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玄顛:如果貧道入魔,還請大師莫要手下留情
圣父不悲不喜,神色如常,面對世間萬物早就做到坦然的地步。
玄顛也好,皈無也罷。
都無法讓他的心境有絲毫的動搖。
哪怕是血目法中暗藏真法之事,在他用通天智慧都無法所得的時候,便徹底看透,何必追尋所謂的真法,莫非本座所學真法還不夠嗎?
所以他想通了。
心也就放下了。
圣父漠然的看向皆空,「小和尚,別胡言亂語,莫要惹禍上身。」
眼神看似平靜,卻蘊含著一股極強壓迫感,皆空心慌,說不出的壓抑,但他依舊昂著腦袋,目光直視圣父,「施主何必嘴硬,修行數百年,理應看透自身,可沒想到施主竟然無法看清自身的情況,這修的是什麼?」
「如果施主愿意,小僧愿以微不足道的佛法洗滌施主心中魔性,徹底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皆空嘆息,感嘆著,「世道太惡,修行危害極多,只追尋高深的道行,卻不懂得修心,修行是一輩子的事情,每一個境界都要做到腳踏實地,可惜懂的都懂,卻又有幾人能做到。」
「小僧最敬重的大師沒有做到,但小僧理解,大師需要高深的道行庇護蒼生,玄顛道長自然就不用提了,道長是半點心都不修,可小僧也能理解,年輕嘛,毛毛躁躁實屬正常。」
「但圣父施主卻讓小僧很難理解,只能說白活了數百年吶。」
說完此話的皆空,搖頭,無奈,那種失望的神情顯露了出來。
如今眾人都在蓄勢,沒有口舌之爭,唯獨皆空六親不認,得罪全場。
他對玄顛有意見嗎?
看著好像有,但他連大師都噴,你能說他什麼?
「呱噪。」
圣父終究被皆空弄得不爽,抬指間一抹法力凝聚擊射而出,空氣爆破,碾壓而來。
皆空不慌,將金錫杖拋向空中,雙手緩慢合十。
「阿彌陀佛。」
剎那間,皆空身上佛光耀眼,披在身上的金袈裟似活物,如匹練般襲卷而出,懸浮空中展開,道道金光讓袈裟璀璨無比,無數蝌蚪大小的梵文從袈裟上浮現,抵消了圣父法力一指。
梵文化作洪流將圣父包裹著,纏繞其身周圍,梵音出現,轟擊著圣父的心靈。
「施主莫慌,小僧正在度化施主心中的魔性,你只需要放開心神,剩馀的交給小僧就行。」皆空輕聲說道。
「哈哈。」圣父嗤笑著,「小和尚,你想用佛門之法對付本座嗎?」
「不,不,不,小僧并非用的佛門之法,而是小僧行走世間度化世人,愿以數月光陰陪伴在那些施主身邊,助他們消除心中魔性,放下屠刀,回歸正道,而后便請那些施主在小僧袈裟上留下無形梵文,因此這不是佛法,而是他們用悔過后的心勸解施主。」
皆空一心想要讓世人們回歸正途,每當有位施主能被他度化心中魔性,他便頗為欣慰。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度化,就比如玄顛道長。
魔性太重,真要度化,怕是要跟隨在他身邊數年乃至數十年。
可對皆空而言,多久時間都無妨,只要能度化,往后便能拯救成千上萬之人。
圣父揮手想將袈裟破壞,但一出手,才發現這袈裟顯現的梵文竟然有種他無法理解的力量。
皈無看向皆空,這是他從未在皆空身上看到過的。
還有陪伴數月?
這流程為何如此熟悉,似乎有把過往的回旋鏢飛出一大段距離后,重新回歸他的身邊。
不管如何,皈無很欣慰,皆空找到了自己的路。
林凡同樣詫異,今日皆空的表現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以皆空的道行如何能擋得住圣父一擊,但如今不僅僅擋住了,還讓圣父一時間無從下手。
皆空,皆空,要不是伱這張嘴,或許貧道真能將你當成一位不錯的道友。
但如果沒有這張嘴,皆空還是皆空嗎?
此時,一道狂吼爆發而出,滿身戾氣的圣父強行破開梵文,金光閃爍的金袈裟失去力量從空中落下,重新披在皆空身上。
皆空接著落下的錫杖,嘆息著,「施主,你魔性真的太重了,沒想到連小僧都暫時沒辦法,但無妨只要施主還活著,小僧絕對不會放棄施主的。」
說完此話,皆空看向皈無跟玄顛,「大師,道長,剩下的便靠你們了,小僧在一旁看著。」
后退數步,從容不迫。
林凡與大師對視一眼,雙方默默點頭。
面對圣父,自然不會試探。
體內紫色道氣沸騰充斥經脈,一股兇戾狂暴氣息從林凡體內爆發而出,五逆劫滅紫陽體顯現,體型膨脹,五種驚人的氣息纏繞周身。
萬民傘浮空而起,其中道魂與道靈們蜂擁而出,涌入到體內。
「呼!」
林凡喘息聲很是沉悶,口鼻間的炙熱氣息翻滾著,似一尊絕世兇魔降臨世間。
佛魔凝聚,似佛似魔的佛魔出現的時候,站在高臺的圣父看似面無表情,實則心中驚駭萬分,他從未見過如此法術。
想得到,真的想得到。
這是圣父心中的真實想法。
狼嘯,墨刃還有四位護法,心里同樣掀起滔天巨浪,圣父此次面對的一僧一道不簡單的很,結局如何,雖圣父在他們心中留下的是無敵之姿,但玄顛與皈無給他們的壓迫感同樣恐怖。
「圣父,這些道法你會嗎?」林凡問道。
圣父沒有說話。
「你在血目法中有沒有領悟到那門真法?」林凡繼續詢問,隨著紫氣凝聚,一只眼睛緩緩睜開,充斥著毀滅性力量的瞳孔散發著幽光。
圣父臉色微變,呼吸急促兩分,這件事情的確是該死的事情,越想越讓他不爽的很。
「玄顛,你這些法到底在何處學的,還是說你是上界某位修行者,真靈流落此地?」圣父有猜想,除了上界真靈流落在此,否則如何學得這些法門。
「你也知道上界有真靈流落到下界?」林凡問道。
他在牛家村就遇到上界真靈留下的內容,訴說著上界的兇險,以至于真靈心境大破,心甘情愿留在下界最終老死。
圣父眼神灼灼,「所以說你是?」
他得知有上界真靈流落的隱秘后,實則一直在尋找,但始終沒有找到,是他到現在都覺得遺憾的事情。
煉氣圓滿該筑基。
但筑基之法在哪?又該如何筑基?
末代時代無法筑基啊。
「老子可不是什麼上界真靈,但遇到過真靈所留的信息。」林凡沒有隱瞞,圣父知曉的東西頗多,在修行的歷史長河中,尋找到上界的蛛絲馬跡,并非難事。
「信息是什麼?」圣父追問。
「信息說老子是你爹。」林凡道。
此話一出,圣父久違的愣神,似沒想到竟被玄顛給羞辱了。
圣父緊握拳頭,捏的咯吱作響,體內的氣息在流動著,那是怒到極致的表示。
「大師,貧道先上試試圣父的成色。」林凡一步踏出,氣勁爆發,吹動四周,隔得甚遠的狼嘯等人只覺得一股莫大的壓力到來。
沒想到玄顛會如此強悍,僅憑這股氣勢,便讓他們有種身陷泥潭的感覺。
五望與黃天教南部被他所滅,絕非他們大意,而是真有這能耐。
「道友小心。」皈無道。
林凡迅如閃電般的朝著圣父沖去,毀滅之光與木樁齊刷刷的襲卷而去。
圣父從容淡定,高舉手掌猛地往下一壓,空中赫然出現法力凝聚的手掌相互碰撞,轟隆聲不斷,赫然擋住了他的招式。
林凡心中驚訝,圣父施展的此法不俗,不是普通法術能有的威勢,顯然圣父自身手段同樣頗多。
沖到圣父面前,揮拳而出,佛魔十六佛魔印同樣轟擊而去。
雙拳碰撞的頃刻間,驚人的沖擊而出,圣父空馀的一手施法,凝聚出一根根黑色繩索,竟然將佛魔印牽制住,始終無法落下。
林凡驚嘆圣父肉身力量的強悍。
同樣圣父也是如此。
能與他肉身一較高下的只有北域之魔古行云。
佛魔猙獰,破開繩索,佛魔印落下,密集的殘影滾滾而落,轟的地面震動,但圣父早已避讓,林凡察覺到圣父的行蹤,赤眼破滅瞳一閃,毀滅之光爆發。
林凡不擅法術,較為擅長貼身近戰。
圣父也是如此,他早知修行者肉身弊端,豈會留下肉身脆弱這種問題,世道間能做到法體兼備的,恐怕也就他玄顛,圣父,皈無了。
「血珀法。」
圣父化作血霧朝著林凡沖去,想穿透林凡身軀,吸乾他的血液。
林凡施展五行典,憑空出現滔天烈焰,將血霧覆蓋,圣父爆退,血霧顯現真身,震驚玄顛所會法術的奧妙。
剛剛那團火不是俗火,竟然能灼燒他的血霧。
「阿彌陀佛。」一道佛音傳來,就見皈無大師手持金佛出現,隨著佛力融入到金佛之中,金佛似活了過來,萬千佛光如匹練照射而出。
圣父急忙避讓,原先所站的地方發生爆發,其威勢恐怖萬分,這也是圣父最為忌憚的東西,萬一真被照射到,以他的肉身強度,未必能安然無恙。
「道友,莫要讓圣父有喘息的機會,今日貧僧與道友一同斬了這妖人。」皈無沒有多說廢話,身軀金光燦燦,當真如真佛降世一般。
有金佛在手,佛力更是渾厚。
早些年他體內的血液便是金色,如今更是將佛門金身展現而出,所散發出的佛光不再柔和,而是沖擊性極強的佛光。
尋常妖魔被佛光籠罩頃刻煙消云散。
「羅漢金身,皈無,你果真留著大后手。」圣父只知道皈無早就凝聚羅漢金血,沒想到更進一步,連金身都修成了。
「對付你這等妖人,貧僧就是在等玄顛道友相助。」
皈無握著普通錫杖手掌有金血流淌到錫杖上,普普通通的錫杖在金血的侵染下,變得金光閃閃,隨即一躍而起,一手持金佛,一手持錫杖,朝著圣父轟去。
圣父想跑,可突然間,發現雙腳被禁錮,低頭一看,不知何時玄顛竟然施法操控大地,泥土爬滿他的雙腿,將其牢牢固定著。
圣父體內法力涌動,雙腿一震,泥土崩碎。
「攝魂!」
林凡雙目一瞪,攝魂之能爆發,雖不能將圣父魂魄攝出,但只要哪怕能給圣父有頃刻的影響,便是成功。
圣父腦海有一絲波瀾,卻無大礙,只是已經來不及避讓,只能揮拳與錫杖碰撞。
轟鳴聲響徹,周遭崩裂,兩股法力間的碰撞所形成的沖擊是恐怖的,在場除了玄顛能站穩,其馀之人連連后退,翻滾而出。
圣父手骨崩裂,血液噴濺。
皈無手中的金錫杖同樣出現裂紋,隨時都能破碎。
林凡瞬息間出現在圣父身后,佛魔印轟擊而下,毀滅之光更是不斷轟擊著,直接與大師前后夾擊,將圣父困在此地。
四大護法見圣父有被圍困之勢,目光看向那邊的三妖,想要曲線助圣父解圍。
狼嘯道:「你們想做什麼,圣父說過,他能解決,莫非你們想不聽從圣父之話嗎?」四大護法害怕圣父的威嚴,只能放下心中所想。
圣父在他們心里留下的印象便是近乎無敵,世間有誰是圣父的對手。
皈無快速念著梵文佛音,手中金佛佛光爆發到極致,「道友,讓開。」
林凡連連后退,就見一道佛影從金佛里而出盤坐當空,佛手裹挾著浩瀚佛力從天而降,似要壓死圣父。
「圣父,你禍亂世間,貧僧便以畢生道行徹底將你鎮殺在此。」皈無不管自身金血流淌多少,任由著金血流淌在金佛身上。
金佛的威勢逐漸增強,佛光之力愈發的驚世駭俗。
妙妙等三妖只覺得渾身難受,不管是身軀還是魂魄都要在這股佛光之威下煙消云散。
皆空擋在三妖身前,袈裟再次而起,化作屏障將穿透而來的佛光攔下。
「三位施主,雖然你們是妖,但你們并未受玄顛道長影響,我佛慈悲,小僧為你們擋著。」皆空輕聲說道。
雖說三妖有位揍過他,但他皆空豈是那種懷恨在心的人。
此時。
佛掌落下,卻被圣父以力強撐著,圣父雙手撐著佛掌,腰部被壓彎,恐怖的壓力源源不斷落下,這讓圣父頭一回感受到什麼叫做壓力。
腳下的地面無法承受,崩裂的厲害。
圣父的四肢被青筋纏繞著,咬著牙,發出如野獸般的低吼聲。
那股佛力的沖擊如同瀑布似的,不斷沖刷著。
「皈無,玄顛,你們妄想戰勝本座實屬癡心妄想,本座豈能敗在你們之手。」圣父狂吼著,被玄顛跟皈無壓的徹底發怒。
「該死,該死啊。」
圣父知曉繼續這樣下去,他必然要被兩人給當場鎮殺。
「陣起。」
隨著圣父的一聲怒吼,四面八方的陣法擺件瞬間破碎,剎那間,四周血光浮現,地底有大量的血光遠遠不斷朝著圣父體內涌去。
林凡神色凝重的看向四周,在功德之眼下,四周血光中有許多不甘的怨念嘶吼咆哮著。
「血祭。」林凡想到大魔古行云所說的那些話,「圣父,你真在血祭生靈,妄圖強行達到筑基嗎?」
聽到血祭,皈無大師臉色同樣有所變化。
「你們這群混帳玩意,本座竟被你們逼到這種程度,未能完成的血祭之法被你們逼出來,本座要殺了你們。」
「殺。」
「殺。」
圣父的氣息不斷暴漲,面部開始扭曲,血祭之靈非尋常之人,最佳的就是修行者,將修行者血祭效果更強。
雖說數百年血祭許多,但量還不夠,只有在數量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想著拼一把。
但現在不行了,他必須將玄顛跟皈無徹底滅掉。
隨著圣父氣息暴漲,壓下的佛掌竟被撐開,而皈無大師同樣感受到莫大壓力。
「殺。」圣父狂吼,氣息如狂風暴雨般的席卷而出,佛掌被直接震碎,皈無大師連連后退,修成的佛眼中透露著驚駭之色。
皈無知曉圣父很強,卻沒想到如此之強。
連金佛在手都不是其對手。
此時的圣父被血霧籠罩,血霧源源不斷的涌入其中,甚至在周身形成了血幕,無法靠近。
「道友,你帶著他們走,貧僧留在此地與他拼了。」皈無準備犧牲自己,為玄顛道友他們尋求生路。
今日之后,玄顛道友他們的處境怕是萬分艱難,圣父絕不會再讓人威脅到他。
必然會做到趕盡殺絕。
「大師。」一道輕嘆聲傳來。
皈無看向玄顛。
林凡道:「如今貧道只有一法能有把握殺他圣父,但事后貧道入魔,還請大師莫要手下留情,將貧道殺掉,貧道下山便是斬妖除魔,懲惡揚善,匡扶正道,不愿入了邪魔之道,禍害天下百姓。」
「道友。」
「道長。」
林凡看了眼圓滿的吞云吐霧,這是他在來的路途中提升的,似乎有想過會出現在這樣的情況。
深吸口氣,雙目一瞪,似要裂開。
「吞云。」
剎那間,極強的吸力從他口中爆發而出,四周地底的血霧瘋狂涌入到他的體內。
他為何能吸收這些,與他晉升的法術有關。
降魔拳到喚魔拳時便能吸收,自身領悟而出的道家之體也能吸收,甚至那功法食氣補心法也似乎有此能耐。
他吸收的速度竟然比圣父還要快,甚至還從圣父那邊搶奪血霧。
「呵呵呵……」
林凡發出低沉的笑聲,放開所有心神任由著血霧融入到體內,「貧道來自朝天道觀,道號玄顛,今日貧道就以身入魔,與你圣父好好的斗一斗。」
漸漸地,寧靜溫和的道長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越發兇戾狂暴的道長。
隨著不斷的吸收,籠罩在身上的紫色道氣搖擺熄滅,內斂到體內,但一縷黑色氣焰浮現,隨即從體內涌出,沸騰燃燒,驚世駭俗。
體內的道魂道靈們同樣受到這些血霧的影響變得兇狠猙獰起來。
蛻變不斷的蛻變。
周圍狼嘯等人驚駭望著眼前的情況,他們的心在顫抖著,先前哪怕造成的沖擊萬分恐怖,依舊能讓他們穩住內心。
但現在,圣父與玄顛散發出的氣息太可怕。
深深沖擊著他們的內心。
只覺得手腳發寒,發顫。
「玄顛,玄顛……」圣父的面貌早已經扭曲,變得猙獰丑陋,見玄顛在搶奪著他辛辛苦苦積累的血霧,自然是暴跳如雷,憤怒萬分。
血祭之法很難,血霧中殘存著那群修行者的殘念,哪怕是他都無法吸收太多的血霧,一直都想等待著,將那群殘念消磨掉。
可他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逼到這種地步。
哪怕有殘念,也只能吸收,否則皈無的金佛能讓他萬劫不復。
他知道皈無道行很高,但如果單對單,哪怕皈無金佛在手,他都無懼,可玄顛手段頗為霸道,相互配合間,竟讓他一時間招架不住。
只要此次能活著,往后他絕不允許世間存在修行高深者。
「他還在吸收?」圣父驚駭,自身周圍的血霧不算多,他也準備停下,但玄顛卻沒有絲毫停頓的意思。
圣父無法接受,咬牙繼續吸,但漸漸地,他無法支撐,明白繼續吸收下去,后果會非常可怕。
夠了,以自己現在的情況,肯定是足夠了。
「玄顛,你吸吧,等本座將你滅掉,便將你血祭掉。」圣父吼道。
此時林凡氣息狂暴到極致,身軀并未恢復到原樣,想他吸收黃天大陣積累數百年的怨煞之氣的時候,的確是入了魔。
那時身軀有縮小,可如今并沒有。
依舊在吸收,沒有任何停歇。
貧道不想真正的入魔,靈光保存啊。
林凡內心在與那些殘念斗爭著,他入魔不是為了真正的入魔,而是希望以外界的力量壯大自身的實力,斬妖除魔。
此時的他就跟一頭猛虎落到狼群中,被群狼環伺,不斷撕咬著,啃食著。
識海中的林凡越發的無力,眼前的光芒逐漸暗淡,哪怕他極力的想要保持著清醒理智,可是那黑暗如同洶涌的浪濤,不斷將他淹沒。
血霧依舊在涌入。
他的身軀就好像無底洞似的,永遠都填不滿。
片刻后,圣父積累的血霧乾涸了,一滴都不剩。
林凡肩披長發,如龍飛舞著,根根發絲都吸附著血光,睜開雙眼一抹妖異紅光閃爍,被黑霧籠罩的他,就跟那無盡深淵中的魔蘇醒了一般。
觀察著蘇醒后的世道。
「哈……」
林凡微微張嘴長長的舒著一口氣,噴吐出的氣息儼然是世間最惡的。
他猩紅的雙眼打量著周圍所有人。
冷漠無一絲情感的看向貓妙妙她們,妙妙等人面露擔憂。
又看向皈無。
皈無大師心痛萬分,他已經看得出,玄顛道友的本性真消散了,沒有一絲的憐憫乃至是情感。
又看向圣父。
「玄顛,本座要你死。」
圣父暴怒,眨眼間出現在玄顛面前,揮拳壓迫空間,朝著林凡落來,拳未到,所形成的拳勁,已經攪動風云。
啪嗒!
林凡抬手抓住圣父的拳頭,臉上毫無表情,就跟看著一件平平常常的東西似的,無法引起他內心的波瀾。
圣父臉色難看,他……他竟然從玄顛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壓力。
這怎麼可能。
這是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似乎看出對方的情緒。
林凡松開他的拳頭,緩緩抬手,勾了勾手指,頗為挑釁,似乎是在說,繼續。
圣父快要炸裂,猙獰無比。
就在圣父想要動手的時候。
林凡猛地咆哮,一聲恐怖音波爆發而出,震的圣父耳鳴目眩。
圣父連連后退,驚駭盯著玄顛。
自己辛辛苦苦積累的血霧,這是為他玄顛做了嫁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