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比試中,人級武館之中排名第二的武館弟子實力確實要比天龍武館強一些。
這種差距主要便是體現在所使用的武功上面。
排名前幾的這些人級武館,底蘊很深,能夠代表武館參加評級的弟子,基本都修煉過真血級別的武功。
雖不像天武學一樣,能夠支撐他們越級殺敵,但是在臟腑境的時候,短暫的抗衡一番高一個小境界的普通武者還是有可能的。
越級殺敵和越級抗衡對手,那差別自然還是很大的。
且真血武功的消耗,自然也是遠低于天武學的。
這樣的對手,讓沈龍他們很頭疼,沒有什么辦法,只能盡量周旋。
白若月說道:“這些老牌人級武館,底蘊還真深啊,他們的弟子展現出來的,可不止一門真血武功了。”
說起來非常遺憾,她到現在都沒有學到過一門真血武功。
白天給不了她,他雖然已經晉升真血了,但并不是境界突破,一身武功也會自動進階,又不是玩游戲。
太白劍法之類的武功想要提升到真血級別,需要白天花費不短的時間去“重鑄”。
白若月自己也沒有那個機緣。
包括周清自己,現在唯一能夠使用的一門真血武功,也就是七殺劍了。
這種東西,沒有強大背景的話,那就只能去碰機緣了。
但機緣又哪是說碰就能碰的呢。
周清點頭,“這些武館,位列人級最低也幾十年了,積累太深厚了。”
白天插話,“所以,不要小覷天下英雄,人級武館尚且如此,那幾家最出色的地級武館可以想象有多么不凡。”
“有兩家地級武館,明確有天武學傳承,雖然是品階相對較低的天武學,但那只是在天武學中的品階較低,對于真血武功來說,仍然是一場質變。”
超越真血武功卻又不到絕世神功的所有武學,都被歸納到天武學之列,哪怕是在低境界的武者手中也能引動天地之力。
天武學自然也是有強有弱的,徹地境的武者開創的武學又怎么能和天龍門門主開創的武學相比呢。
只不過對于真血之下的武者來說,不管是哪一品階的天武學,區別其實都不大。
因為他們根本就不能發揮這一級別武學真正的威力,所能動用的那一部分,已經是極限了。
“天武學?”周清微驚,問道:“是兩家?”
“第一天比試結束時,名列第一與第二的那兩家,都是已經傳承了上百年的大武館了。”
“那在第一天的比試中為什么沒有見他們使用?”
周清觀看了所有的戰斗,的確沒有看見有人使用過天武學。
白天笑著搖頭,“以那兩家武館弟子的實力,不用天武學也能在前二,用了也是前二。”
“剩下的地級武館和他們的差距很大,上面那些人也都知道他們的情況,沒有必要了。”
你在地級武館之間的比試表現再好,也不可能破格評為天級武館,怎么說都是前二,確實沒有必要拼死拼活的。
一邊交流,一邊關注著沈龍他們的戰斗,直到結束。
沈龍他們走下擂臺,周清邁步而出,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久前,這一位橫掃了天龍武館,帶來的沖擊到現在仍然存在,沒有散去。
和周清剛才的表現相比,這次評級大會的所有戰斗,可以說都顯得黯然失色了。
只有這個人,給所有人留下了不可磨滅了的印象。
大家都在看著周清,猜測著他又會說出什么狂言狂語。
周清也看向對手所在的那個方向,燦然一笑。
“各位,請指教,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勿怪。”
“如何切磋,便由貴武館定吧,我在此恭候。”
一些人愣了一下,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種話怎么會從你的嘴巴里說出來?
你不是應該狂一點的嗎?不是應該直接他們一起上的嗎?
周清如此謙遜,讓所有人都有些不習慣,和剛才簡直就像是兩個人一樣。
作為對手的武館,也覺得奇怪,但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是不是周清的對手,他們心里有數,而周清現在的表現很和氣,很有禮貌。
也相當于給了他們面子,沒有像對天龍武館一樣輕蔑。
這是好事啊!
評級大會上輸了很正常,又不是天級武館,誰能不輸。
天級武館不輸的原因,是因為他們不參加比試……
但能以比較有面子的方式輸,那自然就是最好的。
排名第二的人級武館領隊神色徹底緩和了下來。
這個年輕人,他尊重我啊!
“比試切磋,豈會有冒犯之說,貴武館銳意進取,令人欽佩,希望能此次能成功見證太白武館破格評級。”
那個老人領隊笑容和善的說道:
“楊陽,去向這位少俠討教一番,不可傷了和氣。”
伱給我面子,那我當然也給你面子。
切磋切磋,沒有必要傷了和氣。
楊陽領命,快步走向擂臺,禮數很足,周清也還禮。
這一幕,讓很多人覺得夢幻。
他們還是喜歡周清剛才桀驁不馴的樣子。
天龍武館的人更是氣極。
挑戰其他武館就平和有禮,剛才面對我們的時候卻狂的沒邊。
針對是吧?這一定是針對我們是吧?
白啟注視著這一幕,微微一笑。
“這小子,還挺有意思的,我以為他是真的狂到沒邊,原來也知分寸的。”
“那天龍武館和天龍門關系頗深。”秦明笑道:
“太白武館和天龍門的關系不好,這也不是秘密,針對天龍武館,也屬正常。”
道理就是這么個道理。
太白都和天龍門的長老結仇了,周清更是殺了一位峰主的外孫。
如此仇怨,還能指望和天龍門好好相處?
天龍武館沒和太白有直接沖突,但但凡他們知道了太白與天龍門的齷齪,雙方就注定不會是友好關系了。
所以面對天龍武館,周清沒有絲毫低調的意思,完全沒有什么給他們一點面子的說法。
可其他武館不同,又和太白沒有直接或者間接的恩怨,可以說多數都是陌生人。
這種情況,周清自然不會主動去把他們的臉撕下來丟到地上去踩,主動去和人家結仇。
要是在破格評級的過程,周清以對待天龍武館的方式,去對待每家被他們挑戰的武館……
那等武館評級結束,整個天州就到處都是太白的仇人了,去到哪里都會被針對。
周清又不是傻的,會去做這樣的事情。
這一戰雖然只有一個對手,不過他也是臟腑極限,并且根據昨日的比試來看,應該算是是其所在的武館最出色的臟腑弟子了。
他上來與周清一戰,肯定是不指望擊敗周清的,但能和絕世天驕交手,本就是一件美事,所以在雙方還比較和氣的情況下,他并不抗拒這件事情。
在選定好兵器等級后,裁判一聲令下。
“砰!”
爆裂之音響起,名為楊陽的青年主動攻上前來,他用的是一把大錘,聲威赫赫。
“叮!”
周清一劍遞出,以劍尖點到了大錘,看上去完全不成正比的兵器體積,卻傳遞過去了強橫距離,劍氣迸濺。
楊陽手一麻,心中大駭,差點握不住錘。
之前一直在擂臺下看,現在真的交手,總算明白了周清的恐怖。
果然是他不可能戰勝的對手。
被擊退出去的楊陽沒有猶豫,不再抱有試探之心。
他體內真氣狂涌,莫名運轉,灌注到錘中,只見錘身上竟然有微弱的火花濺起。
真血武功,震雷錘!
周清面色平靜,并未同樣以真血之功對敵,僅僅是使出洗髓級別的太白劍法,飛檐濺雪。
“轟!”
擂臺絢爛,氣浪不斷,一道人影橫飛而出,但在空中勉強穩住了身形,最終以一個不算狼狽的姿勢落地了,面色有些蒼白,卻并沒有受傷。
橫飛而出之人,正是楊陽。
他平復紊亂的真氣之后,立馬對周清抱拳說道:
“多謝。”
周清點了點頭,他手下留情了,不然以雙方的差距,楊陽必定受傷。
但沒有必要這么做。
并且少出一分力,那周清自己也就少一分消耗,能夠更持久的戰下去。
能以普通劍式對敵,就沒有必要上太白劍法,更沒有必要使用七殺劍。
很費真氣的。
楊陽回到他的武館所在地,那里商議了一下,又有一人走了出來。
“請賜教!”
“哧!”
一劍過后,他跌下了擂臺。
又是一位臟腑極限武者上場,依然只是一劍,便嘗到了敗果。
這個武館的人沒有和周清死磕的打算,所以交手不敵之后,下場的很干脆,這也算是利好周清。
但其他人看著周清一劍一個臟腑極限,神色都復雜。
此人,和正常的臟腑極限武者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這就是絕世天驕嗎?
又有煉骨武者上場了,但依然是失敗。
白若月看見這一幕,已經不說話了。
她又要撿小師弟剩下的對手了。
已經習慣了。
如果是小師弟的話,剩下的也不是不可以。
時間流逝,排名第二的人級武館,敗。
接下來則是挑戰排名第三的人級武館,對方敗。
排名第四的人級武館,再敗。
排名第五、第六……
全部都落敗了!
到了后面,沈龍他們已經不上場了,因為他們的真氣與體力已經耗盡。
白若月的情況雖然比沈龍他們好,但也不可能永遠撐下去。
只有周清,看上去沒有任何損耗一般,不停的出劍,敗地,再出劍,再敗敵,猶如沒有極限,不知疲倦。
哪怕是那些人級武館中已經出師的煉骨弟子,也都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三年之限,那些煉骨弟子絕對不可能修煉煉骨大成。
在周清挑戰完排名第十一的武館后。
他站在擂臺上,看向四周,臉色雖然白了幾分,但眼睛卻很明亮,戰意濃烈璀璨。
“誰再來指教?”
滿場武者,皆寂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