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西九龍總區門口。
蘇隆在被關押了半個晚上后,就被順利釋放。
他剛剛走出警局大門,一伙人就迎了上來,為首的人正是許家九個兄弟里的老二許華榮,蘇隆的愛徒杜聯舜則站在許華榮的身旁。
“蘇教頭,你昨晚的事情干的太漂亮了。”
許華榮臉上全都是燦爛的笑意。
聽見許華榮的話后,蘇隆的臉上露出一絲茫然,昨晚他記得自己沒砍死斧頭俊啊?
“師父,昨晚斧頭俊被送去九龍醫院急救,因為失血過多,全身多處器官衰竭,現在人已經昏迷不醒了,據說最多也就幾天的活頭。”
杜聯舜笑著對蘇隆說道。
在聽見杜聯舜的話后,蘇隆微微一愣,旋即想到昨天斧頭俊變成血人的那副模樣,微微點了點頭。
確實,傷成那個樣子,死了倒也正常。
“蘇教頭,今天我就會正式就任新記龍頭,到時候我會將斧頭俊和他幾個手下全部逐出社團,同時任命你當社團的二路元帥,斧頭俊在尖沙咀的地盤就交給你來打理。”
許華榮笑著說道。
“多謝龍頭。”
聽到蘇隆喊自己龍頭,許華榮臉上的笑容更甚。
作為許家九個兒子里的老二,許華榮與許華波、許華國、許華強這些人不一樣,許華波與許華國受到了許華炎的重用。
許華強雖然沒有受到重用,但因為年紀與許華炎相差很大,對許華炎沒有威脅,所以許華炎也沒有針對他。
但許華榮不一樣,他只比許華炎小三歲,對許華炎的龍頭位置有威脅,所以許華炎對許華榮極為防備,不僅不允許許華榮參與新記的社團活動,甚至連新記的招牌都不讓許華榮用。
也因為如此,許華榮只能走正行,結果在這個過程中,被鬼佬盯上,一步一步,被鬼佬馴服。
之后,許華榮在鬼佬的設計下,幫新記解決了幾樁麻煩,許華炎此時已經坐穩了龍頭的位置,所以對許華榮并沒有先前那么防備。
許華榮這才慢慢接觸到新記的業務,然后開始了他長達幾年的‘證據收集工作’,直到將許華炎以及他的心腹們搬倒。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許家九兄弟里最低調的人,為了能坐上新記龍頭的位置,足足隱忍了十多年,堪稱港島版的‘忍者神龜’。
“蘇教頭,以后我,還有新記,就要多依仗你,還有聯瞬了。”
許華榮拍了拍站在自己身旁的杜聯舜肩膀,臉上全都是溫和的笑容。
杜聯舜是蘇隆最得意的門生,沒有之一,他的長相其實頗為清秀,平日經常戴著一幅金絲眼鏡,如果單看他的外觀,絕對想不到他是古惑仔,還是拿過拳賽冠軍的古惑仔。
最難得的是,杜聯舜不僅能打,腦子與管理能力也很在線,所以雖然他今年只有二十三歲,卻已經是新記在東區的話事人。
“龍頭,斬草要除根。”
在聽完許華榮的話后,蘇隆提醒道。
“放心,蘇教頭,等我當上龍頭之后,我會馬上發布江湖追殺令,對斧頭俊的那幾個手下發起懸賞,絕對不會留后患的。”
許華榮笑著說道。
“龍頭早有打算,那我就放心了,另外鬼佬那邊……”
蘇隆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許華榮打斷:“鬼佬那邊是最不用擔心的,他們很需要我們,就和我們很需要他們一樣。”
蘇隆在聽完許華榮的這句話后,微微點了點頭,再沒有開口,而后,就跟著許華榮、杜聯舜一起坐上了一輛賓利轎車離開。
隨著蘇隆離開西九龍總區,幾個消息也幾乎在同時,開始在港島黑道流傳開來。
這幾個消息都與斧頭俊有關。
有斧頭俊殺死許展剛、許華國,想要自己坐新記龍頭,被蘇隆清理門戶;
也有蘇隆想自己當龍頭,找借口殺斧頭俊的;
還有新記已經被人清盤,斧頭俊這些老人全都要‘意外死亡’,最后由老鬼代理人上位的。
在這些真真假假的情報之中,沒有人知道陸耀文在這其中扮演了多么重要的角色。
當天中午,元朗天水圍,一間丁屋內。
“文哥,俊哥真的沒事?”
雖然接到了斧頭俊的電話,但謠言傳的實在是太邪乎了,搞的蔡元鼎心里毛毛的。
“嗯,昨晚俊哥確實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幾個小時,不過在輸完血以后,已經開始恢復了。”
陸耀文笑著點頭道。
昨晚斧頭俊見陸耀文那會,屬于是‘回光返照’,在了卻了心事之后,斧頭俊再一次陷入昏迷,早上才幽幽轉醒。
然后才打電話通知蔡元鼎等人,告訴他們從今往后,他們要以陸耀文馬首之瞻。
“那就好,那就好。”
蔡元鼎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昨晚當了‘逃兵’,讓蔡元鼎的心里全都是愧疚,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如果斧頭俊真的去了,蔡元鼎感覺自己這輩子都得不到安生。
“鼎哥……”
陸耀文剛剛開口,立刻就被蔡元鼎打斷:“文哥,千萬別叫我哥了,我受不住。”
“鼎哥,你是社團前輩,怎么受不住?”
陸耀文笑著回道。
“文哥,總之以后你叫鼎哥,我就當你是在喊別人,只有喊阿鼎,才是在喊我。”
蔡元鼎立刻說道。
“阿鼎,你真的是……”
陸耀文笑著搖了搖頭,隨后繼續說道:“霹靂、寸刀這些人我會安排他們去東九龍總區避一避風頭,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后,再讓他們出來,免得發生什么意外。”
在聽見陸耀文的這句話后,原本眼神里就已經基本全是感激的蔡元鼎,在看向陸耀文的眼神里已經全都是感激。
蔡元鼎出來混了這么多年,自然也清楚斬草要除根這個道理,他知道,新記那邊,一旦新龍頭上位,他們這些斧頭俊的心腹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么跑路去國外隱姓埋名、藏頭露尾過一輩子,要么就是橫尸街頭,除此之外,沒有第三條路給他們走。
出來混,地位越高,路反而越窄,要么進、要么死,能退的人,少之又少。
陸耀文沒讓他們當炮灰,就已經是對他們最大的恩情。
這一刻,蔡元鼎沒有開口說謝謝,他知道,謝謝兩個字太輕,他要用實際行動,來表示自己對陸耀文的謝意。
“阿鼎,俊哥其他可以信任的手下,就勞煩你通知了,讓他們躲在家里也好,躲來元朗鄉下也行,讓他們忍耐幾天,等新記那邊魚全都冒出來以后,就是我們的收獲時刻。”
陸耀文繼續說道。
他沒有著急讓蔡元鼎等人過檔到和聯勝,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絕。
“明白!”
蔡元鼎立刻點頭應道。
“鼎叔,我餓了。”
這時,一個糯糯的聲音傳入陸耀文的耳中。
“這是俊哥的女兒。”
陸耀文扭頭看著一個大概七、八歲的小女孩,笑著問蔡元鼎道。
“嗯,小汶,這位是文叔叔,是你老爸……”
蔡元鼎說到這里,微微一愣,他一時半會都想不到該用什么詞來描繪陸耀文與斧頭俊之間的關系。
“小汶,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叔叔請你去吃大餐,好不好?”
陸耀文笑著對小汶說道。
“嗯,我要吃烤雞。”
小汶重重點頭說道,但旋即,她又繼續說道:“叔叔,鼎叔說我爸爸在忙事情,可能好久都不會來看我,你是我爸爸的好朋友,你能不能讓他有空的時候來看看我?”
或許是因為斧頭俊常年不在家,他的女兒格外的早熟,格外的懂事。
“小汶,等你爸爸忙完了這幾天,他以后天天都能陪你。”
陸耀文笑著對小汶說道。
“真的?”
在聽見陸耀文的這句話后,小汶的眼神猛的一亮。
“真的,你不信的話,我們拉鉤。”
陸耀文笑道。
“嗯嗯。”
小汶喜笑顏開,蹦蹦跳跳的走到了陸耀文的身旁。
看著一大一小兩個人拉鉤的場景,蔡元鼎的臉上不自覺的揚起了一絲笑意,輕聲自語道:“俊哥,你為我們選的后路,看起來還不錯……”
另一邊,亞洲電視臺,新聞部。
樂慧貞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一張船票,準確來說,是鑲嵌著金線的船票,眼神之中全都是驚訝。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居然有人可以奢侈到這樣的程度,連船票都鑲金,這……
雖然連這艘船名叫‘風花雪月’號的賭船是圓是扁都不知道,但單看這張船票,樂慧貞就已經可以想到這艘賭船上面該有多么的奢華。
這張船票,正是程杰按照陸耀文的吩咐,花了十多天才鼓弄出來的奢侈版船票,單單這一張船票就已經是價值不菲,讓人看到心里就會冒出一個字:貴!
程杰第一批一共發放了一百五十張船票,拿到船票的全都是各大電視臺、報刊的主編、主管以及王牌記者,王牌編輯。
只要這些人一起發聲,第二天港島至少一半市民能知道賭船的事情。
也如同陸耀文想的一樣,這些船票發到這些媒體人的手里之后,幾乎所有人都和樂慧貞一樣,被這張船票的奢侈程度給鎮住了,繼而對‘風花雪月’號賭船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貞姐,你不是一直對賭沒有興趣嗎?不如把這張船票讓給我吧,我把我這個月的工資給你。”
正當樂慧貞細細欣賞眼前這張船票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傳入了樂慧貞的耳中。
“滾!”
樂慧貞瞥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攝影師谷胖子,冷冷說道。
“貞姐,我跪下來求你了!”
谷胖子作勢就要跪,然后就聽到樂慧貞冷漠的聲音:“你盡管跪,我要多看你一眼,我跟你姓。”
“貞姐,我為你服務這么多年,把你拍的這么漂亮……”
沒等谷胖子把話說完,樂慧貞立刻大聲說道:“停!整個亞洲電視臺就屬于你攝影水平最差,也就是我天生麗質才沒有被你拖累,你看看除了我,還有人會選你當他的專職攝影師嗎?”
谷胖子在聽見樂慧貞這句話后,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訕訕說道:“貞姐,到時候你讓我幫你提行李,讓我看一看這艘賭船長什么樣子,這總可以吧?”
“這我倒可以考慮考慮,看你表現吧。”
說話間,樂慧貞將眼前的船票拿了起來,細細打量一番后,才緩緩說道:“真美啊!”
“貞姐,聽說這艘賭船的大老板是陸耀文,就是之前請我們拍樓鳳紀錄片的那個陸耀文。”
谷胖子看著樂慧貞手里的船票,也是眼睛發紅,同時小聲說道。
“還用你告訴我?”
樂慧貞說話間,腦海里卻想起了陸耀文那張俊臉,那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帥的一張臉。
“陸先生是真的大方,拍部紀錄片給我封了十萬港幣的大紅包,也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給他拍紀錄片了。”
哪怕時隔半年多的時間,谷胖子還在懷念陸耀文的大方。
樂慧貞在聽見谷胖子的這句話后,眼神微微一動,隨后笑著說道:“谷胖子,你不是想要一張船票嗎?我想辦法幫你爭取一下。”
“貞姐,你如果能幫我搞到一張船票,你就是我親姐,不對,是我親媽。”
谷胖子一臉夸張的說道。
“去你的,我才沒你這種丑兒子。”
樂慧貞嫌棄的看了眼谷胖子,隨后起身朝著辦公室大門走去,同時扔下了一句話:“等我的好消息。”
另一邊,耀文電影公司。
“文哥。”
“文哥。”
陸耀文走進原本屬于自己的辦公室后,立刻看到了正在忙碌的龍紀文,以及和龍紀文一起忙碌的方婷(大時代的方婷)。
兩個女人在看見陸耀文的后,幾乎同時開口向陸耀文問好。
陸耀文朝方婷笑著點了點頭,隨后看向龍紀文,笑著說道:“紀文,我就說你之前謙虛了,上手這么快,現在不擔心拖后腿了吧?”
“我還有好多不懂的,多虧有小婷幫我。”
說到這里,龍紀文‘不經意’的問道:“文哥,你認識小婷?”
“方婷是我以前的鄰居。”
陸耀文回了龍紀文一句后,才看向方婷,有些好奇的問道:“方小姐,你怎么會在這里?”
“陸先生,我十幾天前入職的這家公司。”
方婷低著頭,不敢看陸耀文,兩只手更是相互纏在一起,顯得有些局促。
“小婷很棒的,非常的努力,這幾天幫了我很多。”
龍紀文笑著為方婷緩解尷尬。
“你們繼續努力,我去試片室看片,就不打擾你們了。”
陸耀文笑著說完這句話后,便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等到陸耀文離開后,方婷才小聲問道:“紀文姐,原來你和文哥認識啊?”
“是啊,小婷,原來你也和文哥認識呢?”
龍紀文笑著回道。
單看兩人的氣場,龍紀文像正房,而方婷則像是被正房抓包的小三……
半個小時后,高崗走進試片室,對正在看電影的陸耀文低聲說道:“文哥,亞洲電視臺的記者樂慧貞找你。”
在聽到樂慧貞這個名字后,陸耀文眼神微微一動,隨后對高崗說道:“帶她過來。”
“好的。”
高崗應了一聲后,立刻轉身離開,而陸耀文也走到放映器旁,按下了暫停鍵。
幾分鐘后。
“陸先生,好久不見。”
樂慧貞看著眼前還是那么帥氣的陸耀文,笑著說道。
不過,雖然陸耀文還是那么帥氣,但樂慧貞卻能明顯感覺出,眼前這個陸耀文和之前她見過的陸耀文還是有些許不同。
以前那個陸耀文意氣風發,而現在這個陸耀文則是沉穩內斂,只是坐在他的面前,都能感覺一股大佬的氣質撲面而來。
“樂小姐,我們確實好久不見了,有什么事嗎?”
陸耀文笑著問道。
“陸先生,我收到了你那艘賭船的船票,很漂亮,太謝謝你了,這么看得起我。”
樂慧貞先是和陸耀文客氣了一句。
“樂小姐,不用謝我,賭船的事情都是我的合作伙伴程先生在管理,我基本沒參與。”
聽到陸耀文的話,樂慧貞微微一愣,這么誠實?
她以前采訪男人,那些男人都是巴不得找話題和她聊,結果陸耀文直接把天聊死,這……
“陸先生,你的那艘賭船會在十五天后出海,航程四天三夜,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幫你的賭船也拍一部紀錄片,以游客的視角記錄這四天三夜的賭船旅程?”
樂慧貞立刻轉移話題,說出了自己來找陸耀文的目的。
她有預感,只要船上的那些媒體人回港島,陸耀文的賭船一定火,到時候她那部紀錄片肯定也能火。
“樂小姐,如果你肯幫忙,我當然愿意。”
在聽見樂慧貞的話后,陸耀文的眼神也是微微一動,這確實是個好主意,他之前都沒想到。
“陸先生,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了?”
樂慧貞笑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合作愉快。”
陸耀文同樣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與樂慧貞的右手一觸即散。
“陸先生,不知道能不能幫我介紹下你的那艘賭船,我想提前準備下拍攝的大綱。”
對于陸耀文剛剛點到為止的接觸,樂慧貞非常滿意,笑著說道。
“樂小姐,賭船的事情由我的合作伙伴程先生負責,我什么都不懂,你可以找他去了解。”
樂慧貞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在短短幾分被一個男人拒絕兩次,這一次,樂慧貞徹底將陸耀文記在了自己的腦子里。
當天晚上,一個算是重磅的消息在港島黑道傳開。
許家的許華榮成為了新記的新任龍頭,在他擔任了新記龍頭之后,立刻將斧頭俊、蔡元鼎等人逐出社團,同時拿出懸賞,通緝蔡元鼎等人。
在許華榮當上新記的龍頭后,原新記龍頭許華炎的女婿張生亮宣布退出新記,金盆洗手。
而后,在接下來的十天時間里,新記在九龍城區、屯門、觀塘、油麻地、觀塘等地區的堂口都發生了‘些許變動’,以許華炎為首的親大陸派徹底靠邊站,許華榮在鬼佬的幫助下,幾乎掌控了整個新記。
新的一天,旺角一棟寫字樓外。
“文哥,這里就是我為社團總部物色的大樓,它有兩層地下室,我仔細勘查了,第二層地下室只需要挖二十米,就能通到另一條街道,絕對可以拿來當保命的通道用。”
吉米指著面前這棟十六層高的樓房,笑著說道。
“買下來多少錢?”
陸耀文開口問道。
“業主急著出售,五億港幣就可以搞定。”
吉米立刻回答道。
“這個業主不會是急著出國吧?”
陸耀文在聽見吉米的這句話后,瞬間想起來,這幾年是港島有錢人離港最多的時期,甚至很多中產都賣房跑路了。
不過陸耀文并沒有像當年李照基那樣,大肆收購舊樓用來建新樓的打算。
現在港島的房價已經非常高了,收舊樓蓋新樓,還不如拿錢去收新界的丁權,既能賺錢,還能賺人心,買護身符,豈不美哉?
“吉米,既然業主急著走,就再壓他五千萬,告訴他,如果四億五千萬肯賣,我們可以一次性把錢付清。”
陸耀文緩緩說道。
“嗯,我馬上就去和那個業主談。”
吉米立刻點頭應道。
‘鈴鈴鈴’
正在這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文哥,我剛剛把蔣天生的死訊通知了蔣天養,不過他好像對來港島吊唁蔣天生并不是很熱情。”
陸耀文按下接聽鍵后,傻強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
“蔣天養可以說是被蔣天生擠出港島的,蔣天生死了,他恨不得放鞭炮慶祝,你得和他說,洪興的規矩,龍頭要蔣家人才能坐,之前蔣天生失蹤,你才越俎代庖,暫代龍頭之位,現在蔣天生死了,你要把龍頭之位還給蔣家人。”
陸耀文笑著說道。
“好。”
對于陸耀文的安排,傻強現在只管執行,別的什么都不管。
“等蔣天養來了港島之后,立刻通知我。”
陸耀文繼續說道。
之前陸耀文是準備讓蔣家整整齊齊,不過在他已經成為了港島黑道第一人之后,觀念也發生了些許改變。
蔣天養在東南亞那邊發展了二十年,有些事情,或許蔣天養可以用的上。
另一邊,馬會俱樂部內。
“強尼,你最近舒服了,整個新記都已經被你搞定,我聽說布朗先生準備親自和你見一面,將你晉升為警司,到時候說不定我們兩個人會是一組。”
麥隆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強尼,眼神里全都是羨慕。
他跟著蔡元祺,對付的是陸耀文,和強尼對付新記的難度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在麥隆看來,強尼的功勞和撿的沒有什么區別。
“麥隆,陸耀文與和聯勝,我也了解過,現在陸耀文在港島黑道大勢已成,除非掀桌子,不然想快速把他拉下馬,很難很難,我們最好的方法就是像之前對付新記一樣,慢慢朝和聯勝里面摻沙子。”
“只要我們在和聯勝摻的沙子足夠多,到時候陸耀文一出事,我們就能很輕松的顛覆整個和聯勝。”
強尼笑著說道。
‘fuck,混血雜種,還教起我做事了?’麥隆一邊在心里辱罵強尼,嘴上卻說道:“嗯,不錯的計劃,我會和蔡組長匯報的。”
“今天下午,新記那個叫文彪的元老就會在一起車禍里喪生,他是新記最后一支反對許華榮的力量,等他死后,許華榮就會徹底掌控整個新記。”
強尼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雜種,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做的不錯,強尼,我們過幾天也要逮捕號碼幫梅字堆的洪翰義,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向蔡組長舉薦,由你來負責對付梅字堆。”
麥隆笑著說道。
到時候他這個警司來當強尼的上線,強尼有功,他全部搶掉,強尼犯了錯,那就是他一個人背。
在麥隆看來,這個混血雜種居然在自己面前這么得意,一定要給他一點教訓,讓他知道,別以為身上沾了點洋人的血,自己就是洋人。
“那就多謝麥隆先生了。”
在聽見麥隆的這句話后,強尼不疑有他,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當天下午,新記元老文彪在西貢遭遇車禍身亡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港島黑道。
在聽到這個消息后,陸耀文直接坐車來到了九龍醫院,在一間被十多人嚴格保護的病房內,見到了已經開始進行‘恢復性’鍛煉的斧頭俊。
“俊哥,剛剛文彪在西貢發生車禍死了。”
陸耀文直入主題。
“文彪是跟著許華炎起家的老臣,他的死是早晚的事情。”
斧頭俊臉色平靜,半點都不意外。
“他死了,許華榮就徹底掌控新記了,這些魑魅魍魎都出來了,我們也該出手了。”
陸耀文看著斧頭俊,笑著說道。
“好。”
在聽到陸耀文的這句話后,斧頭俊的眼神一動,隨后點頭應道。
說完這句話后,斧頭俊又立刻說道:“阿文,我有個小要求。”
“嗯?”
陸耀文有些好奇的問道。
“接下來的一天,可能是要載入港島史冊的一天,我想親眼見證這一天。”
“說真的,我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
斧頭俊看著陸耀文,笑著說道。
“俊哥,其實我可以提前把我的計劃告訴你的。”
陸耀文笑著回道。
“別,千萬別,這樣就沒有驚喜感了,阿文,這次我就安心當一個觀眾,看你怎么把蘇隆、許華榮逼到絕路。”
斧頭俊立刻制止陸耀文道。
“俊哥,你看到的是蘇隆,是許華榮,我看到的是站在他們身后的鬼佬。”
陸耀文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兄弟們,第三章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