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救自己的命！”
周月燕最終在張學舟這兒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答案。
張學舟的身體有病不是什么隱秘，但凡熟悉張學舟的人都知道張學舟的身體確實有問題，時常清醒又時常昏迷。
西京城各大家族的子弟向來是保持團體同進退，也存在排外性，而張學舟是極少數成功融入西京城的年輕人。
有能力、不具備威脅性、缺乏競爭力，這是張學舟身上綁著的諸多標簽，哪怕是張學舟曾經率隊拿下測序盛會的冠軍也是如此。
很難有人會去嫉妒張學舟，畢竟嫉妒一個病號并不是什么值得驕傲自豪的事情，哪怕西京城最不上進的家族子弟也是如此。
而且張學舟做人也算上道，該出錢出人的時候就沒含糊過，也少有讓人不滿。
哪怕是這一周砸了兩千萬現金并未得到理想的效果，周月燕同樣滿意而去。
張學舟接下來清醒的時間不算太多，她顯然不適宜侵占對方本就不算多的時間。
“周姐，駱輝教授給我注射了抗毒血清，說我身體在兩個月左右會痊愈，我身體痊愈后可以領取獎勵推動基因序列嗎？”
“周姐，你能幫我聯系一下張哥嗎？”
“我已經將他傳授的葵花寶典和獨孤九劍修行到了頭，我想向張哥請教我下一步該如何繼續前行！”
“還有那種藥糊糊，我已經全部用完了，我想向張哥求購這種藥物。”
周月燕在張學舟實驗室的時間很長，也屏蔽了普通的通訊聯絡，只有序列委員會成員才有能耐聯絡到她。
她還是回西京城時才收到寧缺的信息。
寧缺這些天給她發了很多信息。
部分是關于寧缺的身體，而更多部分則是與張學舟相關。
寧缺在西京城的根基非常淺薄，除了張學舟自顧不暇時依舊給予的善意，寧缺剩下的人脈關系就是周月燕，這甚至是張學舟塞給寧缺的人脈。
除了詢問張學舟，寧缺另外詢問的人就只有周月燕。
“葵花寶典、獨孤九劍、藥糊糊？”
看著自己幾乎沒明白的通訊信息，周月燕眉頭微皺。
她敏銳覺察出寧缺的信息中藏著她所不理解的內容。
思索不過片刻，她迅速取了可視儀登錄了網絡，又找到了《笑傲江湖》這本網絡小說。
她迅速翻頁著這冊已經改變了電視劇的小說，又翻查到了任我行塞給令狐沖《葵花寶典》的那一段。
“欲練此功，揮刀自宮……”
除了最開頭八個字讓人感覺是惡搞，這八個字后面接著的是一冊作者‘瞎編’的修煉術。
與基因格斗術的修行完全不同，《葵花寶典》看上去更像是不知從哪兒抄來的古代修煉法。
除非是時全身心投入，甚至入迷，才有可能去練這種內容。
周月燕再次迅速翻頁，又翻篇到了風清揚傳授令狐沖獨孤九劍的橋段。
這照例有一冊‘瞎編’的修煉法，作者甚至在后臺提及購買實體書贈送修煉圖譜。
小說中的修煉法無疑是荒謬不可信的，思想正常的人都不會去實踐，但寧缺將這種小說修煉法和藥糊糊關聯在一起，這讓周月燕后知后覺有了覺察。
“你修行的葵花寶典到了第幾層？”周月燕回訊問道。
“周姐，我到第二層了，張哥說葵花寶典有九層，我還差七層沒有練！”
寧缺回訊的速度非常快，似乎一直在等待周月燕又或者張學舟的回訊，周月燕發送信息不過兩秒鐘，寧缺的回訊就已經發過來了。
“獨孤九劍練到了第幾層？”周月燕問道。
“也是第二層！”
“第三層會帶來什么？”
“應該是更快愈合傷口的能力，我猜測涉及內腑的創傷或許也能愈合！”
可視儀上顯出寧缺的回話，周月燕第一次感覺自己似乎和寧缺、張學舟等人不是一路人。
“他們在修行古修煉術，還修成了，難道是任一生……可這明明是張衛盟寫的小說！”
周月燕第一時間將事情歸結于任一生的身上，畢竟張學舟是任一生的關門學生，而任一生也一直在研究過去的典籍。
但周月燕很快就發現了事情并不會是自己所想的方向，任一生的內容不會跑到張衛盟小說中去。
而且周家本身就是修煉古武術的家族，周月燕小時候沒少苦熬基本功。
小說中的修煉方法似乎與古修士不同，而且寧缺提及了獨孤九劍可以愈合傷口。
如果是其他人說，周月燕就當對方是吹牛，但寧缺是靠著實戰能力打到測序第一。
在序列階段的爭斗中，第三序列的朱勝男重傷，第二序列的駱高高幾乎被打殘，第一序列的左騰輕傷，而測序之爭的寧缺幾乎完好。
如果不是捧那顆人頭標本導致身體產生問題，寧缺的狀態是參與序列之爭角逐者最好的人。
爭斗免不了受創，但寧缺完好無損，尤其對方是從低階組一路打上來，過程幾乎不可思議。
這或許也對應著對方愈合傷口的能力，才讓寧缺這種草根走到了這個地步。
“我很可能走眼了！”
‘一定要修行古武’‘月燕你不要看不起古武’‘那是我們先輩數千年下來總結的東西，到現在依舊有用處’‘修古武的序列者和沒古武底子的序列者在同層次實力必然有差異’，周信往年在周月燕耳邊的念叨叨再度涌上心頭。
或許是隨著周月燕的年齡增長難于增進，又或是周日輝成功接替了周月燕，亦或是日新月異的基因格斗術，周信十年前就再也沒有叨咕周月燕。
“序列之爭測序者冠軍，測序盛會組冠軍隊！”
一個寧缺靠著白板殺入赤色聯盟國測序最強，一個張學舟率團輕松拿下測序盛會冠軍組。
這是兩個身后缺乏根基的年輕人，也是兩個位代表赤色聯盟國當代年輕一輩的冠軍，不管承認與不承認，這些人就是這個階段極為杰出的優秀者，甚至是最優秀者。
哪怕周月燕不承認這些古修煉術在高序列階段的適應性，這種能耐在低序列階段無疑是大殺器，足以給予人巨大的幫助。
兩層的葵花寶典和兩層的獨孤九劍推動了寧缺，九層又能推動多少，這是周月燕難于判斷的答案。
而到了現在，周月燕也終于清楚了張學舟煉制那些嘔吐藥的真正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