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眼光毒辣,很快又落在她白嫩耳垂上的水碧色耳墜上。
“這耳墜我好似見過。”
虞聽晚:“一樓隨手拿的。”
沒有人知道這是魏昭名下的產業,虞聽晚自不會提。
只道。
“掌柜說手鐲和墜子相配。”
的確配啊。
沈枝意都不想說話了,羨慕順國公府的財大氣粗。
不過她今兒也有錢。
沈枝意:“結賬了嗎?”
沒有。
白嫖。
沈枝意:“我這幾日高興,請你。”
楚家能亂套,的確托虞聽晚的福。
她摸摸自己的臉:“這一巴掌倒是值。我父親往前從沒打過我,這次出手也是氣頭上,很快就后悔了,可拉不下臉來對我道不是,不過讓賬房那邊給我支了不少銀子。”
“我可不給他省錢,若推辭不用,最后也便宜了那些庶女。”
“你來幫我看看,這兩支簪子哪支稱我。”
虞聽晚拿起來,花樣不同,各有特色,又往她頭上比劃了一下。
覺得都不錯。
虞聽晚:“都要了吧。”
沈枝意:……“也行。”
“那玉佩呢?”
她又挑出三枚,讓虞聽晚選。
玉佩倒是都差不多,就是上頭的花紋不同。
“選一個,這里的首飾可不便宜。若再全要我身上的錢就不夠了。”
虞聽晚幫她抉擇:“那就最貴的。”
沈枝意高興了:“有道理!”
她扭頭讓身后的丫鬟去結賬。
虞聽晚也高興了:“不用算上我的墜子,日后多來金縷軒捧場也算謝我。”
沈枝意沒多想,以為虞聽晚讓她以后多約著出門。
“行。”
說著,她余光瞥見不遠處的顧嫵。忙低聲道:“事先說好了,我也是來了才知她在的。你可別怪在我身上。”
有什么好怪的。
顧嫵沒有對她做過什么?
兩人之間更沒起過沖突。
見她真的不在意,沈枝意松了口氣,拉著人上樓去雅間吃茶點。
虞聽晚蹙了蹙眉,有些不習慣這種親昵,想讓沈枝意松開。唇動了動,可最后卻化為無聲。
她掃沈枝意一眼:“就這樣出門,也不怕鬧大了沈大人怪罪,不好收場?”
“怪我?是父親忘了下令將我禁足。”
虞聽晚:……
沈枝意神清氣爽:“今兒我要出門,我娘還讓我戴面紗遮遮。”
遮什么遮?
“我反正不怕被人笑話,有些人怕不怕就不好說了。”
“我倒要看看,我那個庶妹名聲差了夫家還要不要。那姨娘最會玩心眼,也得讓她嘗嘗吃虧的滋味。”
虞聽晚:“看出來了。”
不然她也不會陪著沈枝意一唱一和。
進了雅間后,虞聽晚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往外看,可以看到繁華的街道。
沈枝意:“那盧家千金你可有留意?”
虞聽晚抬手去抓點心:“怎么?”
“你不知道?她也收到了寧國侯夫人的帖子。”
虞聽晚還真沒留意。
檀絳在一側道:“那盧家夫人早些年同咱們寧國侯夫人算是手帕交,求了寧國候夫人,讓自家女兒借著這個機會在公開的場合露露臉。”
沈枝意搖頭:“嬌嬌怯怯的,那是真的小白花。我都不敢對她大聲,深怕把她眼淚嚇出來。”
沈枝意咬牙啟齒:“只那賤人周玉柔是裝的。”
偏偏那些公子哥都瞎了,看不出來!!!
虞聽晚又撿了快糕點:“和你退婚,楚六郎在外說是你過于兇悍,他怕家宅不寧。也不知周玉柔給他下了什么迷魂藥。他逢人都說是自己配不上。”
“你倒是也學學。”
沈枝意:……
“別,我可學不來那賤人模樣。”
說著她上下掃了一眼:“難道你行?”
虞聽晚很不高興。
“你質疑我?”
她!有什么不能勝任!
她可是開出了新賽道!
都背著丈夫和有家室的魏昭都偷情了。
只要不說情話,她比誰逼真!
沈枝意:???
她懷疑的看著虞聽晚
論陰陽怪氣,論含沙射影,她信。
虞聽晚出手傷人,她也信。
但說她學著周玉柔白蓮花,裝柔弱純情,她不信!!!
“得,說什么來什么。”
沈枝意瞥見街道上的周玉柔后,反應很大,倏然起身。
“真是見了鬼了。”
“等等,你快看。”
虞聽晚聞言往下看,就見周玉柔叫住了準備回府的顧嫵。
沈枝意抓心撓肺。
“這是在說什么?她只怕是要上眼藥。走,下去看看。”
虞聽晚:……
可她點心還沒吃夠。
街道人來人往。
周玉柔的確再上眼藥,她朝顧嫵福了福身。
“許久不見顧姑娘,您還好嗎?玉柔格外憂心你。”
說著,她眸光閃爍,欲言又止。
顧嫵納悶:“你怎么不擔心擔心自己?”
“你都被退婚了,雖然你為人不錯,可被退了婚到底晦氣,許多人家忌諱,以后也不知道誰愿意娶你。”
周玉柔:……
她強抿出一抹笑意。
“那是我的命。”
“我沒想到楚六郎他……”
顧嫵點頭:“你命的確不好。”
周玉柔氣的夠戧:……
她努力將話題引回來。
“我這幾日一直聽人說姑娘你是假貨。”
顧嫵面色一僵,下意識去摳帕子。
周玉柔見狀,心里這才舒坦了不少。
她如今這般狼狽,可見不得別人風光。
憑什么她過不得不好!
一個鄉下來的虞聽晚,身份卻是太傅親女,又是順國公府的少夫人,占光了好處。
而這個冒牌貨顧嫵,順風順水,還能繼續當顧家千金!
周玉柔上前一步,眼神布滿擔憂。
“我聽著都不是滋味啊。”
“那將軍夫人脾氣不太好,若是容不下你,刁難你。你在顧家待不下去,可怎么辦才好?”
顧嫵面色微白,卻道:“我聽小舅舅說了,她待人有禮,秀外慧中落落大方。”
躲起來偷聽沈枝意倒是意外
被迫被拉下來的虞聽晚挺直身體。
是她!
“爹也說了,她孝順知恩,乖巧聰慧。”
虞聽晚點頭。
是她!
沈枝意忍不住輕聲:“嗤。”
顧嫵繼續道:“娘在家里也時常說她溫婉良善。”
虞聽晚臉皮本來就厚。
重重點頭。
的確是她!
沈枝意卻一聲比一聲響。
“嗤。”
都眼瞎是吧?
怎么說得出口的?
虞聽晚氣的一把按住她的頭:“你什么意思!”
沈枝意吃痛:“我沒臉聽。”
“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