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吃個瓜。
怎么無辜躺槍了？
看了看兩族的人。
大陸妖族也好，北海妖族也罷。
此刻都緊緊盯著江凡。
如果他敢說自己一方丟臉，必然火力往他身上傾瀉。
不得已，只得保持中立，道：
“亡靈大軍盛極一時，世間無敵，它是敗給了突如其來的天雷，敗的是天意，不是在下。”
“北海妖族副使實力強橫，罕逢敵手，她是敗給了大意和猝不及防，敗的是意外，也不是在下。”
“所以，在下竊以為，二者都不丟臉。”
妖皇鼻孔輕哼了聲：“你倒是會做好人，兩不得罪！”
魚青玄也白了江凡一眼：“真夠滑頭的！”
不過。
兩人也停止了針鋒相對。
因為他們忽然意識到。
兩大妖族在這里互揭傷疤，揭來揭去，滅的是妖族威風，長的是人族志氣。
尤其是，兩族都是在同一個小人族手中吃虧。
兩人想消停。
有人卻不干了。
江凡正準備坐回去，繼續吃瓜。
沒料到。
一聲尖銳的呵斥，自訪問團中傳來。
卻是一個身材豐碩，頗有幾分姿色的木子魚。
“是你！”
木子魚星眸瞪圓，怒火中燒道：
“你過來，我們再比劃比劃！”
她昨天一夜未合眼。
眼睛一閉，就是江凡暴揍得他沒有還手之力的畫面。
身上的疼痛，心中的恥辱，折磨得她輾轉難眠。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好好完成訪問任務就回去，當這次是個教訓。
沒想到。
剛來妖皇殿，就看到了這個混蛋。
更讓她羞惱交加的是，她昨天的丟人事還被當眾抖了出來。
不報了此仇，她怎么有臉回北海？
她會被北海妖族們視作恥辱唾罵的。
江凡裝作不認識：“你是誰呀？”
“我們見過嗎？”
木子魚氣笑的指了指自己臉上尚未完全消退的淤青。
“我就是你昨晚暴揍的副使！！”
眼看躲不過。
江凡只能硬著頭皮道：“哦哦，昨夜月黑風高，沒有認出來。”
“原來是木副使，失敬失敬。”
“昨晚誤以為你是賊人，下手重了點，請你海涵。”
木子魚聽得來氣。
月黑風高？
搜她身的時候，摸得可準了！
“我管你呢？”
“出來！我們再戰一場！”
魚青玄臉色一沉，威嚴喝道：“木副使，不得放肆！”
堂堂副使，公然叫板一個小輩。
不合規矩且不說。
真斗起來，不論輸贏，北海妖族名聲不好聽。
贏了，是北海妖族以大欺小。
輸了，就坐實北海妖族結丹八層慘敗結丹三層的傳聞了。
木子魚縮了縮脖子。
滿眼不甘心，道：“好，交手可以免了！”
“他昨晚趁我昏迷，拿走的東西得還回來！”
妖皇聞言，微微頷首：“江凡，給她。”
兩人的事能就這樣平息，那再好不過。
江凡滿臉不悅的白了她一眼：“又菜又愛玩。”
“你！”木子魚銀牙微咬，道：“廢話少說，還我！”
江凡不情不愿掏出一個小包袱，隨手丟給她。
“都在里面了。”
木子魚趕緊打開，目光飛速打量一遍，臉色微變：
“那件東西呢？”
別的東西都無所謂。
唯獨那團水源精髓，是本次訪問團獻給妖皇的禮物。
江凡露出茫然之色：“什么東西？”
“我說了，都在里面。”
“你身上不只有這些了”
木子魚急了，道：“你休要狡辯！”
“快拿出來，那東西不是開玩笑的！”
水源精髓，哪怕是在北海妖族，也是極其稀有的天地奇珍。
僅有的一團，也作為禮物帶來了。
但尚未獻給妖皇，就被人拿走。
那還了得？
江凡沉思片刻，面露古怪之色：“如果你說的是你的肚兜。”
“那個……我已經燒掉了。”
“我發誓，絕對沒有留著。”
“我絕對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變態。”
呃――
整座妖皇殿，陡然安靜下來。
一雙雙目光在木子魚和江凡之間來回跳動。
打架就打架。
怎么連肚兜都打沒了？
這架，是正經架嗎？
木子魚唰的一下臉色漲紅，羞道：“你休要轉移話題！”
“我問的是水源精髓！”
什么？
魚青玄吃了一驚，猛然坐起，道：“木副使！”
“水源精髓是在你身上？”
“還被此人搜刮走了？”
水源精髓太過寶貴，許多妖族都對其忌憚。
為防途中有妖族打它主意。
魚青玄讓四位副使輪流保管水源精髓。
如此一來，縱然有妖族前來，也吃不準水源精髓在誰身上。
無法快速掠奪水源精髓。
而有充足的反應時間，魚青玄能夠輕松鎮壓覬覦者。
讓他心頭一咯噔的是。
昨晚恰好就是木子魚保管水源精髓。
“你怎么不早說？”魚青玄斥責道。
如此重要的事，木子魚竟然瞞著。
木子魚縮了縮脖子，道：“我、我想著妖皇會出面，幫我們尋回水源精髓。”
“就先不驚動您了。”
“誰知道，這小子不認賬。”
魚青玄差點沒給氣暈過去。
趕緊望向江凡，威嚴道：“人族，那水源精髓是奉給妖皇的。”
“你速速拿出來。”
“若壞了兩族邦交，你難辭其咎！”
江凡嘴角抽了抽。
水源精髓竟然如此稀缺。
早知道如此珍貴，就多問反骨仔要點東西。
只要了一顆萬妖石，簡直虧到姥姥家。
這筆賬，他自然是萬萬不能認了。
“魚主使，除了那肚兜，其余東西都在這了。”
“所謂的水源精髓，我不認識，也未發現過。”
“你最好核查一下，水源精髓是否真由木副使保管。”
“或者，木副使是不是私藏起來，趁機栽贓給我。”
“再或者，她昏迷后，別人也搜過身。”
“反正不在我。”
眼見他狡辯。
魚青玄哼道：“人族，本主使沒跟你開玩笑！”
“現在拿出來，一切都不算太晚！”
江凡無奈。
將身上的東西都取了出來。
天雷石、六合仙、五磁元山、記憶銀沙、紫劍、幾瓶丹藥。
曾經公開使用過的東西，江凡都拿出來了。
幾人在桌上東西一一掃過。
并未看到所謂的水源精髓。
至于天雷石。
人族里認識他的人都寥寥無幾，只有修煉雷道的才知曉它的存在。
至于懂得天雷石是天然空間儲物器的。
更是鳳毛麟角。
人族尚且如此，妖族就更不用提。
便是妖皇掃過天雷石，目光都沒有逗留。
木子魚不服氣的打量江凡：“你身上的東西都在這？”
江凡指了指自己：“你可以來搜身。”
木子魚一聽，才不會客氣。
立刻上上下下、仔仔細細、里里外外搜了一遍。
但空無一物。
“我不信！你肯定是用掉了！”木子魚很肯定就是江凡拿走了。
江凡二話不說。
伸出兩根手指，對著天穹：
“我江凡對天發誓，用掉水源精髓的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以后生兒子沒屁眼，生女兒丑如夜叉。”
“日日長毒瘡，天天爛屁股……”
天雷石里。
反骨仔翹著二郎腿，嘴里哼著小調子，手里把玩著一團還沒消化完的水源精髓。
冷不丁。
他渾身發冷，不由抱緊了身子。
嘀咕道：“怎么回事？”
“突然涼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