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區,七姊妹街。
“殺!”“殺!”“殺!”……
飛機渾身是血,拿著一把砍刀,一邊嘶吼,一邊朝著前方的敵人砍去。
為了能打回七姊妹街,重鑄鯉魚門榮光,魚頭標將整個鯉魚門的家底都交給了飛機,帶來了七姊妹街。
這也導致魚頭標被托尼三兄弟帶著二十多號人就給偷了家,死不瞑目。
而飛機這邊,原本進展非常順利,鯉魚門的精銳在加上季恒武的三個‘珍品’,將新記的鬼添打的節節敗退。
只是飛機的好運氣,似乎也就到此為止了,水房的人突然出現在七姊妹街,再加上季恒武三個‘珍品’突然開始‘劃水’,導致鯉魚門的人開始節節敗退。
很快,飛機就被近百人堵在了一條小巷子里,身邊的馬仔也越來越少。
“我替阿公做事,哪怕死了,我也能進社團的祖祠!”
飛機抱著必死的信念,直直的站在小巷里,對抗著近百人的圍攻。
小巷不遠處,一棟唐樓的屋頂,三個男人正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這個飛機腦子是不是有問題,這種時候了還不跑路,要跟這么多人拼刀,他以為自己是戰神嗎?”
說話的人名叫查長恩,十年武斗的時候,曾經是粵東省武斗組的行動組成員,武斗結束后,跑路來港島,加入了九龍擂臺,一步步打成了季恒武的珍品。
“住口,他是真正的勇者,你可以不幫他,但不能侮辱他!”
查長恩的話音落下后,他身旁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立刻開口訓斥,這個男人名叫巴頌,曾經春武里府的泰拳冠軍,犯了事逃難來港島后,加入九龍擂臺,一拳一拳,打上了七擂。
“他死不了的。”
這時,最后一個男人,幽幽說道。
在聽到這個男人的話后,查長恩與巴頌都順著男人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十幾輛面包車猛的停在了飛機被堵的小巷外,幾十名手持砍刀的精壯男人快速下車,在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帶領下,沖進了小巷內。
“這個西裝男是個高手。”
最后那個開口的男人說道。
“唐龍,他比你還強?”
查長恩有些好奇的問道。
唐龍在七擂之中,都是可以排名前三的高手。
“強不強,嘴巴說沒用,要打過了才知道。”
唐龍盯著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勢如破竹的高晉,緩緩說道。
另一邊。
“我替阿公做事,我替社團做事!”
飛機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小,視線也越來越模糊,他強撐著最后一口氣,想要穩住自己的身形,不讓自己倒下,但身體已經不允許他做到這件事了。
也就在飛機即將倒下的時候,一只有力的臂膀扶住他。
“飛機,別睡,我們贏了。”
高晉晃著飛機的身體,不讓他閉眼,大聲說道。
“我替阿公做事!我替阿公做事……”
飛機似乎沒有聽到高晉的話一樣,喃喃自語道。
“馬上送他去診所。”
高晉立刻對身旁一名安保公司的員工說道。
不遠處,宋子杰一邊假意追砍著水房的馬仔,一邊觀察著高晉這邊的情況,在聽到飛機哪怕現在這幅模樣,還念叨著‘為阿公做事’后,宋子杰都驚了,這是什么精神?都這逼樣了,還想著替阿公做事,陸耀文上輩子給這個家伙擋過子彈還是原子彈,要不要這么忠心?
正當宋子杰‘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水房馬仔猛的撲到了宋子杰的身旁,就要對宋子杰動手。
宋子杰下意識的一刀砍了過去,這個水房馬仔立刻哀嚎著倒在地上,痛的打滾。
看了眼倒在地上哀嚎的水房馬仔,又看了眼自己手上拿著的這把砍刀,宋子杰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不久前,在面包車上聽到的那句話:‘砍人很簡單的,比練武簡單’。
“打進七姊妹街,砍死鬼添!”
隨著高晉一聲令下,七姊妹街原本已經漸漸平息下來的‘戰火’,再一次重燃。
另一邊,東區,一棟寫字樓的十樓。
水房的龍頭四眼發,以及水房的兩位二路元帥大俠、光頭,三人坐在沙發上抽著香煙。
“老頂,剛剛接到觀塘那邊的電話,托尼他們帶人打進了鯉魚門的陀地,把魚頭標殺了。”
光頭開口說道。
“哼,這幾個越南仔倒是會找機會。”
在光頭的話音落下后,大俠立刻接嘴,很明顯,他對托尼三兄弟的意見很大。
“大俠,不管怎么樣,現在我們正跟和聯勝開戰,托尼他們干掉魚頭標,也算是一件功勞,到時候見面,你說話客氣一點,不要像現在這樣,搞的好像跟仇人一樣。”
對于已經變得不聽話的托尼三兄弟,四眼發也很討厭他們,但身為水房龍頭,有些事情,也不能由著他自己的喜好來。
特別是托尼三兄弟的身手確實不錯,四眼發也舍不得這么好的‘工具’,有些時候哪怕心里不爽,也只能捏著鼻子忍下來。
接著,不等大俠、光頭再開口,四眼發又將話題引走:“也不知道七姊妹街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放心,鬼添再加上我們水房的精銳,別說只是一個鯉魚門,就算是陸耀文把和聯勝最精銳的人派過來,也未必是我們的對手。”
大俠立刻接著四眼發的話,開口說道。
“老頂,這次我們重新搭上了利家的線,未來我們水房一定會和當年的水房一樣,成為港島的頂級社團。”
光頭笑著說道。
水房在六十年代以前,絕對是港島的頂級大社團,尤其是在神仙瑾擔任龍頭期間,更是進入了全盛時期,成為了當時能與號碼幫并駕齊驅的前二社團。
只是水房這個社團,成也神仙瑾,敗也神仙瑾,在神仙瑾退居二線后,他選了四眼發這位門生作為自己的繼承人,得罪了另一位門生百花蛇。
這也導致了水房分裂,一番內亂之后,水房元氣大傷,雖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已經稱不上是港島頂級社團。
而且隨著神仙瑾的病死,水房與利家的關系也徹底斷掉,少了這位大金主的支持,更是讓水房愈發的困難。
所以,在利景天找到四眼發之后,四眼發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點頭答應與和聯勝開戰,甚至不惜違反江湖規矩。
要知道,哪怕是陸耀文這么‘囂張’的人,開打之前都要找個理由,做到‘師出有名’,水房這種不宣而戰,按照港島黑道的規矩,通常就意味著不死不休。
不過,四眼發認為有利家出面,在加上新記的斧頭俊、洪興的蔣天生,這一次陸耀文不死也要脫層皮,到時候說不定陸耀文還要上門來找自己求和。
‘鈴鈴鈴’
正當四眼發暢想未來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沒有片刻猶豫,四眼發直接抓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結果,他只聽了一句話,臉色就猛的一變,扭頭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光頭,大聲說道:“馬上打電話給托尼,讓他們趕緊來總部!”
“老頂,發生什么事情了?”
在聽見四眼發的話后,光頭當場愣住。
上一秒還是‘優勢在我’,怎么現在就要讓托尼三兄弟跑路了?
“高晉搞定了新記的陳耀興,帶人打進了七姊妹街,我們水房派去七姊妹街的人都被打崩了,我估計陸耀文很快就要和我們開戰,得讓那幾個越南仔過來給我們賣命!”
四眼發大聲說道。
“好,我馬上打電話。”
在聽見四眼發的話后,光頭沒有片刻猶豫,立刻掏出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
與此同時,觀塘,一家大排檔內。
“我們敬渣哥、托尼哥、虎哥一杯,這次我們干掉魚頭標,正式在觀塘插旗,以后大家要享福了。”
華生站起來,舉著酒杯,一臉燦爛微笑,大聲說道。
“恭喜渣哥、托尼哥、虎哥!”
隨著華生的話音落下,其余二十幾個男人紛紛站起來,笑著向托尼三兄弟敬酒。
“哈哈哈”
性格向來張揚的阿渣立刻樂開了花。
‘鈴鈴鈴’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哪個?”
托尼掏出手機,開口問道。
旋即,他臉上的笑容就瞬間消失:“好,我知道了。”
說罷,托尼湊到笑臉如菊花一樣的阿渣耳旁,輕聲說道:“和聯勝開始反擊了,四眼發讓我們去總部支援。”
在聽見托尼的這句話后,阿渣的瞳孔一縮,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沉吟了十多秒后,帶著托尼與阿虎一起離開了大排檔。
“托尼,你馬上去聯系跑路去寶島的船。”
“阿虎,你去倉庫拿錢!”
阿渣看著自己的兩個弟弟,開口說道。
“大哥,發生什么事了?”
阿虎不明所以,撓著頭問道。
“你不要問這么多,按照我的吩咐做事就好。”
阿渣擺了擺手,示意阿虎趕緊去做事。
旋即,阿渣繼續對托尼說道:“托尼,我們與和聯勝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了,先讓陸耀文、四眼發那幫人‘神仙打架’,等他們打完了以后,分出了勝負,我們再回來。”
“我知道的,我去聯系偷渡船。”
托尼點了點頭,隨后也轉身離開。
等到自己的兩個弟弟都離開之后,阿渣走到自己的轎車旁,從后備箱里拿出幾疊用來應急的鈔票,重新走進了大排檔內。
“你們把這些錢分一分,這段時間,我和托尼、阿虎要出去避一避風頭,你們拿著這些錢隨便怎么瀟灑,等我們回來找你們。”
阿渣從口袋里掏出幾疊港鈔,扔到桌上,對自己的十幾個馬仔說道。
“謝謝渣哥!”……
十幾個馬仔連聲向阿渣感謝道。
“華生,你們幾個跟我來。”
扔下這句話后,阿渣便起身離開了這家大排檔,坐上了一輛轎車,很快,華生等四個托尼三兄弟的心腹也坐上了這輛車。
“這些天在港島找個地方躲好,別被人掛了,等我們回來找你。”
阿渣將一疊鈔票扔到華生等人的懷里,同時開口說道。
“渣哥,我們不是干掉了魚頭標嗎?為什么你們要跑路,我們也要躲起來?”
華生瞥了眼自己懷里差不多五萬面額的港鈔,有些好奇的問道。
“笨!陸耀文快完蛋了,我們先躲幾天,確保自己的安全,等他徹底撲街了,我們再回港島。”
“反正我們干掉了魚頭標,立了功勞,等我們回港島,社團還是要重用我們。”
阿渣笑著回道,他并沒有告訴華生等人實情。
聽到阿渣的這句話,華生在心里暗暗罵了聲‘老狐貍’,這個越南仔做人極為猖狂,做事卻謹慎的很。
但此時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將手中的港幣收好,同阿渣告了一聲辭后,推開車門下車。
等到華生等人下車后,阿渣立刻啟動汽車離開。
“怎么不動手?”
大排檔不遠處,一個黑暗小巷里,阿積看著阿渣的轎車離開,冷冷說道。
“文哥交代,先讓他們拿錢,拿到錢在動手。”
高崗淡淡說道。
聽到是陸耀文的安排,阿積閉上了嘴,隨后他饒有興致的打量起了站在自己身旁的阿布。
他感覺,這個男人很強,比自己要強。
二十分鐘后,觀塘一棟獨立屋內。
在托尼三兄弟發家之后,他們就在觀塘買了一棟獨立屋,讓他們的老媽住。
‘吱嘎’
這時,獨立屋的大門被人打開,阿渣立刻看了過去,在看見進門的是自己弟弟阿虎之后,阿渣開口問道:“阿虎,錢都拿到了嗎?”
“都已經拿到了,都在我手上。”
阿虎抬了抬自己手上的兩個手提袋,開口回答道。
“去寶島的船我也已經聯系好了,我們人一到,他們就開船。”
這時,托尼也提著一個小包從二樓走下,同時開口說動。
“你們說帶老媽去寶島?老媽年紀那么大了,坐一晚上的船能吃得消嗎?”
阿虎有些擔憂的問道。
“不把老媽帶在身邊,讓她一個人留在港島,你放心嗎?反正我是不放心。”
阿渣回道。
“我也不放心。”
托尼也點頭說道。
“我去把老媽叫醒。”
阿渣也沒有再多說半句廢話,直接走進了一樓臥室,對自己已經睡熟的母親開口喊道:“老媽?老媽?醒醒了。”
在阿渣的呼喚下,他老媽的眼睛緩緩睜開。
“你是誰啊?”
阿渣的母親腦子已經有些不好用了,一時認不出阿渣。
“老媽,我是阿渣啊,快跟我們走。”
說話間,阿渣攙上了自己老媽手臂,準備扶她起床。
“我不走,我兒子和我說了,讓我在家等他們。”
阿渣的老媽掙扎著說道。
“阿虎,快點進來,和我一起扶老媽出去。”
阿渣知道自己老媽又犯糊涂了,連忙叫上阿虎,讓他和自己一起將老媽扶出去。
這個時候,站在門口的托尼突然開口說道:“大哥,好像不對勁。”
“怎么?”
聽見托尼的話,阿渣心里一驚,連忙開口問道。
“剛剛我看到了一個陌生面孔從那邊巷子里經過。”
托尼看向窗戶外,開口說道。
“應該是路人吧?”
阿渣開口說道。
“不,我的直覺告訴我,不對勁,很不對勁!”
托尼開口說道。
“那怎么辦?”
阿渣開口問道。
“我先出去試探一下,你和阿虎留在家里看母親,如果沒事的話,你們再出來。”
托尼開口說道。
“托尼,如果有事呢?”
就在托尼準備離開的時候,阿渣開口問道。
托尼回頭看向阿渣,一字一句,很認真的說道:“如果有事,我會拼命拖延時間,你和阿虎帶老媽先走。”
“好!”
阿渣看向托尼,重重的點頭說道。
幾分鐘后,托尼走進了他剛剛看到人臉的小巷子里,稀薄的月亮下,他看到一個人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托尼瞬間就意識到,這個男人就是剛剛他看到的那個男人,正是阿布。
想到這里,托尼沒有片刻猶豫,右手伸進了腰間,片刻之后,他的右手上便多了一把不到十厘米長的蝴蝶刀,隨后立刻向阿布攻去。
等到托尼突進到阿布面前的時候,才發現阿布手里同樣拿著一把匕首,還沒有等他細看,阿布手中的匕首如閃電一樣刺向托尼,嚇得托尼趕緊躲避。
而這一擊,托尼看似躲過了,但卻徹底落入了阿布的節奏中。
之后,阿布手中的匕首猶如一條銀蛇,折磨的托尼苦不堪言。
這也是托尼見過生平見過把匕首玩的最好的人。
十幾招過后,阿布賣出一個破綻,引得托尼朝阿布的心臟處刺去。
只是,正當托尼以為自己要刺中阿布的時候,阿布突然變招,由刺變削,這一招正好卡在了托尼舊力未消,新力未生的瞬間,讓托尼根本無法躲避。
無奈之間,托尼只好收回手中的蝴蝶刀,準備擋住阿布的這一削。
只聽見‘叮’的一聲脆響,托尼手里的蝴蝶刀直接被斬飛,順帶連托尼右手上的皮肉都被整齊的削掉了一塊。
‘嘶’
托尼用極強的意志力忍住了手上的劇痛,只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后也不管手上飆出來的鮮血,轉身就要逃。
雖然此時他還沒有徹底輸,但是剛剛的交手已經讓托尼明白,自己根本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如果硬戰下去,等待他的就是一個下場,死!
但是,阿布根本沒有給他逃跑的機會,他的速度比托尼還要快三分,如同一道影子一般,緊緊貼著托尼,手上的銀光一閃,一把匕首狠狠地從身后插入托尼的心臟處,接著快速拔出。
拔出的匕首仿佛也帶走了托尼全部的氣力與生命力一般,讓他軟趴趴的滑到在地,艱難的轉過了頭,他看見,在月光的映照下,阿布就像是死神一樣,收割著他的生命。
“大哥,阿虎,跑!”
托尼朝著獨立屋的方向,用盡最后的力氣吼出了這一聲,接著便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只是他都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后那個‘跑’字,就算是站在他身旁的阿布都有點聽不清楚。
另一邊,獨立屋內。
托尼走后,阿渣根本坐不住,他對阿虎說道:“阿虎,你看著老媽,我出去看看。”
“大哥,還是我去吧,我的身手比你好。”
阿虎對阿渣說道。
“好,你自己小心。”
阿渣沉吟片刻之后,點頭說道。
“嗯。”
阿虎重重的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房間,向樓下走去,而阿渣在阿虎離開之后,從房間放衣服的柜子里,翻出了一把黑星,插入腰間,隨后扶起自己的老媽,開口說道:“老媽,跟我走。”
“啊”
這時,一聲慘叫傳入了阿渣的耳中,他瞬間就聽出來,這是托尼的聲音。
而這時,樓下也傳來了一陣打斗聲,想必一定是阿虎與人打斗了起來。
想到這里,阿渣心里作出了決定,他將自己老媽扶著坐回了床上,開口說道:“老媽,柜子里還有一點錢,我過段時間就來接你。”
阿渣準備先自己跑路,他知道,只要自己能跑,一切就還有希望。
隨后,阿渣也不走從房間走,他直接從房間的窗戶翻了過去,從2樓跳了下來。
而就在他站穩,準備從另一邊的巷子離開的時候,一個人影堵在了巷子口,通過路燈,阿渣能看到,那個人手里拿著一把似乎是短棍的武器。
“艸!”
阿渣怒罵一聲,接著掏出黑星,準備將這個人直接射殺。
然而就在他掏出黑星的一瞬間,巷子口那個人將手里的短棍狀的武器扔了出來,阿渣下意識的往旁邊一側,躲開了這個東西,而就在這瞬間,那個人已經快跑到了他的面前。
“媽的!”
阿渣舉起槍就準備射擊。
而就在這時,那人手里的匕首脫手而出,直接插進了阿渣的手臂。
“啊!”
阿渣頓時發出一聲痛嚎,但是他與一般人畢竟不一樣,混跡江湖的匪氣,讓他強忍著劇痛,依舊舉起手,想要射擊。
然而,為時已晚。
那個男人依舊來到了他的面前,先是左手隔開了他的右手,讓他的這一槍打歪。
“砰”的一聲槍響過后,插在阿渣手臂上的匕首被男人拔出,然后沒有拖泥帶水,直接插入了阿渣的喉頭。
“咚!”
阿渣重重的倒在地上,當場斃命,死不瞑目。
半個小時后,托尼三兄弟的尸體以及他們的畢生積蓄,三千萬港幣都出現在上海街的一棟獨立屋內。
不過,此時的陸耀文并不在砵蘭街,而是在灣仔的一間診所內。
“阿公!”
在看到陸耀文后,躺在病床上的飛機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向陸耀文問好,不過他立刻就被陸耀文摁著躺回到病床上。
“沒什么大事吧?”
陸耀文開口問道。
“身上沒什么大傷口,只是失血過多,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站在陸耀文身旁的安保公司員工,立刻回答道。
“飛機,明天能不能動?”
陸耀文聽到飛機沒什么大傷后,看向飛機,笑著問道。
“能!”
飛機立刻回答道。
“水房的人不講規矩,對我們和聯勝不宣而戰,不僅偷襲了你,連你們鯉魚門的話事人魚頭標也被偷襲殺死,明天我會召開社團堂口大會,正式向水房開戰。”
說到這里,陸耀文微微一頓,看著臉色已經開始興奮的飛機,笑著說道:“明天,我也會捧你做鯉魚門的話事人。”
“謝謝阿公!”
這一刻,飛機似乎已經忘記身上的傷痛,眼神之中,全都是興奮。
說完這句話,陸耀文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支票,放到了飛機身旁:“飛機,這是你為社團拼命應得的,不僅是你,今晚鯉魚門所有受傷的兄弟,湯藥費社團負責,所有戰死的兄弟,安家費也由社團負責。”
“只要是為社團拼過命的,他的每一滴血都不會白流,這是我陸耀文對所有和聯勝兄弟的承諾!”
聽到陸耀文的這句話后,不僅是飛機,診所其他病床上的鯉魚門成員,還有站在陸耀文身旁的安保公司的員工們,看向陸耀文的眼神,全都很亮,非常的亮……
第二天。
新記與和聯勝在尖沙咀的萬人開片,直接登上了港島幾乎百分之九十的報紙頭條,亞洲電視臺與無線電視臺甚至專門制作了半個小時時長的新聞來報道這件事。
這些媒體,無一例外,全都指責警隊的不作為,整整一個晚上,居然任由這些社團為非作歹。
霍氏銀行被搶案更是這些報道的重中之重,因為古惑仔械斗,導致一家銀行金庫被搶,警隊的人都無法及時趕到案發現場,這是何等讓人恐慌的事情?
很多報紙上的報道都暗搓搓的表示,如果昨晚被搶的不是銀行金庫,而是太平山、加多利山、哥賦山上的港島頂級富豪,警隊的差人能不能及時趕到?
隨著鋪墊蓋地的新聞報道,無數投訴電話打進了警隊,不僅如此,許多港島富豪也聯名向港英政府施壓,要求港英政府必須妥善解決這件事,給他們,給全港島市民一個交代。
在這種壓力下,再加上斧頭俊已經當上了新記龍頭,偷雞不成蝕把米的鬼佬也只能無奈做出決斷,將和聯勝龍頭陸耀文、新記代理龍頭斧頭俊請回了警隊總部‘喝茶’,結束這一場由他們發起的‘鬧劇’。
警隊總部,O記辦公區,一間會議室內。
雖然警隊把陸耀文和斧頭俊都請來‘喝茶’,但是并沒有讓兩個人碰面,而是將兩個人分開。
‘吱嘎’
這時,會議室的大門被人推開。
兩名肩上扛著一顆皇冠一顆星的男人走到了陸耀文的面前,其中一位男人開口說道:“陸耀文,我是O記高級警司張少榮,這位是O記高級警司彭康聲。”
陸耀文一邊聽著張少榮的話,一邊打量著眼前兩個男人,張少榮一看就是純血華人,而彭康聲則是典型的混血兒長相。
除此之外,從彭康聲看向自己眼神之中的那些輕蔑,陸耀文就可以斷定,這個彭康聲一定是鬼佬的人。
“我們代表警隊正式通知你們,從現在開始,和聯勝與新記停戰,交幾個有資格頂罪的人出來,昨晚的事情,我們警隊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張少榮說話的時候,將O記總警司曾向榮,還有他背后的鬼佬高層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孽是他們造的,卻要他出面來擦屁股,艸!
在聽完張少榮的話后,陸耀文笑著說道:“張sir,你這個高級警司說話算不算?”
“陸耀文,你什么意思?”
張少榮聽到陸耀文的話后,眼神微微一動,立刻開口問道。
“我的意思,警隊要同我談,沒有問題,但要找一個能做主的人出來和我談,不然談的再好,都是在浪費時間。”
陸耀文幽幽說道。
“陸耀文,你覺得你有資格和警隊討價還價嗎?”
站在張少榮身旁的彭康聲立刻大聲喝問道。
“對,我確實沒資格,反正你們已經抓了一個新記龍頭,干脆把我這個和聯勝龍頭,把我們和聯勝五萬名兄弟一起抓了,一了百了。”
陸耀文瞥了眼彭康聲,淡淡說道。
“陸耀文,你真以為我們警隊不敢抓你?”
彭康聲厲聲喝道。
陸耀文沒有開口,只是伸出了自己的雙手,示意彭康聲來抓自己。
從自己走進會議室的那一刻起,陸耀文就明白,這一局,他贏了。
昨晚他和斧頭俊聯手制造的混亂局面,給大陸派和本地派創造了出手時機,在他們的聯手下,鬼佬派被迫做出了妥協,否則他陸耀文現在就不是坐在會議室,而是審訊室。
“你……”
彭康聲剛剛開口,就被張少榮一把拉住,他看向陸耀文,開口問道:“你要和我們O記總警司談?”
“馬上就要被撤職的O記總警司,你覺得他能做主嗎?”
陸耀文笑著反問道。
張少榮與彭康聲在聽完陸耀文的這句話后,臉色都是微微一變,幾秒鐘后,張少榮才繼續開口問道:“陸耀文,不要賣關子了,你到底要和誰談?”
“李文彬。”
陸耀文緩緩說道,他當然不是真的要找警隊能做主的談,這也是他與李文彬昨晚達成的合作條件之一。
兄弟們,又有點卡文,晚點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