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第一？
古今第一！！！
看到升龍榜上最后的評價，葉青詩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忽的，她想起適才的話語，調侃方燦妄圖想要登上天機榜。
而眼下，猶如傳說照進現實，一個被評價為古今第一的少年，就這么寂靜而又瘋狂地掀翻她的心湖。
“這……是你吧？”葉青詩開口問道。
在她的心中，涌現出各種各樣的懷疑和質疑，比如所謂的天機榜是嚴智偽造的，企圖和她開一個過分的玩笑。
但抬頭間，送榜單的嚴智臉上表情也變得無比驚駭，在看到名單時臉上的皮膚都因為震撼而緊皺起來。
所以，少女想要確認，向方燦確認眼下這份榜單的真假。
“……嗯，不是我。”方燦啪的一聲將書頁合上，不再往后瀏覽。
“你騙人。”幾乎是瞬間，葉青詩就質疑出聲，毫無理由地認為方燦在說謊。
“葉姑娘認為是，那便是吧。”方燦從輪椅上站起，抬手間就把整個冊子揉捏成一團緊密結合的紙球。
抬眼看向天空，清楚和煦的陽光映入他的眼眸，將心中的煩躁沖散。
僅僅一個回頭的功夫，他便看到一個身形健壯，帶著兩撇小胡子的男人站在身后。
心中輕輕一嘆，方燦拱手道：“葉館主，此行可是來阻攔我的？”
葉永烈用復雜的目光看著面前的青年，他也些許猜到方燦的身份可能有點貓膩，但沒有想到隱藏的秘密如此恐怖。
玄關一重和覺醒心相這兩件事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而且練武不到月余，確實當的上古今第一的稱號。
“只是想請方小友繼續用心相指點我們而已。”葉永烈笑道。
“噢？”方燦反問道：“館主應該也看過天機榜，即便如此也不驅逐我？不怕和虎煞門交惡？”
“為何要驅逐方小友？”葉永烈道：“只要我們不說，除了天機樓，還有誰知道你在這里？”
“便好像是燈下黑，所有人都會覺得方小友這個虎煞門棄徒會盡快離開，但只要我們反其道而行之，誰又能知道呢？”
方燦眉頭微微皺起，盯著面前的葉永烈不再一言不發。
“昨日聽到方小友名號的，僅僅只有武館內的數十弟子，只要我們互相之間約定保守秘密，方小友自然沒有后顧之憂。”
伴隨著葉永烈的話語，方燦原本想要動手的念頭散去，看向葉永烈道：
“這就是你的決定？哪怕冒著被滅門的風險也要包庇我？你圖什么？”
“因為我愿意相信方小友能成為最強。”葉永烈嘴角咧出一絲猙獰的笑容道：“我準備把我這半生練就的武道全部押在小友身上！”
“我準備拜方小友為神！”葉永烈的雙眼緊緊盯著方燦，語氣堅定地說道。
“拜我為神？”
方燦歪了歪腦袋，沒有明白對方的意思，但側過頭的功夫，就看到嚴智和葉青詩臉上震驚的神情。
“我練武不久，這個拜神……有什么說法嗎？”方燦疑問道。
“當然了，所謂的拜神，就是將人當成神來供奉，把自身當成神明最狂熱的信徒，將一切都奉獻給神明，把神明視為最高。”
葉青詩主動解釋道，同時擔憂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那這樣拜神有什么用？”方燦不解道，如果如葉青詩所說，這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當然有用，虔誠拜神可以倚靠對神明的信仰來修行，越靠近神明，見識到的神跡越多，信仰越堅定，對修行的裨益越大。”
“信徒需要虔誠拜神，而神明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一直贏下去。”
“造神容易，毀神自然也容易。”
“信徒在心中構建完美的神明來膜拜，那如果侍奉的神明被擊敗，有了污點，信徒信念破碎下甚至可能得失心瘋。”
葉青詩嚴肅地說著，這既是給方燦解釋，也是對父親的提醒，讓他三思而后行。
畢竟哪有什么長勝不敗，信仰的神明每一次失敗，對信徒都是巨大的打擊，直至神明金身化作泥塑，信徒自然落不得好下場。
‘什么飯圈修煉法。’方燦心中無語，隨即問道：
“那現實里的神明可能失敗，為什么不在心目中建一座神像，信仰虛擬神明呢？”
‘比如說未來佛洛天依之類的，這種形象總不可能塌房吧。’方燦發散思維地想。
“因為虛擬的神明是沒有神跡的，猶如水中花鏡中月般無根浮萍。”葉永烈嚴肅道：
“什么是神跡？神明在人間行走本身就是神跡，虛假的神明雖然不敗，但都是建立在謊言之上的，一戳就破。”
“只有真實的神明，通過一次次武力打敗敵手，用最勁的力量，最霸的話語摧毀敵人，才能給信徒帶來心念的增長。”葉永烈說道。
‘懂了，虛擬偶像不行，但愛豆立人設可以。’方燦悟了。
“所以……我想拜方小友為神，將我的一切供奉給小友。”
葉永烈言辭懇切地說道，說完后直接跪在地上道：“請神明成全。”
“這……”看著跪在地上的方館主，方燦一時之間有些迷茫，不知道是否答應。
“方少爺，您就答應館主的請求吧。”一旁的嚴智勸道：“一切增益和虧損只會對信徒造成影響，而神明只需要接受并享受信徒供奉就夠了。”
“每一個有點名氣的高手身邊都會跟著一群狂信徒，以后想拜你為神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這……”方燦輕輕遲疑一下，隨即緩緩點頭道：“可以。”
話落，葉永烈緊皺的眉頭不禁一松，神態無比虔誠地對著方燦磕了三下，隨即昂起頭道：“恭迎神明尊號？”
“那就叫我方……天帝吧。”方燦有些心虛地道，給自己都說不自信了。
話落，葉永烈再次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一邊磕他一邊在心中默念著神跡。
什么是神跡？天機榜上書寫的就是神跡！
僅僅是天機榜上的評語，哪一條是以往的人能夠達到的。
擔得起古今第一的，自然只有神明。
伴隨著這個念頭，一種感動自心底油然而生，隨即便是一種平靜的氣勢環繞幾人心田。
僅僅只是輕飄飄幾個頭磕下去，于葉永烈識海當中，心相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