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訶勝密光定
名姓:陳珩。
功法:氣甲術(大成)、陳族射藝(大成)、小赤龍劍經(中成)、金人代形(中成)、血甲術(小成)、青囊藥經(小成)、小呼風喚霧術(小成)、極光大遁(——)。
法寶:雷火霹靂元珠(中品符器)、青竹刺(下品符器)、一氣精玉(下品符器)、摩云飛舟(下品符器)、乾坤袋(下品符器)、固沉硯(下品符器)、斗箓(秘寶)。
道行:練炁三層(神屋樞華道君說太始元真經)。
……
這一次的摩訶金書上,又添出幾行新字樣。
金人代形和小呼風喚霧術,乃是陳珩從容氏書閣中得來的道術,位列下乘。
這其中,金人代形是一門移災術——
尋得一方赤金,雕鑄成自身模樣,又將精血滴于頂門,以胎息溫養三日后,再用個中法門冶煉聚斂,便能夠得到一尊移災小金人。
若在危厄時,可以將金人與自身相易,擋下一災。
但這終究只是門下乘道術,只能移災,不能替死。若是敵手神通要高過自己,那他打出的一記,超出了金人移災的限界后,自己該死還是死。
并且這金人只能存在一尊,與心神相系,唯有在舊的被毀去后,才能重鑄一尊新的。
否則陳珩倒是有心弄上個千百尊金人,陪侍于身……
若真能如此,只怕是紫府高功的一擊,他都能勉強擋下來。
而另一門小呼風喚霧術,乃是容錦曾對他施展過的那門道術,顧名思義,可以呼風喚霧。
這門下乘道術也還有些意思,只是容錦參習的練炁術品秩太過低下,連帶著胎息的數量和屬相都只是平平。
也因此,才會被陳珩一道凝練在酒液上的胎息,就輕易破去了道術,還險些殺了他。
金人代形、小呼風喚霧術……
這便是陳珩在容氏書樓里的所有收獲了。
那書樓中的藏書雖多,如什么長槍大鳳大倒采戰法,足有數十門相類的,但這些都不過是凡俗的交歡技法,算不得道術。
再加上一些兵書、藥典、前人手札和墨畫,看似倒是滿目琳瑯了,但對陳珩有用的,實則也唯有“金人代形”和“小呼風喚霧術”這兩門下乘道術。
其余的,不過只是寥寥起些開拓眼界、觸類旁通的功用。
而符器“固沉硯”,則是童驥震身上的符寶,和“一氣精玉”同是守御功用,聊勝于無而已。
且童驥震的乾坤袋中,除了百余枚符錢和一些男子衣物外,也無他物,這次斬獲倒是得利不多。
……
“容拓之所以能許我進書閣,只是因那閣中僅有道術二門,怎么找都尋不出多的……但他又怎知我‘一真法界’的妙用?他的隱瞞,在此都無處遁形。”
陳珩將手中氣流揮散,暗笑了一聲。
這段時日在一真法界內,他本是想將“金人代形”這門移災術參悟到大成至境,但因緣際會下,最先大成的道術,反而是“氣甲術”。
而且因為澆筑金人需不斷放血的緣故,他還將“血甲術”也順帶從入門修行到了小成境界。
至于新得的“金人代形”和“小呼風喚霧術”,在這一來二去間,反倒只是一個中成境界,一個小成境界罷。
不再多想。
隨著陳珩心念一動。
冥空中便隱隱有一個形體凸起,顯化出容玄韜的模樣。
“容氏三位練炁士中,道友面目最是粗狂豪邁不過,但內里卻是難得的正經人,倒是我的錯漏了。”
陳珩看著容玄韜的心相,微微一笑。
容拓和那位容國太子容錦,雖然的確修有幾門書閣中未收藏的道術,但那無一例外,都是雙修采戰術,需要女冠配合的,才能夠調和陰陽,步入門徑。
此世只有他一人能看見金蟬的面目,也唯有他一人,能進入一真法界內。
莫說陳珩對此法興致不高,縱是想修,只他一人也無法如愿。
倒是容玄韜這老者,明明一副赳赳武夫的氣派,卻居然修有一門名為“魚龍立現”的惑幻道術,可亂人心神,專攻靈識。
這便難得了。
這心相自凝成后,也不遲疑,直接握住一把鐵尺,足下騰光。
眼見著容玄韜沖殺過來,陳珩只將雷火霹靂元珠望空一擲,隆隆作響,大發雷音。
過了數十息,隨著陳珩緩緩散去氣甲術后……
在那片焦灼破裂的地面,容玄韜殘破的軀體逐漸淡化,只余下一顆盈亮的元靈。
陳珩伸手將元靈隔空攝過來,只握住一感應,面上便露出無奈之色。
“柳元龍八烈槍法……這是凡俗的武道功夫?”
元靈的掉落便是此處最為麻煩了。
它全然是錯亂無序,不容指定,也無從指定。
它會從心相的一身所學中,隨意抽定一門,不拘是道術神通,還是武功凡技。
“再來。”
陳珩又喚出容玄韜的心相,這一次他將青竹刺祭起,化成了一道彌飛如焰的碧光,只攻不守,在幾十合后,青竹刺戳破了容玄韜的小呼風喚霧術。
只一個突進,便從他眉心透出,帶起一捧血光。
“小呼風喚霧術?這個已經得手了。”
又握住元靈,略一感知,陳珩再搖頭。
……
梯云縱。
……
小如意擒拿手。
……
梅花步法。
……
破軍十八戟。
……
陳珩已不再費心神,去計數自己到底殺了容玄韜幾次了,此人乃是凡人世俗正宗的以武入道,機緣巧合下,證了胎息,爾后又入了練炁。
其半生所學甚是駁雜,不僅是江湖武技,還有種種行軍布陣、養兵守城的技法。
隨著一只胎息凝定的大手拍落,即便有符器護身,容玄韜背脊也是狠狠一彎,身軀沉陷三分。
陳珩也不施展別的手段,只驅策著那只胎息大手再次猛擊下去,將容玄韜頭頂的一口玄鐵小盾靈光打得一渙。
如此數十次揮擊后,玄鐵小盾終于咔嚓一聲,靈光熄滅。
失了符器的庇佑,容玄韜只被胎息大手一扇,就頃刻血肉模糊,骨骼都稀爛。
拾起散落的元靈,才將心神一浸。
陳珩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的神情頓時一斂。
唇角也微微含笑。
“魚龍立現,終是得手了!”
他將元靈徑自往身上一按,便有無數文字沖入心識,化作了一篇道術要訣。
過了不久,他才整肅心神,按著那門道術的關竅指點,一步步開始琢磨起來。
時間匆匆而過。
一日間。
陳珩忽得有心所感,便退出了一真法界。
而果然,過不多時。
外界便響起一陣輕輕的叩門聲,容錦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先生,時辰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