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她緩緩的朝著曾安民看去:
“所以這小子說謊的概率很低。”
“小子,除了那邪僵之外,你可還有看到什么人出現沒有?”
曾安民搖了搖頭:
“沒有。”
“那就是說,殺死祝萬均的那個武夫……”
她沉吟了一下:“是你走之后,才來的。”
曾安民無辜的抬頭看向她:
“這我就不知道了。”
“行吧。”
柳詩詩抬頭朝著賽初雪看了過去道:
“你給祝萬均收尸,回師門稟報,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著,她直接張開嘴巴。
“唰!”
一柄玉劍從她口中而出。
迎風見漲,不多時便已經長成長五尺,寬半尺的長劍。
她盈盈一躍,腳尖便點在劍上。
“走!”
“啾!”
長劍仰起,朝著南方而去。
密林之中,便只剩下曾安民與賽初雪二人。
曾安民看著面色復雜的賽初雪。
他伸手在其柔弱的肩膀上拍了拍道:
“逝者以已,不必太過傷心。”
“踏入修煉一途,本就生死難料。”
賽初雪輕輕的“嗯”了一聲。
隨后,她嘆息了一聲,從腰間拿出羅盤,將祝萬均的尸體收入羅盤之中。
“走吧。”
“嗯。”
隨著火鳳之聲響起。
曾安民與賽初雪來到玄陣司之中。
再次回到玄陣司。
曾安民神情有些恍惚。
他看著識海空間之中那慢慢侵蝕著金笏的詭異紅光。
“賽姑娘,你可知道這天下有什么東西對儒法克制?”
曾安民抬頭看著賽初雪。
賽初雪眉頭皺起,她搖了搖頭道:
“不知道。”
很明顯,這也觸及到了她的知識盲區。
曾安民嘆息了一聲。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識海之中那詭異的紅光,若是自己不早些將它解決。
遲早有一天,它會將自己六件儒器全都侵蝕。
屆時,自己的儒道修為就廢了。
“那玄陣司里可有人知道?”
曾安民希冀的抬頭看向賽初雪。
“許師兄……應該知道吧……”
賽初雪猶豫了一下,提了一個人。
“許明心?”
曾安民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一道身影。
“嗯。”
賽初雪點了點頭,二人進入到玄陣司內。
一路朝著天師府而行。
“師父呢?”
賽初雪尋了個弟子問道。
“應該在府內吧。”
“嗯。”
賽初雪帶著曾安民朝著天師府內而入。
“你在我的靜室里等著,我去尋師父將此事稟明。”
賽初雪看著曾安民,隨后朝著一個門口指了指道:
“若你有什么問題要問許師兄的話,可以去那里問。”
“好。”
曾安民看著賽初雪朝著徐天師的住處而行。
心中有些打鼓。
傳聞之中,大圣朝天下之事皆瞞不過徐天師……
自己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怎么會!
這天下只有自己一個人儒武同修,徐天師縱是有通天之能,又怎么可能會知道呢?
勸慰了自己一番之后。
曾安民來到賽初雪所指的房門。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色變的陰沉,張揚開口:
“許明心!”
“在不在!”
不多時,便看到面前的青色光幕消散。
許明心打著哈欠從光幕之中走出。
當他看到曾安民之后,面上透著疑惑:
“曾安民?”
“是我。”
曾安民的面容仍舊帶著陰沉。
他打量著許明心。
那雙眼睛,猶如兩道銳利之劍。
“你這是什么眼神?”
許明心的臉上透著一抹心虛。
“你還好意思問我?!”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隨后直接進入許明心中靜室之中。
“哎,你干嘛啊?!”
許明心看到曾安民不請自來,臉上透著慌張,趕緊上前要拉住他。
結果曾安民很靈巧的躲過,繼續朝著靜室深處而行。
“我干嘛?”
曾安民冷笑了一聲:“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不清楚?”
說著,他便踏入了靜室的深處。
“我能做什么事?!”
許明心眼見曾安民就要進入靜室深處,高聲道:
“趕緊站住!再往里面走,我就不客氣了!”
曾安民頓住身子。
他冷冷的朝著許明心看去:
“許明心!”
“賽姑娘與我只是因為使用妖皇之血為我畫了一道拓陣。”
“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了我們二人在她靜室里洞房了?”
“你別不承認!”
“如今坊間已經傳遍了!”
說到這里,曾安民臉上透著厲色:
“我爹都知道了!”
越想,曾安民就越氣。
奶奶的。
自己要是真干了就不說了。
關鍵自己很真就什么都沒干啊!
如今這具身體已經漲到十七歲了。
一次肉腥都沒沾過!
我冤不冤?!
“不是我……”
許明心還想狡辯。
“不是你是誰?除了你之外,還能有人敢亂傳此聞?”
“你不承認?”
曾安民的眸中透著一抹金色光芒:
“真讓我這儒道問心之技用到你身上的時候,可就不好看了!”
看到曾安民眸中那金色的光芒。
許明心直接敗下陣來。
“行行行。”
他擺了擺手,極為不好意思的看著曾安民:
“我就只是隨口跟師弟說了兩句,沒想到傳來傳去,就成這樣了……”
“哼!”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不管,你現在去坊間,將這個傳聞給消散了。”
“我之名聲受污是小,賽姑娘可是黃花大閨女,要是哪天想不開……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你!”
“這……”許明心面色開始慢慢漲紅。
他有些語無倫次:“那該……如何是好?”
“去消除坊間流言。”
曾安民斜了他一眼。
許明心一臉挫敗:“如今流言已經愈演愈烈,我如何能辦?”
他抬頭希冀的看著曾安民道:
“曾安民,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勸勸賽師妹,若她真想不開……有個什么好歹,我師父肯定會活剮了我的……”
“哼!”
曾安民面色更冷:
“自作孽,不可活。”
“若是你真有悔過之心,過來,我問你幾個問題。”
說完,曾安民便轉身,朝著靜室深處而去。
“哎!!”
許明心看到曾安民邁步進去,臉上唰的一白。
曾安民身子定住。
他愣愣的看著這座陌生的靜室。
墻壁之上,布滿了仕女圖。
每一幅圖上的姑娘都極為靚麗,身上的曲線,以及若有若無的衣裳……
在這些仕女圖之下。
還有如同射燈一般的東西,朝著那些圖上打著柔光。
在柔光的照射之下。
圖上的每一名女子,都似在緩緩動著。
與真人一般!
再看靜室左前方。
立著一道裸露的女子。
曾安民看的清楚,那女子被擺成一個極為羞恥的姿勢。
前肢趴在地上,臀部掘的很高……
任君采擷的樣子。
以他的目力自然能看的十分清楚。
那不是女子,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娃娃姐……
我日!
曾安民人都麻了。
他一點點的轉身。
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許明心。
“這都是你弄的?!”
許明心被人窺探了隱私。
此時臉上已經漲紅無比。
他結結巴巴:
“不是我……不是我……這些不知道是誰弄我靜室的……”
曾安民一臉驚嘆的進入靜室之中。
他直直的朝著那娃娃姐走去。
伸手摸了摸材質。
與真人的手感一般無二!
若不是他探入一道武者氣息進去,窺得里面的結構是由不知名的金屬為主要架構。
說不得真以為這就是真人了!
“許師兄。”
曾安民的臉上透著一抹認真,他指了指趴在地上掘著屁股的娃娃姐:
“此物,是你娘子?”
說著,他有抬頭環繞了一圈。
周圍那些所有仕女圖上。
不知道是柔光的原因。
還是畫卷的原因。
只能看處理,那些畫卷中的女子似在動!
這項光影技術,就是在前世都是極為牛逼的!
許明心此時的頭已經縮進了自己的衣服領口之中。
“別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如同鴕鳥一般,將頭埋進衣服。
“你也知道羞恥。”
曾安民冷笑一聲:
“我且問你,你可知道這世上有什么東西,對儒道有天生的克制?”
許明心聽到這話之后。
緩緩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曾安民:
“你問這個作甚?”
“我是修儒的,我肯定要問啊!以后若是有人拿著不知明的東西就搞我,我不得防備一二?”
曾安民翻了個白眼。
“呃……也對。”
許明心心虛的看了一眼曾安民,隨后思索了一會兒。
“我曾經在師父的書房之中看過一些書籍。”
“其中有一篇名為《儒道篇》”
“里面確實記載了幾個能對儒道產生克制的東西。”
“只是這些東西都極為難得,其中最簡單的便是要斬殺二品大妖才能得到。”
許明心摸了摸下巴,看著曾安民道:
“但具體是什么我忘了,要不我回去幫你看看?”
最簡單的都要斬殺二品大妖才能得到?
曾安民的眉頭已經皺成一團。
祝萬均。
四品聚脈師。
李戩。
三品武夫。
就倆組合能斬殺二品大妖?
這不扯淡嗎?
雖然沒見過二品大妖什么樣,是什么實力。
但曾安民絕對知道,肯定不是區區三品武夫跟四品聚脈師聯合能斬殺的。
“別等了,就現在吧。”
曾安民緩緩朝著外面走去。
臨走,沒忘了在許明心老婆身上的摸一把。
說著,曾安民瞪了他一下:
“給你一柱香的時間。”
若是敢晚,曾安民冷笑一聲,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娃娃姐道:
“你家娘子的事兒明天坊間就能傳遍。”
“別!”
許明心不敢有絲毫猶豫,直接提腿便朝著前方而行。
曾安民與他一前一后出了靜室。
“曾安民。”
恰逢賽初雪從徐天師的府中出來。
看到賽初雪,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徐天師怎么說?”
賽初雪嘆了口氣道:
“師父只說各有天命。”
“讓我厚葬師兄。”
曾安民心中舒了口氣。
但賽初雪接下來的話,讓他眉心輕輕一跳。
“我師父還說,讓你進去見他。”
“我?”
曾安民指了指自己,臉上透著疑惑之色。
心中卻是已經有些打鼓。
他感覺有些不妥。
“嗯。”
賽初雪也疑惑了一下,她好奇的抬頭看了看徐天師的府中道:
“說是有些事情有與你交代。”
曾安民的嘴唇有些干澀。
但他也顧不上伸舌頭舔,只是緩緩點頭道:
“行。”
曾安民踏入天師府的內院之中。
剛一進門。
便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住了。
面前一處花園。
花園之中,有三只模樣極為奇怪的動物。
梅花鹿很正常吧?
四只蹄子上皆長了翅膀!
而且看到曾安民之后,那梅花鹿如同受驚了一般,騰空而起,朝著院子深處逃去……
還有那條碧綠的蛇,張著嘴一吐一吐的舌頭。
乍一看也挺正常。
但為啥它能站起來??
蛇也能長腳?
這個是畫蛇添足嗎?!
曾安民壓下心中的好奇,朝著最后一只動物身上看去。
“那是只狐貍?”
曾安民驚訝的看著那雪白毛發的動物:“就這個還算正常。”
果然,在他說完之后,那雪白的狐貍轉過身,柔媚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閣下好眼力。”聲音透著一抹少女的開懷。
“嘶~”
但狐貍也會說話?!
曾安民感覺自己見鬼了。
“進來吧。”
一道滄桑的聲音響起。
聲音很熟悉。
曾安民聽過。
徐天師的聲音。
“是。”
他面色肅穆恭敬。
目不斜視的朝著內堂之中而行。
當他踏入堂中之上。
面色有些發愣。
面前的徐天師比起上次見,好像削瘦了不少。
而且,他的臉上,似乎透著某中黑氣。
曾安民很好奇。
徐天師這是受了什么打擊?
不過倒也沒忘了禮數。
“見過徐天師。”
曾安民行了一禮。
“坐吧。”
“是。”
徐天師看到曾安民臉上的好奇之色。
呵呵一笑便開口道:
“狴軒畢竟是三品大妖,讓它心血來潮,可不是那么容易。”
聽到徐天師這近乎自曝一般的話。
曾安民忍不住頭皮發麻。
“您在說什么,我沒聽懂。”
曾安民硬著頭皮勉強一笑。
“呵呵。”
徐天師不置可否的點頭一笑。
“千古第一位儒武同修,豈會連我在說什么都聽不出來?”
曾安民猛的抬頭。
眸中爆發出一抹精光。
他果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