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些吃食,回到影子樓的時候,陳棠發覺大堂中的隱者明顯比往常多了不少。
看見他進來之后,明顯神色有異。
陳棠依舊與葉雨時打了聲招呼,朝著柜臺走去。
“來碗酒。”
陳棠遞過一枚隱幣。
外面雖然也有酒水賣,但味道比影子樓的酒差了十萬八千里。
陳棠問道:“我的任務有什么變動?”
“聰明。”
云娘笑了笑,將身后那塊黑色石板推過來。
陳棠定睛一看。
他的任務一躍升至第二行,只在葉雨時那個任務
影子樓的任務會按照懸賞金額來排序,排名第一的就是葉雨時,兩百萬兩白銀。
第二的就是他這個,懸賞金額已經升至一百萬兩白銀!
這是名副其實的百萬懸賞。
“我的人頭這么值錢。”
陳棠咧嘴一笑。
“你別太得意。”
云娘提醒道:“之前你殺的那三個暗榜高手不算頂尖,真惹出暗榜上那幾位中隱,我勸你最好呆在影子樓,別出去亂逛。”
“哈哈!”
陳棠大笑一聲,不以為意。
等他修煉到五品極境,正要會會暗榜上的頂尖高手!
陳棠返回房間,吃過午飯便開始修煉。
這次在海底練刀,收獲不小。
在海潮的沖刷磨礪中,再加上東海漂浮的三個月,他已經領悟到一種獨特的發力技巧。
其實,這段時間通過那幅《滄海悟道圖,他已經創造出一種屬于自己的功法。
陳棠暫時將其命名為《滄海訣。
《滄海訣中,包含巨妖呼吸法,陳棠將其命名為鯤息法。
還包含一種觀想之法。
除此之外,便是他在海底深處領悟的特殊勁力,滄海勁。
當然,想要熟練掌握這種特殊勁力,陳棠還需要繼續在海底修煉。
接下來的幾天,陳棠每天都會到東海海底練刀,感受抵御海潮沖擊的滄海勁,他的修為也在不斷提升,距離五品極境越來越近。
這些天,大家相安無事,千竹城中極為平靜。
靜得有些壓抑,有些可怕,有些窒息!
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陳棠不急不躁,按部就班的修煉,每一天都不曾懈怠。
終于在入住影子樓的第十九天的時候,踏入五品極境!
五臟六腑之間,隱隱有一縷氣息流轉,連綿不絕,生生不息。
臟腑仿佛成為體內的一顆巨大的‘內丹’!
這便是武帝口中所說,五氣朝元的另一種修煉法門!
陳棠進入神照狀態,內視肉身,不論是皮肉筋骨,還是血髓臟腑,都堪稱完美,變得無暇無垢,內外明澈,如同一尊完美無缺的琉璃身!
他心念一動,搬運血脈,舉手投足間,如同海水奔騰,轟鳴如雷!
而且,這段時間,他偶爾會觀想滄海悟道圖,維持神照狀態的時間也在提升,已經能達到兩個呼吸的時間!
陳棠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又去葉雨時那邊看了一眼。
這些天來,葉雨時的傷勢也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只是內傷尚未痊愈,好的慢一些。
踏入五品極境,陳棠放下一樁心事,早早睡了。
當然,即便是在睡夢中,他依舊保持著鯤息法,不斷呼吸吐納,內壯臟腑。
夜色漸沉。
影子樓的大堂里,隱者所剩無幾。
有的已經上樓睡覺,有些早早離開,只有寥寥數人,閑來無
事,打了碗酒,在大堂里小酌。
云娘也早就休息去了。
今日是武戟當值,高大的身形坐在柜臺前,昏昏欲睡。
突然!
影子樓的大門被突然撞開,一股冷風吹進來,大堂里的幾位隱者都不自禁打了個寒戰。
眾人抬頭望去,外面空無一人。
“哪來的一股邪風。”
有隱者抱怨一句。
武戟卻沒說話,整個人突然精神起來,盯著門口的方向。
沒過多久,門外出現一位白衣女子,手中撐著一柄漆黑的大傘。
“外面下雨了嗎?”
“不清楚,來的時候還沒有。”
“不對,她是……”
幾個隱者原本隨意的閑聊,隨后似乎想到什么,臉色一變。
那位白衣女子撐傘走進大堂,那漆黑的大傘微微傾斜,遮住臉龐,只能看到雙肩輕輕拂動的長發。
白衣女子一語不發,只是抬手指了下黑色石板上陳棠那一欄。
武戟連忙從柜臺下掏出一個令牌,遞給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接過令牌,不做停留,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背影。
從始至終,她都沒說過話。
從她進來之后,大堂里也變得異常安靜。
“是她吧,千川?”
“應該是,白衣黑傘,暗榜上的高手,只有她一個。”
等白衣女子離開之后,幾位隱者才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咣啷啷!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怪異的聲響,像是有什么巨大的器物,在地面上滑動。
很快,聲音在影子樓的門口停下來。
大堂里的隱者紛紛側目。
下一刻,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現在大堂門口,整個人在夜色中,如同鐵塔一般,每走一步,大堂的地面都微微顫抖,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這人的右手,托著一個巨大的漆黑兵器,黑夜中看其輪廓,像是一柄巨大的鐮刀,異常沉重。
“給我那個任務。”
這人來到柜臺前,指著陳棠那一欄,低聲說道。
武戟遞過一枚令牌。
這人接過令牌,又扔下十枚隱幣,拎走一壇酒,才轉身離開影子樓。
“鐮也來了。”
“他就是鐮?早就聽說過他,今日才親眼見到。”
“聽說鐮是暗榜高手中的異類,天生神力,他殺人從來不隱藏行跡。”
“他這個樣子,就算想要隱藏也藏不住。”
幾個隱者看到接連兩位暗榜高手現身,神色都有些興奮,人也精神了。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一聲口哨。
“這么熱鬧。”
一位年輕男子出現在大堂門口,環顧四周,打了聲招呼。
此人的打扮有些怪異,一頭紅發遮住大半臉頰,上身穿著藍色緊衣,下身卻穿著一條緊身紅褲,雙手插兜,朝著大堂那幾位隱者走去。
“幾位聊什么呢?”
來人問道。
幾位隱者神色僵硬,噤若寒蟬,紛紛避開目光,不敢與此人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