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擊潰兇獸頭領的區域,張學舟并沒有發現虎豪的蹤跡。
在那片殘留血腥的區域,最終只剩下兩截蒼蠅的破碎尸體,又有大堆夾雜著各種雜液的黃沙。
沿著虎血的痕跡向著山下追蹤,張學舟所見是一條鮮血斑駁的路,宛如尖石穿透了腳板底殘留。
“草被成片折斷,這兒還有矮樹被折斷的痕跡!”
張學舟不擅長追蹤,但他能很直觀看出兇獸頭領逃亡時的痕跡,也能大致猜測對方逃離時的模樣。
痕跡最終在山邊一條并不算寬的河流中止步。
沿著河流的方向,又有其他山間河流匯聚,從而匯聚成了江河。
不斷沿河飛縱,張學舟并沒有發現河流中有帶翅虎兇獸頭領的痕跡。
仿若人間蒸發,對方直接消失在河流中,再也沒有顯出一絲蹤跡。
“我信守諾言放了你,你壞我兩件寶貝,也回了我一件心血之物,以后兩不相欠了!”
他悻悻叫了幾聲,更是標榜了一下自己光輝守信的形象,而后才不得不止住追查的腳步,轉而重回兇獸交鋒區域。
從黑夜到天明,交鋒已經落下。
密密麻麻的蛇尸布滿了山坡山谷,也有兇獸死亡,又有兇獸重傷,亦有兇獸逃亡,又有序列委員們各帶的傷勢,也不乏委員被精神沖撞導致神魂不穩,從而陷入暮年癥狀,如同猛獸一般被鎖住。
“那應該是沒毛虎引發的癥狀,吃藥不可能導致這種后遺癥!”
張學舟喃喃。
宋顯忠、畢大治、李奇、姜英、鐘讓五人沒能穩住神智,陷入了暮年混沌的掙扎中。
但相較于蔡國利混沌難辨的情況,這五人腦袋昏昏之際還能維持清醒,又有任一生精神安撫,狀況算是較為穩定。
眾多委員中,總計六人陷入暮年混亂狀態。
雖然情況較為安定,但哪怕長空落的情緒都極為不穩定,心中有了幾分惶惶,不斷在與同齡的朱不凡、左連光、秦重、趙天華等人商議,又與年輕一代的長空英豪等人保持了一定距離。
而除此之外,眾人在擊退兇獸之后與蛇王形成了對峙。
眾人與蛇王有過合作,但這種合作并未到天荒地老,而只是持續了一個短短的交戰期。
或許是眾多委員忽發病患的情況,又或許是兇獸頭領的離去,又或是這片區域屬于蛇王地盤,它同樣不歡迎外來者。
如同游蕩的惡狼,蛇王沒有離開那片交戰區域,一直虎視眈眈盯著眾人,也依舊有龐大數量的蛇群不曾撤離,導致諸多人還處于原區域。
“王叔!”
天空中急速墜落的風聲傳來,王郝然抬起了頭。
在眾多人的眼中,兇獸頭領逃亡不算遠,但王郝然太清楚這種距離的遙遠了。
任一生堅定了精神強化路線不動搖,但王郝然確實在很早之前就更換了修行的方向。
哪怕他已經踏入了第六序列,而境界術才通達真靈境,王郝然也將后者作為了主修的項目,更多是讓序列作為輔助手段而存在。
他看著墜落的張學舟,這也是王郝然極少有見到張學舟真正展現飛縱能力的時刻。
這種飛縱與飛行器的速度相近,在赤色聯盟國發揮的用處有限,但在秦蒙廢墟中就是無可取代的能力。
他更是清楚太清真術等術法的奧妙,也希望自己有一天具備同樣的手段。
身體踩踏風浪一蕩,王郝然同樣靠近了落地的張學舟。
“怎樣?”王郝然急問道。
“沒找到”張學舟搖頭道:“是我大意了!”
“能被你挑斷四足經和羽翅筋骨,還能讓它逃了,這只能說明這些兇獸有團體有組織,也有遠超出我們想象的能力!”
王郝然沉聲回應。
哪怕前來過秦蒙數次,王郝然也一直認為秦蒙僅僅存在各種變異強大的野獸,屬于人類序列資源的寶藏之地。
他從來沒有認為這兒還存在智慧生靈,更是沒想到連張學舟這般謹慎處理下都被對方擺了一道。
秦蒙帝國的覆滅有過天災人禍說,也有獸潮的解釋,還有迅猛病毒的爆發猜疑等,而在當下,王郝然只覺可能的源頭就藏在這些兇獸中。
這種兇獸不會只有一頭,人類之所以不了解的原因很簡單,那只是他們有能力深入探查的人太少了,而具備挑戰群體性兇獸的團隊幾乎沒有。
當今世界誰的個體實力最強并非赤色聯盟國人,但赤色聯盟國幾乎具備了眾多國度中最為強大的團隊。
不論是從序列實力、人員配置、后勤支撐、特殊輔助力等方面出發,他們這支團隊哪怕是快速拼湊而出,也已經是探查秦蒙區域中最強大的一支。
在一6一9一書一吧一看無一錯版本!
借助了兇獸被創、兇獸大戰的鷸蚌相爭等條件,他們這支團隊并沒有想象中的大獲全勝。
兇獸頭領逃了,兇獸或死亡或瀕死或逃亡,而他們團隊當下的情況一團糟,又與蛇王形成對峙,想運輸走兇獸并非簡單的事。
“走吧!”
王郝然目光掃向遠處,又迅速收了回來。
兇獸頭領不可追,最優質的資源已經難于取回來,也就只剩下收拾殘局。
王郝然不是這場殘局的主導者,但張學舟是殘局的關鍵人物之一。
任一生可以和蛇王談判,而張學舟能恢復兇獸傷勢,也具備盡可能調整眾多委員暮年狀態的能力。
只有人和兇獸形成平衡,他們才能從這方區域撤離。
“若他真有大本事,說不定以后還能見見面!”
張學舟點點頭,同樣將追查兇獸頭領無果的事情放下。
暮年公館團隊已經出現了嚴重問題,當下的他們不僅僅會停止狩獵,還會返航于數萬里外的西京城,會在一定的時間內切斷與秦蒙的關聯。
張學舟也沒尋思著在這種情況下去針對蛇王,又徹底搜刮蛇窟,尋覓虎豪所說的‘火種’。
他們當下或許存在擊殺蛇王的可能,但這不僅僅充斥著彼此爭斗時的高風險,也可能讓逃逸的兇獸反殺回來占便宜,而哪怕擊潰了蛇王,張學舟不覺得尋覓戰利品時一帆風順。
而他對火種一無所知,不可能為了一種不知底細之物就冒然陷入風險中。
“我在鎖陽上差點栽了大跟頭,怎么可能再重復這種經歷,而且虎豪說的火種……哪怕我到手也容易誘發問題,或許只有他才知曉正確用法!”
張學舟跟隨上王郝然的腳步。
他沒有因為道聽途說一些隱秘就冒然插入其中,但只要虎豪盯上了火種,張學舟覺得兩者在將來肯定有見面的機會。
他當下不求火種,對蛇窟的大藥確實存在需求。
只要能與蛇王溝通后和平相處,他覺得自己以后會時不時前來采藥。
或許不知在何時,兩者就有可能再度碰面,張學舟也有可能清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