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踏浪刀法,償還結束!(5.2k)
鄭均的聲音直接回蕩在這清晨的軍營之中。
而這軍營中,經歷過一輪換防。
來的兵卒,皆是新的兩都士卒,聽了鄭均這如同洪鐘般的聲響,一時之間有些茫然,不知什么緣故。
這將近兩千人,自然不會全留在城中駐守。
歷來屯兵,皆是如此。
一部分扎營在城外,一部分駐扎在城中,互為犄角,方便防守。
這些新來的士卒們迷茫不已,但還有一部分昨日老卒對事情門兒清,當即竊竊私語,開始給新來的士卒們介紹起情況。
聽到軍中袍澤的這般介紹,一個個的表情顯然是有些驚愕。
很多人都是不信的。
笑話。
蓄氣武者,怎么可能贏得了外罡呢?
又在招笑了!
值營都頭聽到鄭均的呼聲,硬著頭皮,正當他想到踏出門去,勸導一番鄭均別把事兒鬧大時,卻忽然聽到營中也傳來一道長嘯聲:
“小賊!昨日我大意輕敵,叫你僥幸勝了一場,你不在家洋洋自得,還敢來此犬吠?念爾乃軍中同袍,滾來磕頭道歉,本將便當無事發生,否則,定叫你輸個干脆利落,道心破碎!”
聽到了自家將軍的長嘯聲后,值營都頭不由露出了一抹苦笑,深深地嘆了口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將軍,你在干什么?
這般做,你不就是承認了嗎?
今日要是贏了,也就罷了。
今日要是輸了,該怎么辦?
士氣會崩盤了啊!
一軍主將,自然不能如此這般急躁。
接連三番被蓄氣武者擊敗,你讓士卒如何自處?
而且這事兒,本就是我們理虧,贏了還能靠武力來給自己貼金,輸了就真成笑話了!
‘這鄭將軍也是,此番大敵將至,不勠力同心一同抗敵,卻要做這等‘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值營都頭在心中抱怨著。
而此刻,韓扈已經將真罡全然釋放,軍營上空,赫然就是一片青綠之色連接在一起,浩浩蕩蕩漂浮在軍營之上,乍一看,似乎半邊天都被染成了青綠色來。
鄭均神色平淡如常,絲毫沒有將這染了半邊天的韓扈放在眼中。
虛張聲勢罷了。
抬腳踏入營中。
而守營的士兵,手足無措,不知要不要攔。
若是其他人,他們當然要出手阻攔。
畢竟軍營可是軍機重地,私闖軍營乃是重罪,自然是要攔下!
但鄭均,也是隊正,乃是軍中偏將一類的人物。
將軍入營,雖然不是直屬上司,但也是大周軍官,似乎也沒什么問題。
而自家將軍方才那長嘯一聲,明顯是應戰的意思。
再加上鄭均周身散發出的那股兇戾、冰冷的氣息,也是讓守營的士兵有些不敢上前。
最后,便只能目送鄭均踏入營中。
一路上,不少士兵已經出了軍帳,身披甲胄,望向鄭均之后,下意識的讓開路徑,如同稻田之中的麥穗被風吹過一般,讓出一條麥浪,任鄭均經過。
昨夜畢竟是夜間交戰,有些人看不清楚鄭均神色。
而此番乃是白晝,士卒們看得一清二楚,而鄭均也對周遭之人看得一清二楚。
聚集此地之人,沒有五百,也有三百了。
皆身披堅甲,部分士卒手中,還持有勁弓。
似乎方才正在訓練弓術。
而鄭均,就這般來到了校場之中。
校場上,韓扈早早等候在此。
此刻他的臉色黑得如同鍋底,望向鄭均的目光,頗有些歇斯底里,帶著仇恨。
手中換了一根棍棒,乃是一根通體發黑的棍子,同樣締造精美,看起來價值不凡。
鄭均微微頷首,點了點頭。
“鄭均,受死!”
韓扈一聲暴喝!
只聽見一聲爆響,聲未落,人先至。
這人比聲音,還要更快的多。
韓扈的暴怒之音尚未結束,這驟起的真罡已然炸開,驚濤駭浪一般拍打四方。
隱隱之中,帶著一絲雷鳴!
鄭均明白,這便是韓扈修行的春雷經所有的功效。
不過面對這道攻勢,鄭均倒是輕松寫意,并沒有太過于在意,而是瞧了一眼韓扈的右腿,似乎有些許不協調,登時心中恍然,嘴角微微上揚,北戎刀出鞘!
只見得,一道寒芒自刀鞘而起,聽得龍吟之音,驚天動地!
而周圍聚集在此地的士卒們這才回過神來,只見得滔天的水浪自刀鞘而出,貫穿了面前的這青綠色罡氣,呼嘯而至。
這是鄭均的刀,滄海派絕學踏浪刀法!
踏浪刀意出鞘,蛟龍長吟,直接撞破了韓扈引起的氣浪罡風,登時引得一道可怖的轟鳴聲來。
驟起的狂風,直接漫卷了全場灰塵與霧氣!
霎時,整個校場似乎都被沙塵暴所籠罩,變得灰暗不清。
身處這‘沙塵暴’的中央,鄭均發衣皆是被這狂風吹得獵獵,眼眸之中,顯出一道陰冷的寒光,手中北戎刀已經斬出三刀,同韓扈爆發出三道‘鏘’的交鳴聲來!
勢均力敵,不分伯仲!
看來,確實改過了自己的錯誤。
是因為昨日太過丟人,所以今日方奮起了嗎?
鄭均在心中隨意想著,但卻也沒有任何遲疑,再度揮刀,斬向韓扈右側!
鄭均墨黑金絲衫被吹得獵獵作響,揚起的衣角如鶴翩飛,向前踏步,似乎是將這漫天的狂沙都給踏下,刀鋒直指,似將周遭所有的真罡,都凝在了刀刃之中。
而見鄭均再度上前斬擊,韓扈雖然心中頗為動怒,但動作還是不慌不忙,提著這黑色棍棒,打算在第一時間拉開距離,但鄭均的動作太快,韓扈也只能用棍棒來擋!
“鏘!”
低沉的金鐵交鳴聲再度響徹在整個校場之中,一股酥酥麻麻的反震之感驚隨之傳遞到了韓扈的手掌之中,韓扈只感覺自己雙臂發麻,如同驚濤拍岸一般,血液在奔流沸騰。
“一夜不見,怎么感覺這小賊的力道,又強了一個程度?!”
韓扈瞳孔猛地一縮,心中已是驚怒至極。
在這驚怒之下,韓扈還存有一絲恐懼。
莫非,昨夜這小賊,還在藏拙,沒有用出全部的本事?
真罡之中的那一絲煉化的‘血魂氣煞’所帶來的煞氣效果已然生效,韓扈登時泄了氣,有些底氣不足。
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繼續裝作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怒發沖冠,發須皆張。
心中閃過了這樣的念頭之后,他繼續揮棒,就要再度劈打下來。
然而,就是這霎那的驚疑,便已經被鄭均敏銳抓住了時機。
鄭均雙臂陡然發力,手中的北戎刀如同箭矢般轟然出擊,一瞬間便打穿了韓扈的層層真罡,爆殺而至,刀斬而來。
只不過與以往多為橫斬的不同。
這一次,鄭均是當頭豎劈!
“不好!”
失神片刻之后,韓扈面色驚恐,望著這襲來的一刀,趕忙提棍抵擋。
“轟!”
一聲巨響。
駭人的真罡爆發而出,散布在四周的真罡直接尤為狂暴。
校場的地面,直接以韓扈為中心,砸出了一個龜裂似的裂痕,猶如被象群踩踏過后,真真乃是極大的力量!
而韓扈只覺得雙臂發漲酸澀,這強悍的力量讓他有些支撐不住了!
自穿越以來,這還是鄭均第一次無所顧忌,全力催發自己的力量。
這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洶涌巨力,近乎可以擊碎大地!
若是不知這命門在此,若是那韓扈不再動搖。
自己,也沒有機會斬出這用盡全力的一擊!
“噗!”
然而,韓扈卻是硬生生的頂住鄭均這一刀!
但這樣洶涌澎湃的磅礴巨力,也自然不能讓韓扈毫發無傷,韓扈只覺得五臟六腑一陣晃動,緊接著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神色顯然有些不太好。
鄭均同樣是雙手發麻,虎口被震得出血。
不過鄭均卻長笑一聲,在一刀之下,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出腿,沒有用任何招式,只是奮起全身的氣力,然后甩出一道炸響的鞭腿,狠狠的踢向韓扈!
“滾下去吧!”
一聲暴喝,鄭均鞭腿所踢之處,韓扈的真罡盡數潰散,根本無從抵擋。
“砰!”
伴隨著一聲巨響,鄭均狠厲的一腳踢出,直接將這韓扈結實的身軀踢飛,韓扈手中的棍棒也無法持握,直接跌落在龜裂的校場之中,而他本人,則是再一次朝著昨夜被踹倒但又光速修復的墻壁飛馳。
“轟!”
墻壁應聲而斷,轟然傾倒。
濃郁的灰塵,再度彌漫。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
過了數息之后,下面的軍士卒,才有了一點動靜。
“韓將軍敗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昨天韓將軍不就敗了?”
“也是,鄭將軍手段強悍,咱們韓將軍本事在外罡中也就平平無奇,輸給鄭將軍也是實屬正常……能在鄭將軍手下當兵,才是好事啊。”
“今日韓將軍敗的好像更快了,昨夜鄭將軍砍了十數刀,才一拳將韓將軍打飛。這次鄭將軍只出了三刀,然后一腳就將韓將軍踢飛了……昨夜鄭將軍是不是照顧韓將軍面子,所以沒能如此,今日韓將軍惹惱了鄭將軍,才會惹得這般三招敗敵?”“別說了,別說了。”
士卒們的竊竊私語在場上流傳。
越級戰斗,力劈華山。踏浪刀法償還進度454,當前償還進度為:8122/10000。
張行收回冰冷的目光,向前半步,一手拎刀,一手將韓扈跌落的棍棒再度撿起,擦了擦虎口的血跡之后,昂然出聲:“韓扈將軍老矣,又贈了鄭某一棍。”
“這兩根棍棒,應也有個六千五百兩,足以償還你貪墨我的銀子了……明日我還來,希望韓扈將軍能夠再準備一根價值兩三千兩的精鐵玄棍。”
說罷,便一手拎刀,一手持棍。
瀟灑離去。
下方軍中,再度鴉雀無聲。
韓扈的臉色,已經如同豬肝一般。
氣的發狂,但卻沒有辦法。
只能狼狽的從土墻之中爬了起來,目光瞪著鄭均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平息。
他的腦海中,此刻只有憤怒。
在憤怒之余,還有一絲恐懼和驚疑之色。
“這小賊手段太過強悍了些!若是捉對廝殺,自己絕對不是對手,反而會被打得極為凄慘,不過落荒而逃應該沒什么問題,但……他是怎么會知曉攻我右側,和全力劈砍頭頂的?”
他心中有些感覺不對勁兒,但這股不對勁兒的想法很快便一閃而逝,被拋之腦后。
韓扈眸中陰翳。
“這小子運氣極好,若不是我這次分散了心神,怎會被他一刀劈中命門,只得如此?!”
韓扈在心中憤憤想著:“明日,明日再戰,我誓破之!”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一個想法。
他要贏。
他要贏!!!
鄭均回了凝香閣,充耳不聞窗外事,只是讓青黛為自己涂抹藥膏,修復虎口的傷痕,進而繼續沉修。
經過此戰,鄭均已經徹底將這韓扈拿捏了。
接下來,無論怎么打,都不至于輸。
除非那韓扈爆種。
但也就是個平手罷了。
自己,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了。
而一夜苦修之后,翌日鄭均再度登門。
面對軍營,鄭均只是淡定的喝道:“我來了。”
“今日,必斬你!”
韓扈,也有了回應。
他也帶著新棍子,走來了。
不過兩炷香之后。
鄭均帶著419點的償還進度以及一根新棍子,留下一句‘明日再戰’后,瀟灑離去。
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校場,以及雙目赤紅的韓扈。
“滄海派弟子找來,讓他們將踏浪刀法,一招一式的喂招給我!”
又一日,鄭均來戰。
韓扈信心滿滿,自覺已洞悉踏浪刀法精髓。
但面對鄭均手中圓滿級的踏浪刀意,卻狼狽不堪,直接慘敗。
這一戰,鄭均只拿到了304點,以及又一根新棍子。
此戰之后,韓扈雙眸失神,已經有了動搖。
第三日,鄭均如期而至。
韓扈硬著頭皮迎戰,自然無所勝算,已被鄭均擊敗四次。
鄭均,收獲401點償還進度,還有一根新的棍子。
第四日,鄭均又來。
韓扈高掛免戰牌,閉門不出。
鄭均硬闖,擊敗兩名都頭之后,韓扈被迫出戰。
收獲323點,一根普通棍子。
韓扈已經彈盡糧絕,沒錢買新棍了。
此刻,鄭均的進度,已經來到了9569點。
而韓扈,已經成了鄭均的速刷目標,雙目暗淡無神。
第五日……
還沒等鄭均上門,便見王幕僚匆匆而來,對著鄭鈞張口便是十分客氣的說道:“鄭將軍,郡守有請。”
這幾日,鄭均五次擊敗韓扈的事跡,已經傳遍了整個平章郡。
平章郡的平頭百姓,都已經知道了黑山縣出了個狠辣角色,以蓄氣境界連勝外罡武者,軍中大將韓扈。
甚至有說書人,將這事兒編撰成了故事,結合先前鄭均斬孟閑、誅元一的故事講出,引得一片叫好喝彩之聲。
這等少年英雄,自然是人人慕之。
而且韓扈貪墨了英雄斬賊的賞銀,也是極好的反派對象。
不出兩日,便已經滿城皆知。
韓扈心中發怒,但卻不敢動怒。
因為他擔心,鄭均再度來尋他。
被打服了。
而聽見王幕僚這般,鄭均點了點頭,便隨著王幕僚,一起朝著郡守府走去。
進了郡守府,鄭均來到了上次面見郡守之地。
剛入座,便見對面坐著的,就是憔悴無比的韓扈韓將軍。
鄭均見此,眉頭一挑。
“三郎來了。”
唐郡守見狀,和顏悅色的走上前來,握緊了鄭均的手,對著鄭均笑道:“三郎已在郡城待了四日,莫非有什么要緊之事嗎?黑山塞軍務繁忙,還要調節四縣兵力,這擔子可不輕,三郎還是趕緊回去整軍吧,軍務當先啊!”
“唐公,并非末將不想回去,而是韓將軍貪墨了我六千五百兩銀子,末將想討要回去罷了。”鄭均淡然的開口說道。
“我認。”
韓扈明顯是尋了唐郡守當說客,因此還不等唐郡守說話,便猛地張口道:“不過銀子……我目前沒錢,鄭小……鄭將軍搶了我六根武器,價值共計一萬四千兩銀子,我所有的銀子都置辦此物去了,確實手里沒錢。”
唐郡守見狀,剛準備開口,卻見鄭均道:“此乃戰利品、抵押物,并非賞銀。”
聽到鄭均這說,唐郡守一時也尬住了,眼眸嚴厲的看向韓扈:你沒事兒惹他干嘛?這銀子你也敢貪?!
而感受著唐郡守的眼眸,韓扈也是滿臉苦澀。
早知這蓄氣小子這般兇狠,他說什么都不敢貪了啊。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我……”
韓扈張了張口,只不過還沒等他說完,卻聽到鄭均道:“不過這銀子,也可以一筆勾銷,但我和‘五’這個數字天生反沖,想要贏六次,所以請韓將軍全力出手,再與我打上一場,一場過后,無論輸贏,一筆勾銷。”
“可派人,去凝香閣取‘蟠龍棍’,給韓將軍取用。”
聽到鄭均的聲音,唐郡守看向了韓扈,韓扈也深吸一口氣,似乎有些意動。
而鄭均見韓扈這般模樣,也是滿意。
他不是來要銀子的。
銀子只是一個由頭。
他是要練刀法的。
只有真正的敵人,才能給自己提供償還進度。
韓扈,就是個經驗包!
在韓扈身上刷的償還進度,可以說是六千五百兩銀子買不回來的。
“最后一次,拼了!”
韓扈咬牙想著,眸光發狠,已然是決定殊死一搏。
不多時,他便取回了蟠龍棍,于郡守府中,決定和鄭均堂堂正正的一戰!
然后便是……
六敗韓扈,踏浪刀法償還進度431,當前償還進度:10000/10000。
韓扈雙眸無神,似乎已經喪失了信念。
而鄭均望著面前的水墨小字,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發聲道:“好好好,那六千五百兩銀子一筆勾銷!”
來這郡城一趟,真是沒有虧錢。
其他幾根棍棒,還能賣個八九千兩。
物超所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