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大自在天魔的話,張諶腦子里萬千念頭閃爍:“逃?往哪里逃?又能逃到哪里去?自己現在是肉體凡胎,你就算叫他先跑十年八年的,也跑不過修行大成的長生祖師啊?”
大自在天魔的話,純屬餿主意。
所以該怎么辦?
此時張諶可謂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若被長生祖師堵在屋子里,必定是死路一條。
怎么辦?
好在張諶不是簡單的人,其很是機靈,關鍵時刻心有斷決,就見天地寶鑒的鎖鏈輕輕一陣拉扯,下一刻張諶就直接被拉入了天地寶鑒內。
就在長生祖師手掌觸及大門的時候,就見那天地寶鑒閉合,所有異象消失無蹤。
然后祖師打開大殿的大門,一雙眼睛看向天地寶鑒,將天地寶鑒拿在手中,打量一會才道:“這天地寶鑒玄妙非常,想要催動天地寶鑒,還需要祭祀草還丹,只是草還丹祭祀不易……現在還有一枚半成品草還丹,倒是可以勉強操控此寶建功。”
然后腳步匆匆的沖了出去,持著天地寶鑒來到了九曲黃河大陣前,對著一旁的徐二妞招呼一聲:“徐福,你過來。”
“祖師有何吩咐?”徐福恭敬的走上前來,畢恭畢敬的道。
“我傳你一門操控本觀至寶的口訣,稍后你操控此至寶來照射那大陣,看看能否映照出那大陣的根基。”長生祖師道。
聽聞此言諸位弟子俱都是一片嘩然,要知道那天地寶鑒乃是本觀至寶,唯有祖師才能掌握,如今祖師將操控至寶的口訣賜下,豈不是說要內定這小丫頭片子做未來的道觀掌門了?
想到這里眾位弟子嫉妒的眼睛都紅了,你看我我看你,目光中充滿了灼熱之色,眼神中滿是嫉妒。
成為五莊觀掌教,那是何等榮耀?無數資源收之于手中,未來長生不死證就果位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徐二妞也不傻,聞言一愣,心中也升起念頭:“悠悠蒼天,終于可憐我了。”
她當然知道祖師傳下口訣的涵義,忍不住的身軀顫抖,直接跪倒在地:“祖師,弟子絕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祖師聞言笑著點了點頭,摸了摸徐二妞的腦袋:“好孩子,快起來吧,老祖我很看好你,你千萬不要叫我失望。”
隨即祖師賜下口訣,徐二妞依照口訣運轉法力,就見那天地寶鑒打開,一道光芒向那九曲黃河大陣照去。
就見那天地寶鑒上光影模糊,竟然浮現出一道道復雜的軌跡,只是那映照出的景色不太清晰,猶如霧里看花完全看不清楚。
而天地寶鑒內,張諶被天地寶鑒拉入其內,下一刻就見眼前一花,其來到了一片虛無的世界。
在那世界內,有兩道囚籠,一道囚禁著張諶的身軀,還有一道囚禁著一道模糊的身形。
囚籠不知何物鑄就,材質堅不可摧萬劫不滅,其上有法則秩序紋路流轉,有無窮奧妙蘊含其內。
不過此時張諶沒有去琢磨囚籠,而是看向了自己的隔壁‘同僚’,只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來歷,正是那只先天孔雀。
只是此時這位的狀態很不好,肉身沒了不說,就連靈魂也被打散,唯有一點不滅真靈在苦苦堅持。
張諶看到了先天孔雀,先天孔雀當然也看到了張諶,此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那先天孔雀恨得咬牙切齒:“是伱!你居然也被關進來了?哈哈哈,真是惡有惡報善有善報,想不到你這狗賊也有今日。”
張諶看了先天孔雀一眼,他是有求于人的,可不想激怒對方然后談崩掉,于是幽幽一嘆:“老祖何必恨我,錯非為了救你,我也不至于淪落到如今這般境地。”
先天孔雀聞言一愣,嘲諷的話語一頓,眨了眨眼睛,眸子里滿是愕然:“什么?”
此時張諶開始了聲情并茂的表演:“前輩不知,昔年我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眼睛里只有靈寶,所以害得前輩丟了修為,就連先天本源都掉落,導致前輩遭受重創,億萬年修行化作流水,所以心中悔恨至極。后來我走遍天下,想要尋找前輩的蹤跡,將那先天五行給您送回去,可誰知晚輩遲遲無法找尋到前輩的蹤跡。”
“直至前不久,我聽聞前輩被關押在此地,于是特來彌補昔日過錯,前來搭救前輩的。”張諶說謊話眼睛都不眨一下,聲音中滿是真誠。
先天孔雀此時是一道虛幻的形體,但卻也能看出大概面目,其一雙眼睛瞪著張諶:“你小子想要玩什么花樣?”
他又不是傻子,這話他能相信才怪。
張諶也不兜彎子:“晚輩被先天陰陽本源入侵,知曉前輩應先天五行而生,對于先天五行大道掌握到了極致,所以特來請教前輩如何才能完成先天五行和先天陰陽如何互相轉化的。”
那先天孔雀聞言一愣,上下打量張諶一眼,立即就察覺到了張諶的狀況,不由得仰天大笑,聲音中滿是幸災樂禍:“哈哈哈!哈哈哈!你這狗賊,我那先天五行豈是你想奪就奪的?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先天孔雀笑聲中充滿了暢快,那種大仇得報的解恨之感,完全一點都不遮掩。
“前輩,您能否教導我一番?晚輩愿意付出任何代價。”張諶道。
“將那先天五行還我。”先天孔雀止住笑聲。
“那先天五行已經被我煉化,在下就算是想要還你,也做不到啊。”張諶聲音中充滿了無奈。
“那就一切休提,你被困在這天地寶鑒內,等死吧你。”先天孔雀說完話后雙手插在胳膊上,不再理會張諶。
“前輩,這天地寶鑒困不住我。”張諶道。
“你做夢!我知道你掌握了先天陰陽二氣,先天陰陽二氣有熔煉破滅萬法的能力,可這里是天地寶鑒,你的陰陽二氣在這里并無作用,因為此地既無先天五行大道,也無先天陰陽大道,此地乃是歸墟之地,沒有法則。”先天孔雀道:“既然沒有法則,那就施展不得神通,你就算是有天大本事,也逃不出去。除非是天地寶鑒的主人打開天地寶鑒,將咱們給放出去,否則你只有被煉死的份。”
神通的施展是建立在法則之下,如果天地間連法則都沒有,又如何施展神通呢?
“我如果能掌握天地寶鑒的操控口訣呢?”張諶道了句。
“你別癡人說夢了,你要是有天地寶鑒的操控口訣,又何必被關在此地?”先天孔雀懶得搭理他。
張諶看著先天孔雀那副‘你要笑死我’的表情,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知道現在自己說一千道一萬都不如拿出事實來有效。
如果自己不能拿出事實,先天孔雀是絕不會相信自己話的。
最關鍵的是,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如果自己長時間沒有出現在外面,到時候必定會惹出風波,所以他必須要爭奪天地寶鑒的控制權,將天地寶鑒的控制權掌握在手中,如此才有機會逃出去。
此空間一片虛無,乃是歸墟之地,天地未開鴻蒙未判,不具備天地法則,任憑你有無窮法力,無量神通,落入其中都難以逃脫出去,除非是有開天之力,才能從此地逃出去。
張諶當然沒有那種力量,他要是有如此力量,區區長生祖師早就被他一指頭按死了,哪里會有如此事端?
好在他有操控天地寶鑒的口訣,就算被關于天地寶鑒內,但卻也并不耽誤他祭煉天地寶鑒,爭奪天地寶鑒的控制權。
張諶按照口訣掐訣念咒,然后手掌抓住眼前牢籠,下一刻陰陽法力灌注了進去。
整個牢籠都是天地寶鑒的一部分,張諶想要祭煉,自然是隨處都可以下手。
只是張諶的先天陰陽二氣相對于天地寶鑒來說,實在是太過于渺小,想要祭煉完一道先天禁制,時間怕是要以數百年、上千年來計算。
不過張諶不需要完全祭煉一道先天禁制,他只需要初步留下印記,有了法訣的操控手段,到時候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
伴隨張諶祭煉天地寶鑒,張諶心中已經知曉,外界的那個長生祖師雖然擁有天地寶鑒,但卻并未將天地寶鑒祭煉。
“對方為何不曾祭煉天地寶鑒?”張諶心中有些疑惑。
不過就在張諶祭煉天地寶鑒的時候,忽然眸光一閃,只覺得其祭煉的速度忽然提升了千百倍:“有人在調動天地寶鑒之力?激活了天地寶鑒的部分威能,將天地寶鑒的核心暴露于我的眼中,對方的力量灌注于天地寶鑒內,卻沒有祭煉天地寶鑒的口訣,我只需要借助對方的力量,就可以撿到大便宜。”
張諶此時心中大喜過望,真是困了就來枕頭,直接叫張諶一步登天。不用想,天地寶鑒掌握在那位長生祖師手中,必定是那位長生祖師大發慈悲,激活了天地寶鑒,給了自己窺視天地寶鑒核心的機會了。
且說徐二妞激發天地寶鑒映照九曲黃河大陣,只見寶鑒鏡面上氣機朦朧模糊,雖然映照出九曲黃河大陣內的部分法則軌跡,但是卻一片模糊,根本就看不清大陣內的景象。
長生老祖見此一幕不由眉頭一皺,心中暗自道:“這枚人參果才剛剛開始祭煉,法力淺薄難以催動天地寶鑒。”
不過片刻間,徐二妞頭頂就已經汗如雨下,長生祖師見此一只手掌搭在徐二妞肩膀上:“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下一刻磅礴法力灌注于徐二妞身軀中,就見那天地寶鑒迸射出的光芒猛然暴漲,鏡面上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
祖師連忙向著鏡面望去,然后不由得一愣:“那是……”
就見大陣中有兩尊石塑,一尊是那鄒文龍,另外一尊手持旗幡,正是那陳凌。
難怪陳凌進入大陣后沒有再出來,而是因為被大陣鎮壓了。
祖師此時面色大變,須知那旗幡可是五莊觀秘寶,能匯聚萬水千山之力加持,只要五莊觀每有一位弟子開辟洞天,這旗幡上就會多一條山脈,會受到冥冥之中的加持。
但是現在那旗幡進入大陣后竟然被壓制住,徐凌連反抗掙扎的力量都做不到,豈不是匪夷所思?
世上就沒有比這個更離譜的事情了。
不過長生祖師卻也沒有停下,而是加大法力輸入,開始映照那大陣根基,想要尋找破陣之法。
伴隨長生祖師的法力灌注,那鏡子中的張諶可是爽了,等于有一位頂尖高手幫助自己煉化天地寶鑒。
那長生祖師全力運轉法力,觀摩推演著九曲黃河符陣的關竅,這天地寶鑒確實沒的說,那長生祖師不過是三日間,就已經看出了對面大陣的幾分門道。
“好一個窮兇極惡的大陣。”長生祖師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鏡面,眼神中露出一抹難以置信,目光中充滿了驚悚:
“消去三花,封閉五氣,真真是窮兇極惡。”
可是就算他看出九曲黃河大陣的跟腳又能如何?
有的時候就算你看出大陣根腳,你也依舊破不掉。
“想要破掉此大陣,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只要裂開大地,就可以叫這籠罩區區千米的大陣直接分崩離析。但關鍵是此地乃青城山地脈,稍龍脈在此,少有妄動必定惹來天罰不說,這青城山乃是我的洞天,我若崩碎道場,豈不是等同于自斬修為?到時候如何度過即將到來的劫數?”長生祖師看著大陣內的景象,整個人直接麻爪了,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碰到這種棘手的問題,他能怎么辦?他也很無奈啊!
“這大陣來得莫名其妙?我之前來的時候,好似是看到了是鄒文龍那小子激發了大陣,那小子哪里來的大陣,這不是坑爹嗎?他怎么會有如此手段?”長生祖師的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這等手段是鄒文龍得來的?他在哪里得來的?
他將自己坑進去不要緊,可是將整個道觀都坑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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