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
啊啊...。
她以為我要問胸圍啊。
聽說,缺乏跟異性交往經驗的人,不論男女,都很容易在跟對方交往時,滿腦子都是那檔子事。可能牽個手,就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強行解釋的話,可能是體內分泌的激素剎不住車?
總之,會因為對方的一些細微舉動,就忍不住地往那方面想。
就像現在,春希明明只是想問下深城美雪關于年齡的事,她卻捂住胸口,害羞得不得了....
我沒在往那方面想哦,你要學會控制住你自己。
雖然他很想把這句話說出口,可又覺得那也未免太傷人了。
于是,他還是忍住了。
可他即使不想說傷人的話,但欺負人的話,還是可以說的啊,就好比如:——
“美雪前輩,如果你很想告訴我的話,我也愿意聽哦。”
“我、我才沒有!”
啪!
可能,是太激動了吧。
她在說這話時,肢體動作的幅度有點大,而她胸前白襯衫的紐扣也終于頂不住壓力,不爭氣地彈開了——
“呀!”
她嚇了一跳,弓起背,抱住了自己的身子。
而為了不沾上飛濺的燒烤醬,此時她的外套正掛在椅背上,根本沒有多余的手去拿了....
可春希,只是在隔岸觀火。
他用眼角余光掃了一眼周遭,發現沒有人在注意這邊。
這也正好勾起了他的戲謔心。
他拖著腮幫子,就這樣靜靜地觀察著深城美雪,觀察著她抱起身子、無所適從的可人模樣。
“....春、春希,別看了,快幫我拿下外套。”
而眼前的前輩,卻難受得發出了顫音,她抬起因羞澀而濡濕的眼眸,似是在向他求饒。
“哇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點看走神了。哈哈。”
春希好像也有點喝上頭了,語氣也因此變得輕浮。
他嘿的一聲,拾起地上的紐扣,擺在她的桌前,再取出她身后的外套,幫她蓋在了身上。
“....6、65D。”
果然。她還是很想說啊。
畢竟是值得夸耀的地方,估計就算不問,她也會想辦法讓我知道吧。
可我,還是更在意她的年齡,因為她的外貌,總覺得看上去很年輕,甚至隱約透露著一股學生般的稚氣。
就像鄰家妹妹,偷摸地穿上了家里姐姐的OL制服一般。
所以。
我還是不大相信,她三十了....
“那年齡呢?”
“年齡是真的啦。”
“這樣啊。”
雖說他的語氣很平淡,但他的內心卻仍在躁動。
至于躁動的內容,就是....好想知道,這種青春永駐的魔法,是從哪里學的。
“夠、夠了嗎?那輪到我了。”
她說著,就緊緊揪住了西裝外套的衣領,想努力遮住她的65D。
其實,春希也不明白。
那個數字是什么意思,就感覺D?好像也就那樣吧?
印象中犬飼硝子的字母和數字都要大一些,所以也沒什么好驚訝的。不過,犬飼硝子的身高也更高就是了。
倒是睦月真白,一想到她,就難免有些遺憾....
明明,她才是最可愛的。
啊啊。
好可惜,好可惜。
“春希?”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點走神了。你問吧。”
“嗯、嗯....就是。”
執著要問他問題的深城美雪,看上去仍有些緊張,她縮著身子,小心翼翼地夾起一塊辣白菜,送入嘴里咀嚼,這似是多余的動作,卻好像能讓她冷靜一些。
而春希,也用紫蘇葉包起一塊烤好的牛腩,就這樣一邊進食,一邊默默陪著她,等她做好心理準備。
可過了很久,她的視線還是在他和辣白菜之間,來回游離。
遲遲不敢說出口。
“再不說,我就要走了哦。”
春希看了一眼手機,也差不多快到末班電車的時間了。而家里的睦月真白,見不到他,是不會一個人睡覺的。所以,這也讓他有些著急了。
于是,他很冷漠地,就這樣對著他的前輩,發出了最后通牒。
“我說!我說!”
可她,卻動搖得很厲害——沒有過多化妝的指尖,在不停地捋順著自己的頭發,而那個動作,有點像在給小狗梳毛,也有點像在給自己釋放壓力。
直至又過了好一會,她才做了個深呼吸,眨著眼睛,對他小聲地嘟噥道,“就是,春希....你今年的圣誕節,有安排了嗎?”
啊啊...。
原來是圣誕節啊。
就是那個滿大街都是情侶,大小賓館都被提前一個月預約滿,然后得自己一個人在家里孤零零地,關燈吃面的日子嗎?
自從和犬飼硝子分手后,這幾年都是這樣子過來的。可以說,那是一個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都會在東京的大街小巷、擁擠的人流里,讓他感受到孤獨的日子。
可是。
今年的話,應該會不大一樣吧?
畢竟,現在家里有睦月真白和犬飼硝子在,她們肯定會陪我一起過節的吧?她們肯定不會偷偷跟其他人有約的吧?
不可能,不可能....
別嚇自己啊,春希!
如果她們約了其他人,然后拋下我一個人獨自在家——那到時、那到時....就只能把她們都趕出家門了啊!
“春、春希?”
一不小心,我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忘了對面還坐著一個緊張得都快哭了的女同事。
“啊對,是快到圣誕節了呢。”
春希舉起酒杯,啜飲一口,把腦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拋之腦后,再云淡風輕地接著說道,“那到時,圣誕夜,你就來我家吧。”
畢竟。
有那么多人在,完全可以舉辦一場小型的轟趴了。
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她沒約的話,就一起來唄。
春希如是想著。
可眼前的深城美雪,提起圣誕節的本人,卻因他提出的邀約,而圓睜了雙目。
那是在驚訝嗎?
還是只是說,單純地不想來,在思考怎么拒絕他而已呢?
“美雪前輩,不想來的話也沒事,我也就隨口那么一說。”
“....不、不是的!”
可今晚的她,感覺....好激動啊。
記得當年的在崗培訓,她在帶他的時候,無論發生什么特殊情況,她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沉著冷靜。
跟現在他帶的那個犬飼硝子相比,雖說都是女性,卻表現出了完全不同的業務水平。
而此時的她,卻僅僅因為他邀請她來參加轟趴,就又僵直了身子,仿佛要豁出去了似的,站起身,把手支撐在桌面上,大聲地說道:
“這次、這次我不會再錯過了!”
可她的話,卻有些沒頭沒尾。
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不會錯過什么?美雪前輩,我有點沒聽懂。”
春希直白地問出了這句話——
驀地,眼前的她,那個表情好似穿越回了三年前,就是他把她帶到賓館前,想感受下她的身子,就半真半假地跟她告白的那個時候。
是我的錯覺嗎?
硬要說的話,她現在的表情,還雜糅了幾分魯莽,有種顧不了那么多了啦,豁出去了豁出去了....的那種感覺。
不過。
就轟趴和賓館而言,區別還是很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