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街,茶餐廳內。
“陳律師,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又要跑懲戒署,又要跑律政司。”
陸耀文笑著對坐在自己對面的陳天衣說道。
“陸先生,夏侯武的案子有人盯著,我也費了好幾天時間,才搞定了探監的事。”
陳天衣湊到陸耀文的身前,低聲說道。
“陳律師,能不能幫忙查一查是誰在盯著夏侯武?”
聽完陳天衣的話后,陸耀文眼神微微一動,也小聲問道。
“夏侯武在當上警隊的武術教官之后,一直在港島各大武館踢館,截止到他失手打死云霄武術館館主李云霄為止,已經成功踢館了二十二家武館。”
“陸先生,你是江湖人士,應該比我更清楚踢館意味著什么,我猜測大概率是有人不想讓夏侯武繼續這么踢下去,故意設了個局,讓夏侯武失手殺人,間接廢了他。”
“港島有這個能力的武館不多,一個是葉問傳下來的詠春拳館,另一個則是蘇隆的泰拳館。”
陳天衣緩緩說道。
陳天衣顯然早就做好了功課,立刻回答道。
“蘇隆?新記的總教頭?”
陸耀文的眼神微微一動。
“陸先生,你知道的,我對你們江湖上的事情向來都是不關注的。”
陳天衣明顯是不想惹火上身,主打一個‘點到為止’。
“陳律師,多謝你,這里是5萬港鈔,辯護的錢,等我見過了夏侯武之后再聊。”
陸耀文搓了搓手指,站在他身后的吉米立刻將五萬港鈔放到了陳天衣的面前。
“多謝陸先生,我后天上午會在赤柱監獄門口等你。”
陳天衣收下錢后,沒有再多說半句話,直接離開,只留下陸耀文一個人單手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他大概猜出是誰在整夏侯武,想要在這個人眼皮子底下把夏侯武撈出去,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要從長計議,只能先搞定封于修,再看看能不能把單振英和單英給忽悠過來,暫時先把武館的架子搭起來。
正當陸耀文思索該怎么忽悠單振英與單英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傳入陸耀文的耳中:“我是東九龍總區重案組高級督察張崇邦,靚仔文,我知道你在里面,出來聊一聊吧!”
“張崇邦?”
在聽到這個聲音后,陸耀文的眼神微微一動。
沒想到,他還沒去找這位張督察,他反倒是自己送上門了。
“吉米,去請張sir進來坐,人家堂堂高級督察上門,連門都不讓別人進,傳出去壞了我守法市民的名聲。”
陸耀文笑著對站在不遠處的吉米說道。
一分鐘后。
“你就是靚仔文?”
張崇邦看著面前這個過分俊朗的年輕男人,開口問道。
“張sir,有何貴干?”
陸耀文沒有半句客套,直接開門見山。
“聽說半個月前,你出手把聯和社趕出了砵蘭街,就連聯和社在砵蘭街的話事人咸濕朱也死在了砵蘭街?”
張崇邦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到了陸耀文的面前,一邊緊緊的盯著陸耀文,一邊開口問道。
“張sir,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我的律師剛剛走,要不要我叫他回來陪你聊?”
陸耀文笑著反問道。
“不要這么緊張,就當是朋友聊天,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張崇邦的臉上也擠出了一絲笑容。
“哦,朋友聊天是吧?張sir,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和你們警隊的人說。”
陸耀文臉上的笑容更甚。
“什么事?”
張崇邦眼神微動,有些好奇的問道。
“張sir,我覺得警隊應該給我頒好市民獎。”
陸耀文臉上笑容一斂,一臉嚴肅的說道。
“啊?”
張崇邦一時半會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想想看,我幫那么多生活困難的女人找到了工作,還讓那么多火氣沖天的男人降了火氣,這些女人和男人,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那對港島治安都會帶來巨大的沖擊。”
“張sir,你講講良心話,警隊該不該給我頒好市民獎。”
陸耀文的表情無比鄭重。
“……”
陸耀文一番話,讓張崇邦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能將皮肉生意說的這么‘清新脫俗’。
“靚仔文,你認不認識咸濕朱的頭馬花弗?”
沉默幾秒鐘后,張崇邦又強行將話題拉了回來。
“認識啊,其他反骨仔腦生反骨,最多也就是殺自己大佬,花弗這個撲街全身上下估計都是反骨做的,把整個社團的大佬都殺了,整個港島黑道,哪個不認識他?”
陸耀文的表情非常自然,張崇邦根本看不出半點破綻。
“花弗把聯和社的大佬全部殺了,整個港島應該沒有人比你靚仔文更開心了吧?白得了幾百名手下,幾百號妹仔。”
張崇邦語氣輕松,假裝不經意的問道。
“張sir,你這話說的,我當然開心了,以前我手下就一百多名妹仔,每天都能幫那么多男人降火氣,為港島治安穩定做出貢獻,現在多了幾百號妹仔,那不是能為港島做更大的貢獻了?”
“講真的,張sir,警隊真的應該給我頒個好市民獎,大家都是朋友嘛,你能不能幫忙向你上級打個報告?”
陸耀文一臉認真的說道。
“靚仔文,花弗傍晚才殺的人,你晚上就把聯合社的媽媽桑和馬夫給收了,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見陸耀文一直在和自己瞎扯打太極,張崇邦決定直接切入重點。
“張sir,其實這涉及到商業機密,我是不能同你說的,但大家都是朋友,我偷偷告訴你。”
說話間,陸耀文湊到了張崇邦的身旁,低聲說道:“聯和社的幾個媽媽桑暗戀我,早就想來我手下做事了。”
張崇邦聽見陸耀文的這句話微微一愣,旋即就看到陸耀文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間就明白,眼前這個古惑仔在把自己當猴耍。
“靚仔文,你好的很!”
張崇邦深深的看了眼陸耀文,扔下這句話后,直接起身離開。
“張sir,我沒同你開玩笑,你看我這張臉就知道我沒說謊了。”
陸耀文看著張崇邦離開的背影,笑著說道。
只可惜,張崇邦沒有半點‘留戀’,直接快步離開,只是他并沒有看到,在他離開茶餐廳之后,陸耀文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該講證據的時候你不講證據,不該講證據的時候你就要講證據,真不知道該夸你聰明,還是說你白癡……”
看著窗外張崇邦離開的背影,陸耀文輕蔑一笑,冷冷說道。
……
當天晚上,金鳳凰夜總會,一間包廂內。
詹姆士一臉愜意的靠在沙發上,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妹仔依偎在他懷中,嘴上吃著葡萄,手上玩著葡萄,不曉得幾瀟灑快活。
‘吱嘎~’
就在這時,包廂大門被人推開。
在看見來人的一瞬間,詹姆士‘騰’的一下站起來,比看見警隊一哥還要來的恭敬:“文哥。”
陸耀文笑著揮了揮手,示意兩個妹仔出去,隨后他勾住詹姆士的肩膀,笑著說道:“詹姆士,今天晚上,我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你,包準讓你升職加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