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
趙豐聞言一怔,不禁看向了一旁渾然不覺的男童。
王易安正在陪著步蟬收拾桌子、碗碟筷子等等。
雖然只有七八歲的年紀,但是干起活來倒也像模像樣。
一點也不像方才在酒桌上那般跳脫。
趙豐不由得微微頷首。
王魃看在眼里,連忙道:
“易安,過來。”
王易安疑惑地走了過來。
“爹,趙大伯。”
趙豐點點頭,也沒有客氣,當即抬手撫在了王易安的頂上。
步蟬見狀,連忙停下手中的活,朝王易安和趙豐看來。
王易安則是滿眼困惑。
很快,趙豐便收回了手掌,眼中帶著一絲滿意,對王易安低聲道:
“易安,你可愿拜我為師?”
王易安一愣,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眼中閃過了一絲思索,隨后反問道:
“趙大伯,我要是拜您為師,您能教我什么本事?”
聽到這話,趙豐和王魃都是一怔。
王魃不由得勃然大怒:
“混賬小子!敢對你趙大伯……”
趙豐卻輕輕攔住了王魃,看向王易安:
“學本事?”
他隨手一指,一道劍光便悄然從指尖飛出。
在王易安面前瞬間分光化影,化作了無數道劍影。
劍影縱橫,將整個萬法峰上空都籠罩,如遮天蔽日,說不出的瑰麗雄奇。
看到這一幕,王易安禁不住瞪大了眼睛,眼中瞬間亮起。
“我就學這個!就學這個!”
似是聽到了王易安的話。
無數劍影剎那間又凝聚成了一道劍光,重新跳入了趙豐的身體里。
王易安卻是第一時間沖了過去,滿眼星星地抱住趙豐:
“大伯,好大伯,我要學這個!我就要學這個!”
然而讓他瞬間懵住的是,趙豐卻面色平靜地搖頭道:
“我不收你。”
王易安愣了一息,忍不住道:“為啥?”
趙豐平靜道:“隨我修行,會很苦。”
王易安立刻便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我不怕苦!”
“會很寂寞。”
“寂寞是啥……不管了,我也不怕!”
似乎是自己的堅持打動了這位趙大伯,趙大伯的臉上有了一絲松動:
“真的能做到?”
王易安斬釘截鐵:“肯定能!”
趙豐面露沉吟:
“那行吧……看在你爹和你娘的面子上,我就先收下你,不過先說好,若是你吃不了苦,完不成我的要求,那別怪我把你送回來。”
王易安頓時挺胸昂首道:“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
趙豐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
“行,那你現在就和我走吧!”
“啊?”
王易安一愣。
旋即便只覺得眼睛一晃,卻是已經出現在了半空中。
他倒是不怕,可卻不由得看向了下方萬法峰上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喊道:
“娘!爹!”
然而下一刻,耳邊卻是傳來了趙豐微有些冷淡的聲音:
“若是吃不了離開爹娘的苦,那現在就送你回去。”
王易安頓時一個激靈,想到自己期待了許久的本事,小臉蛋上卻是露出了與年齡不太相符的毅然之色:“不!我吃得了苦!”
說罷,他強忍著心中的害怕、緊張和不舍,轉過了頭。
看到這一幕,趙豐不著痕跡地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了一絲贊賞。
旋即心念微動,劍光陡然加速,劃過了天際。
萬法峰上。
步蟬依偎在王魃的身旁,看著消失在天際的流光,忍不住面露憂慮:
“師兄,咱們將他送到趙師兄那里,會不會太早了,聽說心劍峰修行很苦,趙師兄也一貫很嚴苛的樣子……”
王魃輕輕拍了拍步蟬的肩膀,和聲道:
“放心吧,嚴師才能出高徒,況且以六斤在劍道方面的天資,我所認識的人中,也唯有趙師兄能夠教授。”
步蟬眼中的憂色仍是不減:
“我自然知道,可是六斤畢竟還小……”
王魃輕聲安慰:“不行咱們就多去瞧瞧,孩子總歸會離開咱們成長的,況且如今天災不絕,變故說不準什么時候會到,六斤早些成長起來,也不是壞事。”
聽到王魃的話,步蟬微微點了點頭,隨即道:
“那你什么時候趕緊把束脩禮給送過去,趙師兄方才走得急,咱們都沒來得及讓六斤送給他。”
“這事不急……那個,六斤不在,咱們是不是該有別的事要做了?”
“嗯?可天還亮著……唔……”
又是月初。
地物殿。
“西海國南部那邊的各項丹藥、靈食、符箓、法器等需求比上個月又提升了三成多,其中丹藥消耗極大,靈食其次……庫內存量已經緊張。”
“上月由于純陽宮集議通過的支持大楚部分次品資源換取當地特產靈物決議已經開始,人德殿目前已經派人過去清點,預計半年后第一批靈物便能回返宗內……”
“黎國血災之事不久前終于鏟除,但當地損失極重,且由于距離咱們不遠,他們也向咱們請求了支援,故而本月及后續半年都將持續撥一部分次品物資送過去,目前的支援物資清單如下……目前部分次品物資已經連續出現短缺……”
聽著地物殿李護法的一連串匯報,坐在桌案后面的地物殿副殿主宋東陽,一時間頗有些焦頭爛額之感。
戰事一起,對于資源的消耗無疑是極大的。
不管是在西海國針對三洲修士的防御戰,還是針對大楚的扶持,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包括黎國的賑災,雖然相比規模小了一些,可對于地物殿的庫存要求,仍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尤其是,支援這些物資的同時,地物殿還需要不斷地將更多的優質資源貯存起來,以供應未來渡劫寶筏上的消耗。
這才是真正的大頭。
即便如此,多線調動、分配物資,對于地物殿修士們仍是極大的挑戰。
尤其是他這個唯一在干活的副殿主,最近這段時間,甚至連自己修行的時間都沒有,完全被殿內的事務絆住了手腳。
可雖然如此,身為地物殿副殿主,這種事情他也是責無旁貸,別人能躲得掉,他卻不行。
一邊手中快速批閱著請求調取物資的單子,一邊聽著匯報。
“……燕國陷落后,燕國玲瓏鬼市鎮守唐籍已經到達了陳國,如今也在請求地物殿支持,重建鬼市……”
“另外,隨著大齊大部分領土的陷落,咱們在那邊布局的鬼市也不得不轉移,其中有部分鬼市隨之被破壞,各項材料丟失,目前損失的部分無法統計,增加了資源調度的難度……”
‘啪!’
李護法被這忽然響起的聲音給驚得一愣,就見宋東陽一臉氣憤地將筆拍在了桌子上。
“殿主?”
宋東陽掃了眼桌案上的材料,緩了一口氣,迅速平復了下心情,隨即微微搖頭,拿起筆,繼續在書牘上快速批閱,一邊開口道:
“沒事,你繼續說。”
“是,長生宗那邊上月從咱們這里采買了……”
沒多久,這位李護法就又聽到了一道怒氣沖沖的拍桌子聲。
‘啪!’
這次的聲音比上次還要大,以至于李護法不得不再次停下,看向宋東陽。
卻見此刻的宋東陽已經完全按捺不住,大發雷霆道:
“這些部長、副部長把材料拿上來之前,一個個就不知道仔細看看嗎?這些物資取用記錄都是些什么東西!”
“亂七八糟!前后矛盾!完全一筆糊涂賬!”
“待會部長集議,我非得說一頓他們!”
“殿主消消氣,消消氣,下面的情況咱們也都知道,那么多年了都這樣……”
李護法勸道。
宋東陽卻絲毫也沒有消氣,反而更氣了:
“都這樣就是對的么!以前咱們調動物資少,亂點、少點也沒事,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可現在都什么情況,一個個還不知道輕重緩急!就知道糊弄!”
李護法苦笑連連,暗暗同情這些部長。
只好勸慰道:“都那么多年了,急也急不得,得慢慢來。”
勸了好一會,宋東陽才總算是勉強壓下了心中的惱火。
結果剛拿起一堆案牘,翻了兩頁,瞬間又忍不住桌子一拍,咬牙切齒:
“齊晏這個部長還想不想當了!他這記的這些都是什么東西?每月出庫的靈獸就兩百只?那賣給長生宗的四百只靈獸是臨時變出來的啊?”
“長生宗負責采買的人難道都瞎了不成?拿買四百只的靈石,買兩百只?啊?”
聽到宋東陽的氣話,李護法也不由得搖了搖頭。
亂點、差點也就罷了,糊弄糊弄也就過去了,可是這出入那么大,誰還能圓得過來?
自求多福吧!
雖然宋東陽說的是氣話,畢竟一部之長,也就地物殿殿主和人德殿殿主一起開口,或是宗主開口,才能被解除職位。
但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吃掛落,面子上也著實難看。
可反過來說,宋東陽這個副殿主也著實是有些心酸。
哪怕是氣極了,面對各部部長這些老油條子,也是無可奈何。
李護法帶著同情地又再度匯報了起來。
心中卻是暗自慶幸。
雖然他的功勛、各項待遇遠比殿主少,甚至還比不上副部長。
但操的心也少啊。
賺點功勛,還能有足夠的時間修行,閑暇還能和其他同輩一起喝喝茶,飲飲酒。
不管是修行還是生活,都還是很滋潤的。
當然,這種情況基本上也化神無望了。
不過他也不在乎,同輩之中,能夠順利踏上化神的,一共也就那么幾個,他可不相信自己會是其中的一人。
而宋東陽也再度開始了批閱。
只是李護法仍不時能聽到對方拍桌子的聲音。
他也已經習以為常,不受影響地繼續匯報著。
不過沒多久,他便忽然聽到了對方略帶驚疑的聲音。
李護法也不以為意,繼續匯報。
然而就聽宋東陽的聲音響起道:
“你先停一下。”
李護法一愣,不由得抬起頭,看向宋東陽。
卻見對方拿著一張紙,目不轉睛地一字一字看著,臉上驚喜和錯愕交疊……
李護法見狀,倒是有些好奇地伸頭張望了一眼。
只隱隱看到那張紙上,橫縱畫著一個個格子……
“這上面寫的什么,看起來老宋好像還挺高興的,這可稀罕了……”
李護法的心里不由得便升起了一絲好奇。
匯報了半天,他都沒有見到宋東陽有露過一下笑臉。
不是拍桌子就是破口大罵,頂多也就是皺皺眉頭不說話。
這個樣子,倒確實罕見。
而就在李護法心里頭琢磨著時,宋東陽卻是高聲急促道:
“老李,來,你過來看看。”
李護法一愣,連忙走了過去,接過宋東陽手中的紙張。
這一次,他卻是看得清楚了。
這張紙不算大,橫縱形成了許多格子,在格子最上方,卻是一行娟秀字跡。
“靈食部十月物資取用、損耗、留存表?”
李護法一字一字讀了出來,有些意外。
“是靈食部的?”
這不也是糊涂賬的重災區么?
目光也不由得看向了下方。
沒多久,他便一臉吃驚地抬起頭,卻看到宋東陽正期待地看著自己。
“老李,怎么樣?能看得懂不?”
“這……倒不算難,不,應該說,是一目了然。”
李護法斟酌了下開口道。
宋東陽頓時興奮道:
“沒錯!就是一目了然!”
“以前卻是從未見過。”
“這東西好!哈哈!沒想到崔大器竟給了我這么大的驚喜!”
“各部若是都按照這個形式歸納部內的物資取用調度情況,那便不知道要省去我多少工夫!”
李護法聞言又忍不住看了看手中的紙張,也不由得認可地微微頷首:
“殿主說得對,有了這個‘表’,的確要省事不少……崔部長往日看著大大咧咧,沒想到關鍵時候卻也能如此細膩心思。”
宋東陽也頗為認可:
“沒錯,我方才都準備罵娘了,這廝卻是給了我驚喜,以前倒是從未見過他還有這本事。”
“或許是崔部長覺得這只是雜務上的能耐,故而不愿展示。”
李護法猜測道。
“或許吧,不管這些,反正過會他們這些部長就過來了,我到時候問問他。”
宋東陽笑容滿面,心情也頗為順暢。
也許是看到了從雜務中脫身的希望。
哪怕是之后再度遇到了類似于御獸部那些混亂不堪的材料后,宋東陽也難得沒有發火。
沒多久,便有執事前來通知他,各部部長已經匯集,當下他才放下手中的筆,施施然起身前去。
“見過宋副殿主。”
地物殿偏殿中。
宋東陽看向下方各部的部長,目光在人群中并不起眼的崔大器臉上停留了下,旋即向眾人微微頷首。
“時間緊張,為了不耽誤各部進度,這次就只喊了諸位部長過來,一共三件事……”
底下的部長們頓時豎起了耳朵。
一陣喧鬧。
“……第三件事,那就是各部上交的物資取用詳情。”
宋東陽原本還算和善的表情,頓時便沉了下來:
“諸位,席殿主已經交代過很多次了,咱們如今地物殿內各項物資庫存十分緊張,若是不清楚咱們各部的物資使用情況,后續也難以進行全局的安排……”
底下的各部部長們,除了少數幾人外,頓時都眼觀鼻鼻觀心,主打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
宋東陽看在眼里,氣得牙癢癢,首先便看向其中一人,沉聲道:
“齊部長,你之前交上來的記錄冊,你來告訴我,每日出庫多少靈獸?”
人群中的齊晏見上來便被點到名字,卻也并不慌張,微微皺眉道:
“一千二百只左右。”
宋東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那你那記錄冊上是怎么寫的?每日兩百只!賣給長生宗的都不夠!”
齊晏的臉上略微有些掛不住,沉下臉:
“那我回去和其他副部長說一聲,讓他們注意點。”
“不是注意,是務必要整理好,前后記錄得實在是亂七八糟。”
盡管宋東陽盡力忍耐,可說著說著,還是有些忍不住聲音高揚。
隨后他又點了幾個人。
都是遞交的材料做得實在太差的。
眼見殿內氣氛有些凝重,宋東陽也終于從方才的怒火中清醒過來,臉上的惱火瞬間消失,旋即便露出了一抹笑容:
“當然,也有做得相當之不錯的。”
“這里,我代席殿主,重點贊揚一下靈食部的崔部長!”
“崔部長這次整理出來的記錄冊,數據翔實可靠,其特制的‘記錄表’,形式簡介明了,讓地物殿這邊節約了大量的力氣,也加快了咱們對全局整合的速度……”
聽到宋東陽略顯正式的套話,各部部長們卻都不由得錯愕地和周圍的人互視了一眼。
“記錄表?”
“那是什么東西?”
驚異地看向人群中的崔大器。
卻見崔大器神色平靜,一副毫無波瀾的從容模樣。
然而此時此刻,崔大器心中已經是樂開了花。
“果然!我就知道這次我老崔要露臉了!”
他對各部部長實在是太了解了。
十分肯定,絕對不會有人能把這些數據搞好。
原因很簡單,包括他在內,所有人都只會煩惱這些資料如何做,卻絕不會真的把心思花在上面。
大家都很忙,身為部長、副部長,本身修行的時間就要受到擠壓,再把精力花在這些在他們看來無關緊要的雜務上,那簡直就是得不償失。
若非上面要求得緊,他們根本就沒心思管。
上行下效,底下的各部成員就更是如此。
當然,他心里此刻卻更是念起了王魃的好。
若非王魃將靈食部的這些記錄材料全都梳理了一遍,方才被批的人,肯定就有他一個。
也就更沒有現在被贊揚的他。
而這時,他也聽到了宋東陽充滿了欣賞的聲音:
“崔部長,你要不和大家講一下,你是如何做的這張表的?”
“嗯?”
崔大器一愣,怎么還有這個環節的?
如何做的這個表?
他知道個屁啊。
得問王魃啊!
不過好在畢竟人老成精,他不動聲色地開口道:
“宋殿主,這張表其實并無特異之處,給大家看一下,依諸位部長之才智,自是能輕松理解。”
崔大器的話,倒是得到了宋東陽的認可。
宋東陽回憶了下那張表格,的確很簡單,別說是修士,便是凡人也能理解,當下微微頷首:“老李。”
李護法當即將那張‘靈食部十月物資取用、損耗、留存表’的復刻本,一一傳給了各部部長。
看到這一幕,崔大器微微一怔,旋即心中暗罵了一聲老狐貍。
這宋東陽顯然早就準備拿出來給各部部長看,只不過剛好借了他的口罷了。
而當各部部長們接過這些表格的復刻本,在看到上面的確如宋東陽所言的簡潔明了之后,頓時吃驚不已。
“這、這種形式果真簡單了許多……之前卻是聞所未聞。”
“這真是老崔搞得?”
“果真不能以貌取人啊……”
一些部長驚訝地抬起頭打量起了崔大器。
實在是想不到崔大器一個廚子,竟能做出這樣的創新。
尤其是靈植部部長馬昇旭,上下打量了幾遍崔大器,滿眼不敢置信。
而聽到這些議論聲,感受到各部長投來的復雜目光,崔大器偷樂之余,卻不免有些氣惱。
什么叫不能以貌取人?
我這是慧眼識人好么!
不過各部部長們看到了這表格,倒是心里都升起了躍躍欲試的想法。
而這也正是宋東陽想要看到的。
見狀微微點頭,旋即道:
“行了,大家任務重,我也不打擾各位了,這表你們拿回去研究研究,記得別外傳,要是沒別的事,就都散了吧。”
眾人聞言,頓時便要做鳥獸散。
卻在這時,一道聲音從人群中響了起來:
“等等,宋殿主,我有事。”
宋東陽微微一怔,轉頭看去,卻見赫然是方才被他批了一頓的御獸部部長齊晏。
心念轉動,臉上卻看不出什么表情:
“齊部長有何事?”
齊晏微微一禮,旋即看向崔大器,臉上難得露出了一抹笑容:
“是這樣,近來御獸部人手嚴重不足,正巧本屆問道大會金丹境御獸第一卻在崔部長的靈食部中,齊某想將其調到御獸部里,協助御獸部的工作。”
崔大器聞言,頓時面色一變。
而宋東陽則是微微皺眉,旋即便想了起來:
“你是說,如今的靈食部副部長,王魃?”
“沒錯!”
齊晏頷首道。
宋東陽微微沉吟:
“金丹境御獸第一,在靈食部倒確實有些浪費……”
“我不同意!”
崔大器幾步就落到了宋東陽面前,神色微有些激動道。
宋東陽對崔大器的態度卻是要和煦很多,笑著道:
“崔部長,呵呵,別急……我記得這個王魃副部長的身份牌還沒下來,他一個新晉的金丹修士,對你們靈食部想來價值也不大,不如……就調給御獸部如何?”
他雖然更偏向崔大器,可是他的位置卻讓他必須從大局出發。
而王魃這樣的御獸人才,去缺口極大的御獸部,的確可以最大程度發揮出價值。
崔大器卻怎么也不松口:“王魃是御獸第一,可也是金丹境靈廚第二啊。”
“這……”
宋東陽很想說那根本不是一回事,人家御獸可比靈食高深多了,但這種事也不好拿到臺面上說,連忙又勸了幾句。
然而無論他如何勸,崔大器就是死不松口。
他雖是副殿主,卻也不能強行違背部長的意愿,一時也有些氣惱于崔大器的不配合:
“崔部長,王魃一個還沒上任的金丹,有什么就非得要他留下來才能辦成的?”
眼見實在糊弄不過去了。
崔大器掃了一眼周圍,猶豫了下,開口道:
“這事,我和宋殿主你單獨說。”
宋東陽微愣,旋即目光掃了眼周圍,點點頭:
“諸位就先回去吧!”
看到齊晏還有些不愿走,也連忙打發道:
“齊部長,你先回去,我再和崔部長談談。”
很快,殿里便只剩下了宋東陽和崔大器。
而數息之后,便聽到了宋東陽略有些吃驚的聲音:
“你說你做的表格,實際上是王魃做的?”
“咳……宋殿主,輕點聲。”
崔大器略帶著尷尬道。
殿外不遠,皮膚微黑的馬昇旭看了眼手里的表格,臉上露出了笑容:
“你老崔什么貨色我還不清楚,果真不夠我猜的!”
“這下可就得辛苦咱徒兒了!”
傍晚。
靈食部內熱火朝天。
而在部內摸魚修行了一天的王魃則是準點下了值。
等待了一會,卻并未見到步蟬,想了想,干脆放出了一道傳音符通知對方后,旋即便徑直往天刀峰飛去。
今天不知道為啥,頭有點疼,先寫這么多,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