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金丹真人這四個字，車上的趙天行便是微微一驚，接著又不信道：“金丹真人的女兒怎么會來嵩陽？”
張羽也在一旁微微點頭，他知道煉氣之上是筑基，筑基之上才是金丹。
想要成就金丹，必然是重點高中畢業，順利考入十大名校，還進入大宗門一路發展，也不知道要爬上昆墟的第幾層了。
這種人的女兒，一出生起碼也是昆墟二層往上，怎么會來到一層的嵩陽市？
司機聞言微微一笑，卻像是起了賣弄的心思，緩緩說道：“豈止是李雪蓮女士要來我嵩陽市？”
“據說其父星火真人就是從我們嵩陽市出來的，現在是要退休了，這才打算回到嵩陽市頤養天年……”
張羽聽著卻覺得怪怪的，金丹大能回新手村養老？
司機這邊則是接著說道：“這次畫展可不止是李女士的畫，據說還有一副星火真人親繪的天人演武圖，其中據說隱藏了一套絕世武學。”
“來這次畫展的人里，除了想要結交李女士的之外，便還有許多都想要參悟一番這演武圖，想要從中悟出那一套絕世武學。”
……
嵩陽中心大廈。
第999層。
張羽正站在落地窗前，有些震撼地看著腳下的滾滾云海，這還是他第一次站在如此高空去俯瞰整座城市。
整了整身上新換上的保安服，張羽心中有些感嘆。
自從進入中心大廈以來，張羽便感覺自己像是來到了另一個夢幻世界。
如果說他住的郊區環境還有點類似前世的話，那么嵩陽高中的基建環境就已經隱隱在各方面都超越了上一世的世界，而眼前的中心大廈……
不論那999層的恐怖高度，還是大廈內充滿了法力流轉的種種仙道技術，都稱得上是夢幻般的場景。
回想自己在道術加持下，幾秒鐘內就被陣法牽引至999層，卻又毫發無傷的過程，張羽心中便忍不住再生感慨。
“同樣都是嵩陽市，凡人住在郊區，修仙者匯聚于市中心，而這座中心大廈則是真正有錢人的地盤了。”
“三個地方，雖然都在一座城市之中，卻猶如三個不同的分層世界……”
就在這時，張羽身后響起了趙天行的聲音：“張羽，隊長讓我們過來巡邏的，得走了吧？”
張羽轉過頭去，看向身后同樣穿著保安服的趙天行。
只不過和張羽穿了保安服后的坦然不同，趙天行卻是十分局促，畏畏縮縮……一副屎拉在褲子里的衰樣。
他總覺得穿上了這套保安服后像個小丑，周圍的人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像是帶著三分鄙夷、三分蔑視、三分輕賤。
但其實是趙天行想多了，穿上這套保安服后，他就再也不是凡人，就像是成為了大廈里的背景板，在大多部分人眼中的存在感也就略高于綠化。
張羽一拍他的肩膀，說道：“挺胸抬頭，咱們現在是中心大廈的保安，又不是來送外賣的，你怕什么。”
感覺到四周圍的路人似乎都被張羽的說話聲吸引了過來，趙天行連忙說道：“我知道了，張羽你說話聲音輕點，別影響到別人。”
這次畫展的規模不小，占據了上千平米的場地，還供應了酒水和自助用餐，在張羽看來與其說是來看畫，更像是一種聚會。
而那傳說中的天人演武圖此刻便被一層幕布覆蓋，據說要等李雪蓮女士親自來揭開。
張羽便和趙天行被分到這片場地里較靠邊的一處，作為保安來回巡邏。
而此刻畫展都尚未正式開始，這巡邏也顯得輕松無比，更沒有引起儀式反噬。
畢竟張羽身上的儀式力量針對的是完成愿望的事情。
而他要完成愿望的方法則是學習，修煉，努力考上大學，工作賺錢……最終來完成邪神的愿望。
像是臨時工作這一類的事情也是工作賺錢乃至學習修煉的一部分，儀式力量并不會逼迫著他轉去做別的事情。
反倒是此刻沒事瞎轉悠的狀態，對張羽來說反而比這幾天的苦修輕松了太多太多。
就在這時，兩人靠近餐桌這邊的時候，便看到一群侍者正在擺放餐盤，整理桌面裝飾。
張羽瞄了一眼，看著那一碟子一碟子被擺放出來的菜色，驚訝道：“這是……海鮮？”
趙天行也望了過去，看了看餐盤里的鮑魚龍蝦……微微點頭：“是海洋生物，那個帶殼的我跟我媽出去的時候看到過，好像一斤就要三、四萬呢。”
“不過這里是中心大廈，有這些也很正常吧。”
海鮮，張羽在上一世并不少見，也沒有少吃。
但在這昆墟之中，至少在昆墟第一層里，海洋生物是一種極度稀有的存在，甚至原來的張羽只在網上見過，現實里別說吃了，連看都沒看到過。
只因為整個昆墟第一層的2000多萬平方公里中……是沒有大海的。
據說這市面上的海洋生物，要么是從更上層的昆墟引進過來，要么就是一些機構自己制造人工海洋環境來養殖的。
而聽到趙天行嘴里那一斤幾萬塊的價格，張羽心中更是暗暗咋舌：“這么貴？”
“這東西吃了有什么好處？是不是能增長法力？”
無怪乎張羽這么想，不論是原來的張羽，還是此刻的張羽，他所接觸到的仙道世界中，每一個人都在不擇手段地前進，拼盡全力地提升自己的法力、武功、道術、肉體、道心……
衣、食、住、行……生活中的各種東西都無不和提升修為有關。
“好處？”趙天行聞言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沒聽說過吃這個有什么好處，好像就是為了好吃。”
“就是為了好吃？”張羽看著桌上的一盤盤佳肴微微一愣。
就在張羽和趙天行兩人一同偷偷打量餐桌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背后響起。
“你們兩個保安，不好好巡邏，在這里偷偷摸摸干什么？”
聽到這道聲音，趙天行嚇了一跳，轉過身來趕緊解釋道：“我們沒干什么……”
但看到背后之人的模樣，趙天行卻是愣在了當場。
張羽卻是施施然地轉過身來，看著白真真說道：“咦？竟然是阿真，這么巧你也來看畫展啊？”
而一旁的趙天行發現來人是同班同學后，只覺得身上的保安服越發難看丑陋，身體尷尬地扭來扭去，就像是憋得要原地大便一樣。
特別是想到自己干保安的事情如果被傳去班里，貧窮、打工、缺錢等等標簽被同學們輪流貼上來，在圈子里的地位、風評便要一落千丈，趙天行就扭得更厲害了。
白真真面無表情地看著張羽，說道：“想不到你們年紀輕輕，就少走幾十年彎路，來這干保安了。”
趙天行連忙擺擺手，解釋道：“不是的，白真真同學，我是陪張羽過來的。”
張羽卻是猛地一掌拍在趙天行的肩膀上：“你慌什么？你可是時薪800，一小時購買力就能夠滿足凡人十日吃喝的臨時保安，說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羨慕。”
“啊？”趙天行聞言微微一愣，從沒想過時薪800有什么厲害的。
但他看著面前突然不說話的白真真，就感覺到一股冷意從對方身上冒了出來。
對于這位年級總分第一的天才少女，趙天行一直都不太熟悉，只知道對方一直以來都冷冷清清、生人勿進的樣子，只跟張羽、周天翊他們一起吃飯。
事實上趙天行所在的圈子也試過邀請對方，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在他心中，白真真就是一名天資縱橫，卻非常高傲和難接近的天才少女。
此刻看著對方面無表情，沉默無聲的樣子，趙天行只覺得對方好像是生氣了。
“一定是張羽亂說話惹她生氣了。”
正當他扭來扭去，冥思苦想著該說些什么調節氣氛的時候，卻聽白真真冷冷問道：“你一個小時能拿800？”
“嗯。”趙天行傻傻點了點頭，沒理解對方想說什么。
就在這時，一道呼喚聲從餐桌另一邊傳來，只見一名正在布置餐桌的侍者喊道：“新來的，快去端菜啊，愣著干嘛呢？”
白真真朝張羽和趙天行說道：“我先去端菜了，一會兒再聊。”
同時她心中暗道：“干！保安一小時能拿800？我一小時才500啊，早知道來干保安了。”
而趙天行這才發現白真真身上的穿著和那些侍者一模一樣，臉上震驚道：“白真真也在這邊打工？”
“多稀奇啊，這世上又有誰不是在打工了。”張羽卻是第一眼就認出了白真真的打扮，而在他看來以白真真的經濟情況，打工再正常不過了。
只不過想到對方打工的情況下，還能把總分維持在年級第一，他就暗暗心驚。
“阿真這天賦真是非同小可，縱觀我嵩陽門下一眾入門弟子，恐怕只比我弱上一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