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并不介意分割兇獸戰利品給左騰,他甚至希望左騰不顧一切沖擊第六序列,也便于他后續使用R系列觸媒。
相較于看到了一個心中缺乏目標的左騰,張學舟更樂意看到一個充滿樂觀希望向上的左騰,畢竟張學舟覺得指望左登高有一些困難。
但左騰確實太喪了,哪怕左連光豁出老臉懇求而來的兇獸提取物資格,這也只是讓左騰情緒勉強穩定,并未有左連光想象中的那樣大喜。
最終還是張學舟找了任安然,一番精神的安撫下,左騰才恢復了平靜,而后才具備較為正常的思考能力。
“他精神狀態有些古怪,我覺得左騰哭泣也不錯!”
左騰心緒平靜了下來,任安然則是發表了另外一種看法。
任安然太熟悉左騰了,畢竟左騰當了她很久一段時間的小弟。
任安然并不清楚左羅和左騰的關系,但任安然敏銳覺察出當下的左騰并不真實,而只有處于哭泣中的左騰才讓她有曾經的熟悉感。
真實的左騰仿若被什么包裹著,也只有在左騰哭泣時才顯露了出來。
但隨著左騰情緒收斂,這種真實又收縮了回去。
明明是同一個人,但給予任安然的感覺完全不同。
“安然能分辨得如此細致,若域外天魔能策動我身體,想必也能直接看出來了!”
張曼倩能根據行為分辨左騰,張學舟則是猜測中分辨了左騰,任安然則是通過精神安撫進行分辨。
一者源于眼睛和感覺,一者源于信息,一者源于能力。
在這其中,任安然的能力無疑是最靠譜的手段。
而張曼倩和任安然也與張學舟太親近了。
張學舟心中低念念了一聲,目光又放向緩航速后不斷靠近的深水港口。
放眼過去,港口處負責接應的重型載貨大卡車宛如火柴盒,飛行器則只有指甲蓋大小。
陸基港口離西京城有六百公里,這個距離不算長遠,但也不算短,在管制交通的情況下,他們在十小時左右將回到西京城中。
遠洋貨輪停靠穩妥后,張學舟從梯子上下船時還看到了親自趕來的李應博。
李應博不僅僅在委員會有輪職的職位,而且還管控著赤色聯盟國龐大的運輸體系,這其中涉及壟斷性的陸路和海運,又有部分空運。
他此時滿臉興奮,情緒極為欣喜,甚至還不時搓手。
李應博對狩獵團滿載而歸有羨慕之心,但他更興奮于這種狩獵的可行性。
他很清楚任一生的試水行為,這一次是以暮年序列者團體為主,下次或許就輪到了他們。
作為在聯盟島親自上陣過的序列者,李應博從未有過如此渴望序列上進的時候。
處于西京城中尚不覺得,但真正需求序列實力時,差一線就是差一線,哪怕他是赤色聯盟國的輪值委員長,聯盟島也沒人高看他一眼。
什么權力,什么地位,什么財富都屬于過眼的虛妄。
各國在不斷的碰撞中交換著領先的基因技術,又不斷融合本國的科技,如同篩選蠱王一般不斷向上。
從古武術走向基因序列,又不斷通達更高,人類在基因進化上不斷向前。
各大國限于大陸板塊避免了紛爭,但人類基因不斷進化和科技向前極可能產生碰撞。
李應博覺得未來的碰撞或許不會局限于聯盟島,哪怕西京城稱王稱霸,等到其他國度擁有序列壓制者登臨,諸多人必然只能俯首。
“第八序列的蒙特斯巴頓依舊規避不了熱武器,第九序列呢?第十序列呢?”
如果沒有經歷聯盟島爭鋒,沒有經歷這趟滿載而歸的兇獸獵獲,李應博很難有這種思想。
但他太清楚基數的重要性了。
世上不足十個第七序列者的人太過于限制,導致第八序列者寥寥。
可若第七序列基數增大,第八序列必然不會成為孤寡的情況,而第九序列就有可能誕生。
只要基數足夠大,這一切都有可能。
第八序列者的蒙特斯巴頓只能在聯盟島強壓,第九序列或許可以實現群體壓制,而通達第十序列,那或許就是真正的序列為王,一切暗流都將在絕對的暴力下終止。
“老任!”
李應博沒有率先朝著自己老爹李奇打招呼,而是朝著在后續下梯子的任一生招手。
這讓李奇目光掃視了李應博了數次,嘴里又如低念念一般笑了數聲。
“你這個兒子以前是不爭不搶的性子,如今只怕是不得不跟著跑”鐘讓低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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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往幾乎都指望李必明接手,沒想到是他站穩了跟腳”李奇回應道:“他有點上進心也是好事,哪怕被領著跑也好!”
“你家好歹還能跟團,我們家鐘鎮真沒了跟腳,和任一生這些人關系又有限”鐘讓惋嘆道。
“鐘鎮真在張喬恩那場劫難能活下來已經是走了大運氣,你又得了秦蒙秘石助力,身體比我們好,家里的情況已經非常好了!”
李奇低語,又有數人眼色微微變化,也不乏有人望向張學舟等人。
一代、二代、三代,甚至將來有可能成團體的四代,到他們這個層次已經不需要去做猜測。
如果秦蒙開辟順利,而任一生、張學舟等人不死,這是幾乎可以直接看到的未來。
相較于不確定的答案,委員會顯然會圍繞當下已經確定的事實進行打造與輔助,將一切都向這個團隊靠攏。
這一場狩獵的成功轉變了很多人的觀念,包括長空落,也包括了鐘讓等人。
又有跟隨眾人而來的奇蒙海格規規矩矩,但他見證過赤色聯盟國高層的融洽后,臉色也不免連連變化。
忍辱負重了二三十年,他確實想在第八序列實力穩定后與蒙特斯家族角逐。
“角逐勝利了又如何?”
隨著一臺臺遮蓋了厚布的兇獸合金籠被輸送到重卡車上,奇蒙海格不免也會想自己的未來。
他不考慮自己輸了后的下場,他只是在想自己贏了之后。
贏了之后的他似乎給奧美佳聯盟國帶不來什么,不會做得較之蒙特斯巴頓更好。
或忙于鎮壓反抗團體,或陷于家族勢力利益紛爭分配難于自拔,又或其他。
奇蒙海格覺得自己贏了后能血洗恥辱,也能獲得奧美佳聯盟國的基因科技,而除此外的其他都是煩惱。
蹉跎之中,他這輩子或許就這么過去了。
“我和蒙特斯巴頓肯定要打一場,但我的未來并沒有在奧美佳聯盟國!”
他目光掃向任一生,又放向了任安然,最終則是定格在張學舟身上。
一個圖爾神恩的祭祀能力改變了張學舟的命運,這也幾乎改變了赤色聯盟國整體的情況,哪怕奇蒙海格也不得不修正自己人生,選擇了不要面皮的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