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張諶重新化作水流,這次張諶明顯感覺到了不同,水流雖然依舊還是水流,但卻具備了黃泉之水和弱水的特性,最關鍵的是,水流居然還有自主的流動能力。
就見水流在地板上流動,來回的奔走。
雖然水流的速度不快,最快的速度只與普通人的奔跑速度一般,但卻也依舊是巨大的進步。
最關鍵的是,張諶覺得伴隨著自己具備了神水特性,似乎空氣中的溫度對自己來說都再無影響。
只見那一攤水流悄無聲息間流轉過屋子的角落,然后鉆入了縫隙內,縮成一團藏匿起來。下一刻就見水流化作霧氣,霧氣不大只有淡淡的一縷,伴隨著一陣過堂風吹過,那霧氣似乎定在了半空,沒有受到穿堂風的任何影響。
“是弱水的特性,抵消了任何力的作用。”張諶懸浮在半空,覺得自家的神通有些逆天。
然后下一刻就見張諶所化的霧氣飄蕩而起,居然迎著過堂風,隨心所欲的在虛空中飄蕩起來,游走穿梭于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我化作霧氣后,游走的最快速度和我全力奔跑的速度一般無二。”張諶身形一閃,霧氣在空中盤踞,化作了張諶的模樣,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最關鍵的是,我現在逃生的手段大大增加,這世上能困住我的地方,大概是很少很多。”
“最關鍵的是,因為具備了神水特性,我已經不再懼怕外界自然環境的干擾。不過如果在縣城的話,青天白日化作霧氣有些顯眼,畢竟一縷霧氣突兀飄過,會叫人覺得很怪異。但如果是在山中,尤其是云霧繚繞的名山大川,簡直是最好的掩護。”
張諶坐在桌子上,只覺得自己的逃生本事,已經強大到難以復加。
“我太強了!以后可以盡情的浪了。”張諶暗自嘀咕了一聲,仔細看著金手指版面,然后目光落在了備注二上:
備注2:遭受承受上限的力量打擊,將會重新化作人形
“上限打擊嗎?”張諶心中若有所思,所謂的上限,其實就是自己本身實力所能承受的上限。比如說他正神之光四階,他所能承受的攻擊上限就是四階,四階之下的力量對他來說是無效的,但是遭受四階的力量擊打,他就必須要退回原本狀態來對敵。
但憑借自己變化的隱匿性,誰會去關注打擊地上的一灘水?
而且這十技能最主要的價值是逃生,叫自己可以從不可能逃出來的地方逃跑,這才是技能的真正用途,而不是用來和人斗法。
張諶琢磨著變化之術,對于備注二沒有什么好失望的,再說了自己具備了神水特性后,想要打擊達到上限,至少也要品級比得上自己才行。
張諶此時越想越開心,自己這技能可真是逆天,只要沒有一下將自家弄死,到時候就可以順勢逃走了。
而且霧氣可以飄蕩入高空,自己要是遇見敵人,想辦法拖延對方一會,等自己飄蕩入天空,就算對方的實力比自己高強,那也是奈何不得自己啊。
張諶站在窗子前,看著天空中的明月,心中生出一股向往。
憑虛御空遨游蒼穹,乃是人類壓制不住的本能。
“如今夜色正暗,正是我趁機試驗技能的最好時機。”
只見張諶變成一縷霧氣,順著窗子縫隙直接鉆出去,然后徑直向高空飄蕩而去。
一縷霧氣本來就很不起眼,再加上此時有黑夜的遮掩,只要不是有人故意盯著,張諶覺得自己是絕不會暴露出去的。
張諶一路徑直向著高空飛去,伴隨著越飛越高,逐漸有罡風生成,但是卻奈何不得張諶所化的霧氣分毫,張諶所化的霧氣肆意在氣流層穿梭著,將那七八級的大風視作無物。
張諶一路上飄蕩的越來越高,直至飄蕩至數千米后,低頭俯視著大地,卻見群山寂靜,好似都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紗衣。
張諶又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中的明月,心中念頭一動,繼續向上攀升,只是又攀升了數千米后,張諶所化的霧氣頓住,定在了虛空中。
此時虛空颶風大作,其氣流已經達到了入品級別。
“這颶風的威能已經達到入品級別了,可是我還沒有看到這個世界的大氣層,這個世界的大氣層究竟有多高?”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面對著那一階罡風,其速度絲毫不減,繼續向上攀升,只是伴隨著又攀升了千米之后,罡風的威能已經達到了二階,任憑空氣中颶風呼嘯,卻奈何不得那霧氣分毫,而此時張諶的動作停了下來。
“越往上罡風越強,到最后怕不是有十二階的罡風,但是卻依舊沒有見到這個世界的大氣層,難道說這個世界沒有大氣層?亦或者說這個世界不是球體?也不是圓的?”
張諶所化的霧氣定在了原地,看了一眼颶風后的世界,是更加狂亂無序的颶風,轉身掉頭往回飛去。
這不是他該來的地方。
一縷霧氣借助黑夜的遮掩,張諶悄無聲息間回到了屋子內,然后打著哈欠,躺在了床上:“今日很困,暫且先睡覺再說。”
一夜無話
“鐺”早課的鐘聲響起,小豆丁睡眼朦朧的從樓上走下來,打著哈欠道:“張諶,起床做早課了。”
小豆丁奶聲奶氣的從樓下走出來,然后來到張諶的床前,對著張諶喊了一句。
張諶很困,非常的困。
“早課能不能請假?”張諶睡得迷糊糊開口詢問了句。
靈魂被精粹是件好事情,但弊端也顯而易見,靈魂的虛弱導致張諶有些提不起神來。
“你要是不怕執法長老的板子,就躺在床上繼續睡吧。”小豆丁沒好氣的道。
“該死的萬惡社會,我都修仙了,還要被剝削。”張諶在床上罵罵咧咧,然后憑借一股毅力起床。
聽聞張諶還在說修仙的事情,小豆丁眼神中露出一抹擔憂:“完犢子了,師弟的病情更加嚴重了,怎么一點好的癥狀都沒有。難道說張長老開的劑量不對?還是不對癥?”
成渝眼神中露出一抹擔憂,看著張諶起床,但是在下床的時候,好似喝醉了一樣,身軀居然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驚得成渝連忙上前將張諶給攙扶住,眼神中露出一抹擔憂:“師弟,你怎么了?”
“我沒事,就是感覺身軀有些發沉而已。”張諶活動了一下手腕和腳腕,這就是靈魂的力量不足以完全駕馭肉身的結果。
“靈魂就像是一個人,肉身就像是負重,本來正常人二者平衡,但是現在伴隨著靈魂削弱,平衡被打破,靈魂負擔太重,駕馭軀殼自然會笨重遲緩。”張諶心中不斷分析自家的情況,心中卻也不急,伴隨著休養,靈魂力量逐漸恢復過來,到時候自然而然就可以消除隱患。
小豆丁伺候著張諶洗漱完畢,看著張諶笨拙的動作,越加覺得現在的張諶有幾分不正常,眸子里充滿了擔憂。
“你真的沒事?”二人走在路上,小豆丁攙扶著張諶,擔憂的詢問了句。
“沒事,你師弟我壯實著呢。”張諶笑吟吟的安撫著成渝。
只是張諶越是這幅表情,小豆丁心中就越加擔心,有些做賊心虛的想到:“我給師弟暗中開藥吃,怎么越吃越嚴重了呢?難道是藥不對癥?”
小豆丁做賊心虛,心中越加沒底。
張諶和小豆丁隨著烏泱泱的人群,來到了主殿內,眾人按照班次站好,開始一起吟唱黃庭經。
二人站在末尾,跟隨著眾人渾水摸魚。張諶為了安撫小豆丁,對著小豆丁挑眉,小豆丁對著張諶眨眼回應,二人你對我擠眉,我對你弄眼,倒是自在的很。
張諶看著滿臉擔憂,滿臉擔憂的小豆丁,為了緩解小小少女緊張的心情,張諶伸出腳踢了踢小豆丁的腳丫子,然后壓低嗓子道:“我打賭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背的是什么。”
小豆丁聞言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誰知道自己背了什么一樣,大家都不識字,只是跟著瞎哼哼罷了。”
就在此時一陣暗香傳來,伴隨著淡淡的茉莉香氣,就見一襲大紅袍出現在了二人的身邊。
張諶和小豆丁下意識望去,看著那熟悉的大紅袍,俱都是心頭一跳:是那位貴女!
二人不敢再繼續擠眉弄眼,一本正經的站在隊伍里背誦黃庭經。
謝靈蘊此時站在隊伍后,跟著眾人一起做早課,心中祈禱黃天大神降下恩賜,相助自己解決了身上的天魔。
她雖然察覺到了張諶小院中有神秘力量可以克制自己的天魔,但這兩日她檢查了整個小院,完全沒有任何線索,就連迸射出的那神秘之力也好像從來都不存在過一樣,叫她的一顆心逐漸沉了下去。
此時謝靈蘊目光轉動,落在了張諶的身上,忽然眉毛一挑:“咦,這小子有些不太對勁啊,似乎是傷了魂魄,魂魄之力怎么這么弱?不過是一夜之間罷了,怎么一副元氣大傷的樣子?”
心中想著,卻不動聲色的繼續做早課。
早課完畢,小豆丁看著走路有些打擺子的張諶,開口道:“你先回去休息,我去搶早飯。”
然后就見小豆丁抱著飯桶,撒丫子向伙房奔去。
張諶沒有拒絕,而是一路回到自家的小院內,此時只覺得腹中猶如雷鳴,一股強大的饑餓感在心中升騰而起。
“怎么會這么餓?”張諶坐在凳子上,揉了揉眉心,開始修行《天圓地方圖》恢復魂魄的消耗。
小豆丁搶飯很努力,今日搶先領了兩個饅頭一桶粥,自從謝靈蘊來到道觀后,道觀的伙食開始一點點的變好。
“師弟,吃飯了。”成渝抱著米粥,將一桶米粥一分為二,然后塞到了張諶的懷中。
張諶吃著饅頭,總覺得少了些油水,肚子里空蕩蕩的。失去了氣血的滋補,靈魂恢復速度不是一般的慢。
人有精氣神三寶,氣血居于第一,乃是榮養精氣神的根源。天地方圓圖雖然可以觀想壯大魂魄,但卻也不能憑空壯大,還需要有根源。天地方圓圖的作用是加快氣血的滋養,使得魂魄加快壯大。
練氣術是修煉法力,然而法力的來源是金光和魂魄結合,于法力之中孕育出元神,叫被法力煉化的魂魄在法力中涅槃重生。
所以人的肉身不可謂不重要,一旦失去了肉身,大道之路等于斷絕了。
此時魂魄衰弱下來,張諶的仙道修煉也不得不暫時停下了進度:“于我來說,利用黃泉之水去淬煉魂魄,并非正途。黃泉之水淬煉魂魄,只適合鬼仙大道,但卻并不適合天仙大道。”
“師弟,伱隨我去張長老處看看病吧。”二人吃完飯后,成渝滿臉擔憂的看著張諶。
“我沒病,看什么病啊!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張諶連忙拒絕。
“不行,你必須隨我去看病,你這幾日在那女魔頭的指點下習武,沒準練出了岔子,你必須隨我去長老那里看看。”小豆子扯著張諶的袖子,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故意找借口拉著張諶去看病。
張諶心中無奈,對方軟磨硬泡半個時辰后,卻也只能依了小豆丁。
二人一路向草藥房走去,途中路過那置放棺槨的角落,張諶無意間看到棺槨上的黑氣,整個人不由得一愣,眸子中充滿了不敢置信:得了氣數,成氣候了?
在張諶的法眼中,那棺木上的黑氣此時在烈日下凝聚成型,化作了一個朦朧的黑影,就算天空高懸的日光,也不能將那黑影泯滅,甚至于那黑影此時伴隨著呼吸,一絲絲太陽之光不斷被撕扯進來,成為了其養料。
‘嘶’
見此一幕張諶倒吸一口涼氣,眼神中露出震驚之色,眸光中充滿了驚悚。
“這怪不對勁!才剛剛成了氣候,居然不怕大日不說,居然還能吞噬大日之力?”
“吸納大日之力,這至少也是陽神境界的本事了吧?這鬼怪才剛剛成了氣候,就有這種獨特的本事?而且這鬼怪居然在黃天道的眼皮子底下成了氣數?”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不太對勁啊,憑借那位黃天道長老的實力,怎么會沒有發現這怪異成了氣候?難道說黃天道還有什么算計不成?亦或者說,這玩意蒙蔽了黃天道的感知?”
“是黃天道故意放縱,還是說真的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