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少有些擔心楚戀沒來上課的事,雖然我知道出不了大事,但對于一個熱愛學習的學生來說缺課就是一件嚴重的事情。幸好第二天的早上她來了,姍姍來遲,象覺沒睡好,眼睛有點浮腫,而且很委靡不振,目光低垂著走到了她的位置上。
早自習下課后我還是到她的位置那里問她為什么昨天下午沒來上課。
她很刻意的板著臉說:“不關你的事。”
我說:“我也沒說是關我的事。”
她說:”那你就走開,我不想和你說話。”
我還是厚著臉皮逗她:“我也沒讓你和我說話,是你自己要接口。”
她站起身,把我從她的位置上推開,然后一個人走到了外面,可見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但我還是想對她解釋事情的真相,于是就跟到了走廊上,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劈頭蓋臉的一句砸了過來:“你怎么臉皮會這么厚?你說得越多只會讓我更煩你!”
我有些難過:“難道,我們說過要相互深愛,一輩子不離不棄的那些話,只是兒戲嗎?”
她的表情松動了一下,但仍然是一句很鐵石心腸的話砸了過來:“你已經沒有資格和我說這些了!”
我說:“難道,在你心里,我真的就是一個壞人?”
她還是那樣:“你是什么人與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嘆氣:“其實我對生活的態度,不怕困難,不怕危險,我只希望我愿意抓住的某個人能夠理解我,就夠了。”
她沒好氣的說:“那你去找那個人啊,厚著臉皮在這里說這么多廢話做什么?”
我想我是真的應該有骨氣點離開,可是我不能死得這么不明不白死不瞑目,于是我繼續說:“你知道我為什么會打這兩次架嗎?”
這下她干脆什么話也不說,徑直走了開去。我臉皮再厚,也沒臉再跟過去了吧。我看著她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撕痛,為了她,我輾轉無眠,我餓飯,從來膽小怕事的我象個人一樣的站著面對別人的暴力,可結果呢?難道我錯了嗎?如果是錯了,我要該怎樣做才對?
放學的時候我與她被班主任一同叫到了校長辦公室,我心里隱隱的明白是怎么回事,而她一臉茫然。
校長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我們,很嚴厲的語氣:“你們怎么交代自己早戀的事情?”
她看了一眼我,然后拒不承認的說:“什么早戀,和誰?根本就沒有的事情!”
校長說:“李不茍同學已經原原本本的都說了,你還不承認?”
她就是不承認,用憤怒的眼神看了眼我,然后說:“他說的,與我早戀嗎?真是笑話!”
校長耐心的說:“你不用不承認,全學校有這么多女生,他為什么就偏偏誣陷了你呢,可能嗎?”
她冷笑:“難道他說什么就是事實,他說我殺了人你們也相信嗎?你們也知道我家庭條件還可以,人也還有模有樣,這個城市甚至這個學校比他優秀的男生有很多,我要早戀,也肯定不會找他這么沒水平的,你們說他是家庭富有還是人才出眾,我可能與他有什么嗎?倒是他有追過我,我不愿意,所以他才來誣陷我吧,我沒想到他做人會卑鄙成這樣。和這樣的人在一個班上我都覺得可恥,我會申請轉班,甚至轉學!”
我突然覺得,在她的眼里我真的只是一堆垃圾,一文不值。我的心撕裂的痛著,原來,在她的心里,還很清楚我只是個農村人,人也并不怎樣,我們之間的感情,她很不屑。原來,信誓旦旦,只是玩玩!
班主任有些生氣了:“楚戀同學,你怎么能這樣態度!在我心里,你可一直都是個聽話懂事而且勤奮學習的好學生,區別于很多的富家子弟,我和各科任老師都很欣賞你,一直夸你。”
她爭辯說:“我說的也是事實,我根本就沒做過的事,你們要強加于我,我能承認嗎?”
班主任說:“那我先代李不茍同學來講這個故事,你再告訴我,讓我們該相信誰。某天晚上自習過后,他送你回家,在回學校的路上,他被馬王一伙人攔住暴打了一頓,其原因就是馬王聽說你與李不茍同學走到了一起,而馬王也喜歡你,并且追過你,你沒答應。馬王威脅李不茍同學不要再和你來往,否則要廢了他。李不茍同學一慣老實,入學幾個月連口角都不曾與人發生,但為了你們之間所謂的愛情,他下了個決心,去買了把匕首。就在那個中午,馬王聽他的同伙說你們還在一起以后,就到我們的教室找李不茍同學興師問罪,李不茍同學還是拒不妥協,馬王就帶頭動手,李不茍同學在自衛的情況下一不小心傷到了馬王。故事的大概就是這樣,你告訴我,這個故事有沒有說服力?”
我看了一眼她,看到的是她的淚流滿面,她看著我,終于點頭承認了。
班主任說:“承認了就好,下午把你的家長請來,再寫一份保證書給我,至于李不茍同學,因為家遠不便,家長就暫時不用請,交一份保證書給我。有問題沒有?”
我們都用微弱得要咽氣一樣的聲音說沒有。
班主任說:“學校禁早戀,是對你們好。你們現在只有好好的讀書,將來才會有一個光明的前程。當然,我也理解你們,愛情剛剛在意識里發芽,它給了你們一個很美好的錯覺,讓你們情不自禁,總是幻想與向往。但我們更應該清醒的想到我們坐到教室里是為了什么,不要辜負家長與老師的殷切期望。我希望你們可以有很純潔的友情,不要涉足到愛情上去。”