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區區饑餓罷了,對于他來說也不算什么大事,并非不能忍受。
張諶此時開始觀想腦子中的《天地方圓》圖,此時正是觀想那圖卷的機會,爭取早日將天地方圓圖給肝出來,然后加點給加上去。
時間匆匆彈指就到了月圓之夜,地下河水雖然陰冷,但張諶掌握著氣血的流動,可以加快氣血的流動速度,所以只能氣血消耗的有些快,倒也并不覺得寒冷。
眼見著到了月圓之日,張諶身軀中的晶核忽然一陣扭曲變幻,散發出了瑩瑩之光,那光芒呈現亮白色,似乎是天空中的皎月一樣,和月光是一般模樣。
然后張諶心頭念動,身軀一陣扭曲,竟然化作了一群蝙蝠。
足有三十六只!
然后那蝙蝠居然振翅而起,穿越了眼前的縫隙,在黑暗中不斷飛舞著。
“可惜了那顆夜明珠,卻無法穿過縫隙。”張諶化作三十六只蝙蝠在黑暗中飛舞,看著落在水中的夜明珠眼睛里露出一抹惋惜,他現在是窮怕了。
不過此時脫身要緊,等自己回去操控狐貍精制作更多的炸藥,早晚有將墓穴內寶物帶出來的機會。
地下雖然沒有光線,但卻并不影響蝙蝠的飛行,只見張諶在黑暗中振翅,猶如暗夜的精靈,不斷避開地下凸出來的峭壁山石,在虛空中靈巧絲滑的穿梭。
也不知飛行了多少米,大概有兩個時辰后,張諶飛行的動作頓住,因為眼前已經無路,全都被地下河水填滿。
而地下河水依舊湍急,顯然在河水下有一條通道。
張諶所化的蝙蝠此時倒抓在崖壁上,想要調動控水術分開地下暗河,但是下一刻他就發現,自己似乎失去了控水術的能力。
“我在蝙蝠狀態的時候,是無法調動其余技能的,我好像真的化作了吸血蝙蝠,而不是那個凡人張諶。我現在能調動的唯有控血技能。”
張諶心中恍然,他不但不能調動控水術,就連正神之光等技能都失效了。
不過也并非是不能變回來,所以他不著急。
此處地下空間狹窄,張諶沒有選擇恢復人身,一旦恢復人身只會被卡在石縫里,根本就無法挪動,所以干脆操控三十六只吸血蝙蝠抱成一團,直接跳入了水流之中,漂浮在水面上,順著地下河水不斷游動,然后伴隨著蝙蝠調動翅膀,直接扎入了深水中,消失不見了蹤跡。
夜色下
張諶平日里制作火藥的溶洞內,忽然振翅聲響,在那溶洞深處有三十六只巴掌大小的吸血蝙蝠從溶洞最深處的深淵飛了出來。
那蝙蝠速度極快,沒有在溶洞中停留,而是直接沖出了洞穴內,然后天空中皎潔的月光灑落在了蝙蝠的身上。
那三十六只蝙蝠的翅膀上忽然浮現出了一道道神秘莫測的銀白色符號,然后符號閃爍著神秘的波動,下一刻天空中的月光似乎有了實質,竟然猶如實質一樣,拉扯著被吸血蝙蝠所吸收。
以蝙蝠為中心,方圓米許內的所有月華都被扭曲,全都被蝙蝠身上的翅膀吸收。
然后就見三十六只吸血蝙蝠散開,在高空中翱翔,不斷吞噬著天空中的月華。
此時張諶覺得自己的狀態很奇怪,似乎三十六只吸血蝙蝠每一只都是他的本體,每一只吸血蝙蝠都是他的本我意識在操控。
張諶心頭念動,吸血蝙蝠破空而去,向著暗夜下的梅花鹿撲了過去。
三十六只吸血蝙蝠在暗夜中飛行毫無聲息,一只在大樹下休息的梅花鹿毫無反應,似乎睡著了,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外界的危機,任憑吸血蝙蝠落在了其身上,根本就沒有醒來,三十幾個呼吸過后,梅花鹿的一身血液已經盡數被吸收干凈。
梅花鹿在睡夢中被吸干血液,死的悄無聲的。
然后吸血蝙蝠聚攏在一處,化作了張諶的模樣,此時天空中的月華被吸引而來,灌注于張諶的肌膚毛孔,被其體內的晶核所吸收。
“暫時看不出月華對我有什么用處,只是覺得月華進入身軀內后,靈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暢感。”張諶看著地上的梅花鹿,直接將狐仙囡囡召喚了出來。
“去,給我將那只梅花鹿抽筋扒皮了。”張諶對著狐仙囡囡指夷使氣。
他覺得現在才符合自己的逼格,有事情直接召喚技能替自己辦了,如果事事都叫自己親自動手,怎么符合自己高手的人設?
“你……你居然直接肉身吸納月華!!!”狐貍精滿臉震驚的看著身披月華的張諶,眸子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以張諶為中心,方圓米許一片漆黑,所有的月華猶如流水一樣,被張諶吸納入身軀中。
“用肉身吸納月華怎么了?你們妖族修行不吸納月華嗎?”張諶看到狐貍精那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心中有些不解,開口詢問了句。
狐貍精聞言深吸一口氣:“我輩修士唯有到了夜游的境界,才能靈魂出竅沐浴月華,利用月華之力滋養魂魄,可沒聽說能直接肉身吸收月華的。如此能力怎么會誕生在世上?豈不是對伱來說,站在月光下就能吸納月華滋養靈魂,根本就不用承受天地間的種種危險?不用害怕生人的沖撞,不用懼怕天地間的罡風,不用懼怕風吹雨打?”
狐貍精的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她忽然覺得心中好酸啊!
只是酸到了一半后她才察覺到了不對勁:“這里不是溶洞?你怎么穿越數十米厚的青石逃出來的?”
狐貍精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張諶,眼前之人身上的疑團太多了,整個人仿佛籠罩在迷霧中,她狐仙囡囡看不清楚。
張諶沒有理會狐仙囡囡的提問,而是道:“你趕緊將梅花鹿給我分解掉,我現在都要餓死了。”
見到張諶沒有回答的意思,狐仙囡囡眼神中露出一抹失望,她知道張諶既然有辦法逃出大墓,那自己恢復自由的事情自然是遙遙無期。
面對著張諶指夷使氣的壓迫,狐貍精氣的牙癢癢,但卻也只能照做。
等到狐貍精處理好梅花鹿后,然后二人向著溶洞的方向趕去。
遙遙望去,就見月色下一道人影在緩步而行,在其身后一只梅花鹿憑空懸浮,跟在張諶的身后。
來到溶洞內,鍋碗瓢盆都在,狐貍精開始做飯,張諶站在溶洞外的巖石上,靜靜的曬著月華。雖然不知道月華有什么好處,但這東西進入自家的身軀中,絕對是有用的好玩意。
等到狐貍精將肉燉好,張諶吃完之后,天色已經放光,東邊太陽躍出,大黃蜂開始出來活動。
察覺到張諶的氣息,一群大黃蜂立即撲過來,表示親切之意。
“大黃蜂的數量變多了,怕不是有五千多只,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大黃蜂?”張諶一邊啃著骨頭,一邊觀察著洞穴中的大黃蜂,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除非是附近的大黃蜂都跑來了!如今天下大旱,大黃蜂這種小動物,在外面更不容易生存。此地有我的蜂蜜水,還有源源不斷的肉類,對大黃蜂來說是最佳的生存地。而且這群大黃蜂居然融洽相處沒有干仗,倒是奇怪了,難道是我留在洞穴中龍氣的作用?”
張諶一邊打量著大黃蜂,一邊目光落在了大黃蜂的巢穴上。
“大黃蜂在此地筑巢也是不太好,若是日后我離開此地,大黃蜂的巢穴是帶不走的。”張諶抬起頭看向掛在溶洞上的蜂巢,思索了片刻后心中有了計較,催動狐貍精直接上手,將那大黃蜂巢穴給扯了下來,送入了筐簍內。
“我說你小子養這么多大黃蜂作甚?”狐仙囡囡看著鋪天蓋地的大黃蜂,聽著那嗡嗡嗡的振翅聲響,只覺得頭皮發麻。
“這世道多亂啊,我總歸要有些防身手段。”張諶道。
張諶拿起背簍中的蜂巢,發現蜂巢已經有了盤子大小。張諶拿著蜂巢,又掏出蜜罐子,在蜂巢上涂抹了蜂蜜,然后將蜂巢塞入了一個備用的背簍內,再用刀子在背簍上開了十幾個孔洞,足夠大黃蜂迅速的爬出來,張諶才作罷。
“將大黃蜂挪移到背簍中,日后我就算是搬家,也可以帶著大黃蜂一起走。只是我將蜂巢挪移了位置,雖然有龍氣安撫,但不曉得大黃蜂會不會買賬。”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期盼,就算大黃蜂不買賬也無妨,大不了再繼續重新筑巢就是了,反正有自己用蜂蜜做誘餌,不怕大黃蜂會逃走。
事實上沒讓張諶失望,等到大黃蜂吃完了肉食后,循著空氣中蜂蜜的味道,直接鉆入了張諶提前準備好的箱子里,然后一只只大黃蜂爬進去后就開始忙碌起來,進進出出繼續修建自己的蜂巢。
“成了!”
張諶看著進進出出的大黃蜂,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出手將背簍懸掛在溶洞上,又在背簍內放入了清水保持濕潤,如今天地間一片干旱,大黃蜂的日子也不好過,他怕大黃蜂也被渴死掉。
現在天下大旱,反倒是給了張諶機會,只要保持水源存在,還怕大黃蜂飛走嗎?
“以后就叫你蜂箱了!等大黃蜂的巢穴徹底填滿整個背簍,到時候你就是一個合格的蜂箱了。”張諶伸出手去將一只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的大黃蜂捉住。
看著手中的大黃蜂,張諶越看越歡喜,這可是自己在亂世中保命的本錢。
有這大黃蜂在,就算是來一支五百人的隊伍,自己也能輕而易舉的擊潰對方。
“而且此地有大黃蜂守護,那進入墓穴中的通道也安全了許多,雖然那處通道處于地下五十多米的深坑內,且還有潭水遮蓋,但多加一層保險總歸是好的。”
張諶收拾好洞穴中的東西后,略做沉思將長刀什么的物件全都放下,只帶著梅花鹿下山去了。
自家發生爆炸,必定會驚動官府,到時候官府肯定會找上自己。
他也想過不下山,就在山中避風頭,將大墓給挖出來,然后再找機會南下,但這種想法并不靠譜,自己這個正主不現身的話,小弟小妹、后母必定會遭受牽連。
這個時代可是連坐制,一人犯法全家遭殃,自己躲起來不出面,自家的后母、小弟小妹少不得要扒一層皮。
張諶雖然是下山,但卻也早有準備,他有兩個預案:第一,自己有不在場證明,到時候若能脫身最好,如果不能脫身,就啟動第二個預案。第二,詐死!
如果官府死糾纏著不放,必定會用小弟小妹做威脅,自己可以設計詐死,然后躲在深山老林中挖掘大墓,同時用自己的詐死,將小弟小妹給摘出去。
當然了他還是期盼自己第一個預設能成功,到時候他還有更多的謀劃,比如說如今天下大旱,他可以去賣水,必定可以累積一筆可觀的收入,用來做日后南下做盤纏。
“賣水雖然缺德,但我也是無可奈何啊!那座大墓內未必會有凡俗中的錢財,就算是有我也不敢拿出來賣,如果出現了什么岔子,被人察覺到大墓的來歷,我到時候惹出來的麻煩更大。”張諶心中念頭閃爍不定。
狐貍精搬運著梅花鹿,此時滿臉糾結的跟在張諶身后,好半響才支支吾吾的道:“我說……你打算如何處置那窮書生?”
“那書生已經被你給炸丟了一只耳朵,面容也被你給毀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他一命吧!現在沒了我的幫襯,他萬萬不是你對手的,你還不是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狐貍精眼巴巴的看著張諶。
“我懷疑那小子已經去官府對我進行了控告,你如果能叫那小子解除控告,將所有的罪責都攬下,替我免去一場麻煩,我倒是不介意放他一馬。”張諶不緊不慢的回了句。
放是不可能放的,但如果能免去來自于官府的麻煩,等事情平息下來后,再好好懲戒那書呆子。
狐貍精聞言直接將梅花鹿肉扔在地上,身形消失在原地,唯有一道聲音在空氣中響起:“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他托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