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劍?”
袁天罡驚呼出聲。
倚天劍乃是靈寶祖師的佩劍,方才的寶劍與古籍描述的一模一樣,外加飛劍這等本領,莫非祖師回來了?
袁天罡站定良久,內心想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茫茫歷史,莫非真有一位超脫歷史的仙神,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萬物眾生在他面前宛如螻蟻,即便面對后人的不敬,亦是一笑而過。
這個設想令袁天罡不知所措,感覺自己做的一切,好似是徒勞,在祖師眼里不過是笑柄。
“莫非是海外梁氏之人?”
一個人的認知并非這般容易打破,袁天罡試圖用其他理由說服自己。
但這個理由似乎不太站得住腳。
至今為止,沒有聽說過梁氏有倚天劍。
倚天劍原先是曹操佩劍,之后被宋武帝劉裕獲得,之后交給梁岳祖師。
這等帶有意義的寶劍,即便轉交給后人,逍遙派的歷史也有記載。
袁天罡研究祖師那么多年,從未見過哪里記錄祖師將佩劍贈給別人。
“莫非淳風是對的?”
遙遠的終南山。
地下指揮道兵挖坑的李淳風打了個噴嚏。
“誰叫我?”
李淳風迷茫看著四周。
距離袁天罡數十里外的山上,梁岳法眼遠望此人,笑道:
“后人立志繼承先祖遺志,此心可嘉;不過,敢打先祖的主意,膽子倒是不小。。”
梁岳對袁天罡倒是沒有什么厭惡之心,雖然他不像李淳風那般有信仰,好歹有繼承祖業,創新古人絕學之心。
自己沉睡這些年,全靠這種人推陳出新。
總的來說,袁天罡是典型的儒家道人,崇古但不迂腐,崇敬古人,認為古人比自己強,自己也在推演著古人傳下的秘籍。
梁岳戴上黃金面具,化為燕子,飛向長安終南山。
繼續灑出一百名道兵,兩百名道兵日夜苦干,終于將玉質世界的玉石挖掘一空。
“差不多了。”
云中世界,梁岳繼續煉化靈幻寶珠精華。
直到漲到上限一千縷,恰好用完所有玉石。
梁岳握著拇指頭大小的珠子,感應內部流轉的真氣。
“原來好一點的玉,可作為儲存真氣的容器。”
霎時間,他想到無數可能。
有了儲存真氣的寶貝,死后世界可以順利運行。
有了更多真氣,還能規劃更多東西。
梁岳望著四周。
“天上道國,白云帝鄉。”
下一個紀元的主宰,這是多么具有誘惑。
李靖還在攻略西域,假以時日,定能收集更多靈幻寶珠,也就是昆侖玉。
昆侖玉應是上古西王母國仙境的地基,此物既然出現一個,定還會有下一個。
做完這些,梁岳才有空看向一旁昏迷不醒的宇文化及。
玄武在一旁守著此人。
宇文化及驀然醒來,看到一名男子盯著自己,平靜的眼神,卻看得人頭皮發麻。
“閣下是誰?”
梁岳平靜地說道:“我便是你們要找的人。”
“你……”饒是宇文化及心里有準備,此刻還是被震得說不出話。
幽都錯了,自始至終錯了,他們找的根本不是古人之墓,而是當代人。
“仙長收下我吧,在下定是您最忠誠的犬!”
驚恐過后,宇文化及露出巴結的嘴臉。
“你先說情報。”梁岳沒有立即答復。
此人知道自己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將情報如竹筒倒豆子說了出來。
“幽都由高澄高洋兩兄弟執掌,高澄是教主,簡稱為“帝”,高洋為首座,簡稱“王”,教中多是之前逐鹿天下落敗者,陳叔寶、楊廣、李密、王世充等。”
“原來是他們。”梁岳頓時了然,“教中有何寶物?”
“教中有一具魔尸頭顱,頭顱高五十丈,高澄稱之為“夸父”,大多數魔教核心,皆由夸父之血促進內力修行。高澄有一件名為天魔踏鯨鎧的法寶,此人能短暫激發氣血,使用神鎧之力。高洋有一柄雷火雙劍……”
若能以特殊代價驅使法寶,發揮出一定的力量,即為“真武境”。
“原來如此。”
梁岳現在明白了,所謂真武境并非是境界,乃是武者短暫使用法寶的階段。
想到這里,他有些頭疼,根本沒有所謂的真武境,也就是說武者的最高壽命上限,或許是壽命一百二十年。
但自己需要一百五十年才能填滿命格。
“必須加速了。”梁岳揉了揉眉心。
或許靈寶可在適當時機出來,激發一下此界武者的進取心。
這么做或許對死后的自己有危險,但如果這一世沒能成功渡過,下一世也別想了。
抬起頭,只見宇文化及用希冀的目光看著自己。
“我不收惡貫滿盈之人。”
說罷,劍光一閃,宇文化及血濺當場。
真火燒光宇文化及真身。
恰好此時,云車飛到長安城。
梁岳回到豪宅,服下丹藥,打坐調息,吐納云氣。
此功法必須每日勤修。
此界沒人管理云氣,正是自己獨享之物,假以時日,自己便是地球白云之神。
次日清晨。
云淡風輕,陽光透過窗臺,驅散室內陰寒。
梁岳起身,簡單收拾,披上單薄衣裳,于小院亭中靜養身心。
有人翻墻進來。
那人身著官袍,戴護腕、佩長劍,風流倜儻,提著油紙包的食物。
李淳風意氣風發,這段時間升官晉爵,又在祖師手里學了不少東西,內力精進迅速。
可惜這等好事,無人與之分享。
于是李淳風打算找梁岳飲酒。
“通天道友,可吃了早餐?”
“沒吃。”梁岳搖頭,別說早餐沒吃,他起碼有十天沒吃任何食物。
隨著修煉漸深,似乎對這些人世間的口腹之欲有些麻木。
最終,他還是跟著吃了。
兩人閑談公務。
李淳風對梁岳說道:“世上之人,逃不過成家立業四字,在下早年亦有四海為家,是瀟灑一生之念,如今不得不為世俗奔波。閣下既不成家,也不立業,難道就此孑然一身不成?”
如通天愿意,李淳風可為其介紹名門之女,他實在不愿看好友孤獨終老。
“我?我乃世外之人。”梁岳古怪一笑。
話音剛落,又有人敲門。
來者是宮廷侍衛,前來送上請柬。
“太上皇壽誕,陛下召開僧道醫儒之宴,特地邀請閣下赴宴。”
“好,我知道了。”
梁岳接過請柬。
太上皇?李淵?
或許可以去湊湊熱鬧。
之后,李淳風也受到邀請。
三日后。
龍首原,皇家禁苑、渭水之濱。
大明宮整體框架已建成。
武德殿外,設有九層天壇道場,更有桃林、荷花池、水榭樓閣等游玩設施。
一名頭發斑駁、精神矍鑠的老頭坐于主位,右下方是留著兩撇小胡子的李世民。
父子二人,父慈子孝,其樂融融。
殿外,僧道儒醫全部來齊,獨缺正在趕路的袁天罡。
梁岳隔壁坐著孫思邈與李淳風。
“道友最近去哪仙游了?”梁岳問孫思邈。
“四處逛逛,采藥煉丹。道友你呢?”
“混吃等死。”
“哈哈!”
很快,太上皇李淵和皇帝李世民出來,眾人行禮,大部分是方外之人,一般微微躬身即可。
“諸位,請飲好酒!”
李淵樂呵呵舉杯。
此世沒有玄武門,李淵也退位當了太上皇,主要是風疾有點嚴重,無法正常處理朝政。
若讓李世民之外的其他人代處理朝政,必定引起禍端,還不如直接退位。
絲竹禮樂,典雅華美。
更有西域胡人,跳著風情萬種的胡旋舞。
梁岳看得不亦樂乎。
大膽、開放、包容,不同于魏晉的陰柔。
宴會沒有稀奇的地方,無非是佛道為李淵祈福,儒生吹捧,梁岳給了李淵一枚壯陽丹。
李世民神神秘秘對太監使了個眼色。
太監令人拿來三物。
眾人見如此神秘,注意力也被吸引過去。
物件分別是兩書法一畫作,侍從撐開畫作。
三件皆是梁岳熟悉之物。
“諸位請看,此乃蘭亭集序臨摹之畫,王凝之青山帖真跡,顧愷之蘭亭宴之畫像。”
李世民神情得意帶著一點炫耀。
眾人湊前端詳。
“青山相伴,神仙眷侶。”
李淳風讀著王凝之王胖子的書帖內容,好似身臨其境。
“此處說的是梁祝。”有文人說道。
顧愷之畫像的角落,寥寥幾筆的兩人,其實是梁山伯與祝英臺。
人群角落,時空變幻,好似回到當年。
歷史之人,正在當代,看著后人點評自己,這種感覺,不知用何言語形容。
或許千年之后,還有人點評今日之集會,又是一番輪回。
其中一名僧人指著畫像為眾人講解。
“此次蘭亭,并非王羲之蘭亭,而是多年以后,晉靈帝司馬道子所召之蘭亭。
“此人是時任瑯琊王的司馬道子,這位風流倜儻的佩劍男子,應是梁山伯本人,這位是謝玄。”
梁岳有些無語,不堪忍受其滿嘴荒唐言,反駁道:“錯了,佩劍之人不是梁山伯,當時梁山伯地位不高,君王在前,不能佩劍,所以佩劍的是謝玄。”
“那名道袍男子,穿的是太平道的衣裳,乃是孫家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