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筆停了一下，又補充道：“模擬妖魔血脈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楊凡并未馬上回答。
而是先查看了一下屬性。
體魄值：204.5
精神值：260.4
生命元力：2571
相比先前，體魄值提升了0.6點，精神值則提升了0.4點。
以前他偶爾創造出秘法，精神體魄受到刺激，屬性也會隨之提升。
不過通常只有0.1點，最多也才0.2點。
而這一次兩項屬性加起來卻足足提升了1點，多得出乎預料。
楊凡如實將這件事說了出來：“剛才我施展了妖魔敕令，屬性提升了不少，這太奇怪了。”
他這才問道：“危險在哪里？”
鋼筆連連嘆息：“剛才我只是擔心，現在我可以確認，您的靈魂遭到了污染。”
楊凡又鏟了一鍬雪，問道：“污染是什么？”
與此同時。
他還感應到，代表奪靈之蟬的印記，不斷傳來一絲絲涼意。
這是至寶的躁動。
鋼筆回答道：“就是妖魔之力的污染，它本質上是一種更高層次的力量。
“隨著污染的加深，您的身體將會發生畸變，靈魂也將發生畸變。”
楊凡恍然大悟：“妖魔通過這種方式，誘使我不斷研究《青羊書》，如此一來，污染也會越來越深，對嗎？”
鋼筆肯定了他的猜測：“是的，這是妖魔的饋贈，背后早已標好了價格，這是您為此支付的代價。
“就算您現在停下來，不再研究《青羊書》，但污染一直存在，它會一點一滴的滲透。”
楊凡一點不慌張，問道：“最后我會變成什么？”
鋼筆的嘆息格外多：“可能五十年，也可能八十年，您大概率會變成一只青羊魔族。”
它滿是懊悔：“這本《青羊書》絕對有大問題，我當時還覺得奇怪，為何妖魔會帶著珍貴的知識降臨。
“我就不該只顧著表現自己的能力，幫助您破開妖魔封印的血鎖，讓您接觸到其中的知識。”
作為一件輔助性的詭器，它非常明白自己最適合為真正的強者效力。
難得遇到一個又有本事，又尊重知識的強者，尤其對方還是滄藍星第一強者，它十二萬分的不愿意見到這種事發生。
楊凡對此很是好奇：“為什么會出現這種事？”
鋼筆解釋道：“您應該知道，青羊魔族是存在古神的妖魔種族。
“青羊魔族的修煉之道由古神開創出來，這就好比是一條浩浩湯湯的大河。
“剛才您模擬血脈之力施展了妖魔敕令，相當于在河流舀了一瓢水喝下去。”
楊凡若有所思。
他深刻汲取了教訓：“看來在追尋力量的道路，尋求捷徑是一種非常愚蠢的做法。”
鋼筆給出了一個解決方案：“當妖魔之力的污染達到一定程度，它將與您的靈魂緊密纏繞在一起。
“到了那個時候，污染再也無法祛除，以我的估計，這個期限大約是二十年左右。
“倘若您在二十年內，找到一位尊者級別的超級強者，并且對妖魔血脈有著較深的研究，您可以請求尊者為您祛除妖魔之力的污染。”
它忍不住嘆息道：“不過這么做需要支付巨大的代價，您估計難以承受。
“何況各個文明的尊者并不多，遇到這類尊者的概率非常低。”
言下之意就是——死定了！
楊凡點頭道：“確實太難了。”
鋼筆終于看出了不對：“幽靈先生，您好像一點不緊張？”
楊凡頓時笑了起來：“我有辦法應付妖魔之力的污染，為什么要緊張？”
鋼筆“啊”了一聲，語氣滿是震驚：“您怎么可能有辦法？”
只有尊者實力才能做到，可您連騎士都不是，這怎么可能呢？
楊凡懶得多解釋，只是心中一動。
“嗡！”
奪靈之蟬輕震了一下。
楊凡瞬間感應到，體內仿佛有某種讓人不舒服的東西，被抽離出去了。
他心念又是一動，幾行虛幻文字浮現出來了。
靈源值：216.4
真源值：11.3
古神詛咒之源（冥泉）：5.1
古神詛咒之源（九羊）：0.1
相比先前，多出了一種名為“九羊”的詛咒之源。
這顯然就是至寶抽取出來的污染。
楊凡的眼眸閃動了一下：“還真是古神！”
這是他第二次遇到了古神。
第一次是摧毀掉了詭器毀滅虎顱，獲取了一種古神詛咒之源。
鋼筆似乎隱隱有所感應，語氣帶著震驚：“您的氣息好像發生了變化？”
“嗷嗚！”
大夏田園犬旺仔也叫了一聲。
它敏銳的感應到，那個邪異的主人不見了，原先和藹可親的主人回來了。
楊凡微笑道：“我有一點小小的手段。”
污染是一種高層次力量，至寶則是原初法則的顯化，可以清理污染是非常正常的事。
這玩意可比尊者好用太多了！
鋼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只是“小小的手段”？您可太謙虛了！
楊凡開口問道：“對了，九……”
他本想詢問“九羊是不是青羊魔族的古神的名字”。
但才說了一個字。
他突然產生了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將這個名字說出口，極有可能帶來未知的風險。
這是超感異能的提醒。
“嗡！”
奪靈之蟬跟著振動起來。
這是至寶的警告。
楊凡果斷閉上了嘴，將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鋼筆很疑惑：“您想要問什么？”
楊凡搖了搖頭：“沒什么。”
他手中鏟著雪，心中心潮起伏。
剛才的詭異感覺，已經讓他知道了答案，九羊就是那位古神之名。
楊凡腦子里有了一個猜測，直接問了出來：“古神的名字，是不是不能隨便說出來？”
鋼筆給出了答案：“某些強大的古神，只要提到祂們的名字，必定會被其察覺到。”
楊凡聽得后背一涼。
幸好剛才沒有說出來，否則被一位古神盯上了，絕對不是一件美妙的事。
他又追問道：“其它古神呢？”
鋼筆回答道：“倘若是實力不強的古神，提到祂們的名字，祂們同樣會產生輕微感應，只不過無法鎖定你。
“但這依舊是一件有風險的行為，所以并不推薦這么做。
“倘若是已經隕落的古神，只要實力稍微強一點，不會有任何風險。
“假如說話者的實力太弱小，或者干脆是普通人，照樣有被污染的風險。”
楊凡有點咋舌。
死都死了，居然還不能隨便提名字，這幫創造原初世界的古神，到底是一群什么樣的怪物？
鋼筆又透露了一個秘密：“古神隕落之后，大部分古神之力會散逸出來，與某些物品結合形成詭器。
“原初世界的所有詭器，通通都是古神之隕的產物。
“對于詭器而言，它們誕生的古神，就是它們的‘父體’。”
楊凡恍然：“原來如此。”
毀滅虎顱是古神冥泉隕落的產物，故而他提到冥泉之名，沒有任何危險。
當時他詢問另外兩件詭器，冥泉是否是古神，它們一問三不知，鋼筆卻知曉這個秘密。
這實在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楊凡想了想，問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你的父體應該是一位知識非常淵博的古神吧？”
鋼筆并未隱瞞：“是的，祂叫‘天耳’，祂活著的時候，知道的隱秘遠遠多于其它古神，所以我懂的知識比其它詭器更多。”
楊凡問了一連串問題：“原初世界由古神創造，古神為什么要這么做？
“原初世界的詭器數量非常多，應該有大量古神隕落，這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鋼筆沉默片刻，語氣有點羞愧：“抱歉，幽靈先生，這超出了我的知識范圍。”
楊凡微笑道：“沒關系，我們以后一起慢慢探索未知。”
他心中覺得，關于原初世界的來歷，以及古神的隕落，估計是更次極高的秘密。
恐怕各個文明世界的尊者，才勉強有資格涉及到這些秘密。
鋼筆突然換了一個話題：“幽靈先生，雖然您有能力清除掉污染。
“您最好不要再模擬妖魔之力，萬一次數多了，青羊族古神可能會留意到您。”
楊凡虛心接受了建議：“我明白。”
到了下午。
雪下得更大了。
楊凡奮戰一個小時清理的路面，很快又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積雪。
他拿出一臺電磁爐，又弄了一堆食材，快快樂樂的涮起了火鍋。
肥牛卷、牛百葉、肥羊卷、魷魚片、海鮮魚丸、無骨鴨爪、毛肚等，林林總總不下三十種。
放在以前，這只是普通食材。
可在物資匱乏的今天，這些東西都可以算得上是珍饈。
旁邊的大屏電視，正播放著一場直播。
只見十輛載滿貨物的大卡車，排成一條長隊，正在高速公路上行駛著。
表面看起來，直播內容挺無聊。
但它的意義非常重大。
不止是大夏人在關注，全世界都在關注。
“各位觀眾，本次‘萬里行重卡挑戰賽’，已經進行到了第1500公里。”
滔滔不絕的解說聲，從電視里傳了出來。
“參與挑戰的重卡全部是電動重型卡車，每一輛重卡裝載著50噸貨物。
“它們全部采用劃時代的超晶體電池組，電池組重量600千克，最高可充電3000度。
“根據先前的測試結果，這種新式重卡滿載的每公里電耗為0.8度。
“以此計算，這種重卡充滿電后，一次可以行駛3750公里，這是一個非常驚人的數字。
“以能源成本計算，每度電單價0.5元，3000度電就是1500塊，平均每公里0.4元。
“而載重50噸的柴油發動機重卡，百公里油耗通常在40升左右。
“由于天災的影響，零號柴油的價格已經上漲到12元每升。
“那么40升的價格就是480塊錢，相當于每公里的燃料成本4.8元。
“與電動重卡相比，這是足足12倍的巨大差距。”
主持人突然提高了語調：“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超晶體電池絕對是一項革命性的成果。
“它將徹底顛覆全世界的物流行業，極大的降低物流成本，進而提升全社會的效率。”
楊凡夾住一個魚丸塞入口中，評價了一句：“大夏人牛逼！”
任何人都能看出來，第五次科技革命的火焰，已經從大夏燃了起來。
大夏人真正走在了世界前列。
“汪！”
旺仔附和了一句。
作為一只管家狗，它干完家務后，有大把時間看電視，完全明白其中的意義。
楊凡夾住一枚魚丸丟了過去：“接著！”
旺仔精準的咬住了魚丸，愉快得搖起了尾巴。
主持人的聲音繼續傳來：“在未來的五年內，大夏將至少生產5000萬輛重卡，掀起一場物流行業的革命，成為全球物流行業的領軍……”
楊凡聽到這里，目光盯著電視屏幕，眉頭忽然微微皺了起來。
“汪？”
旺仔注意到主人的表情變化，開口問了一句。
楊凡放下了筷子，眼睛依舊緊緊盯著屏幕，沉聲道：“好像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