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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賊將來投,百騎劫營

更新時間:2025-02-12  作者:長鯨歸海
第125章賊將來投,百騎劫營!

晨光破曉,天邊漸漸亮起,日光穿透云層,透過窗戶,照進了滿是喜色的閨房之中。

云鬢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蔡安筠從睡夢中緩緩睜開了雙眼,微微感覺有些頭疼,抬眸望向房屋的布置后,立馬就回想到了昨夜的瘋狂,不由臉頰一紅。

但當她環顧四周,卻不見鄭均蹤跡,登時為之一怔,還沒等反應過來,便聽到屋外有一道清脆的女聲:“夫人起了?小女青黛,添為鄭府管事,恭請夫人洗漱。”

聽到了這句話之后,蔡安筠緩緩起身,出言道了聲‘嗯’后,青黛立馬帶著幾名婢女入內,為蔡安筠更衣洗漱。

如今的鄭府中,可不止有青黛等八位中草藥丫鬟,還多了十余名蔡家來的丫鬟。

只不過中藥草丫鬟畢竟是鄭府原先的主人,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因此青黛自然還是維系管家身份不變。

“今早有緊急軍情自康樂郡來,公子一大早便趕回去了。”

青黛盈盈一笑,對著蔡安筠說道:“臨行前,公子囑咐我等待夫人起后,稍事休息,待公子處理完前線軍情,便會親自來接夫人去往康樂郡。”

蔡安筠聞言,微微頷首,眼瞧著那幾個從蔡家來,從小陪著自己長大的老姑子上前,為蔡安筠洗漱,這才心安,接著便又抬頭瞧了一眼青黛,見青黛有一副書卷氣,當即笑道:“青黛,你跟在夫君身邊,有多久了?”

“回夫人的話,已經有三個月了。”

青黛當即盈盈開口,回答著蔡安筠的問題:“小女是從濟世堂來的,專精將軍日常用藥、藥浴、藥膳之事。”

蔡安筠聞言,點了點頭:“那日后,青黛妹子可要多教我些。”

“那是自然。”

青黛微微一笑,開口回應。

蔡安筠見狀,也不再多言,洗漱、更易完畢之后,便出了屋子,要前去拜見鄭萍、周浦夫妻了。

長姐如母,既然夫君不在,作為新婦,自然也就要去代替夫君,行行禮之事。

夫君在前,后院之事,自己自然不能就這般如以往那般驕橫了。

想到這里,蔡安筠在青黛等侍女的指引下,出門而去。

康樂郡城,郡守府。

鄭均一襲大紅喜袍,肩披金絲龍繡,腰佩長刀,手旁便是一把泛著淡金光芒的長弓,一臉平淡的坐在主位之上,望著不遠處正走進來的三個外罡一重的披甲將領,神色淡然。

那弓,自然就是煉器大師梁大師所鑄造而成的法器神兵,鄭均尚未對其命名,為了趕來康樂,起榻后提弓便匆匆而來。

而那三個披甲將領,倒是頗為局促,剛一進來,便對著鄭均主動下拜,齊聲開口道:“罪將蔣毅峰/魯峻/趙哲,拜見鄭公!”

這三人,就是讓鄭均新婚燕爾,來不及溫存之際,就趕回來康樂郡的重要原因。

事情有變!

此三人,正是鄭均先前百里奇襲,刺殺張本功麾下大將常永平時,那三個僅存的外罡將領。

在昨日鄭均剛走不久,這三人就攜一顆人頭,來投鄭均。

那顆人頭,正是先前與鄭均大戰的長戟賊將。

那賊吃了鄭均數刀,被打飛了出去,竟然沒死,也是讓鄭均感到驚訝,是個不錯的人才。

不過那畢竟是張本功的心腹愛將。

而鄭鈞斬殺常永平、姚耀而走之后,因主將、張本功的外甥皆死,這三人自知回去復命也是死罪,干脆咬了咬牙,直接將被鄭均打成重傷的那名賊將給斬了,連夜提著腦袋,來投奔鄭均。

只不過,三人被嚇破了膽,急匆匆的離營,沒有帶兵來投便是了。

這三人,本就是朝廷剿匪舊將。

其中魯峻、蔣毅峰來自宣州,乃是宣州剿匪大軍的一名先鋒將,兵敗投降。

而趙哲,則是嚴廷郡大戰之中,投降的那名外罡先鋒將。

而巧的是,這位趙哲就是來自于平章郡的隊正之一。

有了如此變故之后,鄭均才會歸來。

并且,他們三個還帶回來了一個重大消息。

一念至此,鄭均立馬呼出一口氣來,對著三名來降之將道:“三位將軍先前一直臥底在那張賊軍中,如今攜機密情報反正,何罪之有?”

聽到了鄭均的話語之后,三人不由松了口氣。

畢竟他們唯一擔憂的,就是朝廷追責。

如今以鄭將軍之口,算是變相的赦免了他們幾個的罪孽,自然讓他們重重的松了口氣。

而見這三人如釋重負的模樣,鄭均便繼續問道:“說說,你們所指的那驚天消息,究竟是什么?”

“將軍,大王……張賊營中,有大族資助!”

趙哲深吸一口氣,對著鄭均稟報道:“末將親眼所見,有數名士人出入張賊帳內,多是宣州口音,不出意外的話,應是宣州豪族盧氏之人。”

說罷,一旁宣州出身的蔣毅峰也張口說道:“那張賊之侄,在賊軍之中素來有小義王之名的張補,于宣州時曾娶妻,妻姓盧,乃是盧家嫡女,張補自此名聲大震,所用長槍,槍出如龍,疑似盧家家傳神通‘流云逐月’。”

聽到這話,鄭均點了點頭,不過也沒有說些什么。

畢竟……

這還能說什么呢?

頂多幫忙上奏一下,自己又管不著。

對此,鄭均倒是很能理解。

畢竟張本功席卷宣、肅二州,自然是有兩州有底蘊的宗族投資。

但鄭均沒想到的是,投資張本功的竟然就是宣州盧氏。

宣州盧氏,地位比博州蔡要高上一些,族內有一尊元丹老祖坐鎮,乃是五百多年前,蜀地叛亂時,一位隨神武皇帝親征,在蜀地立下戰功的通竅武者所創。

張本功兩次潰敗,其中第二次就是盧家老祖出手,將張本功擊潰,但卻放過了張本功。

如此看來,怕是那會兒,盧家就有意投資了。

只不過投資的對象不是張本功本人,而是他的侄子張補,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能夠被這樣的世家大族看重,自然是有過人的本領。

比如被蔡家看重的自己。

這張補,不一般啊。

“詳細說一下張補。”鄭均當即開口說道。

“張補,綽號‘一只虎’,和張本功是本家,原本平平無奇,但張本功起勢之后,這張補提著一柄長槍,給張本功打下了好大的家業,每逢戰,必先登。”

蔣毅峰張口說道:“不過是短短三年,便從一個剛煉血的武者,臻至了如今外罡三重巔峰的境界,在軍中也是打遍諸將無敵手。”

“先前一段時間,一直留在宣、肅邊境,給張賊拖延時間,吸引宣、肅二州軍士的注意,近期才帶著俘虜重歸張本功麾下……”

說到這里,蔣毅峰頓了頓,尷尬的開口說道:“小人不才,正是被這張補所擒。”

“你與他交過手?”

鄭均聞言,當即點頭,開口道:“談談感想。”

“這……”

蔣毅峰想了想,低聲道:“槍出如龍,威壓極強,施展槍術之時,云霧繚繞,與盧家的‘流云逐月’很是相似。”

“威壓很強?”

一念至此,鄭均瞬息之間拔刀而起,一股駭人的氣息瞬間襲來,滄浪濕潤的云霧襲來,伴隨著陣陣金絲,登時在蔣毅峰面前浮現出一道猙獰龍首,正凝視著蔣毅峰,似乎隨時都會撲出來。

看到這一幕,蔣毅峰嚇得汗毛炸立,雙眸失神。

鄭均見狀,當即收刀,方才那股令人汗毛炸立的氣息瞬間消失不見,惹得蔣毅峰松了口氣,而后鄭均便開口問道:“我與他,誰的威壓更強?”

“相差……自然是將軍的威壓更強!”

蔣毅峰立馬溜須拍馬了起來。

鄭均見狀,冷眸一閃,如同鷹隼。

寒意襲來,蔣毅峰立馬低頭,低聲道:“回將軍,末將感覺……相差無幾。”

“相差無幾嗎?”

鄭均聞言,這才收回視線,在心中暗自想著。

自己方才,可是將‘淥水斬蛟’和‘熠日流光’同時相摻施展了起來,兩門神通,變化莫測。

如此,竟然是和那張補相差無幾?

看來張補確實是將那神通修行入了門。

再加上他外罡巔峰的境界,因此,自己這兩門神通,倒是可以讓他和自己在威勢上相持。

不過威勢始終只是彰顯實力的一部分。

真動起手來,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能夠在外罡境入門一門神通,這張補確實是個奇才,盧家投資張補,確實比投資張本功更有前途。”鄭均感嘆一聲。

張本功雖然一路起家,但晉升的速度,比張補要慢一些,確實不俗。

不過……

鄭均麾下,也是有一員幼麟大將,名為魏權。

可惜沒有足夠的成長時間,否則倒是能和這張補斗上一斗。

而聽了鄭均的話,在場的將領們皆望向鄭均,眼神奇怪。

若那張補是天才,鄭將軍豈非妖孽?

張補用了三年才到外罡三重,娶妻兩年才在近期將神通武學‘流云逐月’入了門。

而面前這位鄭將軍,從一個普通人習武,不到一年的時間,便已經是外罡二重武者,而且雖然不知是何等神通,但也是有神通傍身。

這樣的天資,實在是絕代天驕。

張補雖然也是天縱之才,但和鄭將軍相比,也是黯然失色啊。

難道,這就是鄭將軍成功的秘訣?

為人謙遜?

想到這里,在場的眾將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場面一時之間冷了下來。

忽然間,鄭均似乎想到了什么,張口問道:“既然你們到了這里,那先鋒營的五千人里,現在是誰為主帥?”

“回稟將軍,當初派張賊遣先鋒來伐您之時,唯有我們三個、常永平、姚耀和龐志六名外罡武者,姚耀、常永平皆被將軍您奇襲斬殺,龐志被您重創。”

聽到了鄭均的問題,一直沒有說話的魯峻道:“后我們來降時,割了他的腦袋,燒了營寨,大肆破壞了一番,此刻那先鋒營,應該只有幾個蓄氣管事,無任何外罡武者,已經亂作一團了。”

趙哲補充道:“不過來的時候,我們曾接到張賊的信使,說讓我們三個整軍在此,等候張補來接守。”

聽到了這幾人的話語,鄭均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張口疑問道:“既然如此,你們是為賊將主帥,為什么不帶著這五千賊軍來投?”

五千兵,雖然是賊軍來投毛病多,但是當‘工兵’用也是不錯的。

聽到鄭均的話語,三人尷尬對視,趙哲接著便道:“回稟將軍,我們三人在軍中沒有心腹,軍中尚且還有不少老營兵,我們拉著他們來降,怕是那些老營兵不愿,反而纏住我們……”

他們三個那會兒確實有這個打算。

本來打算以‘出擊’的名義,將這五千兵馬騙到康樂郡城,然后立馬投降。

但考慮到,他們這五千人過去有些聲勢浩大。

一方面是擔心鄭將軍以為他們是詐降,然后結陣沖殺而來,將他們砍個七零八落。

另一方面,則是不知道那張補什么時候回來。

與其說他們三個是主動來降,倒不如說是被張補給嚇得,所以連夜收拾行李,趕緊過來投奔了。

聽到他們三個的話語,鄭均一陣無語。

算了,帶來的情報不錯,這種小事兒就不追究了。

不過讓鄭均沒想到的是,張本功已經被前后夾擊了,竟然還要派人來攻伐自己,也是不知道這人腦子怎么想的。

鄭均深吸一口氣,手中長刀散發著洶涌的殺氣,張口笑道:“既然那張補要來攻拔我軍,我們便率先給他送上一份大禮!”

“敬仲,軍中有多少馬匹?”

聽到鄭均的詢問,站在一旁的果毅軍大將陳敬仲立馬站出身來,對著鄭均拱手道:“啟稟將軍,軍中尚有軍馬六百余匹。”

鄭均見此,不由驚訝:“竟然多了這么多嗎?”

“將軍,這些天末將陸續征召康樂郡所有馬匹,外加俘獲賊兵的馬匹、從平章郡購置的馬匹,短期內只能有六百匹。”陳敬仲謙虛道。

聞言,鄭均當即道:“挑選軍中二百精銳出來,一人三乘,隨我奔襲賊軍先鋒,給那張補送上一份大禮!”

“徐將軍留守康樂郡,三軍盡數聽你調從……自本將以下,所有軍士,盡數抽調,軍中凡蓄氣武者,盡數入騎!”

鄭均的聲音鏗鏘有力,端是嚇了在場眾人一跳,王堂更是在心中暗忖:‘鄭將軍抽調軍中所有精銳,這般突襲,萬一失手,那豈不是損失慘重?!’

如果換做是他,他自然是沒有這種膽量的。

萬一失利,那可是直接掉了一塊肉啊。

鄭均見此,雙目如炬。

與其被動防守,不如主動出擊!

先斷其一指!

若是運氣好,正好等到張補還沒來得及整軍,就被忽然偷襲,將張補斬于馬下,那更是大大滴完美。

等著五千人集結起來,再加上后續援軍源源不斷,讓張補帶著這數千乃至上萬大軍攻伐而來,然后城破人亡,倒不如趁著有主動權的時候,出兵一試。而且鄭均,對于自己的本事,可是十分自信。

“此戰,全軍奇襲,不得有誤!”

炙熱的陽光無情地灼烤著大地,裂開的土壤如枯萎的唇瓣,無奈地向天空乞求一絲甘霖。

而站在一片荒亂的大帳之前,帶著十余騎趕來此地的張憨有幾分心煩意亂。

“蔣毅峰、魯峻、趙哲!三個降將,反復無常的小人,果然不可信!”

張憨憤懣不平,怒斥這三個跑路的將軍,同時也為自己的兄弟龐志哀悼。

他乃是張本功收的義子,本姓許,修為不高,只有外罡二重。

但他可是跟隨在小義王張補的將領之一,隨張補在宣州征戰,立下不少功勛。

如今,得知了高將軍戰歿,為小人刺殺之后,大義王急調張補過來為將,這張憨,便是張補派過來先接手這五千人,整頓亂糟糟的軍隊。

至于張補本人,則是還要趕過來。

因為張補處于對抗水火將軍姜純的最前線,如今調動,自然是需要些許時間的。

但讓張憨沒想到的是,來了之后,他卻發現那蔣毅峰、魯峻、趙哲三將也逃了,只留下他這一人在此!

這真是讓張憨憤恨不已。

不過好在,這三個賊將還算有些良心,沒有將這五千士卒帶走,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和大王、小王交代了!

不過既然來此,他自然要將這五千人重新組織起來了。

“安營扎寨,重新操辦!”

“莫要偷懶!”

很快,各種呵斥聲傳來。

而張憨也親自叫來幾人,詢問他們先前發生的事情。

聽到他們的話語,張憨不由眉頭一皺。

敵軍主將前來行刺殺之事,單騎入陣,殺八十余人抽身而走,如探囊取物?

聽到這些話語之后,張憨只感覺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敵軍主將鄭均,倒是個驚艷絕絕之才,不亞于小張王啊。”

張憨在心中暗自想著:“待小張王將其擒下,我倒是要勸一勸小張王,莫要在乎過往恩怨,良將難尋,此子當為我大義軍大將,來日大王若是要開國,需用得上這等人才啊!”

就在張憨這么想著的時候,耳畔忽然傳來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噠噠……”

馬蹄聲很輕,但張憨畢竟是外罡二重,對聲音極為敏感,尤其是之中馬蹄聲。

于是,張憨趕忙掀開帳篷,神色驚疑地四處觀察著,張口道:“何處馬蹄?”

周圍亂糟糟的一片,那五千士卒已經開始呼喊了起來,自發持槍準備臨時抵抗,張憨一怔,當即運轉真罡,騰空而起,在空中觀察周圍局勢。

太亂了,他這個空降過來不過一個時辰的將軍,根本無法掌控這五千大軍!

騰空之后,張憨定睛一看,卻見有數百騎已經沖至近前,速度迅猛。

“哪來的騎兵?”張憨有些愕然。

難道是官兵?

康樂郡的官兵有數次機會能夠趁著自己不在,軍隊大亂之時輕取這五千步卒,都沒來襲,怎么會這次來襲?

難道……

是這附近某個江湖門派、世家豪族的騎兵?

他初來乍到,根本不了解人員構成,一時之間難以結陣,望著已經幾近至面前的騎兵,運轉真罡,聲如洪鐘:“此乃大義王軍隊所在,速速退去,莫要自尋死路!”

沒人回答他,唯有這些騎兵彎弓搭箭,不斷射出箭矢,破空聲陣陣。

這些箭矢上皆是附著這真氣,數十枚箭矢齊至,瞬間就將不少抵抗在前的士卒當場射殺。

“殺!”

殺氣沖天的高呼聲響起,讓張憨心中下意識一抖,接著便忽然意識到了一些不妙之事,當即準備落下。

自己這般騰空,有些愚蠢,好似直接給敵將當了靶子啊!

不過,為時已晚。

張憨親眼所見,那來襲騎兵為首之將,年輕俊朗、身姿挺拔,身上未著鎧甲,只是一襲紅衣,好似新郎官的婚袍。

卻見那紅衣小將提弓在手,拉成滿月,搭箭而來,瞬間讓張憨感覺到了一股如潮的殺意!

“不好!”

張憨心里咯噔一聲,正欲遁走,卻見青金真罡瞬間激發,箭矢如同流星一般,瞬間從弓中飛射而出,朝著張憨射去!

“轟!”

箭矢離弦,宛如霹靂炸響!

肆虐的罡風而起,一道被青金真罡籠罩的箭矢破空而來。

“噗!”

一聲巨響,張憨中箭,鮮血狂飆。

雖然身著玄鐵甲胄,但這一箭,還是直接將張憨射成兩段,直接在天上,猶如血雨一般,紛紛灑落!

一箭射殺外罡二重的將領之后,那紅衣小將并無半分表情,只是將長弓收回,提刀而起,怒喝道:“殺!”

來將,正是奔襲過來的鄭均!

騎兵沖陣,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

真氣結陣,二百人一起結陣!

在鄭均身邊,乃是陳敬仲、王堂、蔣毅峰、魯峻、趙哲等五位外罡將領,其余眾騎,更有八十余名蓄氣武者,還有一百二十煉血巔峰武者!

這般配置,已經算是騎兵翹楚。

一起結陣,鄭均如今的強悍之處,強得可怕!

面前的五千賊兵,此刻又失了主將,瞧見了來襲之人,竟是先前數次殺來的鄭均,一時之間更是慌亂成了一團,任由鄭均沖殺進去!

鄭均殺入軍中,提刀便砍,起初還是熠日流光與淥水斬蛟交替,但后來嫌著方式太慢,索性隨意砍殺了起來。

而鄭均身后的二百余騎,皆持長槍、馬槊、長戟等馬兵,縱橫疆場,僅是一次沖殺,便伏尸數百,將這五千人的軍勢捅穿!。

穿過軍帳厚,鄭均勒轉馬首,提著尚在滴血的雪守刀,面容陰冷,舉刀大喝:“將士們,隨我沖殺回去!”

二百人齊齊勒轉馬首,隨鄭均再度沖殺了回去!

再度沖殺一次之后,五千人馬已經大潰。

鄭均倒是沒有進行第三次沖殺。

因為這剩下的三千余人已經完全潰散,無法形成有效軍陣。

而鄭均見狀,不由氣運丹田,大聲喝道:“跪地受降,降者免死!”

跟隨在鄭均左右,一起沖陣的將士們同時喊道:“跪地受降,降者免死!”

一時之間,如同音浪一般,傳遞向了四周。

聽到了鄭均的話語之后,不少賊兵當即丟盔卸甲,跪地祈降。

放眼望去,一時之間竟有一片連綿投降之人。

不過還是有不少,趁著跑遠,還在奔逃。

“敬仲、王堂,你們二人各率五十騎,追殺這些不肯投降賊軍!”

鄭均丟下一句,又繼續對蔣毅峰、魯峻、趙哲三降將說道:“你們三人留下,整理俘虜,讓他們自己列隊,往康樂郡去。”

“若是出了差錯,爾等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必殺之!”

聽到鄭均這么說,已經意識到鄭均強悍的三將自然身子一顫,拱手稱是。

他們已經意識到鄭均的強悍之處了。

如此臨時抽調的軍隊騎兵,鄭將軍,竟然能夠完美整合所有真罡,形成沖陣?!

這怎么可能?

尤其是他們三個,剛來啊!

精兵若是更換主將,戰斗力會下降的原因之一,也是因為新主將和舊有軍隊之間不太熟悉,因此在結成軍陣之時,無法及時統御所有的氣血、真罡,從而導致效果大不如前。

但在鄭將軍手中,這些臨時抽調的各軍基層軍官以及他們三個,真氣竟然能夠被很輕松的調動起來,沒有絲毫難度。

由此可見,鄭將軍乃是軍陣奇才啊!

別說張補了,就算是張本功,也沒有這能耐!

一時之間,三將對鄭均,敬若神明!

而鄭均,則是臉色平淡至極,在這混亂的戰場上隨意又沖殺了一陣,到處追問張補下落。

不過原先先鋒營的五千賊兵俱是不知,直道新來的張憨將軍以及其麾下十余騎才知曉。

而鄭均又追問張憨何在。

當鄭均知道這張憨已經在地上和其他人的血肉混在一起,分辨不出來之后,只能嘆了口氣,開始四處追殺張憨帶來的那十余騎。

約半盞茶后,鄭均從遠處擒來了一個想要翻身躍馬逃竄的士卒,當即問道:“張補何在?”

“說出張補蹤跡,饒你一命!”

聽到了鄭均的詢問之后,那士卒不由冷哼一聲,張口罵道:“哼!小張王蹤跡,豈是爾等朝廷走……”

只不過他的話鋼剛到‘走’字便戛然而止,人頭已經沖天。

鄭均也懶得浪費時間,沖殺了一陣之后,也沒得到這張補的行蹤,頗為遺憾。

“早知如此,就不一箭射死那外罡了。”

鄭均在心中感嘆一聲。

沒辦法,那外罡二重的賊將有些傻乎乎的,突然騰空而起,真是實打實的靶子。

自己剛得了神弓,正手癢呢,天上來了個靶子,也就忍不住射了一箭,但沒想到對方竟然連一箭都承受不住,實在是有些無奈。

而見戰場局勢已定,鄭均也不再沖殺,眼前登時浮現出一行行水墨小字來。

箭射賊將!‘碎石狂潮箭’償還進度593,當前償還進度:5085/8000。

沖陣殺敵,所向披靡!‘淥水斬蛟’償還進度43,當前償還進度:246/3000。

兩道字跡一閃而過,鄭均頗為無奈。

早知道就用‘淥水斬蛟’殺了那張憨了。

不過無所謂,早點將‘碎石狂潮箭’還完,也好讓自己無縫銜接魏權的‘流影浮生拳鎮山河法’。

平定之后,鄭均當即道:“遣五騎,先回郡中報捷。”

“是。”

已經沖殺結束,回到鄭均身邊的陳敬仲立馬稱是。

而鄭均則是立馬尋了一處較為完好的營寨,與將士們稍作休息,看守和命令降卒,撿拾戰場上遺落的能用物資,收拾一番帶回去。

此番大破五千賊軍,來的異常輕松。

甚至比鄭均上次迎面痛擊范泰、丁明,還要輕松。

畢竟那范泰、丁明二將,乃是正面遭遇,還有準備時間。

這次,純粹是襲殺成功。

而且這五千人中,軍隊將領極度匱乏,只有張憨一個外罡武者,不能集中力量的情況下,被鄭均二百精銳殺了個對穿,也是正常。

鄭均唯一有些遺憾的是,未曾見到那位小義王張補。

不過,以后有的是時間。

一念至此,鄭均望著已經被裝車的甲胄、兵刃,淡定道:“班師!”

“王堂、蔣毅峰、魯峻、趙哲,爾等四將輪流率二十騎探查四周,防止敵襲。”

“敬仲,你辛苦些,高空預警一番,此番先去澗巖縣略作休整一夜,取回馬匹,明日再回康樂。”

“得令!”

寒風拂面,冷意凜然。

如鐵塔般的漢子騎著駿馬,冷漠的凝視著面前渾身是血,身中數箭的騎兵,張口道:“張憨栽了,連同先鋒營的五千步卒,一起完了?”

這漢子帶著一頂十分常見的白色氈帽,甲胄外披著一件鮮紅的斗篷,天庭飽滿,雙目炯炯有神,年紀不大,只有二十余歲,渾身上下充滿了一股野心勃勃的氣息。

此人,正是大義軍中的三號人物,在宣州打遍外罡無敵手的大義軍果毅將軍,人稱小義王、小張王的張本功之侄,張補了。

他身邊,只有五十余騎。

其中外罡武者,便有四位。

算上方才陣亡的張憨,便是張補的五大將。

“是的,將軍。”

那中箭的騎兵雖然身上疼痛至極,但他顧不得疼痛,對著張補低聲道:“潰兵也逃出數百人,大王那邊,怕是很快就能得到消息。”

張補沉吟片刻后,輕笑道:“那鄭均,倒是個人才,二百騎忽然襲擊,不早不晚,為了給我一個下馬威嗎?”

身邊五十騎皆不言語。

而張補解開紅色披風,活動了一下筋骨,提起長槍,瞬間銀光閃爍,傲氣十足:“既然如此,我也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其押送戰俘、物資,走不了多遠,今夜必然要在澗巖縣過夜。”

張補冷笑道:“我等五十弟兄,修為皆不下蓄氣,連夜突襲三百里,天明前足以抵達澗巖縣,打這鄭均一個出其不意!”

“喜歡奇襲?那我便要讓他也知曉一番,什么是奇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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