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凝視
壽王的視線落到花長曦幾人身上時，幾人都沉默不語的垂著頭，再沒有其他動作。
其身后的太監見幾人竟不主動上前給壽王行禮，不由厲聲呵斥：“大膽，爾等還不快快上前拜見王爺。”
顧錦凡聽了，看了一眼穆青穎和袁天酬，兩人是司長的徒弟，理該由他們打頭。
袁天酬收到了顧錦凡的眼神，看了看顧啟鳴，見自家師父沒給自己任何提示，略微沉吟了一下，就踏步上前，朝著壽王抱拳作揖。
“一品煉丹師袁天酬，見過王爺。”
壽王見袁天酬只是作揖，并沒有跪拜自己，面色有些不愉：“你爹是欽天監監正？”
袁天酬：“是。”
壽王知道，京城有幾大家族就是連皇室也不能輕易招惹的，其中就有袁家，打量了一下袁天酬，并沒有詢問什么就讓他退下了。
接著，是穆青穎。
她也學著袁天酬那般見禮，抱拳作揖：“一品煉丹師穆青穎，見過王爺。”
壽王知道她是司長的徒弟，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顧啟鳴，不好太過為難，冷著臉讓她退下了。
“一品煉丹師顧錦凡，見過王爺。”
顧錦凡也是同樣的抱拳作揖。
信國公府這兩年發展迅猛，是皇室密切關注的對象，壽王打量著顧錦凡，似笑非笑道：“本王聽說，信國公府可是連三品煉丹師都有了，怎么你才一品？不會是藏拙了吧？”
面對壽王的質疑，顧錦凡面不改色：“回王爺，煉丹需要悟性，我悟性不夠。”
壽王也沒去追究這話的真假，很突兀的問了一句：“你還沒定親吧？”
顧錦凡面上的神情總算有了一絲變化，抬眼看著壽王：“我不會定親，因為定親意味著我得嫁人，嫁人只能嫁一個男人，可這天底下的好男兒那么多，一個對于我來說，不夠。”
好家伙，這話一出，在場的人，或是錯愕、或是佩服、或是震驚的看向顧錦凡。
就是壽王，也失語了。
顧錦凡說完就默默退了回去，眼眸游移間，無意間注意到花長曦看向自己的眼神竟帶著欣賞之色，心中不由有些怪怪的。
她之所以會這么回應壽王，是因為她知道，壽王最討厭女人的背叛。
不管剛剛壽王問自己定親的事，是隨口問的，還是別有目的，她都不想和這個人有任何的牽扯。
這就是一條瘋狗，為了獲取血脈返祖神通，無所不用其極，被他屠戮的人可謂是不計其數。
袁天酬、穆青穎、顧錦凡過后，就剩下花長曦、祝清歡、沈千帆三人了。
沈千帆看了看花長曦、祝清歡，想著自己是弟子堂的人，率先走了出去，抱拳作揖：“一品煉丹師沈千帆，見過王爺。”
前面三個人背景太硬，沒有跪拜自己，壽王還能容忍，可沈千帆，一介平民，竟敢如此不敬，壽王的臉直接陰沉了下去。
他雖沒說什么，但他身后的太監出聲了：“大膽，見到王爺竟敢不行叩拜之禮？”
沈千帆聽了，不但沒有懼怕，反而露出氣憤之色：“王爺，我不服，他們三人都沒叩拜，為何非得讓我叩拜？王爺如此區別對待，著實不公。”
壽王：“.”
繼顧錦凡那番豪放之語后，壽王再次無語了，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沈千帆，這家伙腦子沒毛病吧，竟朝他索要公平？
一旁的顧啟鳴趕緊垂下了頭，極力壓制著想要笑出聲的沖動。
對于這幾個拿到木牌的人，他是下了大力氣調查過他們的家庭的，一個個的都是心高氣傲的主。
壽王雖是皇室王爺，但今時不同往日，日后皇室還能不能繼續統治大晉，可是未知之數，很多人對皇室的敬畏之心正在一點一點的消除。
遇上這些個從小就不輕易低頭的主，壽王越想擺王爺的架子，他們反抗得會越厲害。
就連壽王身后的太監也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放肆。”
沈千帆腰桿挺得筆直：“王爺行事不公，我指正出來，怎么能算是放肆？”
太監沒想到這人這么勇，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轉頭看向壽王。
壽王眉心直跳，直接外放出靈壓，想要將沈千帆壓跪在地上。
只是靈壓剛外放出去，就被擋了回去。
壽王知道是顧啟鳴出的手，惱怒的看了過去。
顧啟明恭敬的笑了笑，接著直接道：“下一個。”
“一品煉丹師祝清歡，見過王爺。”
壽王很是不滿顧啟鳴的態度，但他知道顧啟鳴是天部部長的人，皇室想要掌控丹圣殿，離不開天部的支持，只能壓下心中的怒火，看向了祝清歡。
“姓祝？”
“這是個好姓，你可不要辜負啊。”
對于祝清歡，壽王的態度還算溫和，并沒有怎么為難就讓她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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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煉丹師花長曦，見過王爺。”
花長曦照著其他人那般介紹自己。
壽王看著花長曦：“你就是那個在岐黃館講課的雜役？”
花長曦：“是。”
壽王：“你為何要在岐黃館講課？”
花長曦：“因為我喜歡傳授醫術。”
壽王：“難道不是因為你在岐黃館發現了什么異樣嗎？”
花長曦：“我進雜役堂才不過兩年的時間，岐黃館要有異樣，早就被人發現了。”
壽王雙眼瞇了起來，將花長曦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這樣的打量，讓花長曦的眉頭直接擰了起來，這種宛如貨物一般被人待價而沽的凝視，是她第二次體會了。
第一次是在大族老家，大族老的夫人就是用這種凝視的目光對她們姐妹進行挑選的。
壽王：“你手中的木牌可愿上交給本王？”
花長曦面無表情：“不愿意。”
壽王面色一冷：“本王不白要，一萬靈石換你的木牌，足夠你修煉很長時間了。”
花長曦都無語了：“木牌是我的機緣，再多的靈石我也不換。”
壽王聲音轉冷：“你就不怕本王讓你離開醫藥司嗎？”
花長曦：“我呆的不是醫藥司，而是丹圣殿，王爺可以讓人離開醫藥司，卻無權讓人離開丹圣殿。”
聽到這話，壽王這時怒氣反而平靜了下來，沉默了半晌后：“既然你喜歡講課，那以后就天天在岐黃館講課吧。”
花長曦：“那不行，以前有時間，現在沒有了。”
壽王面色一沉：“這是命令，你沒有拒絕的權力。”
花長曦直視了回去：“講課的人是我，我當然有權力不講。”
眼看壽王要發怒，站在他身后的七皇子趕緊出聲：“十三叔，花長曦教授的都是些針對凡人、武者的醫術，對我們的用處并不大。”
壽王哼了哼，目光掃過穆青穎幾人：“你們這些人好得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