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場地上站定,呂盈盈卻是又忽然插嘴道,“等一等,能先讓我們先排張合影嗎?”
好端端的比賽被打斷湯德望心中的不悅更盛,板著臉道,“你們就不能等賽后再拍嗎。”
“賽后我怕您輸了就直接走了。”
呂盈盈一句話又把湯德望給激怒了,后者冷哼一聲。
“老夫豈是那等毫無風度之人?你放心,不論輸贏,我肯定會留在這里等你們拍完照的。”
“那就這么一言為定了。”
呂盈盈見好就收,退后一步,等著瞻仰馬陸運籌帷幄的英姿。
沒人再打擾,比賽終于可以開始。
高志強并沒有著急出手,因為對面比他低一個年紀,又是看起來笨笨的女生。
高志強覺得自己應該適當關照一下學妹,所以沒有急著出手。
而對面的于姿梅已經向他沖了過來,結果跑了沒兩步,又是腳下拌蒜。
這次干脆摔在了地上,結果就在她倒地的瞬間,從衣袖里摸出一張符箓,開始施術。
因為她的動作很隱蔽,對面的高志強依舊一無所知,不但沒有任何準備,甚至還往前湊了湊,關切道。
“同學,你沒事兒吧。”
趴在地上的于姿梅沒有回答,突然一揚手,將手里的那張符箓丟了出去。
馬陸斜眼看向一旁的李正煒,“這是你教的?”
“不錯。”李正煒點頭,絲毫不以為恥。
“有點意思,”馬陸也摸著下巴道,不過眼見一旁的呂盈盈目露失望之色,又臨時改口道,“下次不許這么干了,影響怪不好的。”
李正煒不以為然,但還是配合宣傳,點頭道,“好。”
于姿梅的突然襲擊讓高志強猝不及防,然而她丟出去的那張符箓最后卻是化作了一道青煙,什么都沒有留下。
嗯,施術失敗?
經過戴連良調整后的符箓施法速度會更快,動作也會更隱蔽,然而副作用就是成功率下降,精神消耗也會增加。
后者還好說,前者就比較麻煩了。
好在成功率下降的不算太多,大概也就一成左右,只能說于姿梅今天的運氣不太好,正趕上了那一成。
對面的高志強被符箓糊臉,先是一愣,隨后也被嚇了一跳,一連后退了好幾步,怒道,“你偷襲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向長衫內,也摸出一道符箓,準備開打。
誰知于姿梅竟然低頭道歉道,“對,對不起,我剛剛手滑了。”
高志強見于姿梅主動認錯,又有點遲疑了,再加上后者之前一直表現得笨手笨腳,心里忍不住又信了三分,正想再說點什么卻聽湯德望怒喝道。
“蠢才,她都催動符箓了,怎么可能是手滑。”
高志強這才恍然,不再猶豫,急急忙忙也念動法訣,將手中的符箓貼在了自己的左臂上。
下一刻他的手臂化作樹干,五指變成樹枝,向于姿梅抓去。
化木符,這是高志強不久前才剛學會的一道新符,可攻可守,威力不俗,拿來對付一個二年級生應該是綽綽有余。
一旁的湯德望見狀也捋著胡須滿意道,“呵呵,我還當你們有些什么本事,原來就靠著這么點上不得臺面的小伎倆。”
李正煒聞言卻是一點也不著急,環抱雙臂,繼續作壁上觀。
高志強使出化木符,于姿梅不退反進,埋頭向他沖去。
高志強心道來得好,也催動精神力全力貫入符箓中,他的手臂頓時生長的更快了,甚至樹枝上又抽出了許多新芽來,就像觸手一樣。
眼看就要纏住于姿梅,后者忽然一抬手,又拍出一張符箓。
這次那符箓總算發揮了作用,就像被人用銅鑼在耳邊猛敲了一下,圍觀者只覺得腦瓜子一陣嗡嗡作響。
而首當其沖的高志強更是被這下震得雙目失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力,左手也停了下來。
于姿梅趁著這個間隙,逃出了包圍圈,一口氣沖到高志強的面前。
等高志強反應過來,于姿梅已經將他撲倒在地,從裙子下面摸出了一把小刀,架在高志強的脖子上。
湯德望本來還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這時候也傻眼了。
自己的學生本來已經占據優勢,結果一眨眼竟然就輸了。
片刻后他才嚷嚷到,“作弊,這是作弊,她不是用符箓取勝的!”
“誰說的,”馬陸立馬反駁道,“她剛剛不就用了爆鳴符。”
“但是她最后還動了刀,大家是比符術,怎么能動刀呢?”湯德望急道。
“眾所周知,體術也是符師重要的修行。”馬陸不甘示弱。
兩人爭執不下,最后將目光投向了兩名教育部的官員,常青一如既往的站在湯德望這邊,率先開口道,“我覺得這結果不能作數,她確實勝之不武。”
蔣廣田沉吟了半晌后卻道,“規則里既然沒有禁止用刀,那就是可以的,但是學生之間切磋動用利器確實有點危險。
“既然如此,你們雙方各退一步,從下輪開始,不能用符箓之外的手段決勝怎么樣?”
湯德望對第一輪的比試結果不甚滿意,覺得自己這邊學生的實力還是要在厚德之上,就是被對面的陰謀詭計給擊敗了。
不過聽蔣廣田說后面不能再用利器,又覺得這樣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保證厚德用不了小手段,先輸一局也沒什么,后面再贏回來就是了。
況且他們這邊還有大殺器羅恒毅。
話雖如此,湯德望還是聲色俱厲的又譴責了馬陸和厚德幾句,這才不情不愿的表示為了大局愿意接受蔣廣田的提議。
而馬陸居然也沒多爭論,同樣點頭同意。
第一輪比賽就這么以于姿梅獲勝告終,厚德先拔頭籌,得到了1分。
于姿梅下場的時候李正煒對她進行了表揚,而馬陸則大手一揮,直接給她發了100塊的獎金。
雖然這是一早就說好的,但馬陸發錢發的這么爽快,給的又這么多,還是引發了一陣騷動。
不止厚德這邊,就連嶺南的學生都在盯著那一百塊看。
雖然嶺南的財務狀況比厚德好一些,背后還有教會撥款,但學校的師生普遍也不算特別富裕。
見到那一百塊錢,很多人心里甚至生出了要是自己也在對面就好了的荒謬念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