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
楊戩道:“難怪我看他所使法門的確跟我們同出一脈,不過……他怎么這么小?”
他微微蹙眉上下打量著敖丙。
看年紀,看骨齡,這小子最多不超過十歲。
“小怎么了,有志不在年高,他在天庭的表現你看到了沒有?”
袁洪笑吟吟挑眉問道:“不愧是咱們得小師弟啊,好樣的,沒給咱們玉泉山丟份兒,哎,楊二,如果讓你評個分十分你給師弟打幾分?”
接著脫下他的靴子將兩只腳伸進了清涼的水潭中。
立時無數魚群游了過來開始啃他的腳板,這讓他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閉上眼露出享受之色。
楊戩額角抽搐,此刻他再也沒有了垂釣的興致,手一抬,釣竿一甩抽離了水面。
他看了眼袁洪不滿道:“姓袁的你什么意思?別忘了我的身份,你讓我給他破壞天庭的表現評分?”
敖丙立時面露尷尬有些不知所措。
楊戩冷哼道:“我打九分。”
敖丙:(°°)?
“我給小師弟滿分,他這回的難度可不是我們那會兒可比的。”
袁洪嘿嘿笑道:“你看到沒有,他拿著一把大斧一路從東砍到西,像極了某人,但比某人當初還勇猛啊。”
楊戩嘴角微微抽搐,輕哼了一聲。
不得不說,這個小師弟確實像極了當初的他。
袁洪笑道:“小師弟,給你正式介紹一下,你眼前這個喜歡裝酷的家伙就是你二師兄楊戩了。
嘿,你知道那些神將為什么不太喜歡面對你嗎?沒錯,他們被你二師兄當年給砍怕了,快來拜見一下你二師兄。”
其實敖丙也在觀察著眼前這個額生三眼,英武不凡,儀表堂堂的年輕人。
通過兩人的對話還有外貌特征他早已對其身份有了猜測,此刻得到確認,他忍不住激動上前見禮道:“小弟敖丙拜見師兄。”
楊戩看著敖丙微微有些詫異:“免禮,你姓敖……你是龍族?”
敖丙激動道:“正是,二師兄。”
他看看楊戩,又看看袁洪,驚喜的同時又無比震驚。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傳說中大鬧天宮的絕世大妖王梅山大圣袁洪竟然也出自他師父玉鼎真人的門下。
他更沒有想到,天庭竟然打發師弟去防守師兄。
天庭要是知道了這件事只怕做夢都得驚醒吧!
二師兄……聽到這個稱呼不知為何楊戩心中莫名有些不喜與抵觸:“別叫我二師兄,換個別的叫法。”
袁洪是猿,他是人,龍吉是神,這會兒又收了一條龍……
不是,自家師父收徒的種族范圍越來越廣泛了好像?
“換個叫法……”敖丙思索起來。
楊戩有些好奇道:“你去大鬧天庭的原因是什么?”
敖丙理直氣壯道:“因為義氣。”
袁洪嘿嘿笑道:“這小子跟李靖的兒子哪吒是結拜兄弟,他們有過命的交情,哪吒闖天庭是為救父,他是為了幫自己的兄弟,這點我覺得很不錯。”
“義氣?哪吒?”楊戩若有所思。
敖丙忽然笑道:“聽哪吒兄弟說他的前世靈珠子與師兄是結拜兄弟,所以我們結拜時將師兄也加入了進去,那小弟叫您二哥吧!”
靈珠子……楊戩又驚了,不是,這個世界就這么小的嗎?
但他還是嗯了一聲,不管怎么說,也比二師兄中聽多了。
“小師弟,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楊戩問道。
“你這問的就純屬多余,小孩子都知道闖了禍要出去躲躲,更何況犯了這么大的事兒。”
袁洪看向敖丙:“為了避免連累你家里,小師弟,隨我去梅山耍耍,避避風頭如何?”
敖丙開心道:“好啊!多謝大師兄。”
又被這猴頭忽悠上梅山了……楊戩暗暗搖頭,這些年梅山的勢力已越來越大了。
待回去了他就將此事上奏天庭,至于后續怎么處理那得看天庭。
反正他麾下只有一千兩百個草頭神,兵微將寡,怎么也不是兵強馬壯的梅山賊寇對手啊。
此時,兜率宮的門口。
李靖得了新塔,道過謝后太虛將他送出門外。
“有了新寶塔高興了吧?”太虛笑道。
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啊,此塔乃是他師父太清圣人采萬物母氣玄黃之根結合功德煉制,雖是后天法寶,但威能絕不在昊天塔這座極品先天靈寶之下。
在封神原著中,他師父太清圣人就曾在破誅仙大陣時,祭出此寶護身,連號稱洪荒第一殺陣的誅仙陣都無法造成任何傷害。
單就防御這一項就已拉滿了。
李靖笑了笑說道:“此塔雖好,但終究不是自己的,與弟子也無那種共鳴,還是請師父拜托太上老爺務必修好弟子的七寶玲瓏塔。”
太虛點點頭:“這點你放心。”
七寶玲瓏塔崩碎正好,再由洪荒第一煉寶大師太上老君回爐重造,進行一波加強。
李靖便要離去,但太虛略一思索,忽然伸出手指對著天地玄黃塔一點,立時,一道仙光落在寶塔上使得玄黃塔變成了七寶玲瓏塔的樣子。
“這……”李靖不由愣住。
太虛神秘一笑:“現在你可以去了。”
李靖有這座塔在手,就算燃燈來了,那也得干看著。
“弟子告退!”
李靖俯身一拜轉身離去,雖然此刻有些襤褸,但很快就會變成傳聞中威風凜凜的托塔天王了。
太虛看著李靖的背影不禁有些感慨,直到今日李靖才算是苦盡甘來,關鍵父子也很和睦。
片刻后,太虛返回兜率宮內,來到太上老君跟前。
他打量著八卦爐道:“老師,修復這七寶玲瓏塔需要八十一天這么久么?”
天上八十一天,地上那八十一年都過去了。
太上老君看他一眼道:“若只是修復,其實七七四十九日足矣,但你不是請老夫讓此寶變得更結實一些,更厲害一些么?”
太虛眼前一亮道:“可需要什么神金或是什么神料,學生這就去找。”
他是太清圣人的弟子,太上老君是太清圣人的化身……之一。
簡單說就是,太清圣人是他太上老君,但他不是太清圣人,于是他便以老師而非師父相稱。
太上老君看左右無人,嘿嘿笑道:“不必了,咱們一家人便不說兩家話了,還有,小太虛,你當老師我這些年在天庭白待的嗎?”
太虛道人:o((⊙﹏⊙))o
看來天庭的工作是真的好干啊。
聽話中之意這位老師給天庭工作的時候也沒少養肥自己啊。
“多謝老師。”
他俯身一拜,隨后磨磨蹭蹭還是不肯離去,看起來還有些欲言又止。
太上老君詫異問道:“怎么,你還有事?”
太虛羞赧一笑:“其實……學生也有座塔想請老師修一修。”
太上老君指著太虛笑了:“你小子……什么塔,拿出來我瞧瞧。”
太虛干笑一聲:“那座塔現不在學生身邊,學生就想請教一下,看能否修好。”
接著他便將破碎的昊天塔的情況說了出來。
太上老君聽完后,沉吟著,臉色嚴肅了起來,這讓太虛道人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太上老君很快搖了搖頭道:“就算你將九塊塔身集齊,昊天塔也很難修復到原來的威力了。”
太虛沉默了一下道:“請老師賜教。”
昊天塔乃是昊天上帝的伴生先天靈寶之一,稱得上極品先天靈寶,也就是先天至寶之下最頂尖的一列法寶。
要知道按照洪荒說法,整個洪荒也只有開天斧所化的混沌鐘、盤古幡、太極圖三件先天至寶。
除此三件外哪怕誅仙四劍本身也只屬極品先天靈寶之列,由此可見這一類至寶的稀缺性和含金量了。
現如今大部分極品先天靈寶要么是先天大神的伴生之物,要么早就被他們掌握在了手中,這就是生得早的好處了。
他玉鼎算是先天生靈,比后天生靈要早,但也比那些先天神圣們晚誕生很久這便失了先機。
失了先機也沒什么,以前沒失憶的他也熟知一些洪荒的事,游歷洪荒怎么也能撿個漏吧,但混到最后還是只有把先天靈寶的斬仙劍走天下……
廢物、辣雞!
玉鼎越想越氣,雖然那是他自己,但他也照罵不誤。
你說穿越那么久正事不干,不去尋找厲害寶貝兒,反而跟那些女神仙子們之間不清不楚的,鬧出不少緋聞。
可要說什么也沒弄到吧這話倒也有些偏頗,至少還有祖巫真血什么的。
扯遠了,總之,極品先天靈寶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每一件都是極為稀缺的資源,絕非先天靈寶可比。
“昊天塔乃是天帝的伴生至寶之一,當初此塔被毀就是替天帝擋了一場死劫。”
太上老君說道:“如今此塔先天神性已失,就算你找到九層塔身將它修復,那也不過是后天之物,難復先天寶物之威。”
太虛沉吟不語。
太上老君又說道:“不過傳說中以前倒是有件寶物奪天地造化,侵日月之玄機,玄妙無窮,曾為一位極為古老的存在所有,那件寶貝兒更是有后天逆轉先天的逆天之力。”
他又嘆息道:“不過隨著那位古老存在隕落那件至寶便消失不見了,許是太過逆天了吧,可惜,生平無緣得見此寶實乃一件憾事。”
太虛若有所思道:“乾坤鼎!”
這乾坤鼎或許論對敵威力雖比不得太極圖,盤古幡,但論妙用卻是一點兒也不輸先天至寶。
太上老君聞言一怔,笑道:“不錯,就是乾坤鼎,難得你也知道。很多人都渴望擁有混沌鐘,但唯獨我一直想找到乾坤鼎。”
想想看,后天逆轉先天,這是一項多么逆天的能力啊。
要是落在他手中到時候他煉出來的法寶兵器出爐后往鼎里走一遭,出來全是先天靈寶。
這種美夢他想都不敢想……
太虛道人對著太上一禮道:“多謝老師賜教,學生知道了,學生告……對了老師,還有一件事。”
太上老君此時談興正高,笑道:“什么事?”
太虛道:“學生想借老師的一件寶貝兒用用。”
“要借什么?”
“金剛琢!”
天庭,通明殿內。
此刻修完天宮的燃燈、玄都、太乙、黃龍、文殊、普賢還有他們的徒弟都出現在了這里。
“太陽宮內鎮宮法寶五件,尋回一件,損毀一件,丟失三件,損毀物品若干,還有宮內神仙壓驚費折合天品靈石共計十二萬九千六百顆!”
“云樓宮無鎮宮之寶,損毀物品若干,有人因驚嚇遺失寶貝三件,總計折合天品靈石兩萬八千五百八十四顆。”
“五明宮內無法寶損毀桌椅板凳,辦公物品若干,折合靈石共計三萬三千五百顆……”
聽著天界的報損,燃燈、太乙、文殊、普賢幾個大仙和上仙一個個聽的血壓飆升,腦瓜子嗡嗡的,眼前發黑身子搖晃幾乎快要站立不穩。
哪吒、金吒、木吒三人被捆著跪在殿中,聽著報數,兄弟三人也是面面相覷。
這里肅穆的環境讓他們一句話都不敢說。
最后,一個神官報道:“此番天庭損失總計兩萬四千億零九千六百五十二萬天品靈石,抹個零,需賠償兩萬四千億天品靈石。”
“兩萬四千億……”
此言一出,燃燈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幾乎跌倒,文殊廣法天尊兩眼一黑向前栽去,普賢真人閉上眼直挺挺向后倒下。
幸好玉鼎給黃龍使了眼色,將幾人給攙扶住了。
“掐人中!”玉鼎說道直接上手。
“孽……孽障!”
三人有氣無力的揮舞著拂塵,想好好收拾幾個小祖宗一頓。
這把他們道場底下的靈脈挖干凈也不夠還啊。
金吒三兄弟畏懼的低著頭,一臉心虛,縮在了一起。
“等一下,諸位,你們報的這賬目……好像有些不對吧!”玉鼎起身說道。
碧游宮。
“天通,你給為師滾過來。”
隨著一聲怒喝,天通道人連滾帶爬來到中央的八卦臺前,望著那道混沌氣中一臉怒氣的身影,小心翼翼道:“我來了,師尊。”
他這也沒干什么啊,這位師父干嘛呀。
這情緒一點兒也不如那兩位師長穩定。
通天盯著眼前的天通道人,冷笑道:“事兒你都知道了?”
天通詫異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