要是放在前世,我也能算是個武林高手了吧。”
蘇牧暗自點頭,對自己的進步十分滿意。
…………
日子一天天過去。
蘇牧每天都是砍柴、練刀、數錢。
不知不覺大半個月過去了,他已經攢了三百五十文。
仔細地將所有銅錢數了一變,他用一個破布口袋將所有銅錢裝好,收在懷里。
這是他的全部身家,自然要隨身攜帶才會放心,甚至平時數錢的時候,他也會避著破廟里的那些流民乞丐。
他雖然已經很小心了,但他每日從柴幫拿錢的時候根本無法避開人。
財帛動人心,最近幾日,他已經注意到破廟里有幾個人經常在偷看他。
而當他看過去的時候,那幾個人又欲蓋彌彰地把目光轉移走,不敢跟他對視。
這破廟里住在十幾個流民乞丐,良莠不齊,做什么的都有,蘇牧雖然一直不怎么跟他們來往,但也知道,那幾個偷窺他的家伙不是什么好貨色。
“住在這種地方根本就沒有任何隱私和安全可言,必須盡快換到戶籍,搬到‘正常人’住的地方去。”
蘇牧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將柴刀塞到身下,悄悄提高了警惕。
夜色漸深。
今夜無月,整條街都見不到一點燈火,破廟之中,更是一片漆黑。
黑暗之中,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傳入蘇牧耳中。
他猛地睜眼,一雙眼睛亮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