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B,我兩個小時前就對你說過的,讓蔣天生來和我談,偏偏你不聽……”
在聽見陸耀文的這句話后,大佬B面色鐵青,雙拳緊握,死死的盯著陸耀文,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但只在短短幾秒后,大佬B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雙手一松,頹然道:“靚仔文,你贏了……”1
大佬B很清楚,自己與靚仔文的這場爭斗,一定不能將蔣天生牽扯進來,只能到他大佬B這里為止。
出來混,混的就是臉面,吹雞代表和聯勝的臉面,蔣天生又何嘗不是代表洪興的臉面。
丟了地盤,賠了錢,說出去確實不光彩,但如果牽連龍頭蔣天生也一起丟臉,那他大佬B揸fit人的位置真的就坐不長久了,就算他是蔣天生的親信,也是一樣。
所以這次虧的再多,他大佬B也要捏著鼻子認。
深呼吸了幾口氣,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大佬B才繼續說道:“靚仔文,我出一百萬湯藥費,另外在國泰酒樓擺賠罪酒,向你們和聯勝的老頂吹雞賠罪,我們兩家恩怨兩清。”
說這句話的時候,大佬B的心在滴血。
什么100萬湯藥費,國泰酒店擺賠罪酒都只是小頭,真正的大頭在‘恩怨兩清’這四個字上,這相當于承認被陸耀文搶走的場子歸陸耀文所有。
在進警局前,陸耀文的人就搶了京士頓街的四家場子,剛剛又過去了差不多二十分鐘,還不知道陸耀文的人又搶了幾個場子。
就算一個場子都沒有搶下,單是京士頓街那四家場子,就足夠讓大佬B心疼到一個月晚上都睡不著覺。
這可是寸土寸金的銅鑼灣啊!四家場子賺的錢,九龍城、荃灣、觀塘這些地方,十家場子都未必比得上。4
“B哥,我手下那么多兄弟忙了一個晚上,你也不能視而不見吧?”
陸耀文笑著說道。
‘……’
大佬B剛剛松開的拳頭,瞬間又了捏了起來,看著陸耀文那張可以迷倒萬千女性的俊臉,恨不得一拳就給這個撲街打毀容。
但他也只能捏一捏拳頭,片刻后,大佬B無奈開口道:“我多出兩百萬港幣。”
三百萬港幣,對于大佬B這種不走粉的人來說,已經不是小數目,而且大佬B知道,蔣天生請人說動警隊,一定也花了不少錢,那些錢,也是要他大佬B出的。1
這一刻,大佬B對于山雞的怨念上升到頂點,連陳浩南也受到了牽連,在大佬B的心里從‘親兒子’變成了‘那小子’。
“B哥大氣!莊sir,我可以走了嗎?”
陸耀文扭頭看向莊仕文,笑著問道。
莊仕文深深的看了眼陸耀文,隨后讓開了身子,用行動回答了陸耀文的問題。
“莊sir,今晚辛苦你了,有空我請你飲茶。”
說罷,陸耀文就當著大佬B的面,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會議室。
只留下一臉悲憤的大佬B,以及若有所思的莊仕文。
這時,大佬B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抓起眼前的手機,撥下一個號碼。
“細寶……”3
接通后,大佬B就立刻開口,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細寶急切的聲音打斷:“B哥,和聯勝的人太猛了,山雞他們幾百人都被押著跪在京士頓街上,我們在京士頓街、加寧街、厚誠街的地盤都被和聯勝的人給搶了……”1
“靚仔文,我!艸!你!媽!”
大佬B聽到這里,已經聽不下去了,直接將手機狠狠的砸在了墻上。
銅鑼灣最精華的地方,就是緊鄰維多利亞公園的那幾條街,現在被陸耀文的人占去了一半,大佬B已經不是心在滴血,他是心在放血……
‘媽的,那是我的手機!!!’1
潘長江:……
蔡明:……
莊仕文看著‘粉碎性骨折’的手機,心里也在滴血,將大佬B全家女性問候了一遍,冷冷扔下一句‘細B,記得賠我手機,還有,你自己好自為之’后,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
另一邊,旺角,一家夜總會內。
“南哥,電話。”
包皮拿著陳浩南的手機,大聲對正在飆歌的陳浩南喊道。
“喂,哪個?”
“細寶,有什么事?”
“什么?”
陳浩南說著說著,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眼神之中全是震驚。
“好,我馬上過去。”
陳浩南連電話都來不及掛,就快步朝著包廂門口走去。
“南哥,發生什么事了?”
一旁仍在和妹仔飆歌的大天二見狀,連忙問道。
“山雞那個撲街,偷偷去銅鑼灣帶人與和聯勝開戰,現在被和聯勝的人押著跪在京士頓街上。”
陳浩南的語氣很快,顯然此刻的他很急。
“媽的,我馬上去召集兄弟!”
大天二立刻怒聲喝道。
“我話還沒說完,警方撮合B哥與靚仔文說和,山雞動手壞了規矩,現在京士頓街、加寧街和厚誠街的地盤都被和聯勝的人給搶了!”
陳浩南越說越急,顯然,他很清楚發生這些事意味著什么。
“南哥,山雞是我們拜把子的兄弟,我們一定要保他!”
很明顯,大天二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哎,我也只能盡力而為了!”
陳浩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語氣之中全是無奈。
……
與此同時,灣仔,律敦治醫院,一間單人病房內。
“吹雞哥,這么晚還沒睡?”
陸耀文看著右眼腫脹的吹雞,笑著說道。
吹雞其實只是皮外傷,但做戲要做全,哪怕是皮毛傷,陸耀文也會安排他住院。
“阿文,看你笑的這么開心,從洪興那邊挖了多少好處?”
吹雞眼神炯炯的看著陸耀文,一絲睡意也無。
“一百萬湯藥費,兩百萬辛苦費,國泰酒樓的賠罪酒,還有京士頓街、加寧街、厚誠街這三條街的地盤。”
陸耀文也沒有瞞吹雞,直接將今晚的‘收獲’說了出來。
“……”
吹雞聽完,足足愣了半分鐘,才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阿文,你沒同我開玩笑吧?”
“吹雞哥,我同你開過玩笑嗎?今晚你真的威風了,我把蔣天生也拖下了水,明天整個港島黑道都會知道,你這個和聯勝龍頭壓了洪興龍頭蔣天生一頭。”1
陸耀文笑著回道。
“啊?”
這一刻,吹雞人傻了,他很想質問陸耀文,是不是腦子秀逗了,怎么能拉蔣天生下水?
原本吹雞想的是,陸耀文搶幾個場子,敲個幾十上百萬港幣,結果這家伙直接搶了三條街,敲了幾百萬,這……
這是要把他吹雞給撐死啊!
這蔣天生和大佬B不得恨他吹雞入骨?現在他是和聯勝龍頭倒還好,可是和聯勝龍頭只能坐兩年啊,等他卸任了龍頭之后,拿什么去擋大佬B?去擋蔣天生?
吹雞仿佛已經看到兩年后,自己橫尸街頭的畫面。
“吹雞哥,怎么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
陸耀文‘明知故問’道。
他就是故意嚇唬吹雞,讓吹雞知道,銅鑼灣的水很深,你吹雞,把握不住……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