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什么還用考慮嗎?
就見平邊王從懷中掏出一枚印信,遞給了旁邊的白蒼,白蒼接過印信后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大王英明,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下一刻就見白蒼手中一卷青紗直接化作了煙霧,將那印信給包裹住,然后對著遠方虛空輕輕一笑:“請妖王現身相助!”
伴隨著其話語落下,忽然遠方天昏地暗,一陣黑色的颶風卷起,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從遠方傳來,那咆哮聲猶如雷霆,直接震碎了那大內第一高手利用亂石所形成的大手。
一聲虎吼,上通九霄,下震幽冥。
那虎吼聲似乎蘊含著一股奇異的力量,直接撼動人的魂魄。
就算是陽神真人的魂魄,也要被那虎吼聲震蕩得紊亂,似乎隨時都能炸開。
“不好!是妖族大妖王招烈!”謝靈蘊一聲驚呼,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他怎么敢擅自越過白骨長城,難道不怕大勝朝十二階神秘降下天罰不成?”
張諶遙遙望去,就見關外方向黑風漫天,吹得天空昏昏猶如黑夜降臨,當真是好生的恐怖。一看就知道,又是一尊踏入陽神境界的存在,那等改天換地的威勢,絕不是普通陽神境界強者能有的。
“妖王招烈是誰?很出名嗎?”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妖王招烈證道九階于一百年前,乃是虎族無上強者,其肉身氣血強橫,天生就有氣血凝聚,再加上有血脈異能加持,簡直是我人族修士的克星。尤其是證道九階掌握了天地之力后,其更是鯨吞妖族大小部落三十六,改大妖稱呼為:妖王。其鯨吞天下,有囊括四海之心,一統妖族的野望,乃是我人族的大敵。”謝靈蘊的聲音中滿是嚴肅:
“這些年要不是我人族暗中使絆子,只怕招烈早就一統妖族,率領千萬妖族大軍踏過白骨長城了。”
聽聞這話張諶不由得瞳孔一縮,也是終于知道了那大妖王招烈的厲害,知曉了對方強大。
“就是不知道那獨孤虬和招烈誰更強大。”張諶好奇的道。
“獨孤虬雖然有些本事,但絕不是招烈的對手。招烈乃是猛虎出山,其身軀對于人族天生就有壓制性的力量。”謝靈蘊聲音中滿是嚴肅:“只怕事情麻煩大了!”
果然就見那招烈化作一道黑風,騰空而起與老太監獨孤虬在空中打成一團,一時間只見天昏地暗,外人看不清戰場中的形勢。
忽然獨孤虬冷冷一哼,聲音中滿是怒火:“招烈,你敢越過白骨長城,來我人族領地興風作浪,今日我就叫你見識一下我人族十二階神秘的力量。”
下一刻就見那漫天風云忽然消散,招烈和老太監獨孤虬各自占領半邊天,就見那招烈化作了一人身虎頭的大漢,一雙眼睛謹慎的盯著對面的獨孤虬陽神,似乎是遇見了天敵一樣,眼神中充滿了謹慎。只見那老太監自袖子里掏出一張卷軸,那卷軸忽然一陣扭曲,化作了一桿長槍。
“拓印留痕!”
招烈看著那卷軸所化的長槍,眼神中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嚴肅。
“拓印留痕是什么東西?”張諶扭頭看向謝靈蘊。
“那是十二階神秘將自家的印記落在了承載物上,使得承載物具有真正神秘的十分之一威能。”謝靈蘊解釋了句。
“看到那根長槍了沒有?此乃大勝皇室十二階神秘之一:裁決。此槍一旦鎖定敵人,就會自動跨越虛空出擊,任憑你是上天入地,千變萬化也在劫難逃。除了硬抗沒有任何辦法躲避。”謝靈蘊道。
“大勝朝擁有如此神器,只要多拓印幾份,豈不是天下無敵了?”張諶面色驚嘆道。
“你不懂!十二階神秘不可輕易調動,想要調動十二階神秘,是需要用壽命去填補的。用大勝朝君主的命去填補!大勝天子又不是傻子,錯非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否則是絕不會輕易調動十二階神秘的。”謝靈蘊道。
張諶聞言一愣,恍惚中想起了此方天地缺少神秘物質,所有的神秘都需要人的壽命去填補。尋常神秘消耗的壽命尚且是一個天文數字,更何況那十二階神秘?
消耗的數字一定很大很大,大的叫人承擔不起。
“區區一件拓印留痕也想殺我,簡直不知天高地厚。”那邊的招烈一聲咆哮,身形扭曲化作了一只大老虎。
就見那大老虎足有三十米高,渾身毛發油亮晶瑩剔透,好似閃爍著道道玉石光澤,其身上的黑色紋理似乎是活過來一樣,化作了一道煙霧籠罩其周身。
“請命運裁決!”
獨孤虬對著那長槍恭敬一禮,下一刻就見那長槍迸射而出,向著招烈刺了過去。
“吼”
招烈一聲咆哮,道道音波掀起肉眼可見的空氣浪潮,向著那長槍席卷了過去,但見那長槍上一道道神秘莫測的符文閃爍,音波浪潮直接被那長槍洞穿,然后那長槍呼吸間已經來到了招烈的虎頭前,向著招烈的腦袋釘殺而去。
眼見著那長槍來到了眼前,招烈眸子里露出一抹驚悚,但是卻并不慌亂,而是在千鈞一發之際,其身軀莫名的挪動了幾分,然后就見那本來該洞穿頭顱的長槍,落在了其胸膛的位置。
胸膛雖然被洞穿,但卻并不致命。
招烈乃是猛虎,而且還是大老虎,其一身氣血強大無比,已經形成了‘氣血如汞’,其肉身已經衍生出神通變化。
只見那長矛洞穿了招烈后,在招烈的身上留下一道透亮的傷口,然后化作灰燼消散掉,只見招烈身上的傷口,流下金黃色的血液。
“好精純的血液,想喝!”張諶看著招烈流淌出的金黃色血液,心臟中的晶核內傳來一陣陣沖動。
“招烈血液于我來說乃是大補之物。”張諶心中暗自道了句。
就在其心中思索時,只見遠處招烈一聲咆哮,身上的傷口居然衍生出肉芽,呼吸間已經盡數愈合。
“怎么會這樣!”獨孤虬看到招烈居然避過致命一擊,此時終于變色,臉上再無之前的淡定從容,再無那種掌握一切大勢的自信。
“人都是會進步的,不是嗎?沒有人會在原地踏步。難道我這幾十年沒有長進嗎?”招烈此時冷冷一笑,一雙眼睛看著老太監:
“吃我一拳!”
一拳轟出虛空扭曲,這已經是肉身氣血強大到一定程度后,覺醒的武道神通。
獨孤虬手掌對著虛空一抓,就見無數雷電憑空衍生,向著妖王招烈轟擊了過去。
“區區小手段,不過是雕蟲小技班門弄斧而已。”招烈冷冷一笑,拳頭上罡氣迸射,那漫天雷電直接被打爆,然后一拳依舊威勢不減,強勢霸道的向獨孤虬砸去。
“嘭”
那一拳下似乎蘊含著獨特的力量,獨孤虬的陽神居然好似被定住,居然無法掙脫開,然后下一刻那拳頭落在了獨孤虬的陽神上,直接將獨孤虬的陽神打爆。
不過那爆開的陽神又迅速在遠處重組,化作了獨孤虬的本來模樣,一雙眼睛悚然的看著招烈:“不可能,你怎么那么強大?”
“我都說了,沒有人能會在原地踏步的。一甲子前爾等利用十二階神秘的拓印留痕重創我,一甲子后我血肉衍生神通,早就不再是當年的那個我了。”招烈的聲音中滿是得意。
獨孤虬聞言面色陰沉下來,知曉事情麻煩大了,這招烈怕是已經看到十階的門檻了,即將打破限制,血肉進行演變。
“大人莫慌,謝玄在此,愿助大人一臂之力。”遠處忽然有神光流轉,卻是謝玄的陽神到了。
“謝統領,你來得正好,咱們一起合力煉死這畜生!”獨孤虬見到謝玄到來,不由得面露喜色。
此時遠處五先生的莊園中,忽然有浩然之氣沖霄而起:“二位大人,斬妖除魔我輩責無旁貸,想要斬妖除魔,怎么能少得了我?”
五先生的周身浩然之氣涌動流轉,此時其陽神走出來,也加入了戰場。
“哈哈哈,有此三大陽神在此,定叫這畜生有去無回。”獨孤虬見此大喜過望。
“想不到小小一個鉤藍縣,居然匯聚了三尊陽神強者,可是那又如何?莫非諸位覺得我沒有幫手嗎?”卻聽那招烈冷冷一笑,下一刻遠方一道浩瀚神光沖霄而起,一道神光朦朧看不清蹤跡的人影,落在了招烈的身旁:
“大妖王,接下來那樹棺和神魔尸體的瓜分,咱們可是要重新商議分配一下了。”來人聲音含含糊糊,叫人分辨不出其本來的聲音。
“你還有幫手?”獨孤虬看著那周身籠罩在神光中的男子,眼神中滿是嚴肅。
他們是分辨不出香火之道和真正陽神區別的,但是張諶掌握法眼卻能看得出來,眼前之人正是香火堆積出來的強者,而且此人他還很熟悉,乃是黃天道十二位大天師之一的谷明月。
“殺!”
回應谷明月的乃是招烈的一聲咆哮,剎那間雙方爭斗成一團,天地間風火卷起,天雷不斷落下,徹底隔絕了眾人的視線,叫眾人看不清場中爭斗的的形勢。
“多虧北地有我人族三尊陽神強者,否則只怕是要出大事了。不過那妖王招烈踏過白骨長城進入關內,大勝朝的十二階神秘怎么毫無反應呢?”謝靈蘊一雙眼睛看向爭斗的雙方,眸子中充滿了疑惑。
張諶也是不語,從那場爭斗中收回法眼,眸子里露出一抹嚴肅:“想不到天下間陽神境界的強者居然這么多。”
“陽神強者并不多,只是機緣巧合匯聚在一起罷了。”謝靈蘊道。
“就是不知那尊新出現的陽神強者是何等根腳。”謝靈蘊看著谷明月的身形,眸子里露出一抹詫異。
張諶聞言略作沉吟,但終究是沒有開口,因為空口白話的無人能信服,他說對方是谷明月,誰信啊?
最關鍵的是谷明月比上次見面更強了,居然壓制住了謝玄。
“看來黃天道最近這段時間香火傳得不錯。”張諶心中暗自道了句。
遠方張諶黑風卷起,火光電光交織,天地間一片昏昏飛沙走石看不清其戰況。眾人從白日鏖戰到黑夜,又從黑夜鏖戰到清晨,就在東方第一縷紫氣升騰而起的時候,那大總管獨孤虬的聲音從風暴中傳來:“招烈,你敢擅自踏入白骨長城,我今日勢必要你付出代價。這一手段本來是應付平邊王府那條老龍的,但你自己不知死活主動撞上來,可就怪不得我了。”
下一刻就聽天地間一道霹靂聲響,伴隨著一陣陣慘叫,然后就見黑風吹動九霄云外,吹得天地乾坤不斷搖曳。
好半響后,待到一切風平浪靜,哪里還有陽神強者?招烈不見了蹤跡,而那獨孤虬等人也不見了蹤跡。
平邊王連忙招呼手下士兵圍聚上前,卻見那樹棺和神魔尸體也不見了蹤跡。
“發生了什么?”張諶滿臉懵逼的看著遠方空蕩蕩的天空,怎么各路強者走得如此干脆?
“那大總管居然帶來了大勝朝十二階神秘的本體:裁決。他必定是以裁決的本體重創了招烈,只是不曉得招烈還有沒有活下來。大總管調動裁決,自身也會被神威波及,遭受重創。為了避免別人覬覦神器,只能選擇隱遁。”
謝靈蘊若有所思的道:“這是一場兩敗俱傷的戰斗,招烈和那神秘的陽神強者遭受重創,大總管必定也不好過。這手段本來是留給那條老龍王魂魄的,可誰知招烈不知死活直接撞上了。”
“至于說這場戰斗究竟如何?誰勝誰負?我還要詢問一番檢校司大頭領。”說到這里
謝靈蘊臉上露出一抹焦慮:
“我先走了,接下來檢校司必須要出面了,否則只怕形勢會越加難以控制。你自己好生藏起來,千萬莫要惹出什么風波,接下來只怕是北地要大亂了。”
謝靈蘊說完話后腳步匆匆的離去,留下張諶站在山頭發呆,眸子里滿是感慨:“這次場面不是一般的大啊,當然了事情、麻煩也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