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曲黃河大陣猶如一根刺,哽在長生祖師的喉嚨,叫長生祖師寢食難安。
青城山乃是自己的地盤,忽然出現一座不知深淺的大陣,算怎么一回事?
至于說諸位老祖去向,他心中已經提起警惕,免得被人給暗算。
張諶聽聞長生祖師的吩咐,并沒有離去,而是低著頭道:“弟子近來對于經書有所感悟,想要閉關一段時間,看看能否修行出法力,還請祖師允許。”
長生祖師聞言點了點頭:“你去吧!若能修煉出法力,也是你的造化。”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心中卻并不認為張諶有這種資質,能修煉出法力。
張諶看了長生祖師一眼,然后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他想修煉化血神刀,非要閉關一段時間不可。
張諶一路回到自家院子內,思索著閉關的事情,自己修煉化血神刀,不知會不會引發出什么波動,氣機被長生祖師捕捉,到時候惹出什么變數,所以還需要想個辦法遮掩一番才是。
張諶思索了片刻,心中已經有所決定,打算去九曲黃河大陣內修行化血神刀,有九曲黃河大陣做遮掩,他也不怕化血神刀暴露出的氣息被外界眾人感知。
自己正好有水滴瞬移之術,自己可以提前留一滴在房間內,如果祖師前去查驗,自己可以迅速施展瞬移術返回房間內。
而自己住在后院,只要提前告知徐二妞,就不會再有人去打擾自己。
誰會在意區區一個法力都修煉不成的小小弟子呢?
自己的屋舍距離那九曲黃河大陣直線距離不足八百米,距離剛剛好,簡直是完美。
張諶一路來到徐二妞屋舍,遙遙的就嗅到一股草藥香味從屋舍內鉆出來,在小院子內飄蕩。
“小妹可是煉丹修行呢?”張諶站在屋外輕輕詢問了句。
話語落下就見屋門打開,徐二妞從屋子內走出,整個人蓬頭垢面的道:“你今日怎么有時間來尋我?”
“我要閉關一段時間,嘗試能不能修行出法力。”張諶道。
徐二妞聞言眼睛一亮,連忙湊上前道:“你有感悟了?”
“有了一點點,只是不曉得能不能成。”張諶道。
“一定能成!”徐二妞很肯定的糾正張諶話語。
張諶聞言笑了笑,眼神中露出一抹溫和,摸了摸徐二妞腦袋:“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要閉關一段時間,恐不能再照顧你了。”
“你只管去就是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修煉出法力才是大事。”徐二妞滿不在乎的催促道:“你趕緊去!莫要耽擱時間,叫靈機溜走。”
張諶笑著點點頭,與徐二妞分別后,來到了自家的屋子內,關閉好門窗之后,化作水流一路遁入九曲黃河大陣內,在九曲黃河大陣內開辟出一處避風之地,開始默默運轉神通,參悟那化血神刀的奧秘。
張諶乃血道之主,化血神刀的奧秘對他來說并無難度,只一眼就已經悟透全部玄妙,然后張諶將集全的十八種血液盡數倒出來,就見十八團熠熠生輝顏色各異的血液懸浮在其身前,然后張諶體內控血術流轉,那十八團血液內不斷有絲絲縷縷的氣機鉆出,向張諶的口鼻灌注了去,進入了張諶的玄關一竅內,然后張諶血道之力流轉,演化出無數的符文在身軀中的玄關一竅內匯聚,與那十八種血液匯聚在一起,雙方形成一種莫名反應,就見那符文不斷融入血液中,不多時就已經形成一個拳頭大的血球,血球中有道道符文組合交織,化作了一道道秩序鎖鏈,那一條條秩序鎖鏈又按照某種玄妙的規律交織在一起。
時間在一天天的流逝,根本就沒有人來打擾張諶,祖師完全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張諶身上,除了徐二妞偶爾會來到張諶門外站一會,就再也沒有人來關注他這個小透明。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間就是四十九日。
九曲黃河大陣內,這一日忽然有鬼哭狼嚎之聲響起,那漫漫黃沙之中下起了一絲絲血紅色的細雨,滿天黃沙印染成了血紅色。
在張諶身前,所有血液盡數被吸收一空,此時就見張諶盤坐在黃沙中,周身有紅光流轉,其玄關一竅內有一團拳頭大小的血液蠕動扭曲,好似是會呼吸一樣,不斷的呼吸律動,吸收著冥冥之中的靈機。
那一團拳頭大小的血液內,有數百道符文秩序組成的鎖鏈不斷交織、勾連,形成了一道莫名的符文陣法,那符文陣法很玄妙,就算張諶身為血道之祖,也難以分辨出其中玄妙,那種感覺就好似是符文陣法仿佛天然而成一樣,乃是一座天生的符文大陣。
伴隨張諶心頭念動,那一團血液飛起,穿梭周身經脈,落入了晶核內,墜入了無量血海中。那一團血液吸收了血海的血液后,開始一陣拉扯塑形,化作了一口薄如蟬翼,閃爍著血紅光芒的長刀。
長刀有些類似陌刀,整個刀體薄如蟬翼,上面刻印著道道血紅色的蓮花。刀柄呈現白銀色澤,好似是一截鈣化的白骨,猶如羊脂美玉一樣,已經開始包漿,在刀柄的一端有一個小小骷髏做裝飾,那骷髏雞蛋大小,其雙目內閃爍著綠色鬼火,看起來一閃一閃很是引人矚目。
整把刀長一米五,秀氣美麗,絲毫看不出邪惡之感,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把刀居然是血道殺傷之大成體現,一旦被長刀刺中身軀,必定會血流不止,然后被長刀奪取了一身血液精華,成為長刀的養料。
“接下來就是不斷殺戮生靈,利用生靈的血液進行孕養,殺戮的生靈越多,匯聚的血液種類也就越多,化血神刀的威能也就越厲害。”張諶撫摸著化血神刀,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
化血神刀的出現,可謂是彌補了其一個短板,他可以修行武藝,打磨自家的武道,叫自家一個最大的短板被抹去。
伴隨張諶將化血神刀收起,那神刀出世的異象消失,張諶站起身穿過黃沙,來到了海蟬和尚修行之地,就見那海蟬和尚周身五色神光流轉,陷入了深度涅槃煉化狀態。
“至少十年啊!”張諶輕輕一嘆,人生又有幾個十年可以耽擱?
張諶決定出關,自己修行這么長時間,也該出關了。對于他來說,時刻監控長生老祖的動作,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知道自己盜取了天地寶鑒,對于徐二妞的影響大不大。
他倒是希望因為天地寶鑒的丟失,長生祖師放棄對徐二妞的算計,哪怕是日后對徐二妞不再重視,當成普通弟子也好啊?
就見張諶施展遁術回到自家屋子內,看著落滿了灰塵的屋子,然后推開門走出去,就見徐二妞正坐在院子外的一棵芭蕉樹下發呆,聽聞屋門推開的聲響后,徐二妞睜開眼,猛然轉身望來,一雙眼睛看向張諶,眸子里滿是期盼:“張諶,你出關了?可修出氣感了嗎?”
她不敢詢問張諶有沒有修出法力,只敢詢問張諶修沒修出氣感,她知道張諶的資質實在是太差,能夠修煉出氣感,就已經前進一大步了,有了修煉出法力的機會。
迎著小姑娘關切的眼神,張諶心中溫暖,不枉自己這般為她謀劃,這丫頭是個有良心的。
“我當然修煉出氣感了,畢竟這么長時間的閉關,可不是空耗日子。”張諶迎著小姑娘緊張的目光,輕描淡寫的道了句。
徐二妞聞言歡呼雀躍,直接蹦跶起來:“張諶,你可真是好樣的,我就知道你能行!你今日修煉出法力,理應好生慶賀一番,咱們大醉一場。”
張諶不想惹人注目,他覺得在長生祖師的眼皮底下,還是低調一點好,于是摸了摸小姑娘腦袋,將蹦跶噠的小姑娘給按住:“低調!低調!咱們兩個偷偷吃一頓好的就行了,何必驚動了諸位師兄。”
小姑娘很是聽勸,同意了張諶的話,于是師兄弟二人開始興致勃勃的準備飯菜,在月色下小酌一杯。
張諶看著徐二妞,開口詢問了句:“你最近修行可有長進?”
“哪里有那么容易?不過我最近掌握了一個新手段。”徐二妞放下酒杯,隨手折斷身旁一根野草,其手掌握住野草,掌心綠光流轉,接著就見那野草閃爍出瑩瑩之光,接著竟然生根發芽,化作了一株活著的完整株體。
張諶見此一驚,夸贊了句:“好手段!真真是好手段!”
“這算什么?”徐二妞將那植株放在地上,只見其白嫩嫩的小手對著植株一指,只見那植株開始飛速生長,然后開花、結果,最終化作一顆種子,落在了地上。
那植株短短三個呼吸,就已經走完了植株的一生,只留下一顆種子。
“張諶,咱們以后可不愁果子吃了,以后你想要吃什么果子,盡管和我說。咱們以后就算修仙沒什么成就,回家去賣果子也不錯啊。”徐二妞得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