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很顯然,木葉村的除雪計劃中,并不包括這條偏僻的小路。
白鳥走在林間小路上,腳下響起吱嘎吱嘎的踩雪聲,目的地是道路盡頭那座熟悉的廢棄訓練場。
他決定把每天的修行時間增加一小時。
原因很簡單——
滅族少年一打七,出生了。
這意味著按照正常的時間線,宇智波一族的覆滅,正式進入了十三年的倒計時。
其實按照無數穿越者前輩的經驗,“茍字訣”才是最為穩妥的道路,白鳥也想過要不要帶著便宜老爹躲到村外去,在一個不為人知的深山老林一直藏到預言之子來拯救世界。
可是一想到族內那些對自己很好的大叔大嬸……還是有些于心不忍。
再者說,躲到村外也不一定安全。
白鳥可沒忘記,本已經在村外安家立業的老爹為什么會帶著自己回到木葉村生活。
在老爹和外公的口中,自己的母親是因為一場重病而去世,當時自己年齡太小所以根本沒有印象。
但是白鳥是穿越者啊,哪怕是在襁褓中,不能說、不能動,卻依然用眼睛看到了一切……
………
白鳥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有些狐疑的回頭望去——
樹林里安靜如常,可以看見一只小松鼠孤零零的在樹枝上蹦蹦跳跳。
錯覺嗎?
白鳥撓撓頭,接著往前走。
現在是月末,等到下月月初的時候外公會來檢查“功課”。
想到那塊直徑差不多一米的大石頭,白鳥就有些發怵……
五歲的年紀,舉著這玩意深蹲二十次……略顯殘忍吧!
他平日里都是自己修行,偶爾會有一些宇智波忍者在空閑時間偷偷過來裝作偶遇,順便教一些忍具的使用或是小忍術。
而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他的外公會特意趕來木葉村和他一起修行。
不同于宇智波忍者的束手束腳、指導時不敢教太多的族內忍術,白鳥的外公千手瀧一可謂是百無禁忌,想啥教啥,甚至有一天把千手一族的秘術列了個清單,拿過來問白鳥看上哪個了……
對于這位前任族長囂張的、甚至有些報復性的舉動,隱世的千手一族的高層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他去吧!
補償或許是主要原因,但未必沒有畏懼的因素在內。
他們可不會忘記,這位是怎么把自己從“族長”變成“前任族長”的……
………
白鳥再次停下腳步,回頭。
還是那片覆蓋著皚皚白雪的小樹林。
“奇了怪了……我幻聽了?”
這片樹林位于木葉的東郊,鮮有人跡,連帶著那座廢棄訓練場,都屬于白鳥的秘密基地。
除了偶爾會遠遠地望見一大一小、以倒立奔跑的方式路過的兩個神秘綠衣男,基本不會有其他人。
說到倒立跑圈,其實白鳥也試過,訓練效果確實不錯,對于上肢力量、肌肉掌控和平衡感都有不小的提升,但最終他還是將這一項從修行計劃中剔除了……主要是太羞恥了!
當然,如果自己的外公愿意陪他一起丟人,他不介意……瑪德到底是誰啊?!
白鳥的眼眸流淌著血色的紅芒,他猛地回頭掃視后方——雙眼中,各有一枚勾玉圍繞著漆黑的瞳孔旋轉。
寫輪眼!
雖然只開啟了一瞬,但在寫輪眼強大的洞察力下,那一刻周圍的一切都變的無比清晰,連時間似乎都變慢了。
在他的眼中,一片衣角“緩緩”的藏到一顆大樹的后面。
“找到你了。”
白鳥從忍具袋里掏出一枚銹跡斑斑的手里劍,手腕一抖——
咚!
手里劍深深地扎進樹干,樹后之人嚇了一跳,略顯慌張地跳了出來。
“你是?”看著不遠處那最多只有十歲的少年,白鳥一臉迷茫。
這么小就出來干尾隨的活了?
“咳!”少年清了清嗓子,看著白鳥那雙寫輪眼心中有點發虛,“我叫宇智波庭木,是剎那長老的孫子。”
“所以呢?”
“……我是剎那長老的孫子啊!”
“我知道啊,你剛才已經說了。”
“那你為什么還不動手?”
“我為什么要動手?”
空氣突然安靜,尷尬的氣氛在彼此間環繞,庭木不知道自己還應該說些什么……
我的爺爺是宇智波剎那啊!宇智波最德高望重的長老,也是下令把你們父子逐出家族之人,你難道不想打我嗎?
“再見。”
見庭木不再說話,白鳥揮揮手,扭頭就走。
“哎?哎!”白鳥的果斷讓庭木措手不及,他趕忙追上去,“你難道不恨我爺爺嗎?”
“恨他做什么?他只是依照族規辦事而已。”
“那、那也……”庭木語塞。
弟弟你這么懂事的嗎?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想出的理由啊!你把我的思路全打斷了啊!
“還有事嗎?”
“沒……不,有!聽說你是宇智波這一代最耀眼的天才,我想挑戰你!”
白鳥搖了搖頭,腳步不停:“首先,我并不是宇智波的族人,我叫‘白鳥’而不是‘宇智波白鳥’,其次……你贏了,我認輸。”
“啊?不是——”
庭木愣在了原地,而白鳥從他身邊走過,不再理會他。
其實白鳥也有些無奈。
這是什么路數啊?大清早起來就為了在這堵我?而且看對方的樣子……似乎也不是很情愿。
看不懂,看不懂啊……
就在白鳥以為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的的時候——
“伱這個小鬼太沒有禮貌了!是因為母親死的早?還是因為你那個廢物父親不管你,才讓你這么沒有家教的?”
白鳥腳步一頓,然后面無表情的轉過身。
如此精準的瞄準雙親展開人身攻擊……閣下怕不是姓春野吧?
小朋友你今天印堂發黑啊!
我掐指一算,你今天怕不是有血光之災!
“我、我——”看著白鳥陰晴不定的臉色,庭木不由得有些肝顫,“抱歉,我只是……”
“你只是想挨一頓毒打,我看出來了。”白鳥伸出右手勾了勾手指,“來吧,滿足你。”
庭木深吸一口氣,無論如何終于是達到了目的,一會兒把這小子打倒后還是道個歉吧……咦?人呢?
就在庭木有些走神的功夫,不遠處的白鳥突然消失了,他還沒來得及左顧右盼,就感覺頭部遭受了攻擊!
嘭!
庭木踉踉蹌蹌的穩定身形,發現白鳥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他下意識的揮拳反擊,然后就看見白鳥的眼中紅光一閃。
寫輪眼,開啟。
白鳥微微側身躲過這一拳,緊接著便欺身抓住了對方的衣領——
天旋地轉,白鳥將庭木大頭朝下直接插進了雪堆里,緊接著便毫不客氣的補了一腳。
嘭!
庭木在空中打著轉飛了出去,落地時還滾了好幾圈。
“可惡!”
飛快站起身的庭木掏出苦無,對著白鳥狠狠一擲。
在寫輪眼的觀察下,苦無飛行的速度變的無比緩慢,白鳥左腳在地上一踏,身體極速沖了過去,他不理會那枚擦著臉龐飛過的苦無,掄圓手臂對著庭木那張目瞪口呆的臉重重地扇去——
啪!
“你——你——”挨了一個大比兜的庭木原地轉了一圈后坐倒在地,頭暈目眩,雙目噴火。
傷害不大,侮辱性直接拉滿!
“怎么,打架不許扇耳光也是宇智波的族規?”
白鳥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嘴角扯起了一個戲謔的笑容。
讓你嘴巴不干凈!
“有本事你別用寫輪眼!”庭木狼狽地站起身,退后幾步,和白鳥拉開了一個他自以為安全的距離。
“好啊。”白鳥沒有一絲猶豫,真的關閉了寫輪眼,“準備好了嗎?”
“你這家伙不要瞧不起人啊!”
白鳥動了。
庭木眼睛一花,只看見一道虛影瞬間來出現在自己面前,沒等反應過來,就感受到胸口遭受了巨大的沖擊。
嘭!!
白鳥一腳踹在了庭木的胸口,將他直接踢飛了出去,狼狽的身影摔在了路中央。
“咳——咳——”庭木躺在地上,捂著胸口不停地咳嗽——這一腳,將他肺里的氣全都擠壓了出來。
這力量……這速度……這特么五歲?!
他勉強起身,死死地盯著緩步向著自己走來的白鳥,感受到了十足的壓迫感……沒想到對方小小年紀就有種霸道的氣勢!
“好……厲害!現在該我了吧!”庭木緩過氣,攥緊拳頭,向白鳥發起了沖鋒。
白鳥靜靜地看著奔襲而來的庭木,隨意地抬起手——
啪。
庭木的重拳被一只小手輕描淡寫的接住了。
“不可能!”庭木面色巨變。
“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母親……來自千手!”
白鳥抓住對方的拳頭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主要是手短,不離近點打不著。
庭木被拉的一踉蹌,剛想反抗,白鳥掄起一腳狠狠抽在對方身上。
而且這次白鳥沒再廢話,在庭木被踢飛的瞬間就欺身而上,手臂之上匯聚的大量查克拉,震的衣袖不斷鼓動,連手臂周圍空氣都發生了輕微的扭曲。
他一拳轟向了庭木的腦袋!
半空之中的庭木在危急之下終于有了應對措施,他架起雙臂架在面前,想著可以擋下這一擊,卻沒看到白鳥嘴角的笑容。
太天真了啊,小朋友!
嘭!
白鳥這一記重拳結結實實的轟在了庭木交叉的雙臂之上,緊接著沒有一絲停頓,連帶著對方的雙臂一起砸在了那張不可置信的臉上!
轟!!
一聲巨響——
煙塵彌漫、積雪翻飛。
庭木倒在地上,再起不能,他的雙臂不自然的彎曲,整張臉都被打的凹了進去,那對只能勉強看出形狀的鼻孔還在往外噴著血……
白鳥慢悠悠地走近,似乎有要補刀的意愿。
“我爺爺是宇智波剎那……”庭木的眼神非常驚恐。
“我知道啊,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白鳥蹲下來,一拳砸在了庭木臉上。
庭木非常干脆的翻了白眼,徹底暈了過去。
“敗的這么干脆,可見平時修行不認真,被我打一頓也是好事,之后可以查缺補漏嘛!你爺爺還得謝謝我呢!”
白鳥起身,嘴里嘟嘟囔囔的,眼角余光卻不斷掃視著周圍的樹林。
奇怪……真出幻覺了?
………
等到白鳥離去的背影消失不見,樹林中走出了兩道身影。
“呵呵,如果我此刻現身,去給那個小鬼彎腰鞠躬、鄭重道謝,他會不會很激動?”
須發皆白的宇智波剎那一臉和善,幾乎看不出了年輕時那陰險狡詐的影子。
宇智波富岳低下頭,沒有接話。
“無趣,老夫只是開個玩笑。”剎那將目光又對準了白鳥離開的方向。
“果然是個有趣的小鬼,只是……”
他拍了拍腦袋,不滿地說道:“能躲不躲、針鋒相對、正面硬上、如同莽夫……我們這位小小的‘宇智波’,打起架來怎么有一股濃濃的‘千手’味?”
“剎那大人,據我所知,白鳥是跟著他外公修煉的,而且,他現在并不算是‘宇智波’。若維持現狀,無論他的天賦有多高,都和宇智波一族沒有絲毫的關系。”
剎那回頭,迎接他的是富岳毫不退縮的眼神。
二人對視著。
一秒……兩秒……
“呵!”
宇智波剎那冷笑一聲,轉身離去,聲音回蕩在初冬的寒風中——
“富岳,你終于有點族長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