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今日的確很忙,一早就朝長寧伯虎遞了拜帖,陶怡然昨日那一出雖是讓她丟了人,但同時也丟了侯府的臉面,王氏自然要帶著厚禮去找補一二,看能不能將鍋甩到陶家去。
另外昨日赴宴也有收獲,又收到幾份喜帖,準備著要送禮的事。
辛安到春榮堂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到的時候老太太依舊在養膚,昨日她氣色不錯,對養膚的效果很滿意,見辛安來了便打趣,“這個時候來可是打定了主意來蹭飯?”
只要府中的男人們不在午飯都是在各自的院子里用,辛安笑瞇瞇的上前福禮,“祖母慧眼,一早就惦記著祖母這里醬燒魚,特意磨磨蹭蹭半天才來的。”
老太太笑了起來,辛安飯量并不算小,吃什么都香,她也算找到了自己的飯搭子,自然是樂意讓她蹭飯,朝甘露笑道:“快快去告訴灶上做醬燒魚,可能讓我們的二少夫人白走一趟。”
辛安再次笑著福禮,“多謝祖母。”
老太太笑的開懷,隨即想到什么,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你大嫂昨日赴宴撫琴了?”
“嗯。”
辛安簡單將昨日的事說了一遍,并表示,“我隔的遠沒聽到她們說什么,可能是邀請大嫂去的吧。”
老太太面色不愉,辛安又補充了一句,“昨日回府后母親留了大嫂說話,回了春華院沒一會兒就聽聞大嫂暈倒,我也沒好去看,也不知道今日如何了。”
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氣,到底沒當著辛安的面罵陶怡然,又問起昨日辛安在宴席上的收獲,辛安也沒瞞著,說自己多認識了好幾個人,“還有人說要請我出門聽戲呢。”
“沒人為難你吧?”
老太太原本計劃讓辛安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但見昨日辛安表現不錯便沒硬讓她陪著,成了親的人無論男女都有了屬于自己的責任。
“昨日我大多都是嚴家阿姐和林姐姐她們在一起,之前一起聽過戲吃過飯的,沒人說什么。”
老太太點了頭,又說接下來還有幾場宴席,讓辛安也一起去,同時又將唐陌推銷了一波。
王氏是下午來的,和辛安在春榮堂的時間剛好錯開,她收到了長寧伯府的回復,人家沒有拒絕她去拜訪,“我已經準備了厚禮,此事不能不聞不問,明日一早就去。”
老太太對此事很是不滿,“事情出了理應賠不是,不過此事你這個當婆母的也有責任,平日對她太過放縱。”
“我知道你顧忌到身份不便嚴厲斥責,但你以為放縱最后丟人的還是侯府。”
王氏欠身,“兒媳已經反思過了,也已罰了大媳婦禁足半月,等晚上侯爺回來我會和他商議明日就請了太醫前來診治,正好明日休沐,侯爺和老大也在,若是真的有病勢必要好好治一治的。”
老夫人抬眼,“將診治的結果告知陶家,隨便差個下人去說就是。”
必須讓陶家知道侯府的不滿。
王氏點頭稱是,忙了半日她也累了,老太太讓她下去歇著,等她一走老太太無奈嘆氣,甘露上前攙扶她去歇著,“萬事都有夫人在,您就別操心了,好好養著才是。”
“這侯府要不太平了。”
王氏已經不再隱忍,眼下的局面是王氏已經和二小子夫妻合力一處,對面的那三個只怕還在夢中,陶怡然若是能立起來倒還好,可她左看右看都很疑惑,“你說大少夫人是個什么樣的人?”
甘露想了想搖了頭,“大少夫人甚少出現,看不太清楚,只是...”
甘露有些猶豫,老太太進屋坐到了床沿,“是不是覺得她不像是官家嫡女?”
甘露不敢點頭,只能說,“許是大少夫人尚未適應。”
老太太嘆息,“官家嫡女即便沒有聰慧過人也懂禮數行事有度
,這些姑娘雖嬌養長大卻身負興盛家族的重擔,打小就學的就是以家族利益為先,婚后更是孝敬公婆教養子嗣輔助丈夫,少有隨心所欲而活的人。”
“就像是二小子媳婦這樣的,陶家這個,怎么就不像呢?”
老太太很疑惑。
甘露說人各有不同,勸說著老太太莫要多思,“您好侯府就好,操心的事就讓侯爺和夫人去吧。”
老太太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我是得好好的養著,要活的久些才好。”
她還在就能隨時提醒外面那些人老爺子的功績,給府中兒孫以庇佑。
王氏剛午睡起來唐綱就回來了,面上還帶著怒氣,坐下后先灌了一口茶水才問起了陶怡然情況,今日散朝便有三三兩兩的朝臣湊到他跟前言語打趣,長寧伯更是橫眉冷對,細問之下才曉得昨日陶怡然開罪了長寧伯府的姑娘。
“如此不顧身份體統去出風頭,簡直不知道所謂,你為何不制止她?”
王氏面色不愉,“昨日水華宴賓客眾多,我不僅要陪著母親還得應酬別的夫人,她那么大個人也不是第一次赴宴,還需要我盯著?”
“按理說我應該盯著老二媳婦才是,她是第一次赴宴,可我有那個功夫?”
唐綱追問,“回來你可罰她?”
“罵過了也罰過了,前腳禁足她半月,后腳回去就暈倒了,這是做給誰看?”
王氏火氣很大,“那風吹就倒的身子,動輒暈倒,傳出去還不得說我這個婆母刻薄?”
唐綱越想越氣,又怪王氏識人不清,“當初議親的時候你就沒多打聽,多看看?”
“如此品性怎可進我侯府大門?”
王氏都被氣笑了,“這親事不是侯爺和陶大人定下的嗎,當初不是夸上了天,還一副老二撿了多大便宜的樣子,我現在倒是想問問,她最后成了老大的人,別不是你這個好父親設的局吧?”
“當初你可是嫌棄辛家是商戶,不能給你大兒子什么助力,又幾次三番說陶家如何如何,那陶怡然又是如何的有才情,嫁給老二你都覺得老二高攀了。”
“發生那么大的事你的大兒子就跪了一下祠堂,你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我怎么越說越覺得就是這么回事,侯爺不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