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幸刀五地時候。靈山商行安排在菜芫城地代表打聽到了一件事,說是礦監丁旭在那一天特別的高興。特地讓人取出了他在京城買回來的酒喝了幾杯。”
盡管木云瑤在李孟的面前都是很活潑,不過在內書房這邊談正事的時候。卻很是嚴肅。她端坐在一旁,柳如是在她身邊聲音清晰的誦讀她們的分析。李孟嘴角掛著淡淡地笑意,不過卻很是仔細地傾聽。
“黃統領手下地人在那一天的日志上。也有消息傳過來,說是京師有傳信地快馬在清早入城,在七月底本營去菜芫城清剿匪盜地時候,曾經有一匹馬出城。說是傳急信給京師。”
說到這里。柳如是停頓了下,繼續說道:
“老爺,木小姐和奴婢們推斷。老大人去職應該是這礦監丁旭動的手腳,兵部尚書楊嗣昌受命督師之后,差不多就可以確認了。”
李孟一直聽得很仔細,不過聽到這些女藩的推斷之后。沉吟了會,還是開口問道:
“有些奇怪啊。不過是銀錢紛爭。至于鬧到如此的地步嗎”
柳如是轉頭看了坐在一邊地木云瑤一眼,木云瑤輕聲開口說道:
“我也想不通,或許其中還有別的勾當。等老大人從南京過來之后。詳細詢問,想必會有結某。”
剛才這幾個人的稱呼頗有意思。柳如是和顧橫波都要自稱奴婢,但木云瑤卻可以用相對來說很親近地“我”,這也說明這幾個人在府中的地位差距。邊上的顧橫浪一直沒有言,反倒是拿著筆墨準備記錄。
按照預定的計劃。差不多九月初十左右,劉福來就要從南京來到膠州城了,到時候以老太監地見識和分析。想必會有更準確地結果給出來。
李孟點點頭,輕呼出一口氣。用嘉許的眼神看著這三女,開口贊揚道:
“有你們幾個,我就好像是憑空多出三個腦袋來,看得聽得多,想地也是比從前周到,好好做。膠州營的資源知會我一聲,你們都可咀調動使用。”
木云瑤職頰興奮的通紅。顧橫波和柳如是眼中也有喜色。李孟方才說的話。等于是正式承認了這個李府內帳房地位置和合法性,那些話并不是和親密地女眷說地。而是公事對待的語氣。
對這三個女孩可能是是一時興起辦成地機構,李孟在意識到她們的能力后,對待地態度就變成了支持,情報收集和分析系統是一個集體中最核心地東西,不管是交到誰手中都要考慮各種潛在的風險。木云瑤她們三女卻是最安全地選擇,團為本就是自己私宅的女眷姬妾。平素行動不出內府,和外面地往來都僅僅是文字和交談。為了禮節。甚至不能和情報人員面對面。也就談不上培植自己地勢力。最放心不過。
“大哥,那下一步是不是布置人手把萊芫城和礦監丁旭盯得緊些”
木云瑤聽到夸贊和承認,正在高興的時候。就想著趁熱打鐵,李孟擺擺手。笑著說道:
“沒必要花費那么大地功夫。我還有些別的事情要辦。”
說完這句話之后,李孟箋了笑。有些夸贊地說道:
“一個內官。在刀兵血腥,威逼利誘面前居然能頂得住。還有心思琢磨著反擊,有這般膽色和見識。很是了不起啊!”
九月幸刀一崇禎皇帝下旨。任命兵部尚書楊嗣昌為督師,不過卻不是馬上就走,還有許多地禮儀程序要走。比如說還要辭行,還要下詔勉勵,京師那邊還在鬧哄哄的沒完漫了,卻和山東這邊沒有什么關系。
礦監丁旭倒是比其他人更早知道南京鎮守太監劉福來倒臺的消息。按說這等后臺倒掉,消息一傳開。肯定有許多人帶著新仇舊恨來找山東總兵李孟地麻煩。誰想到整個山東風平浪靜,沒有一絲的異常。
到九月初七。菜芫鐵礦地生產已經是停下來好長時間,丁旭也有些吃不住勁,私下里派人去和濟寧那些煤礦地礦主商議,說是你們家李總兵地后臺都倒了。將來不知道會是個什么樣的情況,下面這些人還撐什么啊!
誰想到那些煤礦地礦主都是不敢做任何的反應。開始有一兩家人還算是見了一面,結果第二次礦監丁旭的手下再去地時候,攪現和他們見面地那兩家煤礦。已經是換了主人。有這么例子擺在這里。后面地連談都不敢談了。
但膠州營地兵器制造局卻已經是大張旗鼓的朝著菜芫搬遷,菜芫冶鐵所地礦監丁旭真正的職權。實際上只能管理這個鐵礦和冶鐵所。菜芫民政無權插手。膠州營直接是在菜芫城中大興土木,他也是無可奈何。
萊芫本地那些聽從他命令地兵馬都是不敢亂動。因為膠州營的一個營就是駐扎在城外。當日在城中大開殺戒威風威懾至今。
兵器制造局在搬遷之中。對原材料地需求也少了很多,還在運轉地那幾個鐵匠工場,用在各處小鐵礦和在菜芫附近的一些私人儲存中得到的鐵料差不多就是夠用了。
礦監丁旭從開始地高興和幸災樂禍變成了有些糊涂,他在萊芫當土皇帝時間太久了,聯系溝通又是直接找內廷的大太監,對山東的情況缺乏深入的了解,這次看到山東總兵安然無事,菜芫鐵礦卻有些辦不下去地架勢。終于覺得事情有些不妙。礦監丁旭也開始驚慌失措起來。
除卻兵器制造所要搬遷之外,李孟也準備在濟南城設置一個類似于膠州老營地機構。駐守地兵馬也要加強,畢竟自己是山東總兵。而濟南城這個才是山東的中心,便于對其他州府的控制。濟南府城修繕成半要塞的城池,也是為了這個考慮。不過現在的李孟心思卻不在這上面。
那邊礦監丁旭地驚慌失措。而且膠州營地情報和分析人員也找出了他和劉福來去職一事種種的關系。可李孟眼下根本就是懶得理會。
膠州一帶已經完全成為了軍事禁區。每日間都是大批地騎兵和步卒在附近巡邏查看,無關人等都是被驅逐。特別是膠州營和海邊之間地區域。近乎是地毯式地搜索。不過這邊本就是膠州營的地盤,外人即便是看到。最近山東地面上也沒有什么值得一提地大事。要膠州營這般地興師動眾,只能是理解為演習。
實際上。李孟在家里配了顏若然半個月左右之后。就開始每隔三四天就離開膠州,再過三四天在回來。
對外都說李總兵去各處軍營巡查。可惜沒有什么有心人注意,所謂李孟去地胃口些軍營,都看不見李孟地蹤影。
李孟是去信陽鎮觀兵。去看那“海大圣“楊四訓練的幾千青壯,按說這訓練軍兵沒有個一年半載的,根本不會出什么成效,九月中旬地時候,楊四手下地青壯也不過是在晚上集合的時候,不像是第一次觀看那么亂哄哄了。雖然談不上什么陣型,可每個人基本是跟在每個人所屬的隊伍之中。不會走散了。
這些青壯比起李孟所訓練地新兵有個好處,那就是大多都是當年的海匪強盜出身。手上見過血,不算是幸刀臨戰陣的角色。在信陽鎮附近。稍微有些家業地大戶人家都是搬遷到別處了。看著幾千名殺氣騰騰的漢子在自家周圍每天練兵。盡管一直約束的還算是不錯,可看著也是心驚膽戰。
諸城縣令已經是朝著上面報了多次,說是自己年老多病。請求辭官回鄉,天知道他這年老多病是怎么個說法,如果四十一歲也算是年老。三月還娶了一房小妾算是多病地,因為他這邊幾次的報到上面,對他地要求都是不聞不問。
本來九月幸刀十之后。李孟要在膠州等待劉福來。可在濟寧州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老太監想要在濟寧和曲阜一帶游玩一番,也算是重溫讓自己突然間飛黃騰達地地方,目前文如商行地大掌柜孔三德正在那邊陪同游玩。
李孟索性是在又去了幾次信陽鎮。不過最后一次去。他身邊地護衛卻不是騎馬。而是乘船,膠州營名下現在有十五艘船。其中三艘是所謂地炮艦,剩下的都是商船。鄭家盡管百般提防,但對商船地控制并不那么嚴格。
商船上地從船老大到最下面地水手都是山東地子弟充任,這些人地家小父母都是在膠州營地控制范圍內生活。自然知道怎么做,那就是對李孟死心塌地地效忠。
九月十七那天。李孟率領手下從靈山私港出攪,前往信舊鎮。跟著上船的依舊是五百親衛士兵。鄭家有幾個老成的頭目,都是不太理解心想這年輕人乍得高位。總有些張揚地心思。
要不然在自家地地盤。何必每次都帶著五百人出去,而且五艘商船就足夠用了,偏偏要把十幾艘商船全部帶走。要這排場干什么,這十幾艘大船跑這么一次。要賺出多少銀子。但畢竟不是一家人,這些話也就是私下里議論當個笑話來看。
到達信陽鎮之后。李孟帶領著兩百人從十幾艘商船上下來。已經是呆在了上次地那個宿營地,目前楊四在這里修建了些簡易地草房和窩棚,對外說是自己養莊客的所在,這地方本來就荒芫,何況海大圣既然攪話了。也就沒有人來找不自在。
李孟領著人過來之后,看著這寓棚里面已經準備好了糧食和足夠維持一個月地用品。他們兩百人也就在這里呆了下來。
那十幾艘船并沒有返回膠州城,而是在海面上等待,天沒有黑地時候。楊四率領著他他手下的那些青壯,推著小船下水,然后到那些大船那里,爬上大船,李孟來的無聲無息,楊四和手下們就好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在窩棚那邊住著人,只是用小船搬運糧食兵器和一切需要地東西。
雖然是在海上。可這兩千多名青壯地效率反倒是不像在6地上那么紛亂,盡管沒有什么整齊地隊伍和陣型,但爬船劃水,以及到了船上地各司其職。都是頗為的迅捷快。而且有效率。
李孟他們地船只上午到地信陽鎮外面地海上。天剛剛黑的時候,這十幾艘商船就已經是啟航了。向著南方……
李孟在現代的時候。地理課盡管學的一般,可還是能指出連云港是江蘇省北面臨海地城市,不過在崇禎十二年的時候,連云港市地位置,還是在一個大島上。這個島上駐扎著南直隸明軍的一個千戶所——東海中所。
不過這個千戶所的官兵早就沒有什么戰斗力了。沒有戰斗力的原因并不是常見地克扣軍餉和驅使官兵做農奴規工。而是活得太舒服了。在馬上當兵,每年十足地軍餉不在話下,運氣好地能拿到三四倍于此的收入。
原因很簡單,東海中所和一個城市隔著窄窄地海峽相望。那個城市就是天下間最富庶地所在——海州。
淮鹽行銷大明。淮鹽的生產基地就是海州,世人皆知鹽商富甲天下。可鹽商在絕大部分時間之中都是特指揚州鹽商。來自陜西、山西、微州安慶一帶的鹽商住在揚州,把淮鹽行銷天下。
而這些鹽商所行銷分運地鹽貨,生產基地就是海州,海州附近海水含鹽度高,日曬時間和風力都特別適合產鹽。每年除卻臘月下旬和正月上旬短短地時間之外。其余的日子都是可以不問斷地出鹽。
在揚州地鹽商們大部分在海州都有自己地代表和分號,海州知州衙門和附近地東海中所,從有品級地文官和武將一直到下面地差役和士兵。都有著極好地待遇,說白了就好像是豢養看門狗一樣。不過喂地食物實在是太多了。
相對來說,在海州附近鹽場工作地鹽工們比其他地方的待遇也要稍微好一些。辛勞一年。挨餓地時間也就是十幾天,何況還是這樣處處大災的年景。
海州的鹽貨出產總歸是不夠地,團為全天下三分之二地地方吃地都是淮鹽,不在官鹽行銷范圍之內的區域,鹽商們總有辦法用私鹽占領這處地市場,兩淮鹽商,上百年地積累。不管是在官場、軍方或是所謂地江湖草莽之中,積累了大量地關系和人情。這些根深蒂固地背景。讓他們的生意做地更加方便和順利。
福建缺鹽,幾乎成了鄭家的軟肋之一。可即便是以鄭家那么強的海上實力,也沒有在鹽場上奪得自己地地盤,只能是低聲下氣地和兩淮鹽商打交道。
這么多年下來,兩淮鹽商控制地市場之中。只有一個變數。那就是山東。山東幾乎沒有本地的鹽商,本地地鹽場也僅僅是靠著小打小鬧地販運來維持局面。可突然間冒出來的一個鹽販子卻把他們擠出了山東省。
這個鹽販子沒有什么官場上地聯系,也不懂的什么做生意地手段,就是糾集了一些窮瘋掉的軍戶。拿著粗竹竿做長矛,殺掉阻擋他們的每一個人。大家都是和氣生財,怎么會有這么野蠻的粗人進來。
兩淮鹽商百年以上的生意。也遇見過那等蠻干地匪盜之類,不過鹽商們自然有對付他們的手段。或買通匪盜。或是買通軍將。以暴制暴,把人殺掉也是一了百了。
誰想到山東的那個鹽販子。擊敗了兩淮鹽商地每一次努力。在曹州總兵劉澤清突然被“亂賊”所殺,濟寧州的幾個屬于淮商的鹽貨倉庫被毀掉,將近千名淮商的子弟和親信死在山東之·后。
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兩淮鹽商們。終于不敢繼續這么爭斗下去了。特別是他們地敵人已經從鹽政司巡檢,成為守備、都司、參將,而今是山東總兵,加銜左都督地一方鎮守,帶兵地大將。背后還有南京鎮守太監地支持。
再這么爭斗下去。唯一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或是同歸于盡,兩淮鹽商們終于是妥協了,退出了山東。
滿清入寇。兩淮鹽商并不為這些禽獸地入侵感覺到擔心,卻幸災樂禍地等著李孟倒霉。還有些人已經是提前商議如何分配山東的鹽場和地盤。山東盡管歷年都是大災。但鹽貨地市場已經是讓李孟經營地非常成熟,變成了一塊肥肉。
當然,結果又一次讓他們失望了。
最近南京鎮守太監劉福來地倒掉,讓他們心里面又是有了新的盼頭,不過這些鹽商并不像是礦監丁磊那般孤陋寡聞。他們知道李孟地所作所為并不是靠著所謂的蔭蔽,自己本身地實力更是強悍。
果然,劉福來倒掉之后,山東波瀾不驚,一切如常,兩淮鹽商也就不理會了,反正機會很多。耐心等待就是了。先把自己的生意做好。
不過這災年大荒。內地和邊關都有大亂,兩淮鹽商地淮鹽銷售也是有減少,提高銷量。增加收入的法子也就是拓展新地市場,而且這新的市場一定要是太平地方,居民有一定的消費能力。山東就是最好地選擇。
所以劉福來倒臺之后。鹽商公會合計一下。還是派人拿著銀子去各處找老關系活動活動,沒準會有些便宜可以賺。
十月幸刀,距離年關還有兩個月地時間,可對于海州地鹽場來。叉到了生產地旺季,要加量地生產出來更多的鹽貨,好供應春節正月地需要。
在海州海邊的鹽場上。工頭們不停地在鹽田上走動。大聲催促著鹽工灶工們做活。不要懈怠。
十月幸刀四,海州地深秋已經是頗為地寒冷。不過鹽工們依舊得在刺骨地海水中忙碌,他們安慰自己地是,到了中午時分,太陽正當中的時候,多少會暖和些。
辰時剛過,進入巳時。在海邊勞作地鹽工和工頭們看見了一艘貨船開進了海峽之中,海州和東海中所之間地海峽太過狹窄。來往于港口之間的商船,一般都是在外海上走。而不是走這條海峽。
不過也有些要入淮河地船只會走這路線,但也是很不方面,沒有經年的老水手船家坐鎮。很少有人走這里。
一艘船經過。僅僅是有些鹽工們扭頭看了眼。而且還被工頭們大聲地喝罵“快點干活。這輩子沒見過船嗎”
進入這個水道商船越來越多。這些商船停在盡可能靠近岸邊的位置上,并且放下了風帆。在鹽田里面干活地鹽工們也不管工頭們的喝罵。紛紛驚愕地看著出現在這里地船隊,就連工頭們都忘記了督促。在那里傻傻地看著海面上。
海峽實在是太窄了,船只距離岸邊也是足夠地近,岸邊地人甚至能聽到船上有人大聲叫罵和督促地聲響。
十二艘大船還有三十艘小船,站在岸邊地人看到大船上的人魚貫而下到那些小船上,在十幾艘小船上裝滿了人,這些小船開始緩緩地轉向,開始朝著岸邊地鹽田鹽場駛動。
“倭寇!!”
不知道岸上誰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所有在鹽田里面忙碌的人都是反應了過來。一時間什么也顧不上了。丟掉手中的工具朝著海州城的方向狂奔逃去。
船只在海中靠著人力劃動。終歸是不如岸上這些人跑的快。不過岸上那些鹽工工頭的尖利喊叫卻惜著風勢聽地清清楚楚。在小船上當即有性子火爆的年輕人站起來。指著岸上破口大罵道:
“你他娘的才是倭寇。你們全家都是倭寇!!”
這站起來的人立刻是被身后的頭目喝罵:
“站起來干甚么。給老子坐下來劃船。混賬東西,再這么亂動彈給你丟海里面喂魚!!”
這些小船登上岸邊之后。船上的人員并沒有著急去追擊。而是先擁到攔截海水地矮壩那邊。拿著鹽工們丟下地工具開始挖掘,一些人負責警戒。一些人拼命地挖掘,輪班進行,那十幾艘大船上不斷地有人放下來。
半個時辰之后,矮壩被挖開。正在漲潮時候地海水涌入鹽田之中,鹽田每次放海水進入。梯次晾曬。摻入石灰等物,才能煮曬出鹽。若是任意的讓海水浸泡。這鹽田恐怕就廢掉了。
不過看這些上岸的人。恐怕廢掉這鹽田就是他們地目的。小船來回不停的朝著岸上運送人員。不多時已經是聚集了好大地一隊。
還是那種亂哄哄地模樣。中小頭目在那里喝罵驅趕,下面的人也是大喊大叫。但聚集成隊伍的度還是非常地快,盡管談不上方整,卻迅的聚在一起。這海峽確實是不寬。海州這邊動靜漸漸地大起來,東海中所那邊自然也是聽見。
海州那些鹽商對這些官兵來說,那是比南京兵部尚書說話都要管用,那千戶所地千總聽到哨兵的稟報,過了一炷香地功夫,方才“急忙”地召集兵馬朝著海岸邊跑去,他們和對面地6地必須通過船只來運送補給和人員,所以也有不少船只。
可看見海面上那些船只,這千總立刻是止步不前。邊上的親兵倒是著急異常,剛朝前幾步。就聽到身邊“哎喲”一聲。那千總己經是摔在了地上,東海中所的千總臉上露出痛苦地神色,開口說道:
“渾身酸疼,我那怕風的老毛病又犯了。快些抬我回去!”
那親兵一愣。心想方才你在營房里面推牌九,精神十足。怎么突然就病了。再一看自家主將。倒在地上是倒在地上,臉色紅潤無比。話音洪亮,根本看不出什么得病地模樣。這親兵到底是東海中所千總地親信,或許就是因為頭腦伶俐才被選中。立刻是反應了過來,沖著正在朝前跑的那些士兵喊道:
“還跑個球啊!大人搜急癥了。快些把大人抬回營房,大事要緊!”
東海中所的士兵們匆忙沖出營房來,看著海上那些大船和小船。已經是判斷出來對方的人數要比自己多,那腳步本就是放慢了許多。聽到那名千總地親兵一喊。各個都是福至心靈。齊齊地停住了腳步。
馬上是用更迅地動作圍在了千總的身旁,此時能看出來這東海中所官兵地關系真是不錯,上司突攪急病。下面地士兵什么也顧不得了,都是關切無比地圍在了千總的周圍。七嘴八舌地亂喊。
這個喊“大人你那里不舒服”。那個大喊“輕著些。輕著些。莫要傷到大人。”一幫人全然不顧對面還停著船隊。直接是把人抬了回去。
回到營房之后把營房門緊緊關閉。官兵們緊張的躲在高墻后面盯著海上地船隊,剩下的人索性是圍在千總跟前噓寒問暖。
在海州和東海中所的海面上已經是將近百年沒有出現這樣規模的船隊,而且還是兵船。這海面確實是不寬,在現代已經是成為6地。在這個時代也是非常地狹窄。正團為這么近,對這些船隊。和對面已經登岸的那些“倭寇”看地很是清楚。
東海中千戶所所在地島嶼。在面對海州的海岸邊有隙望地高臺。對海對面地這一切看地很是清楚。
從船只緩緩開進海峽之間,放下小船,船上地“倭寇”從大船上下來登上小船,然后上岸聚集。雖然鬧哄哄地。但是很快就聚攏成隊,戰爭是群體地活動,能迅地聚攏成隊列和集團的是體現戰士素質地一個重要方面。
盡管隔著很遠看不清這些“倭寇”到底是什么打扮裝束,但東海中所的那些人看到,這些“倭寇“從船上到岸上,整個的過程都是快捷迅,上岸之后陣型雖然是鋪地很開,卻沒有亂哄哄地聚成一團。遠遠眺望差不多能觀察到分成了十幾個小隊,按照東海中所平日操練地水準。簡直是不可恩議。
用兵聚散為常以為上,聚散有度是為強軍。東海中所從上到下地官兵。差不多都是意識到了這一點,這“倭寇”真不簡單,最起碼要比自己強出太多太多。而且對方那么多的大船就是橫在海面上,自己這些兵船如果要過海救援的話。怕是要沉在海里喂魚蝦了。
這千戶所此時官兵一心。索性是找個理由躲過去了。雖說這海州附近的大明兵馬都是兩淮鹽商們喂飽的狗。
可這些狗喂飽之后,也就不會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