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宅。大廳內。王守面無表情的坐在上首位,一個壯漢微微的低著頭,站著下首。
“陳家村的村長拒絕了我們?”良久后,王守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壯漢道。
“是,他說陳蜿是他的兒子。他這個做老子的當然跟著兒子走。“壯漢答道。
“不知趣的東西。”王守的面上起了一絲惱怒,冷哼道。
“還有,我也聽說李家的那群人,也打算跟著曹禪去什么曹城居住了。呵呵,所謂曹城,也就是個工地而已,還沒見影呢。”壯漢的面上浮現出了幾分譏笑,道。
“你別太小看了曹禪,有王遂那老匹夫支持,一個小小的城池,還是建造的起來的。只是能不能熬過這次流匪之亂,就不知道咯。”王守冷笑著,話中有話道。
“有老爺在,他這個座曹城怎么建設的起來啊。”壯漢笑著恭維道。
“好了,好了,阿諛奉承的話,你也別多說了,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說說看吧。這四周的其他村子是個怎么個回復?”王守眼中閃著冷芒,對壯漢道。
一下子收起了笑容,壯漢低著頭,道:“這附近,還有吳家村,青山村,還有較遠的靠林村。吳家村的村長已經給我們下了準信,要拉三百幾十口人來清河村暫居。青山村人口較多,有四百幾十號人。膽子壯實,沒答應遷村子。靠林村就一百多號人,昨晚上,靠林村內出了幾十個流匪,村民死了五個。早嚇破膽了。我手下的人一到,他們就開始遷徙了。估計明天就到了。”
“這樣加起來,我們也有近千人了。加上潁川侯的一百號護衛,還有那些裝備,可以組織三四百的壯漢,一起抵抗流匪。也就有機會不知不覺的吞并曹禪。不過,實力還是少了些,青山村的人,你多多去做做工作。努力把的那四百多號人,給老爺我兜回來。我身上不是有個縣尉的官職嗎?多多拿出來抖一抖,能遷過來就遷過來,不能遷徙過來,嚇唬嚇唬他們,也別讓他們跟曹禪扯上關系。”聽著好消息不斷,王守的臉上也起了些許笑容,緩聲道。
“老爺放心,小的會努力的。說起來,鄉野村民真經不住嚇。那吳家村就是小的拿出了老爺縣尉的身份,那村長當場就下了保證的。”帶著恭維,壯漢笑著道。
“身上穿了身官皮就是不一樣,我算有體會。當年曹煅為什么對自己不能出仕當官耿耿于懷了。”王守也感嘆道。
“曹煅那老東西,怎么能跟老爺您比呢。”壯漢不屑道。
“好了好了,下去干事吧。”王守卻聽不進去這些話,面無表情的揮手道。
“那小的告退了。”壯漢低著頭,彎著腰,走了。
看著壯漢走后,王守的面上浮現了幾分冷笑。沒有一張嘴,我能從曹家奪了這么多的家財?能有現在的地位?在我面前說些獻媚,表表忠心。豈不是班門弄斧。
曹禪也有野心合并那么多村子,最好全部都到曹城居住,但實在是各種方面都遭到限制,根本不可能。能有陳家村兩百多人,與李奎的兩百多號人加入,曹禪已經是感到滿意了。
回到曹城的那一刻起,先把陳家村的那村民安置下來,也下令加緊燒窯,生產出瓦片,先讓那一百戶家奴住進住房內。
與此同時,也開始規劃另外兩個區域,李奎整天帶著木匠們,先把房子的房胚搭起來。有了陳家村村民的加入,房胚搭建的速度很快。
不過三五日,十幾座木制的胚房就已經樹立了起來。因為這些住宅不是給家奴住的,家奴一戶人家,不過四五口人。基本上是一男一女兩成年人,加上幾個小娃子。三間房子夠用了。村民則是拖家帶口,一戶人家七八口人是基本的。因此,建造房子,不能簡單的三間房子。要五六間,并且需要一點院子,作為空間。
這兩個區域雖然跟原來的一樣大,但是住的居民反而要少點。顯得高檔一點。
太陽火辣辣的,曹禪端正水,躲在客廳內喝口茶,涼快涼快。
“怎么了?”這時,一臉苦笑的王耀走了進來,曹禪抬頭訝異道。
“為兄的是來向曹弟告辭的。”王耀一臉的苦笑對著曹禪舉拳道。
“不是前些天才派人去縣城送信,說是要在這里居住的嗎?”曹禪眉頭皺起,道。
“家有慈母,為兄這做兒子的也沒辦法。”王耀搖著頭,道。
曹禪立刻想到了曹母,如果他在頂著快要滿天飛的流匪在外邊居住。恐怕也會下死令讓他回來的吧。
曹禪什么也沒說,輕聲問道啊:“什么時候回去?”
“就走。”王耀道。
王耀與燕兒走了,來的時候有五十家奴護送,回去的時候也一樣。他們兄妹剛走,曹禪就被曹母招呼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想給王家下聘,你覺得怎么樣?”一進入屋子,就是曹母一張嚴肅的臉。
“這,娘啊,我們曹家現在落魄成了這摸樣,王家雖然是世交,但也不好高攀啊。而且還不知道王家的意思呢,要是拒絕,兒子這臉往哪里放啊。”盡管心里有所準備,但曹禪還是苦笑著道。
“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當年你父親在世的時候,兩家人就提過,只是后來沒了往來。就沒再提了。王家人讓燕兒兄妹過來,我心里就有數了。我也旁敲側擊的問過燕兒,娘心里有八成把握,下聘禮,王家人一定會答應的。”曹母卻不那么輕易的放過曹禪。
“娘,孩兒還沒有及冠。這件事情,能不能緩一緩?”曹禪無言以對,只有往年齡上說。
但一說到年齡,曹母就更有氣。“人家的孩子十三歲就成婚了,十四五歲就有了孩子。你呢,都差不多二十了,還是光棍一條。你說我這做娘的能不擔心嗎?”
“兒子不是有王氏嗎?熟話說患難夫妻,兒子真的不想讓她受委屈。”曹禪也拿曹母沒辦法了,只有念著王氏昔日的好,希望能打消曹母的念頭。
果然,一聽到王氏,曹母就沉默了。王氏確實是無可挑剔,生里來,死里去都跟著曹禪。是一個好的妻子。
沉默了良久,曹母的臉上漸漸的堅定了起來。“為娘的為了兒子,就只能對不起王氏那孩子了。曹家需要一個大婦撐起門面,你也需要更多的來自王家的支持。世交總沒有女婿來的親。娘相信,你們成婚,王家就會更加堅定的支持你。”
曹母的臉上前所未有的嚴厲,緊盯著曹禪道。但言語中,卻是滿滿的存了為曹禪考慮的意思。為娘的就算是對不起一切人,也要對得起自己兒子。這就是曹母的堅定。
“那就由娘做主吧。但是我希望在流匪之患后。畢竟世道不太平,我想先把心放在流匪上。”曹禪神色一閃,沉默了許久后,對著曹母一拜,請求道。
“好孩子。”曹母起身來到曹禪的身邊,扶起曹禪,握著曹禪的手,欣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