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周清能夠識破無相魔經的變化，蔣密兩人心中是很驚訝的。
雖然蔣密自己也說，此魔功并非無解，有數種辦法可以看出破綻。
但問題是那數種方法都絕非尋常，是例外中的例外。
可沒有想到，周清就是這樣的例外。
這只能讓蔣家姐弟感慨，周清真是深藏不露。
“無相魔經最基本的變化，是憑空而變，沒有任何憑依，就能把相貌以及氣息變為他人，這在無相魔經里，是化相層次。”
蔣密接著說道：“但這樣的變化破綻很多，只要稍微有些本事的人都能看出來，出手之時也會直接露出破綻。”
“這是一件不錯的寶物，暴力打開那就太可惜了，等回玄都觀看看那里有沒有顯靈水或者隱空虛蠶吧。”
周清點頭，記在心里。
蔣密笑了笑，“對，兩脈恩怨，自那時始，綿延漫長歲月一直未消。”
這種事情并不用去真傳宮，功德殿才是負責此事的。
回到玄都觀時，已經是深夜，周清先去了一趟水月峰，和洛琉璃報了一聲平安，又說起在落霞冰原之事。
先吃飯吧。
你讓高手去一個個的探查，這顯然不現實。
蔣密說到這里搖了搖頭，“但如果一個上古魔道的弟子行變化之事后，匯入了人海之中，這也很難做到。”
但其實，據記載，在最后一圣與上古魔君出現前，世上已經很久誕生過他們這樣級別的高手了。
洛琉璃微微點頭，“做的不錯，伱明日把他們的尸首送去功德殿，觀中自會對你嘉獎。”
不得不說，確實有些長見識了。
這聽起來，有點厲害。
“最后便是一種相對來說最為可行的方法。”蔣密繼續說道：
“那就是浩然氣，在諸圣書院有一門傳承，品階冰并不高，修煉起來很容易，不過只有身懷浩然氣者可以修煉。”
“至于顯靈水……”
蔣密感嘆一聲，“這個級別的魔功，大道天成，直通仙境，一般來說是不會被浩然氣如此簡單便發現的。”
修煉無相魔經者只要別出現在這些人面前，再事先打聽一下你的風格習慣，那么他們就很難被從這方面發現破綻。
所以才有上古魔道最忌憚諸圣書院的說法，兩派的仇恨也真的綿綿無絕期。
因為這個世界上能熟悉你的每一點小習慣，對你這個人特別了解的人，本來就不多。
這可是上古魔道的重要傳承，能夠針對它的道術武功，要求肯定是很高的。
“無論是容貌，還是出手時的氣息波動、真元屬性以及其他方面，都和他人幾乎相同，這是本相層次。”
上古魔君的死亡，最后一圣的坐化，也意味著上古年間的結束，這是相對來說，非常短暫的一個時代。
“上古魔道之人，尤其忌憚諸圣書院，也最恨諸圣書院，很少進入東周活動。”
其實就算修煉到仙人的層次，也未必有能力搞清這一切。
“蔣師兄是說天命宗吧。”
當今時代的人對歷史的認知中，最古老的時期，就是天變之前。
這些東西，一直都是一個謎。
“確實很神奇，魔道功法向來詭秘，無相魔經也是鼎鼎大名。”蔣密又說道：
蔣靈又道出一條信息：
“我聽我爹說，顯靈水是一種比較偏門的寶物，在一些鑒定寶物的時候可能會用到。”
諸圣書院無恥！
不過相信的人自然更多。
周清兩人皆感驚異，沒有想到世間還有這樣的奇蠶。
可以說是蒼生浩劫。
蔣靈有些出神，似乎在遙想那個年代。
當然，此宗不是這位魔君開創的，而是一位古代魔修得到了上古魔君的傳承，從而修煉成了蓋代高手，最后立下上古魔道，尊奉上古魔君。
“上古魔君，末代圣人，也不知道他們的傳說是真是假，歷史上真的發生過那樣驚天動地的大戰么……”
“那怎么才能打開它？”
周清沉吟了片刻，做出決定。
這些信息在玄都觀中都有記載，而當今天下的魔宗情況，也是玄都觀弟子應該了解的信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對于那個時代，現在的人們只知道修行者可享綿長壽元這一道信息，其他的情況，如那個時代有什么勢力道統，天下如何，皆是不清楚。
諸圣能不能解決，周清不敢妄加揣測，但仙人肯定是解決不了的。
無邊天墟屹立了多少歲月？
如果按照現在推斷的歷史進程來看，諸圣時代，無邊天墟就存在了。
其身懷的幾門魔功皆是神異且神秘，令他變得無人能制，兇威滔天。
到現在，周清對于歷史的脈絡也有些了解了。
天命宗就是這個時代至高無上的霸主，統御天下，沒有任何人與勢力有能力反抗。
世界很大，總給人一種非人力所能探究的感覺。
世上最多的道術武功，自然是用于廝殺戰斗的。
只能確保某些特殊的地方，不會被修無相魔功者混入其中。
沒過多久，她就帶回來了一個好消息。
但周清也很堅決，蔣密帶他進入落霞冰原對他來說，是不小的恩情，他節省一個月苦工這一點，就不是什么神器能比的。
天變，便是一個神秘且關鍵的歷史節點，隔開了一切，讓以前的歷史被迷霧所籠罩，無法窺探。
周清微微點頭，“聽起來倒是很神奇。”
“那顯靈水，蔣家沒有。”
在這樣的氣氛中，天行神舟快速飛行，最終回到了蔣家。
徹底終結了上古魔禍，還天下一個太平。
因為有另外一位高手橫空出世，直接鎮壓了這位魔君。
作為號稱諸圣道統的諸圣書院，內部當然有這些傳承，無相魔功的克制之法，只是其中之一。
從上古魔道三位魔子身上得到的那四件神器，周清也和蔣家姐弟分配了。
那是諸圣時代后的又一位圣人，也是唯一一位，最后一位圣人，自那一位之后，天下就再也沒有出過圣人了。
不說整個天下，就只是寒州，有多少人？
天命宗究竟是在天變之前就存在的，一直傳承了下來，還是在天變之后才出現的“新興”勢力？
天變之日到天命稱尊之前，這段時間里是否還有遺失的歷史？
他以浩然氣為基礎，針對上古魔君的數種魔功都分別開創出了克制手段，傳承于后世，以便上古魔君的傳人出現后，后人有能力反制，不至于令上古魔禍再現。
“對。”蔣密點頭，“諸圣時代，魔禍天下這些事情，好歹還有傳說流傳于世間，但天命宗，如果不是因為天命宗遺址的發現，那恐怕真的是無人知道。”
“防御力確實很強。”
歷史之中蘊含著很多秘密，周清對此很好奇，但很可惜，現在的他還沒有去探究的能力。
“如果不是上古魔道內部有這些記載，為這些傳說增添了幾分可信度，那么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想要識破無相魔經的變化，那么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洞悉到魔修變化后的行為舉止間的異常。”
周清問道：“這應該是和那位上古魔君有關系吧？”
“是啊。”周清認可的點頭。
本源變化且無法識破，這樣的后果太嚴重了，簡直是可以無法無天。
他并沒有修煉什么傳承，那他的浩然氣為何會生出反應？
還挺奇怪的。
蔣靈理所當然的答道：“自然不能，不然的話，上古魔道早就禍亂天下了。”
那是一個全新的時代，諸圣引領著世間的發展，有教無類，教化天下，世間各族生靈都欣欣向榮。
周清和蔣密看向她，等待著她的答案。
傳說中，在上古年間，曾經有魔君法力蓋世，實力無雙，曾經禍亂天下，被尊為魔道魁首，號稱魔君。
當時，整個天下都在上古魔君的魔威下顫栗，無法對抗他，那是魔道最猖獗的年代，也是天下最黑暗的時期。
只是經此一事，雙方定會保持一個良好的關系，并且還將持續加深。
而天眼類的先天神異，那更罕見。
諸圣坐化，這個時代自然而然的也就結束了，然后便是最后一圣與上古魔君。
而此類道術武功相對來說比較奇門，數量也很少。
又在蔣家吃了一頓送別宴后，周清和蔣密便往玄法群山飛去了。
蔣靈說道：“可以選擇以極強的實力暴力打開，但這種方法會傷害到這件異寶，然后就是找到一只隱空虛蠶。”
“此外，便是有強者親自出手探查，洞悉本源，如此自可發現問題。”
這就是這個世界簡要的歷史發展進程，在玄都觀內一本《古與今》的典籍中就有記載。
周清來到玄都觀已經快一個月了，自然也知道了一些東西。
第一次交手，最后之圣以強絕的實力擊敗了這位魔君，但因上古魔君另有手段，遺憾讓他逃走了。
出來已經差不多三天了，周清想著齊云淵那兩人也該回來了吧。
然后蔣靈帶著那塊布匹寶物，去尋蔣家的前輩，請他們辨認一番，看看能不能洞悉其來歷。
“三個上古魔道的魔子？你把他們擊殺了……”
蔣密看向周清，笑道：
“要說古老，師弟的你家鄉那里，可是有更古老的東西。”
“最后一種方法則是把它放在一種名叫顯靈水的靈水里面浸泡，那么就能發現這塊布的縫隙。”
“歷史之中，不知道還藏著多少秘密。”
“此寶的主人已死，又因為這件寶物的特性，所以無法通過磨滅上面印記的方式打開它。”
第二次交手，沒有再出現意外，上古魔君直接死在了最后之圣手上。
真那樣做了，不是直接就明說我不想和你們蔣家扯上關系，或是蔣家不愿意搭理你周清嘛。
“這是一種名叫隱空虛蠶吐出的蠶絲煉制而成的異寶。”
“修成此傳承后，可直接對以無相魔經變化之人產生特別的感應，從而識破他的破綻。”
往后，就是天變之后，也即天命宗時期。
至于天命時代結束多久后，又經歷了一些什么樣的變化發展才迎來了諸圣時代，世間并無具體的記載，只有只言片語的傳說。
“變化的再像，但一些細微之處的習慣那還是無法改變的，假如有魔修變成我的樣子，去和特別熟悉我的人相處，那么就有可能被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甚至有一部分人懷疑諸圣是否真實存在過，是否是杜撰出來的。
假如周清孤身一人需要這顯靈水，那么他就需要先打探消息，然后持續奔走，不知道多久才能到手此寶。
諸圣接連出世，稱尊世間，便是諸圣時代開始的標志。
所以稍微意思意思，那也就足夠了，倒也不好真的把所有東西都明碼標價。
蔣靈解釋道：“隱空虛蠶，是妖族異獸，它們極其擅長隱藏自身，只要進入隱蔽狀態，那么在精神感知中，就相當于不存在。”
現在直接就送到自己面前了。
但無邊天墟依然沒有消失，沒有被平定，可見這些秘密的可怖程度。
但關于這個時代的其他信息與認知是否正確，其實也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因為對于這個時代的絕大多數信息的了解，都是來自于天命宗遺址。
有很多疑惑，一直無法解開，得不到確認。
諸圣不存，諸圣時代是真的結束了，最后一圣和上古魔君也是上古年間唯二的例外，無人知道他們是怎么走到那一步的，但他們確實具備滔天的神威，成了上古年間的標志。
天變之前，也被稱為未知時代，混沌時代。
這是最簡單的一個看破之法，但其實并不具備普適性。
因為以前接觸過不少魔修，或者聽聞過魔宗的消息，所以他對這方面還是比較留意的。
“其次就是修煉了針對性的，并且品級足夠高的道術武功，或者先天便具備可以看破虛妄的天眼，但無論是哪種情況，都很少見。”
但此魔并未能逍遙太久，魔道亂世也沒有一直持續下去。
“而無相魔經還有最高層次，也即無相，修到這一步，據說連他人的武功道術都能完美模仿，且威能不會有區別。”
魔亂天下時，最后一圣降臨在世間，掃滅群魔，討伐上古魔君。
由今推古，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著諸圣那樣的高手？
假的，絕對是假的，是諸圣書院特意散步出來，給自己臉上貼金的消息。
在周清的堅持下，蔣家姐弟只好收下了一件品級較低的神器，不然就是不給周清面子了。
鮮花錦簇，烈火烹油一般的盛世降臨了。
而這個時候，太陽正烈，所以……
此后，天下間再也沒有誕生過可以封圣的修行者，也未有上古魔君那樣的蓋代魔頭出世，一直到如今，人族三國鼎立，蠻妖繁榮不息……
對此，最后一圣也有應對。
此時代被稱為上古，不過因為最后一圣的存在，也有人覺得這仍然屬于諸圣時代，諸圣的余暉照耀到了那一個年代。
蔣家姐弟對這個決定并不反對，因為這是周清的戰利品。
而天命宗這尊龐然大物莫名其妙的轟然崩塌后，天命時代就結束了，到了諸圣時代。
只是另外三件神器，那無論周清怎么說，他們都不肯再分了。
在世間流傳的各種傳說中，一圣一魔僅僅有過兩次交手。
周清認可的點了點頭，真血傀儡轟了整整九下才讓它變回原型。
上古魔道這個宗門，其起源于便是周清口中的上古魔君。
只能說，不如萬化特性。
談古，令周清三人心中皆有各種念頭升起，思緒一時有些復雜。
“太久遠的事情了，只留下來只鱗半爪的傳說。”蔣密搖頭。
“我知道這東西是什么了！”
當然，這些都只是無法考究，只有少數記載的傳說，具體的風貌情況，無人見過。
“同時，它們還具備一定的幻化之能，可以變化為如石頭，草木一般的東西，甚至還具備一定的空間天賦，體內存在著蠶心，是可以用來煉制空間袋的寶物。”
“更進一步的變化，就要以他人的血與魂為憑依，再收集他人真元或者是魂力為補充，此變化更進一步，已經堪稱是天衣無縫，尋常手段很難發現。”
“這種蠶吐出的絲，經過一定的煉制后也能完美繼承這些能力，這塊布匹，相當于一件異寶，經煉制還讓它擁有了極強的防御能力。”
據說世上現在的多數道統，雖然并不是說從諸圣時代就存在的，但道統的源頭，或多或少的都和那個時代有所聯系。
天命稱尊這一點，毋庸置疑，是一定準確的。
“原來這無相魔功無法進行本源層次的變化啊。”
“此物剛好我這里便有，你拿去用吧。”
但上古魔君死前曾經表示，他已經留下自己的傳承，未來終會有人繼承他的衣缽與意愿，完成他沒能做到之事。
洛琉璃頓了一下，然后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個玉瓶。
其實一件神器的價值，還真比不上天霞雪泉。
丹君的大腿，抱著就是舒服啊。
“但無相魔經變化之時，相當于時時刻刻在運轉魔功，反而是一個例外，并且此功尤其被浩然氣所克制，這種克制比其他的魔功更嚴重。”
我上古魔道對此表示實名譴責。
周清亦是感慨出聲，“是啊，那個年代，太古老了，很多事情已經無法考證。”
周清聞言，不免有些疑惑。
不過兩人說他們在那一戰沒有幫到任何忙，極力拒絕。
周清沒有拒絕，接過顯靈水。
不過是偏門寶物罷了，以他們之間現在的信賴程度，不值一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