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宋吉倒吸著涼氣,想要抽出箭矢,但肩膀處的巨大痛感此刻卻讓他有些無力,不得不一咬牙,身子猛然向前一傾。
箭矢依舊牢牢的釘在在樹干上,他則是主動的被徹底貫穿,白色的箭羽也被他的鮮血徹底染紅,剛想動作,一柄寒刀卻落在了脖頸處。
“宋當家....要不要賭一賭我這一刀會不會落下?”江徹居高臨下的看著宋吉,與當初的截殺相比,此刻已經是形勢反轉。
凝視了江徹一息時間。宋吉輕嘆了一口氣,無力的低下了頭顱。
周圍的交鋒已經逐漸開始收尾,面對精銳的風字營士卒,這些臥虎山的賊人縱然是積年老匪也一樣無濟于事。
山林間,一身著黑色玄甲背著一張淡金色長弓的年輕男子,也緩步來到了江徹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隨口問道:
“你就是江徹?實力倒還看的過去。”
“不知閣下名諱?”
江徹看著這個英姿勃發的年輕人,眼神凝重,其甲胄的樣式與曾經的朱升一模一樣,其身份也就毋庸置疑了。
絕對是校尉一級。
而其實力更是駭人,相隔百步,一箭穿肩,角度、時機都把握的非常好,若是以他現在的實力面對這樣的存在。
根本沒有勝算。
“齊桓,風字營掌營校尉。”
黑甲男子昂起頭淡淡道。
“多謝齊校尉出手相助。”
江徹抱拳以示感謝。
“只要不怨我出手搶了你的獵物就好。”齊桓輕笑一聲,瞥了江徹一眼,隨后走到宋吉的身前,打量了一番,目光掃了一眼他手臂之上尚未完全褪去的青幽之色。
“青煞煉體經....臥虎山能屹立十多年果然有所不同,修行的煉體功法倒是不凡。”
江徹聞言目光微微一動,再看宋吉的眼神時,已然有所不同。
果然是獵物,煉體法有著落了!
宋吉也只是抬起頭凝望了一眼齊桓,冷笑一聲,隨后又轉過頭。
很快,臥虎山所有賊寇,此刻已經全部授首,只有宋吉與之前被江徹打暈的任護法兩個活口。
“這些人能定漕幫的罪名嗎?”
齊桓轉過頭看向江徹。
昨晚朱升連夜派人前來見他,說有一樁大買賣要跟他合作,原本他是沒興趣的,但當知道是小有名氣的漕幫后,他才答應了朱升的邀請。
漕幫這么多年財源滾滾,他早有耳聞,自是不可能放過。
“足夠了!”
江徹頷首應承。
其實在他看來,有朱升與齊桓二人聯手,即便是沒有確鑿的罪名,隨便也能給漕幫扣上幾頂帽子,完全不需要太過費勁。
“行,那就動身吧。”
齊桓招招手,幾名士卒將任護法與宋吉架住就要離開。
“齊校尉暫且先動身,江某還有個小事需要停留片刻。”
江徹此次來,其實不僅僅只是為了抓住漕幫確鑿的證據,本身對于陰煞之地還有一些期待,畢竟,他現在只缺陰煞之氣便能進行獻祭。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齊桓說罷之后,直接離開。
看著一眾人逐漸遠去,江徹轉頭看向了山洞。
.....
剛入山洞,江徹便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直入骨髓,如墮冰窖,身上御寒的衣物在此刻仿佛完全失去了任何作用。
但江徹卻根本不在乎這些,反而心中生出了喜意。
為了調他出城,寇元勝確實是用了心,竟然真的找到了一處陰煞地。
越往深處走,江徹越能感覺到陰冷在加劇,當走到最深處時,江徹也看到了陰煞之氣的來源,那是一個碗口大小的煞眼。
一股股煞氣,正在從眼中向著外面涌出,周圍還有許多早已化作白骨的尸體,可以預想,此地死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這是一處被人為養出來的煞眼。
但這與他無關。
他此刻心中的念頭只有一個。
那便是獻祭!
盤膝而坐,江徹迅速閉上雙目,心念沉入意識空間。
獻祭目標:三絕驚煞入門。
獻祭代價:三位內息境武者心頭血各十滴、陰煞之氣十道、尸血菇一株、削壽兩年......是否獻祭?
不做任何猶豫,江徹當即心中一動。
獻祭!
天碑之上,紅光泛起,灰色光芒如同一條靈活的游蛇,盤旋間,將天碑前方所有的祭品吞噬一空,接著,其遁出天碑空間,在虛空中不斷盤旋。
若是此刻江徹睜開雙眼的話,便能看到,一縷縷青紅相間的煞氣正在朝著灰色光芒匯聚,直至十縷煞氣吞噬完成。
灰色光芒方才返回天碑空間。
再接著,一抹遠超之前的生機從他體內被強行抽走,這一次,他能夠深切的感覺到那種感覺,就像是臨近射門時,突然間變得綿軟無力。
江徹額前的長發中,也有幾根黑發轉為灰白。
削壽....兩年!
一紅一青兩道光芒緊隨其后遁出,環繞其周身頭頂。
始終都是青色光芒率先而動,霎那間鉆入其靈臺。
須臾間,周圍的天地變了。
徹底變成了鮮紅之色,血腥的惡臭味道更是不斷涌入鼻腔,似乎,他此刻真的置身于血海之中。
下一刻,江徹看到了一抹模糊的亮光閃爍。
“嘭!”
血色空間轟然破碎。
一道道殺念、惡念、邪念、完全充斥了江徹的腦海,他的雙目變的血紅,身體更是在不斷的顫抖,靈魂都在此刻震顫。
無窮無盡的殺意徹底將他填滿,他此刻忘記了一切。
只記得....殺戮!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當隨著那一抹紅光鉆入體內時,江徹方才猛然間驚醒,額頭此刻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原來,三絕驚煞不僅僅只是刀法,怪不得銀箔之上沒有記載任何的招式。
這是入魔之法,讓武者陷入徹底的瘋狂狀態,整個人的實力會發生暴漲。
也怪不得劉志鉆研那么多年,都始終不得要領。
這....不是刀法!
是以刀法為名的邪異心法。
但此時他來不及多想,因為當那一抹紅光涌入體內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像是被人放在了蒸爐一般,體內稀薄的內息也在迅速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