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鋒離去,留下張諶站在大門處,目送著劉鋒遠去的背影幽幽一嘆,許久沒有言語。
“黃天道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想要反向滲透檢校司,這群人膽子要捅破天了。”張諶吐槽一聲后收回目光,回到屋子內繼續鉆研符箓之術。
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將符陣給肝出來,未來不管有何等變故,自己都有能應付的手段。
他必須要掌握更多技能,這是他未來的底氣。
張諶在屋子內鉆研符箓的時候,謝靈蘊來了,然后謝靈蘊和張諶請教了一番練氣術和畫符的心得后,再次翩然離去。
才打發走謝靈蘊,就見劉鋒迫不及待的來到張諶的院子里,開口詢問道:“怎么樣?”
張諶聞言苦笑:“弟子無能,尚未通過貴女的考核。”
劉鋒聞言略帶失望,但還是笑著拍了拍張諶肩膀,小心的安慰張諶:“莫要想太多,你出身農村,底子本來就淺薄,只需要好好努力就是了。”
現在張諶得了貴女看中,就算他是觀主,也不好苛責張諶。謝靈蘊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了,黃黎觀必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巴結上。就連他對張諶也不敢有半分責怪。
張諶聞言只能無奈應‘是’,將劉鋒給糊弄了過去。
接下來的時間逐漸恢復了平靜,張諶繼續鉆研符箓,伴隨著其鉆研推演的符箓越多,經驗也就越豐富,終于在半個月后的某日,張諶終于將三百六十枚神秘符箓盡數肝完。
伴隨著最后一枚符文肝出來,張諶手中的古樸書籍忽然閃爍,卻見那三百六十枚符箓竟然化作一道流光鉆入了張諶的身軀中,被張諶給吸收,然后就見張諶的金手指版面閃爍:
16技能(準一階):九曲黃河符陣(0/100000)
備注1::需要黃泉一眼。
點數:183400
張諶看著金手指版面,頓時笑了出來:“黃泉啊?我有呀!只是不知道那精神世界的黃泉能不能制作成符文搬運出來。”
張諶將目光從金手指版面上挪開,又看向了上清手札,眼神中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為何手札上所有的文字刻印全部都消失了,只剩下最開始的隱身符、定水符、辟火符等五道符箓?”張諶心中有些不解,有心想要詢問大自在天魔,但這廝知道的太多了,自己最好是瞞著他一點的好,他得有一些底牌,不能所有事情都和大自在天魔說。
“只是這上面內容消失,我該如何與謝靈蘊交代?難辦啊!”
張諶放下書籍,伸了個懶腰,看向床上睡覺的小豆丁,這丫頭現在喝藥越來越多,也同樣越來越能睡了。
張諶心頭念動,進入了精神世界內,出現在了黃泉之水前。
“黃泉之水不知是幾階神秘,就連我的控水術都無法掌握。”張諶看著那一口黃泉,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然后就見其金手指發動:
檢測到黃泉一口,滿足煉制九曲黃河陣符的條件,請問是否升級?
“成了!想不到精神世界的黃泉依舊可以用金手指收集。”張諶看著彈出來的金手指版面大喜過望,下一刻毫不猶豫道:
“升級!”
伴隨著張諶心頭念動,那泥土中的黃泉泉眼一陣扭曲,竟然化作了一口由無數符文組成的泉眼,就見那無數符文按照某種玄妙規律匯聚,和張諶參悟出的那三百六十枚符文聚合,化作了一張張金黃色的黃表紙。
說是黃表紙,但也僅僅只是外形相似罷了,其本質非絹非布,閃爍著淡黃色神光,上面更是有一道道張諶從未見過的線條在流。
沒錯,黃表紙上流轉的不是符文,而是一道道金黃色的線條。
那金黃色線條若隱若現,猶如靈蛇一樣游動,看起來神妙萬端。
符文共計三百六十五枚,按照某種獨特規律排列,化作了一道符文,按照某種規律在旋轉。
此時張諶金手指版面閃爍:
16技能(一階):九曲黃河符陣(0/100000)
備注1:籠罩范圍三十六米,若有修士進去其中,神仙難渡
“咦……”張諶看著九曲黃河陣符,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因為九曲黃河符陣的備注很有意思‘籠罩范圍三十六米,若有修士進入神仙難渡’,這可不是一般的介紹了。
“難道說九曲黃河陣練成即頂峰?可后面為什么還有點數可以升級呢?”
張諶眼暗自思索著其中的緣由:“我升級一下就知道,左右不過是十萬點數罷了,這九曲黃河陣關乎著我最后的底牌,可不能出現岔子。”
張諶心頭念動,十萬點數瞬間蒸發:
16技能(二階):九曲黃河符陣(0/1000000)
備注1:籠罩范圍三百六十米,若有修士進去其中,神仙難渡
點數:83400
“果然,九曲黃河陣練成即頂峰,就算是再繼續升級,也不過升級得九曲黃河籠罩范圍罷了,只要有人進入其中,便會遭逢劫數。不過籠罩范圍太短了,只有三百六十米,那些陽神強者開山裂石搬山填海,他們要是不肯進入我的九曲黃河陣,搬來大山砸我,我怕是也頂不住。但如果將對方給誑入符陣,亦或者是加大符陣的籠罩范圍,到時候九曲黃河符陣可是逆天了。”
張諶心中歡喜,有了這符陣在,只要自己布置的好,將陽神強者誆騙進來,也是可以削落對方的修為。
“九曲黃河陣雖然只有二階,但能發揮怎么樣的威能,全都要看應用的人。應用符陣的人厲害,就算十二階詭異也打落凡塵給你看,如果落在不會用的人手上,人家陽神強者也不是傻子,當然不會貿貿然的闖入符陣內。”張諶心中暗自沉思:“九曲黃河陣符的應用在乎于一心。”
伴隨著張諶心頭念動,那三百六十張符箓聚合一處,瞬間化作了一張明黃色的符文,落在了張諶法力演化的青蓮之中。
“有點意思,不知有沒有機會試驗一番九曲黃河符陣的威能。”張諶心中暗自道了句。
下一刻法力耗盡,張諶退出了定境,然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今日時間還早,正好有機會鉆研一番學問。”
張諶拿出謝靈蘊送來的書籍,開始讀書識字。
此時大自在天魔見到張諶棄了去讀書,于是面帶好奇的湊上前:“你終于知道聽勸了,曉得我不是害你,我就說了那符陣不是你能研究的,現在早早放棄倒也很好,免得陷進去無法自拔。”
張諶看了大自在天魔一眼,懶得理會對方,而是低下頭繼續讀書。
見到張諶不搭理自己,大自在天魔自討沒趣,來到一旁的門檻曬太陽。
張諶手中拿著書籍,心里卻惦記著帝女大墓的事情:“我現在已經掌握了各種手段,應該可以去探索帝女大墓了吧?只是那帝女大墓風水難破,倒是個麻煩。而且我身上也不知道有沒有那謝玄的標記,如果謝玄標記了我,還有些麻煩。”
張諶沉吟許片刻后心中暗自道:“不過我現在有九曲黃河符陣,就算真的有謝玄標記,也未必不能坑他一把。”
就在張諶心中各種念頭流轉的時候,忽然一道鐘聲響起,這次鐘聲響了足足有九次,這是自打張諶加入道觀以來,前所未有的。
張諶拉起床上貪睡的小豆丁,迅速起身向廣場的方向走去。
“張諶,發生了什么?這么匆匆忙忙的將我給拽起來?”小豆丁睡眼朦朧,聲音中充滿了不滿。
她睡得太深沉,已經忘記了時間。
張諶摸了摸小豆丁的腦袋:“鐘聲響了九次,咱們如果去晚了,屁股怕是要開花了。”
“鐘聲響了九次?”小豆丁聞言一愣,睡意散去整個人立即精神了:“不應該啊,這是要出大事了。”
伴隨著二人來到了廣場,卻見眾位弟子圍繞在一起,此時氣氛嚴肅低聲議論著什么。
小豆丁和張諶擠進去,然后就看到了十幾具血了呼喇的尸體,此時正靜靜的躺在地上。
“那是……三師兄、四師兄、五師兄……”
成渝看著地上的十幾具尸體,整個人不由得面色慘白,眼神中露出一抹震驚之色。
“張諶,這幾位師兄都是咱們道觀內的天驕頂梁,現在全都慘死,怕是要出大事了。”小豆丁的聲音中滿是嚴肅。
“江湖中還有人敢對黃天道下手?”張諶好奇的詢問了句。
小豆丁面色嚴肅道:“各地邊軍、藩王、貴族,可是不太將我黃天道放在眼中的。”
張諶聞言沒想到黃天道逼格貌似有點low啊,隨即開口寬慰:“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莫要怕!觀主和師傅會做主的。”
不多時就見劉鋒率領諸位長老趕來,此時的劉鋒面色陰沉如水,看著地上的尸體,心頭都在滴血。
“此等血仇,必不甘休!膽敢狙殺我黃黎觀的弟子,我黃天道誓不甘休。”劉鋒聲音中滿是冷酷。
“伍長老,你帶領三百弟子即刻下山,要查清所有的線索,看看究竟是誰對我黃黎觀下黑手。”劉鋒聲音中滿是冰冷。
眾位長老中走出一個毫不起眼的中年男人,點了三百弟子后,立即向山下走去。
然后就是黃黎觀的法事超度,就連張諶也不得清閑,要跟著黃黎觀的弟子參加喪葬儀式。好在張諶已經參悟了符箓,否則只怕是耽擱了修行。
忙碌了一天,深夜的時候張諶和小豆丁回到屋子內,成渝面色疑惑道:“幾位師兄乃是我黃黎觀的頂梁,究竟是誰不顧情面對諸位師兄痛下殺手?按理說諸位師兄下山傳道,都是以穩妥為主,根本就不會輕易得罪人啊。”
小豆丁的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張諶坐在燈火下搖了搖頭:“不知山下的情況,卻也不好作出判斷,但黃天道家大業大,想來也是有些仇人的。也許是礙著別人的利益了!”
小豆丁感慨一聲:“幾位師兄死了,現在咱們道觀競爭那十二真傳資格倒是簡單了,唯一有競爭力的人,只剩下二師兄了,余者不足為懼。只要你擊敗二師兄,大比就算是塵埃落定了。”
張諶聞言瞳孔一縮,一雙眼睛看向小豆丁:“二師兄的武道修為比三師兄幾人如何?”
“勝負難說。”小豆丁道。
“怎么會這么巧?就在大比之前,幾位有競爭力的真傳師兄全都死了?”張諶開口懷疑了句。
“你不會是說……?”小豆丁也不是傻子,聽聞這話頓時一個激靈。
“太巧了不是嗎?”張諶道。
“不可能的,二師兄的腿都被我打斷了,他哪里有那個本事?”小豆丁道。
“傳武長老呢?以及傳武長老背后代表的勢力呢?”張諶道。
成渝聞言沉默了下來,許久后才嘆了一口氣:“這些都是伱的猜測,做不得準的。”
平邊王府牽扯的太大了。
張諶聞言沉默下來,然后默默打坐修行,這個世界太黑暗了。
第二日謝靈蘊到了,比約定的七日早了三日。
“姐姐怎么早來了三日?”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謝靈蘊一襲白衣,走入大堂內坐下,感應四周沒有人偷聽后才示意張諶坐下:“山下亂了,昨日黃天道的人死了不少,其中就有你黃黎觀三百多人,還有一位長老我來看看你有沒有被牽連到。”
“什么?”張諶聞言心頭一驚,昨天那伍長老才帶著三百弟子下山,一個晚上就全折進去了?
“這可是大案子,而且作案人手段十分詭秘,我也沒有追查到線索。”謝靈蘊道。
“有人在針對黃天道嗎?”張諶詢問了句。
“十有八九。”謝靈蘊道:“不過究竟是誰在針對黃天道,暫時還沒有線索。不過在北地,能有如此手段瞞過檢校司的勢力并不多,最大可能就是平邊王府了,只是平邊王府沒有道理這么做。”
張諶聞言目光閃了閃,卻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將上清手札拿出來,面色略顯為難的道:“有件事不知該怎么和姐姐說。”
“你我姐弟有什么不能說的?在這北地,你就算是把天捅了個窟窿,姐姐我也能替你兜著。”謝靈蘊滿不在乎道。
張諶一雙眼睛看向謝靈蘊,眼神有些糾結:“是這上清手札出了點狀況。”
“上清手札破損了?”謝靈蘊目光落在了上清手札上。
“那倒沒有。”
“只要上清手札沒有破損、丟失,就算是再大的問題,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你盡管放心好了,姐姐我給你兜底。”謝靈蘊拍著胸脯打保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