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耀文前往毛熊國的同時。
暹羅,春武里府,一艘游輪緩緩停在了一座簡易的碼頭上。
邱剛敖帶著朱旭明、王建軍以及八十多名退伍老兵跟著緬娜、張子偉兩人下船。
“家里現在情況怎么樣?”
緬娜下船后,立刻問出了這個問題。
“老板死在濠江的消息昨天傳回來的,糯康、圖頌、納瓦他們暫時還沒有大動作。”
在聽到自己手下的這句話后,緬娜微微松了一口氣,立刻說道:“車子都準備好了吧?馬上送我們回清萊。”
八面佛的地盤在暹羅、蒲甘、寮國三國的交界處,總部位于清萊府的湄賽,過了湄公河向東就是寮國,向西就是蒲甘,除非三個國家一起行動,不然根本剿滅不了這股勢力。
更不要說,暹羅只能控制湄南河平原,蒲甘只能控制緬族聚集區,寮國對于邊境的控制力就更弱,也正因為如此,才會出現金山角。
緬娜知道,現在對于她來說,時間就是金錢,糯康、圖頌、納瓦是八面佛手下的三名頭目,把他們搞定,她就可以順利繼承八面佛的勢力。
兩天后,在一番長途跋涉后,緬娜帶著邱剛敖、王建軍等人趕到了八面佛的總部:一處大約有兩千余人聚集的小鎮。
“小姐!”
“小姐!”……
隨著緬娜的到來,小鎮上的居民紛紛向緬娜問好。
“把糯康、圖頌、納瓦他們叫過來。”
緬娜發出了她的第一個命令。
不過,緬娜并沒有看見,跟在她身后的邱剛敖,正在與王建軍‘竊竊私語’。
“王建軍,文哥的意思,讓緬娜以后只能靠著他發展壯大,等會我們……”
陸耀文只給邱剛敖安排了一個‘戰略目標’,至于具體怎么操作,全都交給了邱剛敖自己決定。
在緬娜發出她第一個命令的同時,邱剛敖也發出了他的第一個命令。
王建軍在聽完邱剛敖的命令后,微微點了點頭。
旋即,邱剛敖找到了緬娜。
“緬娜小姐,我有一個計劃,趁著你剛回來,立足未穩,糯康、圖頌、納瓦三人對你還沒有起戒心的時候,將他們干掉。”
邱剛敖看著緬娜緩緩說道。
糯康、圖頌、納瓦這三個人一死,緬娜一定要清洗他們的勢力,這么一來,至少在一年來,她的武裝力量全都要靠邱剛敖來幫她維護。
一年的時間,足夠邱剛敖建立一支足夠強大的武裝力量,那個時候,就算緬娜有心想要獨立自主,也無力做到這一點,從此只能一直依附陸耀文。
在聽見邱剛敖的這句話后,緬娜的臉色微微一變,她原本的打算是留著糯康、圖頌、納瓦三個人用來制衡邱剛敖,借著他們雙方互相制約的時候,緬娜就可以從容發展屬于她自己的武裝勢力。
倒不是緬娜對她與陸耀文的合作有什么想法,而是從小在金山角長大的她一直缺乏安全感,必須有一支徹底被她掌控的武裝力量存在,緬娜才會感覺心安。
“邱先生,這會不會太冒險了,糯康、圖頌、納瓦跟了我父親十多年,都有一批忠心手下,冒然殺死他們,有可能會導致我父親的勢力分裂。”
緬娜在思索片刻后,隨便找個了理由想要把邱剛敖搪塞過去。
“緬娜小姐,我已經見過你們的士兵,恕我直言,說他們是廢物一點都不過分,你們從來不對他們進行軍事訓練嗎?這種戰斗力的士兵,就算死光了,你也沒必要心疼。”
邱剛敖的態度非常強硬,他身上背負著陸耀文給他的重托,一定要百分之百的執行好陸耀文給他的任務。
他與這幫金山角的人沒有仇,但為了文哥,這些人必須死!
在聽見邱剛敖的這句話,緬娜的臉頰微微一紅,她知道邱剛敖說的是實話,他們這些金山角軍閥手下的士兵,除了昆沙手下有一只由果黨軍官培訓的‘特種部隊’戰斗力稍強之外,其余的士兵戰斗力都非常的差。
哪怕是接受過訓練的所謂‘精銳’,也不如大陸的‘民兵’,一來沒必要練得那么猛,大家都是菜雞,差不多就夠了,真要戰斗力太猛,導致暹羅、蒲甘這些國家的政府出壓,反而是得不償失。
二來也是工資待遇給的太差了,金山角這些‘士兵’,一個月領的錢也就十幾塊、二十幾塊港幣,有些軍閥甚至不發錢,只是管飯,這種情況下,這些‘士兵’肯拿槍開兩槍都算是對得起這些軍閥了,還想讓他們接受嚴格訓練?
“邱先生,我剛剛回來,不想冒險。”
見搪塞不了邱剛敖,緬娜只得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觀點。
“緬娜,這三個人都是八面佛的舊部,你要收買他們,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這樣才是冒險。”
“不如借著他們與沙立勾結的名義,將他們鏟除,扶持屬于你的人上位。”
邱剛敖的目標非常堅定。
“邱……”
“緬娜小姐,文哥交代我的事,一定要讓你安安穩穩,沒有后患的掌權,以后我不會干擾你對你自己地盤的管理,但是請你也不要干擾我在軍事方面的工作。”
邱剛敖這句話,既是暗示,也是警示。
以后民生方面歸你緬娜管,軍事方面歸我邱剛敖管。
聽到邱剛敖的這句話后,緬娜沉默了足足十多秒,才無奈的點了點頭。
她想有點自主性,但更不想與陸耀文有芥蒂,面對邱剛敖的強勢,只能由她來讓一步。
很快,一棟兩層的木屋內。
三名身穿迷彩服,年約四十歲左右的健壯男人,走到了緬娜的面前。
“小姐!”……
“糯康、圖頌、納瓦,你們應該聽說了我父親在濠江的事情吧,沙立狼心狗肺,弒父妄圖奪權,已經被我處決,從現在這里,這里由我做主,你們三位有沒有什么意見?”
緬娜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糯康、圖頌、納瓦三人,緩緩說道。
“小姐,你繼承老板的位置,當然沒有問題,只是……”
糯康眼神一動,與圖頌、納瓦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后,準備向緬娜討要好處。
在他們看來,緬娜想要坐穩位置,就一定要他們三個人的支持,這種時候不多要好處,什么時候要?
“嗯?”
緬娜的眼神一動,輕‘嗯’了一聲。
‘砰砰砰’
就在這時,門外一陣槍聲響起,頓時讓糯康、圖頌、納瓦三人臉色猛的一變,還沒有等他們做出反應。
‘砰砰砰’
邱剛敖與王建軍兩人立刻掏出格洛克17手槍,將糯康、圖頌、納瓦三人當場擊斃。
‘吱嘎’
很快,十幾名退伍老兵押著幾名糯康、圖頌、納瓦三人的士兵,走到了緬娜、張子偉、邱剛敖等人的面前。
邱剛敖旋即向緬娜使了個眼色。
“糯康、圖頌、納瓦與沙立勾結,暗殺我的父親,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告訴我,糯康、圖頌、納瓦親信的訓練基地在什么地方,他們的家屬住在哪那里?”
緬娜大聲喝問道。
聽完緬娜的話,糯康、圖頌、納瓦三人手下的士兵一臉懵逼,只是,邱剛敖并沒有給他們思考的時間,走到一名士兵的面前,示意退伍老兵將他摁在地上,隨后一腳,重重的踩在了這名士兵的一根手指上。
‘啊’
一陣痛嚎聲瞬間響起。
接著,邱剛敖直接踩斷了這名士兵右手的五根手指。
‘啊’
又是一聲哀嚎聲,讓旁邊幾名士兵全都臉色煞白,心驚膽戰。
“小姐,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見邱剛敖又準備踩自己左手的手指,這名士兵連忙求饒。
一個小時后。
糯康、圖頌、納瓦的四十多名親信,全都被押著跪在了八面佛總部小鎮的空曠處。
在兩千多名平民,以及七百多名士兵的注視下,緬娜宣布了糯康、圖頌、納瓦的罪行,然后,邱剛敖的手一揮,如同死神揮舞著鐮刀一般:
‘噠噠噠’
一陣密集的槍聲響起,這四十多人全部被槍斃,邱剛敖來到金山角后,直接殺瘋了!
接著,緬娜宣布由她親自擔任司令,邱剛敖擔任副司令,負責對士兵的日常訓練與管理工作。
緬娜的‘雷厲風行’也立刻讓她樹立起了威望,只是并沒有人知道,她其實已經被架空了。
在幫緬娜清除了障礙之后,王建軍帶著十名退伍老兵悄然趕到了曼谷與蔣天養碰面。
幾天后,蔣天養居住的莊園外,同樣發生了一起血腥屠殺,冠猜霸以及他的五名手下被‘匪徒’襲擊,命喪當場。
在與雷鳴見完面后,陸耀文第一時間用衛星電話撥通了邱剛敖的號碼。
“阿敖,你在金山角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非常漂亮,以后你就按照這條路繼續走下去,那個地方是沒有秩序的混亂之地,只能先用暴力和血腥讓當地人乖乖聽話,再按照我們的規矩改造他們。”
對于邱剛敖的做法,陸耀文大加贊賞。
“我在盤古銀行給你開了戶頭,緬娜手下那些士兵,沾了毒的全部拿來殺雞儆猴,新招募的士兵,給當地三倍的薪酬,在訓練他們的同時,教他們學漢字,然后……”
隨后,陸耀文又將一套簡易洗腦的方法緩緩說了出來,主要也就是一些心理暗示。
對這些普通士兵,只需要讓他們知道,他們是靠著陸耀文養活的就行。
真正需要徹底洗腦的,是陸耀文要收養的孤兒士兵,對于他們,就不單單是心理暗示這么簡單。
陸耀文會對他們進行全方面的洗腦。
“明白!”
在聽完陸耀文的話后,電話那頭的邱剛敖下意識的點頭應道。
“緬娜那邊,讓她知道了你的態度,接下來就可以給她一點甜頭,從你的賬戶里拿一億港幣,分三次給她,讓她用來穩固自己的統治。”
陸耀文繼續說道。
這一次,陸耀文與邱剛敖的對話,足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新的一天,京城酒店,一間套房內。
‘鈴鈴鈴’
一陣手機鈴聲將陸耀文吵醒。
“哪位?”
“陸先生,雷先生與鮑先生在京城開會,聽說你來了以后,希望能與你見一面。”
唐思博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
“唐經理,這次不會是小雷先生和小吳先生吧?”
陸耀文立刻想起之前在廣府的那場酒宴,來的全都是愛國大人物的‘青春版’。
“貨真價實的雷先生與鮑先生,他們在兆龍飯店等你”
唐思博笑著回道。
“好。”
陸耀文點了點頭,同時掛斷了電話。
一個小時后,兆龍飯店頂樓,一間沒有掛牌的套房內。
這里平時不對外開放,只服務鮑玉剛本人。
陸耀文走進了這間套房后才發現,這里與其說是套房,不如說是小型宴會廳,他還沒見過一個擁有近六十個平方客廳的套房。
在這個套房的墻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照片,照片上有兩個小個子男人,一位是鮑玉剛,另一位……
‘吱嘎’
這時,套房內的一扇木門被打開,旋即,鮑玉剛就出現在陸耀文的視線中。
“鮑先生。”
陸耀文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對于眼前這個世界船王,陸耀文非常尊重。
不僅是因為他愛國,更是因為他是港島第一位向鬼佬開炮,與鬼佬正面開戰而且還獲勝的男人。
收購會德豐洋行的這一戰,是港島開埠一百多年的歷史里,怎么都避不開的一個大事件,意味著華資在港島的徹底崛起,已經不可阻擋。
也就是在這之后,鬼佬徹底放棄了洋行壟斷這條路,開始大力扶持李黃瓜這些慕洋犬,妄圖以華制華。
除此之外,港島第一條海底隧道,紅磡海底隧道也是由鮑玉剛建設的,將九龍與香港島之間的通航時間縮短到了十分鐘,為港島經濟的騰飛‘添磚加瓦’。
至于別的傳奇事跡,還有許多,可以說,鮑玉剛就是港島活著的傳奇。
“陸先生,我早就聽說你的大名,想要約你出來喝茶,只是在港島不方便,你來大陸的次數又少,一直拖到了今天才和你第一次見面。”
鮑玉剛對于陸耀文也非常的客氣。
在陸耀文前世的記憶里,賀賢這樣的傳奇人物,早就已經逝去,而鮑玉剛也已經行將就木,但在這個世界,賀賢還活著,鮑玉剛的氣色也很不錯,再活個幾年甚至十幾年應該都沒有問題。
“鮑先生太看得起我了,我愧不敢當。”
全和聯勝的人都知道,陸耀文向來是個謙虛的人。
“雷先生臨時有事,還有半小時才能到,讓我代他向你說聲抱歉。”
鮑玉剛笑著說道。
“鮑先生,你和雷先生都太客氣了,原本應該我這個小輩主動去拜訪你們的。”
陸耀文將謙虛進行到底。
“陸先生……”
“鮑先生,叫我阿文就好。”
“好。”
鮑玉剛笑著點了點頭,隨后繼續說道:“阿文,你們這樣的人,平日里面臨的風險可比我們這些商人高多了,說到底,鬼佬防我們,但并不怕我們,因為我們顛覆不了他們的統治,最多就是讓他們少撈點好處……”
“但是你不一樣,阿文,如果鬼佬發現了你的身份,他們一定會對你下黑手,甚至下死手,你不來拜訪我們是對的,以后你都不要直接與我們聯系,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們這些老東西幫忙的,可以通過港辦通知我們。”
鮑玉剛語重心長的對陸耀文說道。
“鮑先生,多謝你的關心,其實我現在就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幫忙。”
在聽到鮑玉剛要見自己后,陸耀文立刻想到了他要運往毛熊國的那些物資。
鮑玉剛是世界船王,雖然現在已經上岸,但旗下的船隊規模在全世界依舊可以排進前五。
最關鍵的是,鮑玉剛在全世界擁有的那些人脈,陸耀文哪怕只能借用其中的一小部分,也能讓他受益匪淺,至少不用再完全受制于尤瑞·奧洛夫。
“嗯?”
鮑玉剛眼神一動。
“鮑先生,我前幾天去了一趟毛熊國,和當地人做了一點小生意,需要用海運……”
陸耀文沒有把話說透,但他明白,鮑玉剛一定聽懂了自己的意思。
“阿文,港島雖然小,但航運巨頭不少,徐家你聽過嗎?”
在聽完陸耀文的話后,鮑玉剛思索了片刻,問出了這個問題。
“順昌航運?”
陸耀文在經過這么長時間的了解后,對于港島的這些頂級豪門,雖然談不上了如指掌,也能算是如數家珍。
順昌航運是港島第一代船王徐愛周創立的航運公司,不過徐家在五十年代后就選擇上岸進軍地產、投資、金融等行業,對于家族起家的老本行則慢慢放手。
“徐家有意出售順昌航運,前段時間,徐世勛找我談過,想以四億七千萬港幣的價格把順昌航運賣給我。”
鮑玉剛緩緩說道。
“鮑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多謝你的提醒。”
陸耀文在聽完鮑玉剛的這句話后,立刻心領神會。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順昌航運雖然現在大不如前,但底子還在,滿足陸耀文與毛熊國之間的貿易海運綽綽有余。
而且航運公司都會配有自己的修理廠,這對于陸耀文來說,非常的有用。
最關鍵的是,如果與鮑玉剛合作,陸耀文就有曝光與大陸關系的風險,而徐家一向是本地派的中堅力量,陸耀文這個‘本地派’與他們交易,再正常不過。
‘吱嘎’
正當陸耀文與鮑玉剛相談甚歡的時候,套房大門被推開,接著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就傳入了陸耀文的耳中:“起然兄,在和阿文聊什么?”
“聊你五十年代被寶島軍艦從寶島海峽攆到呂宋的往事。”
鮑玉剛笑著說道。
“哈哈哈,這種事情就不用替我宣傳了。”
雷英冬笑著說道。
他在五十年代的時候出了大力,冒著生命危險把藥品、鋼鐵、棉花這種稀缺物資直接運到前線,經常被寶島當局的軍艦攆著跑,好幾次都險象環生,差點喪命海上。
“雷先生。”
陸耀文立刻站起來,向雷英冬問好。
港島這么多商人,就數這位的骨頭最硬,也被鷹國人打壓的最狠。
雷英冬搞出樓花后,讓港島房地產開始起飛,隨后被鷹國人禁止從事房地產,從事河沙業,又被禁止挖河沙,最后只能去海上挖海沙。
可以說,如果他不這么被鷹國人針對,早已經成港島最有錢的人之一。
八十年代心向大陸,那叫同志,九十年代心向大陸,是愛國商人,像雷英冬這樣五十年代就心向大陸的,那是可以蓋國旗的。
“阿文,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雷英冬笑著說道。
“雷先生太客氣了。”
陸耀文一如既往的客氣。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陸耀文從雷英冬和鮑玉剛的嘴里聽到了不少的秘聞,對于港島的形勢有了新的認識,絕對的受益匪淺。
在陪雷英冬、鮑玉剛兩人吃完午飯后,陸耀文才告辭離開,在下午四點,坐上了直飛特區的飛機。
新的一天,特區一家酒店內。
“鳳儀,你接下來把工作的重心,放到采購棉衣和罐頭上面,到了數量之后,就立刻發貨去伊斯坦布爾,那邊會有人接手。”
伊斯坦布爾卡住了黑海的出海口,二毛那邊幾乎所有的物資想要出海,都必須從伊斯坦布爾經過。
在這里,尤瑞·奧洛夫有一家專門做‘外貿’生意的公司,陸耀文已經和尤瑞·奧洛夫達成了交易,由尤瑞·奧洛夫的外貿公司負責最后一段航程。
為此,陸耀文需要付出一定的‘傭金’。
“嗯。”
在聽完陸耀文的吩咐后,王鳳儀微微點頭。
“另外,寶島那邊的情況怎么樣?”
雖然已經扶持了丁瑤上位,但陸耀文并沒有讓王鳳儀在寶島暫停與寶島高層搭建‘橋梁’的工作。
對于丁瑤這個女人,陸耀文并不信任,必須要對她留一手。
“我派出去的公關人員,最高也就只能認識到處長這個級別的官員,再高層次的人,不是下面做事的人可以接觸的,必須要你這位老板親自出馬。”
王鳳儀笑著回道。
寶島那邊,處長之上就是部長,到了這個級別,就不是簡簡單單送錢就可以買通,必須有大量的利益交換,才能讓這個級別的人物幫忙做事。
這種利益交換,不是打工人可以決定的,必須要老板親自出馬。
“嗯。”
陸耀文微微點了點頭,有時間,他確實要去寶島一趟,不僅是要把他在寶島的關系網往上拉一拉,也要敲打敲打丁瑤。
這個女人的野心太大,隔一段時間就要給她‘一棒子’,讓她分清楚大小王分別是誰。
“文哥,我也有件事想要同你說。”
在與陸耀文談完正事后,王鳳儀輕咬紅唇,湊到陸耀文的耳旁,輕聲說道:“……”
“鳳儀,你確定要這樣?”
陸耀文在聽完王鳳儀的要求后,不禁感嘆,第一抖妹確實名不虛傳。
“嗯。”
王鳳儀俏臉微紅,點頭應道。
“今天我一定滿足你。”
十幾分鐘后,酒店房間里就支起了一臺攝像機,陸耀文化身陸冠希,與王鳳儀戰成一團……
當天晚上,神清氣爽的陸耀文陪阮梅聊了半個晚上的天,第二天上午,便坐快艇回到了屯門。
“老豆!”
“文哥!”……
陸耀文上岸后,已經在這里等候的童恩、吉米兩個人立刻迎了上來,向陸耀文問好。
“最近港島還算太平吧?”
陸耀文笑著問道。
“老豆,都準備好了,港島、濠江最近十天發生的大事都記在了里面,你在路上慢慢看。”
童恩將一本筆記本遞給了陸耀文,笑著回答道。
“陳金城與高進,一個半月后,會在濠江舉行一場世紀賭局?”
陸耀文接過筆記本,翻開第一頁后,眼神就微微一亮。
“是的,據說賭局設在聶傲天新買的賭船上,估計聶傲天也是想借陳金城與高進的名氣,宣傳他的賭船。”
童恩立刻回道。
在聽到童恩的話后,陸耀文的眼神微微一動,臉上浮出了一絲笑意:“聶傲天這老家伙想的還挺美,想用我‘借’來的東風,把他的賭船生意給做起來。”
“老賊。”
童恩立刻給出了她對聶傲天的評價。
“童恩,別這么小氣,生意嘛,越多人做越好。”
“老豆,你又想到了什么壞主意。”
童恩看著陸耀文臉上熟悉的笑容,心里已經開始為聶傲天‘默哀’了,每當陸耀文臉上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就代表他要坑人了。
“瞎說什么呢,我要幫聶傲天把賭船生意做得更大更穩。”
在童恩一臉不信的表情中,陸耀文笑著說出了這句話。
幾分鐘后,奔馳轎車上,陸耀文從高崗手里接過衛星電話,撥下了一個號碼。
“丁瑤,是我。”
“文哥,有什么吩咐?”
電話那頭,丁瑤在聽見陸耀文的聲音后,眼神微微一動,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幾個月對于丁瑤來說,又緊張又幸福。
有陸耀文提供的資金,再加上天養生等人的武力配合,丁瑤已經將三聯幫在北市、新北市二十多個堂口的堂主全部壓住。
現在整個三聯幫,除了遠在阿美莉卡留學的雷復轟以及躲去島國避自己鋒芒的金爺外,再沒有人可以威脅到她的幫主之位。
這也讓丁瑤的心里,起了一點小心思。
“有樁好差事,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陸耀文笑著問道。
“文哥,什么好差事?”
丁瑤的眼神微微一動。
“你知不知道聶傲天想要重新進軍賭船業?”
聽到陸耀文的這個問題后,丁瑤沉吟了幾秒鐘:“聽說過。”
“現在整個港島和濠江,沒有哪家社團敢頂著我陸耀文的威勢與聶傲天合作,他現在一定想要找一個黑道強力人士,為他的賭船保駕護航。”
陸耀文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文哥,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找聶傲天合作?”
丁瑤瞬間心領神會。
“對,如果我沒有料錯,聶傲天原本的打算一定是要和東南亞當地的社團,比如洪門合作,但是東南亞那邊還是太亂了,只要你這位三聯幫代理幫主找上門,聶傲天大概率會改變主意,與你合作。”
陸耀文一通分析。
“文哥,我與聶傲天達成合作之后,你需要我幫忙做什么?”
丁瑤的心里升起了濃濃的好奇,陸耀文打服濠江黑道的事情,她也有耳聞,不用腦子想,丁瑤也知道陸耀文讓她與聶傲天合作是準備坑這位濠江第一代賭王,只是不知道陸耀文打算怎么坑聶傲天。
“別急,到時候你就知道。”
陸耀文笑著說道。
“哦。”
丁瑤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失望。
“盡快去找聶傲天合作,讓這位老人家多快活幾天。”
陸耀文笑著說完這句話后,便掛斷了電話。
聽著聽筒里傳出的忙音,丁瑤搖著頭,輕聲自語:“陸耀文,你人還怪好的,還讓聶傲天多快活幾天……”
旋即,丁瑤拿起面前的電話話筒,撥下了一個號碼。
“阿慶,是我,想辦法和濠江的聶傲天搭上線,告訴他,我們三聯幫準備進軍濠江的博彩業,問他有沒有興趣與我們三聯幫合作。”
電話接通后,丁瑤緩緩開口說道。
另一邊,陸耀文在掛斷了電話后,沉吟了片刻,拿起手機,撥下了高世文的號碼。
“世文哥,我,陸耀文。”
“阿文,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么事要讓我做。”
電話那頭,高世文在聽到陸耀文的聲音后,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最近和你的婉芝姐姐過的怎么樣,女人四十如虎,你悠著點,別被吸干了。”
陸耀文嘿嘿笑道。
在與賀新達成合作之后,陸耀文并沒有忘記高世文這個第一位與自己合作的港島豪門,在賀新面前幫高世文說了幾句好話。
現在賀新已經不反對賀婉芝與高世文在一起,這也讓高世文身上的壓力減少了一半,至少在濠江那邊,他可以放心與賀婉芝私會。
“沒事我就掛電話了。”
高世文老臉一紅,‘惱怒’道。
“世文哥,你和順昌航運的徐家關系怎么樣?我聽說徐家要把順昌航運掛牌出售,你們高家能不能幫我牽個線?”
調笑了高世文一番后,陸耀文這才說起了正事。
“現在海運可不太景氣。”
高世文眉頭微皺。
在陸耀文出‘大力’幫他說服賀新之后,高世文現在是真心拿陸耀文當朋友。
“我不是為了賺錢。”
陸耀文也透了一點底。
“行,我會請我父親出面約徐先生,應該這兩天就會有消息。”
高世文立刻答應了下來。
“世文哥,那就麻煩你了,到時候我在濠江備一艘游艇,你和你的婉芝姐姐可以開游艇在海上過二人世界,還有海浪一抖一抖的給你們助興。”
陸耀文哈哈笑道。
“去你的。”
高世文笑罵了一聲,隨后小聲說道:“真的備了?”
“下次一定。”
陸耀文說完這句話后,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聽到聽筒里的忙音后,高世文搖頭笑了笑,隨后撥下了自己父親高福遠的號碼。
幾天后,陸耀文以四億六千萬港幣的價格從徐家手上低調收購了順昌航運,擁有了屬于自己的航運公司。
也就在陸耀文收購順昌航運的第二天,一位‘不速之客’來到了港島。
半島酒店,一間海景套房內。
“我以為你會直接去濠江。”
陸耀文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維多利亞海峽對岸的十里燈帶,笑著說道。
“你安排的任務,我肯定要當面聽你的安排,才好做事嘛。”
丁瑤站在陸耀文的身旁,看著陸耀文完美的下顎線,臉上的笑容同樣燦爛。
在聶傲天初步答應合作,要與丁瑤面談之后,丁瑤并沒有直接去濠江,而是先來到了港島,見一見自己這位‘金主。’
“你這么聰明,不用我安排,也能把事情做好。”
陸耀文依舊在看窗外的風景,沒有看丁瑤一眼。
在聽到陸耀文的這句話后,丁瑤的眼神微微一變,臉上的笑容也勉強了三分:“有些事情,我也是在你安排的基礎上,多做了一點。”
“丁瑤,你知道我最喜歡你的哪一點嗎?”
陸耀文扭頭看向丁瑤,臉上的笑容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著陸耀文這幅平靜的模樣,丁瑤的腦海里不禁想起了那個瘋狂的夜晚,那個讓她坐上三聯幫代理幫主寶座的一晚,眼神微微一顫,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原本丁瑤以為自己養了這幾個月的勢,面對陸耀文,哪怕會比他弱,也不會弱則很多。
直到這一刻,丁瑤才明白,對陸耀文的畏懼已經扎進了她的內心深處,可能一輩子都消除不了。
“野心。”
“你有足夠的野心,才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實現你的價值。”
說到這里,陸耀文微微一頓,臉上卻浮出了一絲微笑:“不過凡事要有個度,有野心是好事,但野過了頭可就不好了,阿瑤,我的意思,你聽明白了嗎?”
沒有片刻猶豫,丁瑤直接重重的點了點頭。
“明天你去見聶傲天,態度強硬一點,咬死百分之三十這個點,現在是他需要你,你越強硬,他越會相信你是真的想做這門生意。”
陸耀文在敲打了丁瑤一番后,才將話題轉回了正題。
“嗯。”
丁瑤連忙點頭應道。
在和丁瑤談完正事之后,陸耀文一把攬住了丁瑤的細腰,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輕笑道:“阿瑤,你在寶島這幾個月,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聽到陸耀文的這句話后,丁瑤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疑惑。
“好好表現,我滿意了,就告訴你錯在哪里。”
陸耀文坐到了擺放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笑著說道。
丁瑤的俏臉微微一紅,在十里燈帶、萬家燈火的‘注視’下,緩緩走到了陸耀文的身前,跪了下來……
第二天,濠江,一棟海邊別墅的二樓。
“丁小姐,我向你保證,我買的這艘富貴丸號,在未來五年,都會是亞洲最大的游輪,世界最大的賭船,每年至少可以賺取十億港幣的利潤,百分之二十的收益,已經是我最大的誠意了。”
聶傲天看著坐在自己面前,一身黑色OL西裝,一臉冷漠的丁瑤,老臉上擠出了燦爛的笑容。
原本他是準備與洪門的人合作,把富貴丸號主要經營的范圍設在東南亞,但丁瑤的出現,對于聶傲天來說,算是喜從天降。
寶島的富豪數量比港島還要多,比東南亞更是不知道富多少,有三聯幫的保護,聶傲天就可以將賭船的經營范圍放到寶島這邊。
“百分之三十,是我的底線。”
丁瑤按照陸耀文的吩咐,咬死了這個數。
在聽到丁瑤的這句話后,聶傲天沉吟許久,才無奈點頭道:“丁小姐,我答應你,希望以后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說話間,聶傲天朝丁瑤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丁瑤無視了聶傲天的伸出的右手,笑著說道:“聶先生,你放心,同我們三聯幫合作,你絕對不會失望的。”
“我聽說一個月后,陳金城與高進就要在富貴丸號上舉行一場世紀賭局,這場賭局的安保就交給我們三聯幫來負責,一定會讓聶先生你滿意。”
“那就有勞丁小姐了。”
聶傲天有些悻悻的縮回了自己的右手,笑著說道。
一個星期后,隨著距離春節越來越近,港島的各大商店、商場也開始布置起了節日裝潢,節日的氣氛開始在港島出現。
近兩個月的時間,不管是陸耀文還是鬼佬,都沒有什么大動作,也讓之前幾個月就見識了十幾場大火拼的港島市民享受了一個月的‘安穩時光’。
耀文電影公司。
“文哥,公司按照你的安排,有三部電影會在春節檔上映。”
龍紀文正在與陸耀文匯報工作。
這幾個月,陸耀文發現龍紀文與方婷兩個人確實有能力,在適應了電影公司的工作后,只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就把耀文電影公司的規模翻了幾翻。
現在耀文電影公司一個月可以上映近十部電影,已經成為了港島電影行業,僅次于嘉和的電影公司。
“文哥,現在嘉和、金公主、邵氏已經開始對我們耀文電影公司暗中進行打壓,邵氏現在不允許我們再租用他們的影視基地,嘉和與金公主也不許我們再上他們的院線。”
“近一個月,我們的電影票房都很一般,如果我們耀文電影公司還想再進一步,就必須要有自己的影視基地和自己的院線。”
龍紀文在報完了喜以后,開始報憂。
對于嘉和、金公主、邵氏的打壓,陸耀文絲毫不意外,做生意就是這樣,真正擋住了別人的財路,那就是你死我亡,甚至比社團火拼還要殘酷。
只是不租影視基地,不讓上院線,這已經是看在陸耀文的面子上,才這么客氣了,但凡耀文電影公司換個老板,那幾家老牌電影公司的手段可就不止這么一點了。
“影視基地和院線的建設都需要時間,我會親自與嘉和、金公主、邵氏這三家公司的老板談一談,想必他們會給我一個面子。”
陸耀文有建影視基地,建院線的計劃,只是他崛起的速度太快,建影視基地與建院線都需要時間。
“嗯。”
龍紀文微微點頭。
“紀文,你今年過年回寶島見你父親嗎?”
陸耀文笑著問道。
“嗯,回去,我父親現在只有我陪他過年了。”
龍紀文小聲回答道。
“后天是農歷小年,我陪你先在港島過個年,到時候我會當面送你一份禮物。”
在聽到陸耀文的這句話后,龍紀文立刻來了興趣:“什么禮物?”
“我先賣個關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
陸耀文捏了捏龍紀文柔嫩的臉頰,笑著說道。
“文哥,有你陪我過小年,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龍紀文看著陸耀文的眼神里,全都是柔情似水。
‘鈴鈴鈴’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哪位?”
陸耀文按下接聽鍵后,開口問道。
“老板,鷹國剃刀黨那邊給我回了消息,你之前要找的人,他們已經找到了。”
聽筒里,馬志華的聲音傳出。
陸耀文聽到馬志華的這句話后,先是笑著對龍紀文比了個手勢,隨后走出辦公室,來到了一個無人角落,才繼續開口說道:“讓他們立刻把人送來港島,如果能讓我滿意,答應幫他們免費洗的錢,立刻就能幫他們開始洗。”
“好的,文哥,我馬上通知他們。”
馬志華立刻應道。
“嗯。”
陸耀文‘嗯’了一聲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作為顛覆政治部的‘核心’,陸耀文對這個‘貴族鬼佬’的要求其實很嚴苛,必須要能夠經得起政治部以及軍情六處的調查。
這個人一定要是貴族出身,而且要在他這一代才家道中落,還要讀過名校,最好還得有個女兒。
能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里就找到這樣的人,鷹國那邊剃刀黨確實是‘用功’了。
很明顯,有錢不僅能讓鬼推磨,也能夠讓鬼佬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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