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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陳戴不善的目光。潘奉一陣畏縮。其實他也沒在許褚面前表現的那么剛強,雖然這陳戴是他的舅兄。
但這個舅兄為人富有心計,很在乎門面。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拿陳家威脅許褚就不妙了。
“是。”在陳戴的目光下,潘奉乖乖的承認了。
陳戴聞言一陣惱怒,這妹夫啊。卻是真是無能了。在外邊受了委屈,只會回來找他。
要不是當年這妹夫的父輩是與陳紀一伙,并且皆遭受黨錮之禍的朋黨的話。他妹妹根本不可能嫁給這么平庸的人。
不過話說回來,那許褚卻是有些桀驁不馴啊。看來得敲打敲打一下,才能招入軍中。不然,恐怕軍隊不穩。
“對了,那邊還有個關內侯,姓曹,叫什么禪的。幫著許褚,我這才來求大兄的。”差點忘記最重要的事情了,潘奉吃了一驚,趕忙道出了曹禪。
正自顧自的說著呢,卻是沒看見陳戴的臉色越來越黑。最后幾乎黑成了黑炭了。
說完后,潘奉這才抬起頭看向陳戴,嚇了一跳。這大兄往日也是鎮定自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不就是個關內侯嗎?怎么臉色黑成這樣?
“大兄,我問過了那人雖然是關內侯。其實也只是好聽點而已。任職不過校尉,估計是家里有幾個小錢,走了十常侍的路子,得了這么尊貴的身份。”都這個時候了,哪能讓陳戴退縮啊。
潘奉一股腦的把曹禪的弱點統統的都給說了出來。
堂堂關內侯,卻任職校尉。果然是沒見識的鄉下土財主。
他還是沒看見,他越說。陳戴的臉色就由黑轉為綠色了。
“住口。”潘奉還想繼續數落曹禪,卻冷不防被陳戴打斷。那冷厲的聲音,讓潘奉渾身一哆嗦。
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向陳戴,倒吸了一口冷氣。陳戴滿臉的青綠之色,眼神兇的怕人。
陳戴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去教訓潘奉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想活寡了這位內弟的沖動。一字一句道:“說,許家村發生的事情,給我一字一句的說出來,如有半句遺漏。別怪我把你送到牢房里呆上一年半載。”
認識以來,陳戴從未有過凌厲的目光,讓潘奉心中一個哆嗦。
要是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曹禪不簡單的話。潘奉就真的是草包了。一個名字,就能讓這個兄長神色驟變啊。
到底是什么樣的出身,到底是什么顯赫。才能讓許縣最大的名門,陳氏陳群一代最為出色的幾個后期之輩之一的陳戴為之色變。
潘奉有些不敢想象。同時,也有些害怕。
心中哪敢有一絲怨恨,一絲隱瞞。一股腦的把知道的統統都說了。包括,曹禪的那句,要么現在被本侯的護衛殺死,要么找個能說話的跟來。
“蠢。從頭到尾都沒想清楚他這是干什么。他明明是想找我說話,你卻好。損本逐末。說了一大堆的廢話。”陳戴只聽了一遍,就知道了曹禪的用意。
不過是時局不明,想找個明白人問問而已。
同時心中也松了口氣,沒把人給得罪狠就行了。現在潁川之所以雄起,全靠荀爽的名聲撐著,就算是陳紀也有薄名,但輩分差了半輩。總歸沒有荀爽來的威望卓著。
而且潁川看似強盛,勢力卻是小的可憐。只在何進與十常侍的夾縫中求存。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如果真得罪曹禪狠了。導致上邊不合,基本上可以判定生死了。
潘奉根本不明白陳戴并不是害怕曹禪的身份尊貴,而是單純的害怕同一個勢力的一號人物,與二號人物不合。導致政治目的失敗罷了。
熟話說,最堅固的堡壘都是從內部瓦解的。這個道理古人也明白,正因為如此,才尤為害怕內斗。
不過幸好,幸好沒多大事。曹禪能放這傻小子回來,就代表他沒有深究的意思。
“來人,沐浴更衣。老爺要去見貴人。”現在最緊要的是要見一見曹禪,因此,陳戴根本沒有再理會潘奉的念頭。起身大聲吩咐道。
“大…..大兄。那人很顯赫嗎?”潘奉戰戰惶惶的問道。
“他是慈明公最喜愛的孫輩。你假借我陳氏之名去威懾他,何其可笑。回去吧,自行禁足一年。要是私自外出。我決不饒你。”陳戴揮袖道。
天哪。荀爽的孫輩?還是最疼愛的。陳紀也不過是二號人物罷了,論威望根本及不上荀爽。
整個潁川現在都沸騰,源頭就在荀爽。如今陳氏發達了,身為旁支他們也跟著水漲船高。但卻找了最顯赫的荀爽一支麻煩,這豈不是找死嗎?
潘奉的眼睛豁然大睜,心頭冷汗盈盈。直到真正的知道了曹禪的顯赫,潘奉才知道自己是何其蠢,何其蠢也。
沒有理會后怕不已的潘奉,陳戴沐浴更衣后,乘了陳氏最精致的一輛馬車。出城去了許家村。
許家村村口處,許配領著幾個人在此等候。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遠處陳戴的車架才隱隱出現。
許配心中松了口氣,迎了上去。抱拳道:“貴客臨門,請。”
“有勞了。”坐在馬車上的陳戴并沒有起身的意思,點點頭。道。
許配也不在意,所謂刑不上士大夫,禮不下庶民。陳戴起身回禮這才是怪事呢。
再次抱拳一下,許配迎著陳戴的車架進入了許家村。
到了許褚的宅子外后,陳戴下了馬車。由許配帶路來到了曹禪所在的房間外邊。
“可是曹侯爺在內?”稍微的整理下衣衫,陳戴在門外彎身少許朗聲道。
曹禪是關內侯。這是禮數。
“貴客臨門。有失遠迎。請。”曹禪聞聲走了出來,見門口站著一位頭戴冠,身穿白色袍服的文人。知道是陳家之人,點點頭,單手虛引道。
在這里,根本沒有許褚與典韋什么事。曹禪選了上位坐著,陳戴坐于下。
“不知姓名。”曹禪問道。
“陳戴。”陳戴簡潔的答道。
“我聽那人說,元方先生進位為光祿勛。不知道洛陽發生了何等變故,這才暗請了先生過來。”曹禪直接道。
現在最緊要的就是了解洛陽的情況。荀爽到底是被罷官了,還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其他的不值一提。
“原司徒鄧焉病重。罷官。何進與十常侍爭斗。最后荀爽公進位為司徒。光祿勛由伯父頂替。”陳戴大略的講了一下。
事情說的簡單,形成的卻很復雜。引子當然是鄧焉病重罷官。三公中司徒的位置一下子空閑了出來。
何進,十常侍當然不放過。
尤其是何進,鄧焉本是何進一黨。如今罷官。要是這官職被十常侍那邊的人馬得了去。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何進計算之外的就是荀爽,曹禪雖然是自行離開洛陽。但卻幾乎是被何后給逼出去的。
想起那日離別,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荀爽心中憋著一股氣呢。立刻就聯合十常侍,大舉朝何進發難。
表現出來的能量連何進都為之震驚。
荀爽威望高,誰都知道。但是威望之高超乎想象。入洛陽不過一月余,也沒見他與多少人打交道。
但是明里暗里集聚起來的力量幾乎占了朝堂的五分之一。大部分都是原來左右搖擺,中立曖昧的人物。甚至有一部分是何進一黨的人物。
當年荀爽出仕為官,雖然遭受黨錮之禍,被罷官。但是威望也是在那時集聚起來的,再加上潁川天下名望之地。名門陳氏。著姓鐘。在朝野各有人脈。
匯聚起來的力量,幾乎可以湊成另一個十常侍,或是何進一黨了。
聯合身為帝王心腹的十常侍一起發難之下,何進幾乎潰不成軍。不僅窺視了司徒之位,連屁股還沒做熱的光祿勛都被陳紀給繼任了。
只是引起的巨變還遠遠沒有結束。何進不服,打算動兵了。十常侍也磨刀霍霍,召集了西園軍中的上軍校尉蹇碩,來場大火并。
那會兒,荀爽只能干瞪眼了。幸好何后直接出面干預,不知道怎么的,何進熄兵沉寂了下來。
這些都是陳戴陸續說出來的。
最后。陳戴冷哼一聲,道:“黨爭,黨爭。少了兵權卻只能是一無是處。事后,慈明公有感于此,向十常侍說了些好話。爭了下潁川太守之位,打算在外養兵了。那許褚就是我物色的將軍。”
潁川離洛陽近,一有變化,就可以領兵入城。這一點很重要。
曹禪卻沒有想這里。而是想起了荀爽,雖然知道事情已經塵埃落定。這次交鋒。以十常侍,荀爽的全面勝利而告終。
但其中兇險,仍然讓曹禪后怕不已。別看荀爽風光無限。籠絡住了近五分之一的朝臣。但如果真到了短兵相接,用兵丁說話的時候。荀爽只能干瞪眼,束手待斃的份。
荀爽一個行將朽木的老人,不過是存了為孫兒出口惡氣的心。才一舉發動了對何進的進攻。
曹禪深知荀爽窺視司徒之位可能是為了發動政治斗爭所需要的借口和手段而已。
真是冷靜異常的女人。隨后,曹禪又想到了何后,只覺得這女人可怕。執掌后宮無數年。擅權,弄權。屹立不倒。
現在曹禪都有些懷疑書記上記載何后到政治斗爭幾乎結束的時候,拉攏十常侍的到底是為了什么。
真的是昏庸嗎?
不對,十常侍靠什么紅的。不過是帝王心腹而已。劉辯繼承了皇位,那也就是繼承了十常侍。十常侍再風光,也是靠著帝王才得以風光。
因此十常侍雖然跋扈,但卻從來都是保皇一派。
劉辯登極前,十常侍是何進的敵人。也是何后的敵人。劉辯登極后,局勢就悄然轉變了,何進這個外戚反而成了皇位的威脅。十常侍則成為了可以依靠的力量。
東漢歷年來的爭斗,實實在在的告訴了那個婦人。宦官,外戚都是敵人。
以前看史書的時候,曹禪認為何后愚蠢。
但現在看來,卻是精明無比。要不是何進召集了董卓入京。沒準何后就靠著十常侍的力量鏟除了何進,讓她兒子坐穩了皇位。
大漢天下,也還可以茍延殘喘。
那個女人吸取了這么多年爭斗的經驗,簡直成了妖魔了。
越從深處分析何后,曹禪就越發覺得寒意刺骨。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雖然前邊有荀爽頂著,但曹禪也不能放松警惕。那日殿上發生的后臣沖撞,曹禪就不信何后不是對他恨之入骨。
細細的想了一遍,曹禪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出洛陽不過一月,局勢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始料不及。
但卻不得不應對啊。
“潁川太守之位,確實重要。但是領兵之人,絕不能是許褚。這人是猛將,但卻不是個領兵之才。而且我有用。”曹禪斷然道。
許褚猛將也,放在潁川簡直是浪費。事到如今,加強勢力已經刻不容緩,曹禪不允許浪費許褚。
“這到是無礙,除了許褚,我還有些人物可以選擇。”對于曹禪的霸道,陳戴選擇了妥協。
相比于潁川太守。眼前這個人更加重要。不僅僅是荀爽的孫兒。還因為曹禪屯兵在陳留。如果出了大事,可能潁川這邊的力量,沒有曹禪的好用。
對于陳戴放棄許褚,曹禪一點也不意外。這個時代,很少有人認識到猛將的作用。
“對了,尋你來,還有一事需要商量。”曹禪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鄭重的對陳戴道。
“何事?”見曹禪鄭重,陳戴微微的挺直了腰板,沉聲道。
“一朝飛黃騰達,什么親戚都來了。魚龍混雜,尤為敗壞名聲。要謹慎,謹慎。”這事情,曹禪本想親自跟荀爽書信說一下的,但是荀爽現在身為司徒,應該很繁忙。曹禪退而求其次,跟陳戴交代一下。
相信很快就會傳到陳紀的耳中。潁川的諸位豪門,也都該警惕警惕了。
曹禪連說了兩個謹慎,但陳戴卻還覺得不夠。點頭應聲道:“謹慎還不夠,需要從重處罰。我那內弟,被我勒令在家一年。如出門半步,關押入牢房。”
“越是風光,越是要小心謹慎啊。”曹禪嘆道。
到底朝堂上發生了什么事情,荀爽是否安全。曹禪也大體明白了。需要讓潁川諸位豪門警惕的,族人親戚跋扈的問題。也警告了。
曹禪與陳戴到是沒多大交情。繼續談論了幾句。都是翻來覆去,慎重,謹慎。小心翼翼,之類的。
很快的,陳戴就起身告辭了。
他是知道曹禪是有意留在許家村,打算招募許褚的。因此,也沒有太客套,請曹禪入許縣陳府小住。
“對了,也因為慈明公的這次動作太大。很多人都注意都有些搖擺不定了。其中,沛國曹氏那邊就住不住了,一留在洛陽居住的老者,派了曹操出馬,來追曹侯。目的,恐怕只有一個,將曹侯從新名列宗族。”
臨行前,陳戴還為曹禪透露了一個消息。
一個讓曹禪有些小意外,但卻不是太出乎意料的消息。自從知道荀爽成了司徒,影響力足以輻射五分之一的朝臣后。曹禪就知道曹家那邊會有所動作的。
政治,政治。從來都沒有永遠的敵人與朋友。如今荀爽勢大大的驚人。曹家那邊不找上門才怪了。
關內侯。校尉。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曹禪名頭上掛著的是荀爽愛孫的名頭。
籠絡住。不惜派遣曹氏這一輩最有名,最有出息的曹操來鞍前馬后,也要恭請曹禪回沛國,拜見祖宗。
重新列入宗族。
當年曹緞是被趕出來的,今日,曹禪同樣也是被請回去的。
要是曹緞地下有知,肯定笑醒吧。
要是擺在曹禪初來乍到時,曹禪也不屑于回沛國。既然判出了門墻,又何必回去。就算是半年前,曹禪也是這么想的。
做人要有骨氣。
但是,何后的那一番刺激,卻讓曹禪的心悄然轉變了。變得更加有野心,更加有攻擊性,更加的自私,且無恥。
曹禪從來都會否認自己是無恥,是自私的。
應付東漢末年最大的一次巨變,董卓之亂。就需要招兵買馬,他現在手底下擁有陳到,廖化,典韋。就算是勉強算上許褚。
乍一看,很多牛人。猛將如典韋,許褚都是當世第一流的。陳到,廖化也都是忠勇的良將。
算得上是實力豐厚了,但其實很少很少。四個而以。如果戰亂起,曹禪怎么也得選擇陳到,廖化中的一人鞏固后方。守住陪縣。
因此,曹禪手底下能用的,能出得了手分兵的將軍,只有一人。
當世名將,曹禪首先想到的就是與他有些淵源的曹氏那幾個將軍。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曹休,曹純等人。
這些人中,隨便挖到一個人也都至少可以用二十年。
招兵買馬在即。就算是屈就前往有何不可?
其實不光是武將,文臣等也需要挖侄兒的墻角。郭嘉,程昱,鐘繇,戲志才。荀攸,荀彧。陳群。等等,這些人曹操不一定全部認識,甚至可能一個也不認得。但是他曹禪卻都認得。
有一二人投靠也是受用無窮。
野心膨脹,考慮的事情就上升了一個檔次。曹禪需要考慮的,是招攬更多的人才了。挖墻角是必須的。
首先,就從許褚開始。
狼,來了。
三七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