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看書,限制級幻想入侵中!
綠茵草地旁,歐文換了一身全黑的運動服,腳上也換上了他的王牌跑鞋。
束好鞋帶之后,他將身上的挎包打開,瞥了一眼。
其中,一個戒指盒靜靜地躺在那,好像也同樣注視著他。
隨后,他將挎包關上,從身上取了下來交給了一旁匆匆跑回來的華釗鋒。
同時,對著著身邊一位精瘦黑發男生說道,
“準備好了嗎,馬上就要檢錄了。”
“嗯,歐文。”
那黑發男生點了點頭,跟著歐文走出了社團的隊伍。
而在他們的身后,還跟著兩人。
那是兩位長相幾乎一模一樣、表情卻很淡的高挑女生。
兩人金發碧眼,氣質格外颯爽。
正是田徑社的庫珀姐妹,一對雙胞胎。
“真不想跑400啊.”
一邊向檢錄臺走去,庫珀妹妹伸了個懶腰,如此說道。
“贏了的話就能把那個討厭的斯潘塞送走了,所以.還是全力以赴吧。”
庫珀姐姐瞥了她一眼,提醒了一句。
“也是。”
歐文聞言一笑,沒有言語,扭頭便看到了從另外一邊走來的斯潘塞。
她的身后,還跟著神情有些不太自然的左川達哉和尼諾。
檢錄臺在綠茵中間,學生會的一位干部已經在此等待多時了。
但就在斯潘塞打算過來的時候,從她身后的跑道上卻突然傳來了姜云的大聲呼喊,
“斯潘塞!!先別檢錄!!”
“嗷?”
斯潘塞微微一愣轉過頭去,便看見姜云滿臉焦急地朝著這邊跑來。
“還有幾分鐘就要開始比賽了,你怎么了嗷?”
看著姜云跑來,斯潘塞滿臉疑惑,卻還是多問了一句。
但姜云卻滿臉焦急地一把握住了斯潘塞的手,眸子從她的臉上挪開,鎖向了她身后的左川達哉和尼諾,
“不是我怎么了,是他們.”
“他們?誰?”
事發突然,斯潘塞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只是跟著姜云回過頭去,卻剛好看見了突然神情一僵的兩人。
“你們.”
“你們倆!剛剛和華釗鋒說的話我全部都聽到了!!”
“華釗鋒?”
此刻,不遠處正在領接力棒的歐文耳朵微微一動,也轉過頭來看向這邊。
姜云惱怒地撇開斯潘塞的手,隨后直直地走向他倆的身前開口質問道,
“你們倆自己說,是不是答應了華釗鋒要在二四棒假賽!?”
假賽?
斯潘塞就算腦袋再遲鈍,聽到這個詞卻也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她天藍色的眼眸微微一縮,隨后猛地抬起,看向左川達哉和尼諾。
感受到斯潘塞的目光掃來,兩人的表情立馬蒼白了起來。
尼諾有些不知所措,而左川達哉吞咽了一口唾沫,強笑著擺手說道,
“沒沒有啊,姜學姐,你是不是聽錯了?我們不是,我壓根就不”
這話一出口,在斯潘塞眼中,那只灰色小豬的形狀又開始扭曲起來。
就像是發腐的橘子那樣,表皮極皺,讓她不舒服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撒謊!!”
眼看著左川達哉還要掩飾,姜云氣得額頭青筋暴起,直接舉起了自己的手機。
剛剛解鎖屏幕,便顯示出了其中的錄音軟件來。
她回過頭來,走到了斯潘塞的身邊,將手機的音量調到了最大,播放起了剛才的錄音文件,
“左川君,尼諾,我知道,這不是你們的錯.”
“這都是斯潘塞的錯啊,你們兩人我都熟的,都是好人”
“你想讓我們假賽”
“反正沒人看出來,一三棒是女生,關鍵的二四棒在你們手里,輸贏還不是你們說了算你們覺得呢.”
“那那到時候,我倆就稍微跑慢點,第四棒輸掉就好了吧”
那邊還在檢錄,歐文卻獨自一人不知何時走到了左川達哉和尼諾身后的不遠處。
聽著錄音文件中華釗鋒和兩人一句一句的對話,他的眉頭微微一皺。
而左川達哉和尼諾也沒有想到,姜云不僅聽到了他們在男廁里的交流,還用手機把全程錄了下來。
鐵證如山,讓左川達哉和尼諾一時失了反駁的底氣,便低下了頭,眸子躲開了姜云那憤怒的眼神。
斯潘塞瞇了瞇眼,再睜開看向眼前。
但這回,揉眼睛卻并沒有讓她所看到的東西穩定下來,反而眼前兩頭小豬的形象愈發扭曲。
她沒再揉眼睛,只是強撐著那扭曲的視角,不解問道,
“為為什么嗷”
“是啊,為什么啊?!周五的時候明明斯潘塞才帶我們一起去環球影城!加入本子社的這段時間也買了很多東西給我們.”
姜云又生氣又疑惑,她放下手機,走向了左川達哉和尼諾。
而看著她靠近,左川達哉和尼諾便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明明整個社團大戰基本都是斯潘塞在出力!”
“明明之前在食堂你們被陰陽怪氣的時候斯潘塞還幫你們出頭的,你們”
姜云一步步逼近,使得左川達哉終于退無可退,因為再退,身后就是站著觀望的歐文了。
于是下一秒,痛苦便終于抑制不住地從他的內心中涌出,他也站定了腳步,突然大聲說道,
“可是就是因為斯潘塞我們才要被這樣對待啊!明明大家討厭的都是斯潘塞,卻要連累我們!”
聞言,姜云微微一愣,看著左川達哉那終于憋不住的表情。
身后的尼諾見狀雖然表情難受,卻還是伸手握了握他的肩膀,畢竟假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但左川達哉卻似乎被縈繞在心底的這些事壓得喘不過氣來了,他一把甩開尼諾的手,情緒激動地說道,
“明明我們什么都沒做,就莫名其妙地被看作了和斯潘塞一樣的人,要遭到這樣的對待,憑什么啊?”
聽到這話,在姜云后方一直沒開口的斯潘塞眼瞳微微一縮。
就像是其中的某一句話陡然刺中了她一樣,讓她的嘴唇和表情都開始顫抖起來。
“嗡”
一股針刺的疼痛涌上大腦,那話語產生著回音,讓她的眼睛愈發酸澀。
但姜云卻沒有掉入陷阱,反而愈發不忿,
“什么叫這樣的對待,以前其他人難道對你們很好嗎?你真的相信那群對你們不管不顧,背地里陰陽怪氣的人會轉變.”
“我們都知道啊!”
左川達哉低著頭,低吼著打斷了姜云的話,
“我們知道就算是以前其他人也瞧不起我們,把我們當空氣,也沒抱之后就能融入他們的想法.
“所以啊,就像之前那樣不就好了嗎?!”
聽著,姜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了一些。
“就把我們當空氣,不奢求更好,至少也不會更壞吧?就這樣忍三年,讀完不就好了嗎!!
“就讓我們待在角落,就算偶爾會惹人注意被人嫌棄,也總歸比拉到所有人眼前被當成過街老鼠要好吧?!”
左川達哉崩潰一樣地捂著頭,聲音哽咽起來,看起來已經被這段時間的壓力給壓垮了,
“反倒是你,才和斯潘塞認識多久啊,你就這么為她說話,到底是因為什么?
“因為她的錢嗎,還是害怕在她走后她家里清算你?
“明明什么都不說,讓比賽這樣比完不就好了嗎?這樣大家不都會很好嗎,她家里不是也有錢能讓她去其他地方嗎?
“我只是想結束這樣的日子,一天都不想繼續下去了。
“可是如果斯潘塞不走,那這樣的日子就沒有頭啊
“非要弄成這樣,非要讓我在比賽前說出來退社,在大家面前丟臉.
“我才想問,到底是為什么啊?”
姜云看著眼前崩潰的左川達哉,始終說不出話來,便又看向了他身后的尼諾,啞聲問道,
“.他要退社,你呢?”
尼諾看向了姜云背后她眼眸顫抖,看起來十分難受的斯潘塞,猶豫了一秒,卻還是說道,
“抱歉.華釗鋒答應過我,要讓真相大白的。我也.不想再背負之前騷擾別人女朋友的罵名了”
聽到他這樣說,姜云臉上的表情終于也變成了痛苦。
眼眶紅潤的同時,她咬著嘴唇剛要開罵,但濕潤的眼角卻讓她只能先抬起手來擦拭。
隨后,她低下了一點頭,吼道,
“既然都這么想,那為什么當時顏會長問你們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加入本子社的時候你們都答應得好好的?!”
“那還不是怕斯潘塞她家里.”
“既然這么害怕,那你們現在又敢做這樣的事?!”
兩人不說話了,姜云帶著哭腔的聲音卻越說越怒,
“我這么生氣,你們覺得真的是為了斯潘塞或者本子社嗎?
“我只是為我自己,因為你們兩個二百五的愚蠢決定造成的失敗而感到生氣!
“左川達哉不知道,尼諾!你一個二年生難道也不知道嗎?
“在這一屆學生會之前,遠月是什么鬼樣子,我們這群外院生是什么鬼樣子!!”
姜云抬起頭來,伸手指著尼諾,如此大聲質問道。
聞言,尼諾的表情微微一黯,避開了姜云質問的目光。
他當然知道。
因為他被當眾污蔑成為騷擾別人女朋友的混蛋,就是在上一學年,他還是一年級的時候。
“明明在這一屆學生會之后,都變好了這么多了.
“明明像我們這樣因為各種各樣原因被排擠的人,甚至都進入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全校比賽的決賽.
“明明像我們這樣被看作是臭魚爛蝦的人,有機會讓人刮目相看,有機會贏過像歐文那樣的現充,人生贏家了的.
“明明機會就在眼前,只要再努力一下就好了的.
“為什么連主動努力一次,哪怕一次,都不愿意啊.”
說著說著,姜云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卻也一點點地泄了力,反而捂住了臉啜泣了起來。
四周看臺上的人因為離得遠,并沒有聽到下方具體的對話,于是便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好奇地張望而來。
看著姜云失態地哭出來,左川達哉和尼諾都挪開了目光。
左川達哉只好看向身后,那同樣表情不解和難過的斯潘塞,開口說道,
“斯潘塞同學,算我們求求你了讓我們退社吧”
四周的看臺上竊竊私語地攀談起來,四周擺在角落的攝像頭全部都集中到中央的位置。
VIP觀禮臺內,赫密斯整個人的魂都丟了。
他雖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看著斯潘塞那蒼白而呆滯的表情,他已經意識到不好了。
他顫顫巍巍地想要舉起手帕擦擦自己的額頭,但那手帕都像是有千鈞之重一樣,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
“那個.斯潘塞會長,我.我馬上派老師去看看發生了什么,您先別急.”
下方的綠茵草地上,面無表情的顏歡徐徐走入了場地,朝著那邊靠近。
那邊,全程觀望的歐文,看見顏歡靠近,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
“.你.你們”
剛才的那些話,全部全部都落入了斯潘塞的耳中,如鋼錐一樣攪得她腦子生疼。
四周的一切都開始模糊、扭曲起來。
眼前,原本是豬的左川達哉和尼諾一點點扭曲,變形,卻沒再變成鳥兒。
反而,一點點扭曲變為了某種血肉扭曲的混合怪物。
“嗡!!”
劇烈的耳鳴聲將她原本就笨拙的思緒震得一片蒼白,讓她甚至一時找不到自己該干什么。
腦海中,徒留一片混亂。
他們說自己和他們不是一樣的
那自己是什么?
如果自己和正常、有著光鮮羽毛的鳥兒不是一樣的
如果自己和一直被欺負的小豬們也不是一樣的
那自己到底是什么?
自己連豬都不是.
那自己到底是什么?
一瞬間,巨大的孤獨和恐懼充盈上了斯潘塞的內心。
她下意識地咬緊了牙關,捏緊了拳頭,對著左川達哉抬起手來。
她還是如以往那樣,想要裝出有獠牙的樣子。
這樣就能掩蓋自己的脆弱,這樣就能避免自己被欺負.
但眼前的左川達哉看著斯潘塞捏緊了拳頭,被嚇得身體微微一顫。
于是,蒼白了臉的他連忙閉上了眼,護住了自己的身體卻同時大喊道,
“你要打就打吧!反正你本身就是這樣,只會動手、仗著自己家境欺負別人的混蛋而已!!”
聞言,那剛剛舉起拳頭的斯潘塞表情微微一僵,就連抬起的手也就那樣僵在了半空中。
明明有著修改器那樣強大的力量,明明全校的所有人都那樣懼怕她的力量.
此刻,那力量卻就那樣被左川達哉輕而易舉地一句話給打得稀碎。
斯潘塞抬起的手一點點泄了力,緊接著,卻連整個人的身體都全然沒了力氣。
她的眼眶通紅,咬著自己的嘴唇,剛想挪動一下步伐,整個人卻就那樣跪坐在了地上。
“嗚嗚.”
下一秒,一滴滴淚水就那樣就從她天藍色的眼眸之中涌了出來,
“我我不是.”
“左川達哉,你他媽.”
見狀,姜云徹底怒了,她擦拭了一下眼淚就要沖上去。
而尼諾見狀生怕兩人直接打起來,便連忙拉住了姜云,勸起架來。
整個場面瞬間混亂起來,四周看臺上的人不清楚細節,但卻輕而易舉地能看見本子社的人似乎吵起來了。
緊接著,那平日里最令人討厭、揚武耀威的斯潘塞居然脆弱地跪坐在了地上,還流下了眼淚。
“你看,那個斯潘塞居然哭了!”
“好似!”
“舒服了,之前看她神氣的那樣”
看臺上的聲音徐徐傳來,一點點失真一樣變為了各式各樣嘈雜的鳥鳴。
光鮮亮麗的鳥兒們居住在天穹上漂亮的城堡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丑陋的金色炸彈豬,嘲弄著她的脆弱。
一旦失去了光鮮亮麗的羽毛的偽裝,她那沒有羽毛的丑陋,她那掩藏起來的脆弱便一覽無余。
她似乎是想要解釋的。
解釋自己并不是故意這樣的,解釋自己本來就是要走的。
自己是把他們看作是朋友,看作是和自己一樣的人的。
可是,連自己視作是一樣脆弱的小豬們都不把自己看作是一樣的人.
那自己,到底是什么?
她那完全空白的大腦中,已經來不及思考自己到底是什么了。
她只是忽而想起了之前顏歡冷著臉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她只是在想,是不是又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什么,所以才讓他們這樣對待自己。
她是不是又像是之前做過的所有事那樣,把一切都搞砸了.
她是不是就該一直待在房間里面一個人,什么都不要,什么都放棄掉,什么都不爭取。
如果不想著贏,不想著也像其他鳥兒一樣擁有一些美好的東西
什么都放棄掉,這樣是不是就什么都不會搞砸了?
“咔咔咔咔!!”
隨著這個想法冒出來的瞬間,一道史無前例的虛幻破碎聲陡然響徹了整個體育場。
她的身上,一道巨大無比的虛幻手指虛影身上滿是裂紋地從她的身體之中冒出了頭來。
而且,它還在不斷崩碎,被斯潘塞所排斥。
連帶著,她那原本抬起的手,那原本裝作兇狠的獠牙一齊,開始崩碎。
“嗚嗚嗚”
四周的小豬和小鳥的身影同時開始變得極端扭曲,往著令人戰栗的恐懼方向發展。
此刻,她好像被整個世界所孤立。
她絕望地放下了手,低著頭,掩面哭泣了起來,
“我我不是.嗚嗚”
“咔咔咔咔!”
身后不遠處,當那只大拇指陰影陡然破碎,從她的體內不斷被排斥出的瞬間,喵醬就現出身形。
它碧綠色的眼眸緊緊地盯著那不斷掙扎著想要存留下來的大拇指虛影,開口對著身邊一直朝著那邊走去的顏歡提醒道,
“顏歡,那就是修改器的本體,我認出來了,那就是五個修改器中最強大的那個!”
聽到了喵醬的提醒,顏歡向前的腳步微微一頓,
而喵醬緊緊地盯著那邊,接著說道,
“斯潘塞已經產生了放棄它的想法,所以它現在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創傷!
“如果就這樣下去放著斯潘塞不管的話,它很快就會被排出斯潘塞的身體隨后徹底被解決。
“看來,讓宿主的內心受到重創,徹底絕望,產生放棄一切的想法也能解決修改器。
“相反,一旦讓她的內心重新拾起希望,修改器也將恢復如初。”
“顏歡,這是個天載難逢的機會
“你決定怎么做?”
喵醬回過頭來,碧色的眼眸直直地盯著一旁的顏歡。
而停下腳步的顏歡只是看著那邊的混亂一片,看著那不斷在斯潘塞掙扎著、扭曲著的修改器。
只要此刻什么都不做,那五個修改器中最強大的修改器便會這樣一勞永逸的解決。
這才一個月出頭,就能完成五個修改器中的一項進度。
解決修改器,解決修改器.
顏歡的腦海中,如夢魘一樣的心聲不斷縈繞。
正是這樣的執念,讓他不惜一直戴著面具與這些宿主虛以委蛇,一直遭受痛苦。
現在,他終于有能抓住的機會去解決修改器了。
顏歡卻不由得想起剛才他看到的一切。
他眼睜睜地看著斯潘塞捏緊了拳頭,積蓄起了力量,想要反抗。
可就在左川達哉的那一句話之后,她卻就那樣泄了力。
沒再咒罵,沒再動手,反而產生了放棄修改器的想法。
如果說,其余人討厭斯潘塞是因為在她的眼中他們都是鳥,所以才受到了修改器的影響。
那么,被她看為是豬,看作是一類人,看作是朋友的人為什么會這樣對待她?
那么,在她沒有修改器的時候,在那么多年前,那群虛偽的家伙將她看作是一頭沒毛的豬,欺負的她的人為什么會這么對待她?
從第一輪比賽以來,她做錯了什么嗎?
她沒有再去搶別人的東西,反而是每天老老實實訓練。
她和自己這只在她眼里的鳥兒道了歉,請了她認為的小豬朋友們一起出去玩。
她沒有想過留下來,只是想比賽贏一次,隨后把愿望送給所有人。
這樣的她,落得這樣的下場
雖然解決了修改器,但卻讓顏歡不由得捫心自問:
“顏歡,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厚重的陰云遮蔽住了原本天藍色的天空,狂風呼嘯而過,吹著斯潘塞低著頭的眼淚飄落至地。
而顏歡卻也好像被這狂風吹得抬不起頭來,以至于讓他眼睛酸澀,要伸手捂住自己低下的臉。
他的右手緊緊地覆蓋在自己的臉上,連同手指甲一起,嵌入了自己的肌肉。
“咔咔咔”
虛幻的破碎聲再一次響起.
只是這一次破碎的,卻似乎不是那清脆悅耳的修改器碎片掉落的聲音。
此刻,迎著微風破碎的.
是顏歡面上一直覆蓋著的面具。
“喵醬.”
“喵?”
喵醬坐在他的肩膀上,此刻,聽到了顏歡忽而地開口,便轉頭看向他。
卻見此刻,顏歡將手慢慢放了下來。
他直直地看著那邊,隨后下一秒,再一次抬起了腿,朝著那邊走去。
與此同時,他的表情已經徹底冷了下來,就連之后擠出的話語都是那樣尖銳嘶啞。
狂風呼嘯而過,將綠茵草地上的小草拍打得低下了頭。
四周看臺上的嘲弄、嬉笑,前方發生的一切將局面揉得那樣混亂。
而顏歡就這樣一步一步朝著那邊走去,聲音泛起了冷意,咬牙切齒地說道,
“去他媽的修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